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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文 / 幻疾風01

    (謝娜是不是得罪人了?給趕集網做的廣告在我看來完全是用來拉仇恨的啊……謝娜跟驢不得不說的故事?)

    (同樣的廣告還有傲劍2……真是狗屎一樣創意)

    第二天,還在睡夢中的藍裝麗人突然感到身上有一股獰惡之聲直抽下來。

    修煉出內力的人本來感覺就靈敏,加上前一天晚上每次聽到這個聲音,就代表一陣刻骨民心的劇痛,印象想不深刻都不成。

    藍裝麗人本能向旁邊一滾,但剛翻個身,就被人一腳踹在屁股上,騰雲駕霧般的飛出去。

    被冷冽的霧風一吹,她清醒過來。

    身子在半空一擰,輕巧的翻了個身,落在地面。

    這時天剛濛濛亮,山林間充滿了濃重的霧氣,向一側的山下望去,雲煙浩淼。

    讓人有種飄然欲仙的趕腳。

    只不過這種幻覺一閃而逝,因為——

    劉安在手裡輕輕抽打著樹枝,從廟裡走出來。

    「公子,你究竟想怎麼樣,還嫌欺辱奴家不夠嗎?」說這話的時候,女人泫然若泣,好像承受了天下間最大的委屈。

    劉安笑笑,也不接話,身形一閃,高舉樹枝就出現在她身邊。

    藍裝麗人駭然,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樹枝抽在身上,劇痛襲來,就好像條件反射般,身子順勢倒在地面上,雙手抱頭,雙腳蜷起,把身子縮成一團,在地面滾來滾去。

    啪啪啪啪啪啪……

    「啊!痛死我了!啊啊!痛死我了!!」

    只是痛呼,卻不求饒。

    劉安撇撇嘴,摸出一個酒壺,仰頭灌酒,手上卻不停。

    藍裝麗人在地上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出門沒看黃歷,怎麼就惹上這麼個魔星。以後若是有機會,定要眼前這小賊嘗嘗自己的諸般手段。

    只是她卻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超出她想像的一個存在,就算過上一百年,她也沒有辦法報復,別說那個時候她早就成為一堆枯骨了。

    時間對誰都是公平的,也對誰都是無情的。

    十分鐘後,劉安打了個酒嗝,將樹枝一丟。

    藍裝麗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被抽的渾身酸軟汗如雨下,藍綢貼合在她曼妙的身段上,有種名叫「av畫質」的氣氛在瀰漫。

    「以後叫我官人,還有。要是再用那種想讓我感到愧疚的小手段,我就真的弄死你」

    說著話的時候,劉安其實想的是《萬萬沒想到》裡關二爺摟著王大錘說:「叫我官人」

    「是……官人……」

    「別躺在地上裝死,起來,照著我的動作做!」

    劉安隨手拍出一掌。轟的一聲草木飛濺,在廟門口拍出一塊十幾米的空地來。

    藍裝麗人駭了一跳,她雖然早就知道眼前的少年厲害,但沒想到厲害到這種程度,看那地面平平整整。竟是比數人用工具修整出來的絲毫不差。

    內氣外放在武林裡雖然不是傳說,但能做到的無一不是絕頂高手,但那些絕頂高手肯定不能像他這樣做的舉重若輕,也不會閒著沒事這樣打地玩。

    兩人走到空地上,劉安先是唱了一段歌訣。

    朗誦其實是近代才發展出來的閱讀形式,在清代以前包括清代,文人閱讀的時候,除了默讀,念出聲的時候大多以詞牌曲調為旋律,唱誦詩詞。

    (註:唱誦只限詩詞,其他文章似乎也可以用韻律唱出來)

    (另外,等在下古文十級的,再把這段歌訣補上,或者有哪個練武的哥們編一段)

