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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素芬忽然發現牛大滿幾人挑著鴨子下山了，這些鴛鴦鴨也有她的功勞呢，快四個月大的鴨子已經有六七斤重了，不過還沒到鴛鴦鴨的極限重量，一般能長到**斤呢。
只是疑惑怎麼單獨就挑了幾十隻鴨子下山呢，而且還是大清早的，如果是送往城裡不是應該傍晚送下來嗎。
不過接下來她就更加疑惑了，只見方文連早飯也不吃，跟著牛大滿幾下就到了魚莊，素芬也放下手上的活計跟了上去……
「大滿叔，開殺吧。」方文散上煙樂呵呵的說道，昨兒想了一晚上，關於處理鴛鴦鴨的事情，總算有了點眉目，這不今兒一大早就開始實驗行動了。
鴛鴦鴨可以算是他回村裡之後的第一筆投資，雖然錢財不多，而且這個週期貌似也長了點，不過卻一直記掛在心上，相當處那會光是大早請的挑鴨子上山就干了好幾回呢。
正好，這時候李大廚也帶著兩個小伙一起出來了，現在這兩個小伙就算是鉚足了勁，因為在蔣老闆館子當學徒的另外兩個小伙子都已經出師了，現在已經在小吃城幫忙呢，聽說工資老高了，還有分紅。
方文見此就笑道：「正好，你們也過來幫著殺鴨子吧。」
其實在村裡對於吃家畜的腸子什麼的，並不是特別的喜歡。很多婦女都不吃內臟的，而且在村裡居然還有基督教，很扯蛋吧，不過這卻是事實。除了現在大興起來佛教，在村裡還有教會，也就是基督教，雖然信徒不多，但也不少，其聖經一文也傳播甚廣，尤其是那些蛋疼的句子，如：「神說要有光。所有這世界上就有了光……」在村裡的有不少人都會背。
不過這個基督教到也只是傳播教義，算是正統的教會的，如果是信教的村民，其中到是有一個優點。就是不吃「死物。」何謂死物，也就是死病的家畜，估計這也是因為國外比較重視身體健康吧。
當然，如什麼心中有法輪，這些邪教在村裡是沒有市場的。而且管得也相當嚴格，一有風吹草動，公社幹部們就會如臨大敵，因為偶爾會有人在半夜往村民家門口扔這類邪教的宣傳資料等等。如果發現了，這可就是大事件了。會馬上杜絕徹查，公社幹部們也會忙碌的走訪。
不過對於基督教。公社幹部也是無可奈何，因為別人教會不但不需要交錢，只要你願意信教，然後每月偶爾去上上課，聽下傳播教義，就能白領一本聖經啊，白吃頓飯什麼的，久而久之，公社幹部們見也沒什麼意見發生，上報給政府也沒有下文，也就由著去了。
不過從這件事情上，也看出了國外發達國家真的很牛啊，連金堂鄉如此偏僻窮困的小鄉村，居然都能被基督教給普及了，上帝他老人在天堂應該很欣慰吧。
而一般的村民，對於病死的家畜，一般的處理的方案就是，把內臟扔掉，這肉還是要吃的，或許是眼看家畜不行了，就趕緊來上一刀，至少這是活殺不是。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一些年老的村民就容易得大病，如身體是長什麼腫瘤之類的，怕也是跟平時的生活習慣有關係吧。
搖了搖頭，方文發現又走神了，這會幾人已經開始在殺鴨子了，自從家電下鄉後，村民們家裡的電器也漸漸多了起來，彩電就不用說了，家裡沒個彩電完全就是沒面子的事情，而另外也多了如冰箱，洗衣機等等。
很多村民比較喜歡把鴨子殺了，然後放在冰箱裡存儲起來慢慢吃，這樣就隨時可以吃到新鮮的鴨肉，因為鴨子和雞不同，因為鴨子不適合在冬季養殖，而且鴨子的個頭到了某個斤兩，幾乎就長不動了，除非是有特別愛好的會養老鴨子，養上十來年就是極品了，一隻鴨子能賣好幾百呢。
