更新時間:2012-06-09
「你指這個?」楊宗保指著自己房間門口的垃圾問。
「嗯,誰讓你不經過別人允許擅自動別人東西的?」嬌小的男人,還在跺腳。
「這是我的房間,你把東西放在我的房間,能拿出來不?再說我搬進來的時候,你不在,無法徵求意見,難道說就是因為你不在,我連住的地方都不能自己決定?」楊宗保今天本就沒什麼好事,現在更是有一股子火藥味,任誰都能聽出,聲音下的疲憊。
「你……」嬌小男子頓時沒了話。
「我今天新來的,本來就晚入學,希望在今後的三年和各位室友好好相處。這外面的東西我都輕拿輕放的,不會有什麼磕磕碰碰。如果是我做的不對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可以原諒。」楊宗保決定先發制人的道個歉,讓對方找不到錯處,也就不好借題發揮了。
「沒弄壞?就算你弄壞了你賠得起碼?」果然嬌小的男子聲音低了下去,最後變成了喃喃自語。
「嵐峰好了,不要小家子氣了。」另外一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站起來說:「對不起,他叫張嵐峰是骨科的,人有點強迫症,東西不能挪地方,一挪動就會焦躁不安。我們看到你的房間一直沒人,就把各自不要的東西放在裡面,暫時當儲藏室用。」
「你……」
「哦,忘了介紹了,我叫余鐵男,是病理的。旁邊的一個叫馬小建,最喜歡的就是運動。別看他長得那麼威武,搞的是乳腺外科。呵呵。」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馬小建不高興別人說是乳腺外科的,往往總是有一點顏色的東西在裡面。
「別在意,他們就是這樣,都是面冷心善。你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余鐵男這個名字和他的形象非常的不搭調。本身比較的瘦弱,戴著一副金框眼鏡,感覺很斯文。
「我叫楊宗保,是麻醉科剛進的新人,但是不是博士,是在讀碩士。今天的事我也有不好的地方,應該和你們商量的。」楊宗保的面部表情緩和了不少,顯然對方並不是難以相處之輩。
「碩士?不過也不奇怪,有很多海外留學碩士也住這棟樓呢。」余鐵男在聽到楊宗保是碩士在讀的時候驚訝了一下,當然很快就是釋懷了,博士樓住進碩士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要有點錢,有點權就行。但是眼前的楊宗保,看起來不像是有錢的樣子,估計就是某個有權人的窮親戚吧。
「嗯。」楊宗保不知道該怎樣接下去說,只好先應了一句。
「麻醉科?」張嵐峰重複了一句:「聽說今天麻醉科遇到了點事。」
「就你八婆。」馬小建罵了一句。
「人家就是這點愛好。」張嵐峰撇了一下嘴巴:「據說,今天在食堂麻醉科的幾個碩士發生了流血事件呢。」
「誒,楊宗保你不就是麻醉科的碩士嗎?有什麼內幕嗎?」張嵐峰貼了過來,還真是容易忘事的偽娘性格呢。
「我是其中一個故事主角。」楊宗保的嘴角在抽搐。
「誒?為什麼沒有受傷啊,哪裡流血了?」張嵐峰圍著楊宗保前後左右轉了轉,沒見有受傷的痕跡。夏天大家都穿了少,不應該看不見啊。
「受傷的不是我。」
「啊?看不出來,你會傷人呢?」
「你這算是表揚我嗎?」楊宗保心想難道自己就真的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嗎?
