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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九黎之劫 第一章 初抵四極 文 / 隨著風啟航

    「百億須彌山,百億日月,名為三千大千世界。如是十方恆河沙三千大千世界,是名為一佛世界……」感悟著空間元素的劉子棋,腦海中突然念及佛教《大智度論》中的一段話。

    何謂世,時間的遷流,過去,現在,未來,三世。

    何謂界,空間的劃分,東,南,西,北,上,下,十方。

    芸芸眾生所生活的這一片空間,這一段時間,所集合起來的時空,既是一世界,一千世界為一小千世界,一千小千世界,為一中千世界,一千中千世界,為一大千世界,亦為三千大千世界。

    三千大千世界是泛指,三亦是無數世界的統稱,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三一般,都是泛指的意思。

    空間元素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始終與時間同行,有空間的地方,定然有時間,有時間的流逝,才有空間的存在,兩者無法獨善其身,不能單獨存在,就如同宇宙一般,有宇即有宙。

    元神外無數空間元素中,蘊含了無數的時間能量,空間通道中的時間流逝幾乎處於停頓狀態,也即是說劉子棋在空間通道中的空間元素和時間能量保護下,幾乎可以不死不滅,當然這是一個理論上的分析。

    劉子棋身具大智慧,感悟空間元素的同時,悟到了空間元素中所存在的時間能量,綜合劉子棋所學的玄門及科學知識,僅從片面的分析。很快劉子棋就推測到,是否時間流逝的不同,代表著空間的不同。

    所謂傳送陣,又或者蟲洞之類的理念,無非都是在空間中,一些特殊的時間流逝極其緩慢的通道,人或者物可以通過這些通道,在短時間內,抵達一些需要長時間才能到達的地點,蟲洞是世界自然形成的特殊通道。無法指定目的地,但是傳送陣,卻能通過特殊的手段,人為的在空間與時間中,製造一條特殊的指定其目的地的通道。

    這個概念就有些像科幻電影中的宇宙飛船,在進行空間跳躍一般,能在距離極其遙遠的地方設定目標,並通過巨大的能量,以絕對速度破開空間進入特殊的通道。達到短時間行走到需要長時間才能抵達的目標。

    劉子棋此時所處的環境非常特殊,空間能量異常濃郁。其中又帶來了極其豐富的時間能量,時間相對靜止,而空間中的行動卻又沒有停止,劉子棋及附近的地下水和蟒蛇,都在空間通道中,朝著未知的方向而去。

    正因為如此,劉子棋手錶上的時間,才停止了動彈,不是手錶壞了。而是在空間通道中,時間是處於靜止狀態的,只是有空間元素的保護,不會影響到通道中的生命體罷了。

    如此分析的話,也就是說不同空間,有著不同的時間流逝速度,時間就是分隔空間最好的隔閡。也是最難打破的壁壘,而保持時間的絕對或者相對靜止,則可以打破時間在空間中形成的隔閡壁壘,從而讓人或者物穿行於各個空間之中。

    感悟到了些許時間和空間的關係。劉子棋也瞬間明白到,為什麼吞月和姚瑤等擅長飛行的高手,可以空間穿梭,實際上他們並沒有真正進行空間跳躍,只不過是利用空間元素,減緩了他們身邊時間流逝的速度。

    他們身邊的時間流逝速度減緩了,但是卻沒有改變這個世界正常的時間流逝速度,因此才會讓人感覺,他們的速度快到了一個極限,就像能空間穿梭一般,實際上他們是以極短的時間,行走了需要更長時間才能達到的距離,如此才給人一個空間穿梭的假象。

    明白這一點的劉子棋,心中對空間元素的感悟,更是心熱了幾分,只要他能運用這樣的力量,那麼豈不是說他的戰鬥力以及實力,將會進一步提升。

    世界時間就是一個參照物,普通人的時間是正常流逝,而對空間元素運用頗為熟練的高手,卻能以絕對實力,又或者通過某些手段,達到自己本身時間流逝速度要慢於世界時間,也就是說本來十秒只能跑一百米,但是通過減緩本身時間的流逝,正常的十秒鐘,卻能跑出兩百米,三百米,甚至更遠的距離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也就是說天下任何武功,都有自己自己的不足,防守的再好,也有破解方法,只要意識、攻、守、應機變化等速度遠遠高於對方,勢必遊刃有餘!往低處說,就是快速的進攻,讓對方疲於招架,無還手之力,逼其露出破綻,進而勝之,往高處說,就是對方為來得及反應,就被擊中,所謂拳打人不知,乃一擊必殺之意。