方文現在自己不是殺鴨子儲存了，而是為了搞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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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幾十隻鴨子就全部殺了出來，都是按村裡的土辦法，直接來上一刀，然後進扔桶裡，用開水一泡，火速就把毛抓下來，接著在用稻草燒把火，把絨毛給燒掉，接著把內臟給掏出來，然後就掛起來把水給滴乾。
雞雜是好東西，愛吃的人大把的有，公雞的雞雜的特別香，但母雞的雞雜又別有一番風味，特別是裡面的嫩雞蛋，也就是還沒成型的雞蛋卵，更是一絕啊。
但是在村裡，鴨子的內臟一般直接就給扔了，也不算扔，拿去餵狗喂貓貓去了。
當時清理出來的鴨腸子可是好東西啊，用筷子夾起來放到火鍋裡一燙，那味道比毛肚好吃多了，可在這邊村裡真的是給扔了，幾乎沒人吃。
還有就是鴨子的「菌把」，約莫十來厘米長的一節，這也是好東西，用來涼拌，吃起來味道相當特別，而所謂的菌把，也就是內臟裡面連在「菌子」上的那一節，看外觀都有些像豆腐皮，約莫大拇指粗細。
至於什麼鴨肝什麼的內臟部分，方文就不知道滋味了，因為以前在村裡根本沒吃過鴨子的內臟，而在外面城裡也只吃過鴨腸和菌把。
而鴨血，也算一般吧，在村裡一般也不怎麼吃，因為有了更好的選擇，那就是雞血和羊血，另外就是豬血了。羊肉湯雖然貴，到偏偏羊血很便宜，一份，也就是一碗只要三塊錢，相當嫩，味道也很霸道。
沒多久，按照方文的意思。大伙就在廚房裡把這些鴨子給支解了十幾隻出來，另外還有十幾隻卻是整只的給掛了起來。另外就是把鴨腸和菌把給清理了出來。
說到鴨子菌把，其實雞菌子出是好東西，村裡人稱為圓心。相比雞菌，豬身體裡的味道就差多了，只有豬肚子好吃，而特別是村民們奢侈灌制的豬肚子香腸，那味道，吃了十年都忘不了。
胡思亂想了半天，方文忽然發現他想了一晚上，這想法全給琢磨到吃上面去了。雖然有些汗顏，卻不影響現在的興致。
十幾隻鴨子肢解出來後，這各部位就也分了開來，鴨頭、脖子、翅膀、大腿、鴨掌、剩下就全算成鴨身了。
方文這時候出聲道：「李師傅。我有些想法，你看實驗下怎麼樣。」接著也就組織語言說道：「是這樣的，我打算試著把鴨頭、脖子、根翅，中翅、鴨掌、鴨腿給鹵了，不過這個滷味需要搞特別一些。也就是要有特色一些。剩下的鴨身打算拿來清燉，或是燉成酸蘿蔔老鴨湯，另外就是研究幾個鴨子的特色菜，如魔芋燒鴨子等等。剩下的整只鴨。研製一下甜皮鴨、烤鴨、封泥鴨、樟茶鴨等等，反正就是以鴨子為中心。盡量搞出特色來。」
李大廚一聽，頓時有些為難的說道：「鴨子做起來到也簡單。不過要說到特色，估計我一個人也搞不成的。」
方文樂道：「這個不急，慢慢研究就可以了，最重要的就是保密，對了，有了成果出來就給李師傅你算股份。」
李大廚頓時也樂了，他也知道方文的性格，怕是又有什麼想法了，不過這整吃食本就是他的愛好，興致到也高，而且這還是鴛鴦鴨，說起來他以前也吃過呢，鴛鴦的好處也就不多了，光是作為瘦肉比列最高的鴨子，這就不得了。
隨後，牛大滿幾人也就回山上去了，因為方文讓他們又繼續在山上開闢出林子來，圈上護欄，因為接下來還要繼續養鴨子，加大養殖，自然幾人的待遇也會跟著往上面漲動。
回過頭來方文又說道：「李師傅，這邊就麻煩你了，我還有事先去鎮上一趟，中午回來吃飯。」隨後又和素芬打了聲招呼就往鎮上去了。
一到鎮上，卻是沒去畜牧站，直接往菜市場的方向而去，當然也不是看菜市場的地形，而是直接到了後面的養豬場，時間這麼短，這些豬自然都還小，而老母豬也都還是在懷孕期間，他這一趟來卻是另外有事情。
「方站長，你怎麼來了，吃過早飯了嗎。」
這車剛一停到豬場門口老賀就迎了出來，方文一看天色，嗯，這會也不過早晨九點，的確很早。