「為什麼啊?」
張嵐峰再接再厲。
「他挑釁我,一時沒忍住。」楊宗保一句話就帶過了,如果不是看在今後自己和他們要長期相處的情況,連這一句也不會說。
「看不出來啊,誇張啊。」張嵐峰抱著自己的嘴巴後退:「看不出來啊,結果怎麼樣,是不是找你談話了?」
「你戲劇社的啊,裝什麼?」馬小建見張嵐峰誇張的抖著身體給他讓了讓地方,生怕傳染到自己。
「戲劇社,我倒是想,可惜人家不要我就骨科看上我。」
「你……「
馬小建最介意別人拿專業說事。原本馬小建報考的是骨科博士但是遇到命裡的剋星張嵐峰。那個偽娘僅僅是比自己高一分,結果身材高大的馬小建被調劑去了乳腺外科,而那個該死的偽娘留在了骨科。
所以現在每每跟著導師出門診的時候不得不忍受病人、護士乃至醫生的側視。別人不理解這個身高190出頭的男孩子為啥會學習乳腺外科。
雖說醫學沒有性別之分,只有是不是病人的區別,但是乳腺外科一般女人比較多,當然男醫生也有,只是大多數很陰柔,極少馬小建這麼陽剛的小伙子。
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馬小建很自然的把一切都怪在張嵐峰的身上,可偏偏這個剋星還和自己一個寢室,真是冤家路窄。況且自己的男性荷爾蒙分泌過剩對一切看起來非男性的生物下不了手。可以想像這日子過得多麼憋趣。
即便是現在這麼被擠兌馬小建也不敢有實質上的衝突。男人間的關係有時就是這樣,矛盾**存。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嚇壞新來的室友。「
余鐵男出來打圓場。
兩隻不說話了,看樣子那兩人能夠和平相處這個余鐵男功不可沒。片刻間楊宗保就梳理出了關係,知道了自己要平靜過活應該怎麼辦。
「宗保也不要太過擔心,同學之間摩擦經常會有的,不必放在心上。」
余鐵男自動拉近和楊宗保之間的關係,一手拍在楊宗保的肩膀上。
「謝謝,我還要寫檢討,先回房間了。」說完掙脫了余鐵男的手,進房關門。
客廳里餘鐵男看著楊宗保關上房門心想這人沒什麼特別的,有些傲氣,好在不難相處。不過看不出來有和周逸打架的勇氣。別人不知道自己可是知道,那周逸什麼人,人家家裡可是給學校捐了一棟樓的主。學校對於這樣的學生格外的照顧,這次恐怕這個叫楊宗保的得蛻層皮了。
余鐵男雖說是個病理科在讀博士,但是早就內定畢業後留校工作,所以對於學校動態知道的比普通學生清楚,教授也樂於在這方面提點一下。
所以在聽說自己的新室友就是食堂事件的當事人之一,當下就有些懷疑新來的室友有些後台,但是通過寥寥數語發現只是個有些自尊的學生而已。自己也沒必要可以關心了,還不知道這個寢室楊宗保能住多久,苦了自己搬東西麻煩。
「搬東西吧,堆在這裡難看。」
余鐵男活動了下手臂,對其他兩人說了句,就開始搬自己原先放在空餘寢室的東西。
「倒霉。」張嵐峰沒辦法只好動手開始自己房間裡搬東西。
回到房間的楊宗保知道外面人的動靜,畢竟就一道門,不知道外面人幹什麼那不就是死人?不過這些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房間很熱,電風扇還沒買,還要寫檢討。
檢討這東西,稍微有點皮實的男孩子都寫過,但是楊宗保對於這個東西還是比較的陌生。費盡心思想了很久,也就幾個字「對不起,我錯了。」想想這個東西心意到了也就到了,這輩子這可是第一份呢,周逸那廝賺了,如果還追著不放,那也只有採取非常措施了。當年自己能夠在那麼惡劣的情況下活下來,也是因為自己不要命,死纏爛打。總不至於出師未捷身先死吧。
想通了,也就安靜下來,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可真夠累的。不管是體力上的還是精神上的,果然讀書比工作還累。
不過貌似明天是週六,得去醫院上班,這份檢討還是晚點交吧。
楊宗保睡得很踏實,但是周家那個豪華的房子裡可是有好些人睡不著。
「你說你怎麼回事?」
書房的老闆桌後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把手中很厚的一本余秋雨的《行者無疆》砸到了站在對面的周逸身上,旁邊的沙發上坐著白天早些時候,在麻醉辦公室見過的有些尖酸相的男人。
周逸被書砸了個結結實實,不敢動彈。
「姐夫不要生氣了,何必和孩子置氣呢。」尖酸相的男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男人身邊想要勸慰。
「誰是你姐夫,不要忘記了這裡是哪裡,這裡是周家,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冷家在這裡叫姐夫的。」
一個保養的很好的女人從外面走進書房,立刻對尖酸相男人的稱呼覺得不爽。
「姐。」尖酸相的男人立刻收斂了氣勢,安靜的站在一邊。
「誰是你姐?你姐不在這個家裡。不過冷志高,你們家還真是厚臉皮。一個仗著有幾分臉皮勾搭上我們家老周,結果下的崽子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哪點像咱們周家的種?我說老周不會是搞錯了吧。」女人完全不給房間裡三個男人面子,一進來就是冷嘲熱諷挖苦。
「咳咳,鳳嬌不要說了。」
男人首先扛不住討饒。
"老周啊,我說你也太糊塗了,隨便什麼人都敢往家裡領。你也不先搞搞清楚,幫別人養孩子事小,傳出去丟了周家的臉面事大。」
說話的女人叫歐陽鳳嬌是周逸爹的大老婆,這麼不待見周逸的原因就是周逸不是自己生的。周逸是周家家主周逸明半路領回來的私生子。
「媽,綠豆湯熬好了,下樓喝吧。」
今晚還真是熱鬧,又一男子推門進來。
「就知道你是來解圍的,給你個面子,走了。」
歐陽鳳嬌對進來的年輕男子滿心疼愛,不願為難他爽快的走出了書房。
「周闖,你怎麼看著你弟弟的,讓他在學校裡闖禍。這回是傷手,下回不知道傷在哪裡。再說手不是醫生的命嗎?怎麼能不照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