    藍裝麗人武功不弱,一身內力雖然來路不正,但品鑒的眼光還是有的,她立刻就分辨出,眼前的少年人……小官人唱的是一段極為高深和正宗的道家修煉法門。

    她立刻就是一愣,忘了剛剛這人還用樹枝做鞭子抽打了她一頓,她原本是極為記仇的,惹到她的人和曾經惹過她的人,她說什麼都要用殘酷的手段報復一番。實在是因為這一身武功雖有名師指點,但卻指點的不盡不詳,她的根骨和悟性不錯,越練疑問就越多。

    剛才那段歌訣,就如同迷霧中的一條閃電,學霸手中的計算公式,讓她感覺長久以來的疑問都可以從中得到印證,那種感覺就好像膀胱要爆了,剛好看到公共廁所,舒暢的感覺油然而生。

    劉安唱完歌訣,腳下不丁不八,沉肩墜肘,懷抱太虛,緩緩打起了太極拳。

    他以前耍的太極,意境雖然相似,但純粹是用龐大的能力模擬出來的西貝貨,簡單來說叫魔法太極拳更加貼切,以精神力擾動大氣,在雙拳懷抱中形成漩渦中心。

    在臨安城宅了快一年,a了數百萬本各類典籍、道藏(其中含有大量史書、詩詞歌賦、文章),一個絲毫不通武功的黃裳都能憑借幾十萬本道藏編出《九陰真經》,就別說有著更高等級魔法知識以及見聞更加廣博的劉安了,而且憑藉著現代教育體系的優勢,除了比黃裳多出近一千年的見識外,哪怕在進入主神遊戲之前,劉安對宇宙萬物的認知,也天然就比這個時代的人更加完備。

    可惜的是,根據一本某個太監寫的手記,大宋南遷,善珍樓裡的藏品只有原本汴梁城的十分之一,更多的典籍都在戰火中遺失或者乾脆就被焚燬了……或許有時間,去金國都城轉一轉?

    藍裝麗人下意識的就跟著他的動作,氣隨意動,丹田的內息自然而然的隨著拳勢流轉,哪知道運行到胸口的時候,卻如遭大錘,「哇」的一聲吐出口暗紅色的血液。

    劉安瞥了她一眼,雙手十指微分,兩臂好像行雲流水般舒暢。

    風,隨著他的動作在舞動。

    這可單純的只是用拳勢帶起的空氣流動。

    昨天晚上剛吐過一會血,藍裝麗人感到並不是受到暗算那種受傷吐血,相反,一口血吐出來以後。精神竟然旺盛幾分,原本因為久久無法突破,胸口有一股無法排遣的抑鬱之感一吐而空(她自己這樣認為)。

    盤膝而坐。兩手掐了個蘭花訣,默默調息片刻。藍裝麗人起身,再度隨著劉安的動作,小心翼翼的行功打拳。

    氣行胸口、下腹部時又是一陣絞痛,卻是在她忍受範圍之內,由初時的艱澀漸漸變得順暢,一趟拳打下來,內息運轉數個周天。渾身汗水蒸騰,舒暢不已,除了被鞭打的部位仍舊隱隱作痛以外。

    再看向劉安,藍裝麗人瞪大雙眼。驚愕萬分。

    之間天地之間的霧氣好似形成一個漩渦,不住的向他雙手虛抱的圓球聚攏,在此時凝聚在他雙手之間的已經不是一個虛無的氣團,而是一個晶瑩的碩大水球,水球就那麼蕩漾的水波變幻的形體漂浮在那裡。隨著他的動作如游魚般流動。