出聲道：「已經吃過了，沒事，隨便過來看看，現在豬場的情況怎麼樣了？」方文自然不是光為了看豬，不過既然來了，自然要來看看，因為這也關係到他下一步的計劃。
老賀一聽說到豬上面，頓時來了興致，樂呵呵的說道；「長得都好，留了二十頭草豬母，牙豬公已經在餵飯館挑過來的下水了，我粗略算了算，很有賺頭呢。十頭大母豬在有三個多月就能下崽了，野豬王配的種，到時候肯定長得好好的。」
一邊說著，方文也就進去看了看，嗯，確實長得都很不錯，事實在村裡看豬長得如何，經常用到的就是「勻淨」一詞，也就是光生，飽滿，脂肪長得溜水的意思，這次選的都是大長白，算是瘦肉比較多的豬吧，又是老賀幾人親自去選的半乳豬回來餵養，基礎打得相當不錯。
方文雖然沒單獨餵過豬，可以前在家裡可是餵養了不少，往些年一家十來頭都餵養過。
看了片刻，方文也就直接說明了來意，出聲問道：「老賀，現在這條公路進去，裡面的經濟情況怎麼樣，就是村民的收入情況。」
小鎮上戶籍十口超過了十萬，而金堂鄉雖然以前是公社，卻沒發展起來，現在的戶籍人口也只有三萬出頭，接近四萬的樣子，而另外幾個方向還有七八萬的戶籍人口，除開分佈在人山的村民，另外就是從養豬湯一條路上去，還有就是小鎮的一頭一尾有些村寨。
但要說到偏僻。從菜市場一路往裡面走，卻是最偏僻的地方，而朱老闆的東風水庫，就是這條路的盡頭。金堂鄉也有水庫，不過是個小水庫，不然也不可能在大雨天翻水了，水深只有七八十米，而東風水庫水深足有一百五十米左右，佔地相當之大，圍著水庫走一圈，這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足以可見有多大，但又因為太過偏僻，承包價格到也不高，不然以朱老闆以往親自跑到鎮上河邊賣魚維持生計。怕是早就破產了。
如果說金堂鄉號九村十八寨，那這邊就只有十八寨，而沒有九村這個概念，屬於相當落後的地方，在之前雖然有路。卻從來沒通過車，現在也是方文安排了兩輛中巴車，也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老賀一聽方文這麼一問，頓時就苦著臉說道：「不怎麼樣。我家就在對面山上，種不出啥糧食來。以前我也在河邊上擺小攤，後來還是走了楊站長的路子混進了畜牧站……」老賀娓娓道來。
方文這才搞清楚老賀原來就是這條道上的。龍洞的由來其實就是根據這裡面的河流，就算如此偏僻的小鎮，途徑的河流也就早被破壞了，什麼髒水污水都排泄進了河裡，雖說河流如大海一般都是自淨能力，可淨化的速度遠遠比不上破壞。
鎮上現在所用的吃水，就是從這條道上抽出來的，一路行進往東風水庫，有一條小河流，河水清澈見底，常年都不斷流，都是從山上的流下來的，裡面的水幾乎沒被破壞，站在河邊，還能見到裡面的小魚兒搖擺著小身子在穿梭，彷彿一彎腰就能抓住一般。
但又一點卻是和老公社相同，這邊的公路早就通了，至少主道上的公路已經通了，當初集體制的時候修建的，而且修得相當不錯，上面石籽鋪面了一路，路很好走，算是鄉村公路這的極品，如果只是單純的泥巴路，那就扯蛋了，一下山連人走在上面都困難。
「種不糧食，怎麼說？」其實在方文的影像裡，貌似在川內種糧食是很容易的事情，川內盆地，又稱為天府之國，確實相比旁邊的y南，g洲等省，川內的土地實在是太肥沃了。
老賀歎了口氣說道：「這裡面的亂石堆太多了，全是礦石，山地不多，農田也很少，只能勉強維持一家人的吃米，要靠種糧食賺錢卻是不太可能。」
畜牧站都是有各村獸醫的資料，還是鄉村分佈統計等等，但是相比鎮政府來，統計得還是不夠全面，方文也只是對金堂鄉比較瞭解，這邊的情況卻是不太清楚。
「我聽說，這裡面以前有個冷凍廠，怎麼沒做了？」饒了半天，方文算是進入了正題，這個冷凍廠以往他還真沒聽過，也是上次無意中在畜牧站翻看資料發現的。
老賀到是沒覺得有什麼，關鍵是他心理這個冷凍廠完全就是常識性的問題，一聽方文詢問，就出聲道：「是有個冷凍廠，不過在八年前就幹不下去了，以前都是請了幾十個工人，現在都已經廢棄了。」
「這樣吧，老賀你跟我走一趟，咱們去看看冷凍廠，對了，這冷凍廠是屬於誰的產業？」辦冷凍廠自然避不開畜牧站，但的確不是畜牧站的產業，這點方文都是可以確定，因為資料上並沒有查道。
其實畜牧站在前幾天就安排過楊站長，周會計等人去學習電腦操作，站裡也配置了幾台電腦，可要說到用，還是算了吧，他從來沒楊站長做到電腦前過，周會計偶爾也只是用電腦看看電影啥的，連扣扣都沒有一個，完全屬於擺放，所以這畜牧站所有的資料都是手機，他分配的住房旁邊有兩間庫房，裡面堆放的全是畜牧站的紙張資料，兩間大屋子，可見到底寫了多少。
而周會計平時算帳居然是用算盤，連計算機都很少用，搞不清楚了，還以前這是20世紀的時代呢。
電腦上沒有統計資料，查詢起來就比較麻煩，方文也只是挑選自己感興趣的隨便翻翻而已。
「冷凍廠是以前外面來的一個老闆辦的，後來垮掉後就抵押給了政府，畢竟下面那塊地是屬於政府的。地方到也不遠，往裡面走四里路就到了。」
村裡人一般都喜歡用這邊傳統的統計單位，如：裡，也就是五百米。四里路，也不過兩千米而已，路途到也近，只是尋常村民趕集走到菜市場這就是盡頭了，從來沒往這裡面走過，方文自然也不知道這裡面的情況。
「成，那我們這就去看看吧，我對這個冷凍廠比較感興趣。」方文也就直接說明了來意。
之所以沒有去問楊站長。一是楊站長現在比較忙，正在搞宣傳方案，二是這事也只是個初步想法，一切還是去看看場地在說。過來隨便找老賀到是不錯的選擇，至少不會八卦消息出去，老賀能給楊站長到托兒，自然是個明白人啊。
今時不同往日了，方文現在風頭正勁。所說的敢興趣自然是大事，老賀頓時大喜，一是方文直接來找到他幫忙帶路，可見把他當成了可信之人。另外就是如果方文真打算在這條道上搞點什麼項目，附近的鄉親們也跟著得到實惠不是。
這人其實都有地域觀念。同樣是華夏人，但又分為各個省。各個市，各個鄉鎮，即便是在村裡，同村的自然比外村的更親近一些，有什麼好處，也就想到附近的鄰居等等，這是傳統的觀念延續，到也不能說是對還是錯。
「好，我收拾下就走。」老賀說著就到裡面去打招呼，現在豬場上百頭豬，光老母豬就是十頭，自然不可能是老賀和老吳兩人忙得過來的，另外也請了幾個附近的村民來幫忙。
鎮上就業崗位真的相當之少，就說拉大街那位，在十年的工資只有一百二十塊錢一個月，現在也沒有破千，但仍然數十年如一日的掃了下來，從中年掃到了老年，或是還會掃到生命的盡頭。
所謂人挪活這個概念在村裡根本行不通，一般如果有一個工作，村民就會格外珍惜，一幹就是一輩子，村民最喜歡的鐵飯碗，就是那種能幹到老的工作，廠子效益不好沒關係，就算發不出工資，但真正願意自己辭職的村民真的很少見。
說到底還是傳統觀念太重了，比較安於現狀！
沒等一會，老賀就上了車，裡面的道路到還不錯，小車跑起來也不影響速度，鄉鎮上有幾個崗位是很累人的，一是收電費的，全靠兩條腿，每家每戶去抄電表然後收費，如果村民剛好家裡沒人，還有在跑一趟。二是畜牧站的獸醫，因為只要村民家裡的家畜生病了，就算在遠，這獸醫也能爬山去。三是修繕公路的，也全靠兩條腿，在以往雖然是鄉村公路，但也時常眼考察的，就是一跟木條子，放在公路上，必須要保持平整。這些修公路的，往往一個來回走下來就是一整天，常年都在公路上奔波。