    直到這一刻,女人才知道自己就算連一輩子,也無法達到這種前所未聞的境地,徹底熄了復仇之心。

    劉安站定後,一手托著水球。點點頭,自己也頗為滿意。

    然後看了看滿頭滿臉、渾身上下沾滿泥土和汗水的藍裝麗人,水球飛到她腳下,旋轉著就像洗衣機那樣給她「清洗」了一番,連體表的傷痕,衣服上的污物都給她一洗了之。

    而且還自帶烘乾功能。

    藍裝麗人已經對他層出不窮的手段麻木,初時還有點害怕,但轉念一想,他要是想殺自己的話,真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這樣一來,倒也泰然處之。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一路穿山過水,趕了一天的路,藍裝麗人已經開始懷疑這個小官人是不是妖魔精怪了,中午的時候遇到一處懸崖,他直接把黑馬扛在肩上,看黑馬乖乖縮成一團老實的呆在他肩膀上,也肯定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他就那麼直接飛過看上去有上百丈遠的距離,衣袖一捲,連帶著她自己也騰雲駕霧般的飛了過去,心中對他越發的敬畏。

    至於為什麼說他不是神仙呢,在她印象裡,神仙又哪裡會跟她一個俗女置氣。

    餓了一天,晚飯倒是不錯,一隻野豬以無比**的姿態被穿在木棍上,在火上翻烤,內臟掏空塞滿醬料,焦黃的外皮發出誘人的香味。

    話說這一天也不知道走出多少裡地,反正又有一處荒廢了的山神廟過夜。

    也不知道從哪鑽出一個留著山羊鬍的文人來,笑嘻嘻的自來熟,幾句話就加入進來,談吐也是不俗,還自帶了酒水,如果忽略了場景以及和少年的惡劣關係,這樣談天說地倒也算得上人生一大樂事。

    酒足飯飽之後,小官人手持樹枝又將她抽打了一頓。

    藍裝麗人只是抱頭打滾呼痛,不求饒也不叫罵。

    文人捏著山羊鬍皺眉,但卻實在搞不清兩人的關係,不好置言。

    這年頭打老婆不犯法,打小妾、同房也只是尋常事,再清明的官也不好插手。

    打完後,兩人就在場院中打拳。

    劉安又唱了一遍歌訣,廟中的中年文士卻大為尷尬,心說這誰家教出來的後生,好不知事,怎麼隨便就在外人面前將這等口訣唱出來……轉念一想,難道是故意的?

    他哪知道劉安創造這種東西出來,僅僅出於興趣,以及研究一下在貧魔世界,沒有所謂的「天材地寶」和天地靈氣,單憑修煉方法到底能不能開發出高級的武功來,根本就不在意是否被人偷聽偷學,如果能傳播開來也許更符合他的心意。

    中年文士雖然有心迴避,但人性這種東西是最不值得考驗的,「反正是你們說給我聽,又不是我故意偷聽的」加上心癢難耐,他便在廟中用心記憶,中年文士本身學識不低,能在這種荒山野嶺裡以文人姿態出現,肯定也是身負武功的,加上劉安時不時出言指點兩句,兩相對比之下,他就知道外邊正在演練的是一門高深的武功。

    這個山神廟比上一個山神廟更加不堪,連門都沒有。中年文士背對火光向外看去,藍裝麗人慢騰騰的動作印在眼中,他摸了摸鬍子。覺得是一種配合心法輔助修煉的外功。

    這個世界的連武功也開始逐漸走向沒落,刺激穴位、經絡的招式動作。未必就適合對戰殺敵,就好像《笑傲江湖》裡的華山派,有氣宗與劍宗之爭,練氣三十年幹不過練劍三十年。

    經得起實戰考驗,生存下來的才有流傳的機會,加上口口相授的教學方式存在著人與人之間的理解誤差,人體本身也在無時無刻都在應對著環境而變化。代表著個體進化方式的「武功」更加快速的退出了歷史舞台,或者出演化出了「劍宗」一般的體術,也稱國術。

    久而久之,後人練不出其中妙處。又面臨實戰考驗,練功的動作越來越向實戰的動作衍化。

    後世李小龍受到追捧,其實並不是他創造的截拳道真的天下無敵,而是他用所有人都可以理解的語言,總結歸納了體術的出力方式和鍛煉技巧。所以各國的武術界,白人、黑人、巴西人、泰國人,甚至一向排外的日本人都有他的信徒。