「那邊冷凍廠佔地很大，以往還了不少豬呢，還喜歡養大豬，經常養到五百斤以上……」老賀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只見老賀又繼續說道：「當初那會，我婆娘還在裡面幫工，活兒不累，吃得也好，在裡面頓頓吃肉，要吃什麼肉割來煮就成，我婆娘進去幹了三年，從九十斤長到了一百四，現在回去幹農活了，又瘦到九十多斤，這說起來還是吃豬肉長身體啊，所以我也愛養豬。」
方文心理一樂，因為老賀雖然長得一臉的老實相貌，養豬也是能手，可這身材卻比較單薄，估計破一百斤都難，一想到他媳婦一百四的身子，馬上就樂了。
隨後，老賀又嘮叨這裡面的情況，這裡面的地形到是和小鎮很相似，兩邊都是高山，中間是一條公路，公路旁邊不遠有些農田，還是一條河流。川內很多地方的地形都是如此，高山太多了，說到平原，也只是省城那一塊才算，而說c慶直轄市，其路面就是坡度比較高，走來街道上都要爬坡，不能算平原。
連邊的稻田一目瞭然，因為剛剛收到稻穀，放眼望去有多少農田，到是一下就清楚了，還真如老賀所說，這裡面的田太少了，遠遠比不上金堂鄉的地段，不過相比隔壁的g省，還是強了太多。
四里路，也是十來分鐘事情，沒一會兒方文就看見冷凍廠。沒辦法，這周圍都沒有大型建築，自然不可能認錯了，還真是挺大的。佔地怕有好幾千個平米，比老公社都還有大。
而且還有三層樓的房子，遠遠看去，如果插上旗子，都可能認成是學校呢，沒辦法，以往的老建築都有些學院風格。
「能進去嗎？」方文出聲問到，這車也就停在了路邊。剛停下來，就聽見後面有車輛的聲音傳來，方文心想壞了，今兒這八卦消息怕是保不住了。
果然很快。就看見了中巴車的影子，近了，這車也就停了下來，一個中年人馬上就下了車，完全不顧及車上還有十來個村民。而車上的村民居然也跟著上下車。
「方站長，你這是？」中年人上來散煙。
方文接過一看，好傢伙，居然是玉溪。二十塊錢一包呢，不過一想就釋然了。一切都是面子了，往往是散好煙出去。自己卻抽幾塊錢一包的煙。
面子雖說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掙的，到要是別人真不給面子，那就大家都沒面子了，方文也就樂呵呵的點上煙，出聲道：「沒事，剛才去豬場看了看，聽老賀說這邊有個冷凍廠，也就順便過來看看。」
話一落，馬上就有一個穿著老式青布服的老農出聲道：「方站長，我是這邊村子的支書，要不我陪你進去看看，我有大門的鑰匙。」話說這麼說，不過方文下車就看見了，這大門雖然上了鎖，可圍牆卻不高，一個翻身就進去了，根本不需要鑰匙啊，不過有人跟著也好，反正都暴露了，也就無所謂了。
也就樂呵呵的說道：「好，老叔怎麼稱呼？」
「方站長你叫我老何就可以了。」老農接完話，就和旁邊的一個村民說道，大意就是幫他收下稻穀什麼的，一般也是這樣，這段時間只要天氣好都是曬稻穀，就算去趕集也會火速回去，這是怕忽然下雨啊。
不過方文到是有些奇怪，看看楊支書幾人，這混得多愜意，天天就在老公社混日子而已，幾乎都不種田了，怎麼這個何支書，都快六十的年紀還在種稻穀呢，難道這裡面真的窮到了這個地步。
隨後，幾個村民也跟著上來熱情的打著招呼，大意也就是感謝他安排車輛通行而已，接著方文又問了問這邊的中巴車運輸情況，得到的結果讓他很滿意，因為根據村民們的介紹，到了晚上就算一個人也沒有，中巴車也會放空車跑一趟，趕集日更是跑得勤快，在路邊上最多等二十分鐘就能等到車了呢，旱天最多等四十分鐘也能有車了。
而且價格便宜，最多才兩塊錢，自己投錢就可以了，老方便了。
方文點了點頭，村民們滿意就好，隨後又和中年司機招呼了一聲，說是國慶給大家放獎金，請吃飯，中年司機也是樂呵呵的。
耽擱了十來分鐘，這車才繼續上路了，村民們卻是有些意猶未盡，估計如果不是要回家幫著曬糧食，怕是就直接留下來看熱鬧了。
「何叔，那就麻煩你把門打開吧。」方文散上煙說道。
老人雙手接過煙，連稱不敢，說叫他老何就行了，方文搖了搖頭，或許就是那句話說的：「弱國無外交啊。」用到現在就是窮村沒地位啊，看看楊支書混的，在鎮上的幹部裡面也能說上話，朋友更是一堆，還有雄心去爭副鎮長的位置，而面前的老何，連對他這個畜牧站的副站長都這麼客氣，怕是雄心早就被磨滅掉了。
不過這也是他的一時感慨而已，也就不在多想了，隨後老何就從摸鑰匙，老人穿了條那種非常老式的褲子，也就是有「表包」的那種，鑰匙用一根細繩子栓在皮帶條上，然後放在了表包裡，拿出來相當麻煩，不過卻很保險。
很多村民都喜歡這麼幹，而且喜歡用手帕裝錢，也就是包裹上很多層，裡面卻是整齊的塊票角票，看著都讓人辛酸。
進去之後，方文卻卻是對裡面的印象很好，因為這雖然是老建築，可是太奢侈了點，居然全部用耐火磚頭修建的，一塊紅色的紅磚約莫是兩斤左右重，而同樣大小的青黃色耐火磚頭足有五斤左右，質量槓槓的。比起灌溉的混泥土也不差多少。
老何出聲介紹道：「早些年前面有個磚廠，磚頭很便宜，這邊的房子都是用的上好的磚頭，結實著呢。」
方文點了點頭。進門就有一個大壩子，佔地相當之大，不過壩子裡已經長滿了雜草，左邊有一處兩層樓的樓房，看樣子估計是住宿所用，然後這邊壩子中間有一個石梯子上去，約莫高了十來米，上面是一處三層樓的房子。橫著修建，很長，足有兩百米左右。
三人一起往上面走，進了通道。沒想裡面還有台階，上面還有一處三層樓的房子，雖然沒下面的大，但也不差了。
老賀出聲道：「這下面就是冷凍廠了，上面是用來養豬的。還有個大水池子，從山上引下來的水。」
方文忽然發現這個建築有些不合理，不過一想，以前的建築有個屁的合理啊。也就不在多想。
隨後幾人就進了冷凍廠，裡面的設備早就搬空了。不過卻能看出點痕跡裡，因為裡面大堂還有瓷磚。和操作檯面，這就是處理肉食品的，工作環境到有些像是廚房，不過裡面肯定會隨時用到水，看旁邊的水籠頭就知道了。
「這邊以前是冷凍倉庫，修得很大，裡面的溫度老低了，夏天進去都要穿大衣，把肉一放就要趕緊出來。」老何指著一片空曠的地方說道。
方文到是對這裡面的建築點著頭，也難怪在外面看著有些像學校，以往自己沒有框架房一說，要想把房間修大一點，只能如學校那樣，橫著在一邊放水泥扳子，修成大教室的樣子，這樣房間就空曠了，而且很大。
「不錯，這地方真的不錯。」何止是不錯，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他本來也只是打算來看看，算是碰運氣吧，沒想到這個地方還真的可以利用起來，而且交通出方便，離鎮上也不遠。
隨後，三人有到上面去看了看，好傢伙，這用地有些奢侈了，一個豬圈都是幾十個平米大小，旁邊還有個大水池子，其規模堪比游泳池。
「那邊就是食堂，裡面的灶台都還是好的，還有我偶爾會進來打掃，不過這房子沒住人，就顯得老了點，主建築好的……」老何介紹道，不過聽話的意思，怎麼聽都有點在搞推銷啊。
方文點了點頭，也沒多在意，現在多少人都把他當成土豪了，次數多了，也就漸漸接受了這個身份，汗……
想了想開口道：「那我就直接說了，我打算把這個冷凍廠繼續辦起來，你們兩位也給點意見看可不可行。」
話一落，老何就激動的說道：「方站長你真打算辦冷凍廠，你放心，我們長平村所有村民一定全力支持你。」
這算廢話了，別說這裡，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村裡有了企業肯定是支持的啊。
老賀到是顯得比較冷靜，估計是來之前就猜到方文有這個意思了吧，想了想出聲道：「方站長你願意接手冷凍廠自然是好事，不過如果按以前的套路來怕還要是虧本的。」