    中年文士看了一會兒,直到劉安為藍裝麗人做示範,出手打了一遍拳。悚然一驚,這不但是輔助修煉的外功,本身也是一門極為玄奧高深的實戰拳法。

    他越看越是吃驚,額頭冷汗涔涔。

    「這人是誰,小小年紀,好高的修為,這門拳術已經到了渾然天成無跡可尋的地步,而且這拳意可從沒在武林中聽說過……」

    等兩人返回廟中,中年文士神色陰晴不定,捻著鬍鬚看劉安雲淡風輕的樣子,愈發覺得對方高深莫測。

    劉安卻沒理他,他一向是排斥同性的……

    用一根木柴挑了挑火堆,那邊藍裝麗人擦拭好汗水,心裡卻在抱怨:「這該死的山羊鬍從哪冒出來的,老娘晚上怎麼敷藥」

    她現在可是知道劉安遞給她的小藥瓶有多麼寶貴了,裡邊的藥膏塗抹上去,淤青紅腫幾乎三個時辰就徹底的消散。

    「時間尚早,我給你講講課」

    「是」

    藍裝麗人恭謹的應了一聲,想了想,又來一句:「小官人」,心裡想的卻是,「老娘能說不嗎?明知道會吃排頭的事情老娘才不會做,講課?想對老娘說教麼?」

    劉安目光看著火堆,用木柴撥旺火光,似乎在沉吟著什麼,片刻後他拿出自己的金屬酒壺,仰頭咕嘟咕嘟灌了幾口酒,這個時候,不但藍裝麗人看出來,那中年文士也看出他的那個金屬酒壺有古怪了。

    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就沒少用這個動作灌酒,那銀亮的酒壺看上去不大,按照常理來說,早就應該沒酒了才是。

    不過兩人誰也沒把這個疑問說出來。

    「在漢代以前,是沒有我們漢人的,有的只是秦人,趙人,齊人,燕人等等」

    「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在這以前,秦人仍舊認為自己是秦人,趙人也認為自己是趙人,大家都沒有認同自己是漢人」

    「西漢二百年,東漢二百年,在儒術的糅合下,最終秦人也好,趙人也好,成為了所有漢人的先祖」

    「到了三國時期,越族號稱百越,山越,水越,前越,後越……他們不是消失了,也是成為了我們漢人,此外還有羌人、烏孫、鮮卑、靺鞨好多好多民族,他們全部或者部分成為了我們漢人,或者保留了民族習俗,但日常言行生活方式已經和漢人一般無二了」

    百越最早見書於秦朝,似乎是一個小國,有自己獨特的習俗,被秦所滅之後,舉國遷入漢區,那時候還不叫漢人,叫秦人。因為秦國政暴,越人不堪忍受種種苛捐雜稅,入山入水結寨自守,多以地點命名,進山的叫山越,入水的叫水越,同在一地按南北東西分個前後,又有前越後越之分。

    中年文人聽到這裡頗為自豪,想要稱讚聖人教化,也就是讀書人常說的聖人之道,但看了看劉安的神色,想到剛才對方展露的武功,人家是對自己女眷說的,自己插言好像不太好。

    藍裝麗人則是非常意外,以為對方會對自己說教,怎麼講起古來了。

    不過這說法倒也新穎,歷來漢人的說法一直從傳說中的大禹治水、殷商時代,甚至還有更早追溯到遠古時代的三皇五帝、軒轅黃帝,眼前這少年卻直接砍去數千年,從漢代開始算。

    藍裝麗人因為自身的某些原因,也算飽讀詩書,細品之下,發覺這個說法倒也十分嚴謹,的確有漢以來,才有漢人這個稱呼,更早的時候或稱炎黃子孫,或稱華夏子孫。

    而且小官人一件一件說的極為仔細,彷彿親見,看旁邊那中年文士幾次擼著鬍子想要辯駁而又強忍而下,時而皺眉,時而思索,顯然是無法辯駁的。

    她覺得有趣,聽的便更加仔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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