說著老賀就把以往冷凍廠的事情說了一下，他婆娘在裡面上三年班，自然比較清楚，原來這邊雖然說是叫冷凍廠，其實也可以算是肉聯廠，以肢解豬肉為主，就是把肥肉分開，各個部門也分解出來，冷凍儲存後，在販賣到外面去。
這在這以往確實還比較賺錢，到漸漸到了後面，這豬場市場廣闊了，外面多了很多大型養豬場，市場上的豬場就飽和起來，人民群眾想買什麼部位都是買到，而且各個超市也把豬肉細分了，年就算想賣一兩豬肉都能買到。
如此冷凍廠就和現在的市場重疊了起來，既然大家都能在市場上買到想要的豬肉部位，又何必來找冷凍廠購買呢。
在大環境也只有破產，這也是以往國營企業都走過的路，紛紛面臨的破產，而這個冷凍廠在以往算是小鎮上的獨特小企業，幾乎周遍的小鎮上以前都有人來辦個冷凍廠，但那時候是豬肉緊張的時候，現在如果還幹這一套，鐵定虧得血本無歸，雖然在老賀眼裡方文虧得起，可提醒卻是有必要的，不然就算辦了冷凍廠。這也長久不了，村民們也是空歡喜一場。
方文點了點頭說道：「情況我也瞭解了，不過這次我並不是主營業豬肉，打算把這邊搞成了一個加工場所。具體的方案還不確定，回頭在商量，不過這個地方我到是很滿意。這樣吧，我先回鎮上商量商量，回頭在具體操作，不過這個地方我是肯定要承包下來的。」
老何村長一聽，自然大喜，連忙說到村民們一定支持云云……
接著方文又開始塗鴉了。根據兩人的介紹，大概把冷凍廠的結構圖繪製出來，因為在政府裡面應該是沒有的。
隨後看了看天色趁著時間還早，也就直接回了畜牧站。果然楊站長和周會計都沒在，現在剛剛把糧站的地拿下，估計還在設計菜市場的地，怕是比較忙，想了想。方文也沒直接去政府，因為經過老旅館和糧站，現在估計也政府也發現這些以往的爛地忽然變得值錢起來了，怕是最近也有人在活動吧。不說其他人，光是街村幫肯定會眼紅。
因為外面雖然流傳他修老旅館不賺錢。可街村幫自己就在修樓房，這賺不賺錢難道還能不知道。只是現在這個形勢，不方便出來放流言得罪他而已，不然這件事肯定不可能這麼順利。
不過方文也只打算幹完糧站和菜市場這一票，就從鎮上扯資了，後續不打算在設計到房地產方面。到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但是現在他又跑去拿地顯然不適合，怕是低價拿不到，想了想，還是找個外人去拿地吧。
隨後他就直接去了小河邊上，打算看看那邊脫鴨毛什麼的小販，如果冷凍廠辦起來，自然需要大量脫毛的人員，當然村裡人幾乎人人的會幹這事，但是會是一回事，願意長期干有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天天和鴨毛什麼打交道，這日子可不好過啊，那味道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
之前楊站長已經帶他來混了個臉熟，在加上他現在可謂路人皆知，鎮上不認識他的還真不多，而且他現在換上了制服，這標誌性的衣服，就更顯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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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最近的日子可謂過得那個舒坦啊，平時喝茶的習慣也改到了球場壩子，沒事就喜歡到售樓部去轉轉，這房子和鋪子都一定在辦產權了，雖說要多花幾千塊錢，但這是值得的，而且這錢和方站長也沒有關係，都是政府那幫子人收的，不過對於這個錢，老王到是沒覺得政府有什麼不對，畢竟是產權嘛，等房子一修好，這房產證和土地證可就手了。
這以後啊，咱們一家子都是坐街的人了呢，等孫子一出生直接就能上鎮上的戶口，算是脫離了種地的範圍了吧。
而且自從老王把上次方站長給的名片一拿出來，忽然間在老夥計中的地位馬上就不一樣了，這名片在鎮上可是只有他老王有一張啊。
而且最近好像女婿的麵館生意也好了一些，他脫鴨毛的生意就更不用說了，也是夥計見多，估計等房子修好，這辦產權的錢他自己就能存出來呢。
正想了，忽然眼神一晃，馬上就激動了，來人不正是方站長嗎，老王連忙放下手上的鴨子，迎了上去。
「方站長，來視察啊。」
方文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認出了來人，這不上橋頭那家麵館的嗎，是金堂鄉出來的，買了鋪子和房子，上次還拉著他要請吃飯呢。
「老叔是你啊，你家不是開麵館嗎，怎麼你？」方文心理忽然一想，不會是因為買房子欠了債務，所以才讓老人來脫鴨毛吧。
老王呵呵一笑，「年初我就在這裡出癱了，掙點小錢。」
原來如此啊，方文也鬆了口氣，他雖然修房子賺錢，但也不想看見小鎮上也出現房奴啊，不然就真的罪過了。
「正好，我也找老叔有點事。」還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他正打算找些專業脫毛的呢，老人買了他的房，算是照顧了生意，這邊給安排個好點的工作到也合理。
「方站長，你有事只管招呼，我老王別的能力沒有，力氣到是不缺。」老人樂呵呵的說道，想著就想去摸煙，可一想他的紅塔山雖然是好煙了，可現在是發給方站長，就顯得拿不出手啊。
方文本就是煙名，見老人的動作，馬上就搶著摸出煙來發了，忽然他發現自己也惡俗了，本來平時都是抽十塊錢的煙，可為了面子，居然捨得買中華來發，沒辦法，他一來鎮上，別人發給他的煙就沒下過二十塊起一包的，他這個十塊錢的煙還真發不出手。
老王接過煙一看是中華，連忙點上了，美美的抽了一口，說老實話，他活到這個歲數還真沒抽過中華，吞出一口煙霧，這煙就是好啊，兩塊五一根呢，他脫只鴨毛才能賺出來呢，不過要說這煙好在什麼地方，他又說不上來，這完全是心理作用吧。
這時候旁邊的散戶們也圍了上來，方文見此，也跟著把煙發了出去，很快一包煙就搞光了，後來沒接到煙的也樂呵呵的自己拿出煙點上。
方文一看苗頭不對了，怎麼這人越來越多，他這樣眾目睽睽下談事情，貌似不怎麼對頭啊。
想了想說道：「老叔，你看這樣，我這會也不耽擱你做生意，等你空了在說吧。」
老王一聽，哪裡肯，連忙出聲道：「沒事，我這就收到鴨子讓給隔壁那家，方站長你等一下。」說著不等方文回話，連忙跑回去把收上來的鴨子讓給了隔壁那家，然後讓其幫他看著點工具。小河邊脫鴨毛的雖然不多，可也有好幾家了。
方文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一想，這也是打算給老人安排個工作，也就釋然了。
很人老人就麻利的解下圍裙，在河裡洗乾淨手，小跑了過來。
方文見此就出聲道：「這樣，老叔你跟我到畜牧站去說吧。」
「好，這就去，方站長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老王自己的事。」
「呵呵，沒那麼嚴重，是好事。」方文笑著說道。
老王一聽也是大喜，連忙跟著一起往畜牧站的方向走去，後面的散戶們都是一臉的羨慕，果然老王是認識方站長的，你看這不有好事還親自找來門來了，果然是好人啊，發達了還不忘照顧以前的鄰居。這話說得有些吹捧了，可偏偏眾散戶們都點頭認同，如果方文看見了，怕是會汗顏得無顏面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