    武功一道雖然跟玄門功法不同,但是卻有異曲同工之妙,劉子棋明白其中的道理。

    劉子棋感悟過水、火元素,也感悟過風元素和冰元素,可以說對元素的感悟,他的經驗並不少,因此在感悟空間元素的時候,心中並不著急,一步一步夯實基礎,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發覺時間能量,才能舉一反三的明悟空間與時間的特殊性。

    姚瑤曾經教導過劉子棋飛行,也教過劉子棋感悟風元素和空間元素,當劉子棋元神處在空間元素極其濃郁的環境下,就感覺到姚瑤教他的方法有些不對了,或者說姚瑤也沒有真正感悟到空間元素,只不過可以用術法運用些許空間元素罷了。

    佛教對空間及時間的闡述,有著一定的借鑒意義,劉子棋博覽群書記憶力又超強,看過的書籍經文,都裝進了腦袋裡,此時根據身處的環境,以及對空間元素以及時間能量的感悟,與自己腦袋中的知識有機的聯繫了起來,對他掌握感悟空間元素。有著極大的促進作用。

    空間通道中的時間相對靜止,卻並不代表其他空間中的時間就不會流逝,界地是兩個不同宇宙空間相隔的地方,也就是空間和時間組成的壁壘所在,論界地與兩個宇宙空間的距離,既可以說遙不可及,又可以說近在咫尺,只看如何定義了。

    感悟著空間元素的劉子棋,突然感覺身側的空間元素開始紊亂,附近的空間通道。產生了一陣陣能量波動,元神出體的劉子棋,迅速反應過來,可能空間通道的盡頭快要到了,念及到此的劉子棋,迅速把元神歸體,睜開雙眸手握清刀,體內靈氣迅速運轉,時刻準備著應對各種情況。

    「咚~咚~咚……」

    一名身材健壯。赤著上身,下身僅用麻布包裹著的大漢。揮動著強壯的手臂,雙手握住的鼓槌,不斷敲擊在一面巨大的鼓上,搖擺的身軀,讓他滿頭長髮隨風飄動,堅毅的目光中,透露出緊張、激動、期盼和猜疑的神情。

    韻律十足的鼓聲震耳欲聾,大鼓上的蒙皮,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所制。巨大的銅質鼓槌敲打在上面,蒙皮也僅是微微顫動一下,但是鼓聲卻能穿透雲層直抵放眼所及的每一個地方。

    高聳入雲的巍峨大山頂峰,一座赤紅色巨石搭建的神廟下方,數千塊石板組成的祭台上,一道半圓形的石拱門中,散發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守在祭台旁鼓台上的姬兵,雙眼中帶著複雜的神情,狂熱的看著祭台上的拱門,賣力的敲動著身前的巨鼓。

    驚天鼓一響。驚天又動神,隨著鼓聲的響起,天空中的烏雲,似乎也在鼓聲的震動下,顫抖起來,一圈圈特殊的紋路,出現在大山頂端的天空之中,彷彿有人在天空上,以雲做紙,正在書寫圖畫一般。

    數道彪悍無比的氣息,從巍峨大山山腰各處迅速朝著山頂聚集,待到祭台外的入口處,出現五道身影之時,正在敲擊驚天鼓的姬兵,這才停下了雙手的動作。

    姬山蹙眉看也不看鼓台上激動的姬兵,雙目直視古樸祭台上,那拱門中散發出來的亮芒,半響之後這才震驚的對身邊的姬海說道:「這不可能!古陣玉匙早在數千年就失蹤了,傳送陣在這數千年間都未曾開啟過,什麼人開啟了傳送陣。」

    「族長,不論是什麼人開啟了傳送陣,這對我們來說,都不是一件壞事!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姬林做好迎敵的準備吧!」姬海看著身前的姬山,若有所指的說道。

    姬山聞言微微額首,看著立身在一旁的姬林,出言說道:「姬林,馬上安排族人戒備,關閉神廟,神廟護衛全部待命,一旦族中衛隊不敵,即可派遣神廟護衛支援。」

    姬林瞥了一眼鼓台上的姬兵,面無表情的應諾了一聲,傳音讓姬兵迅速到神廟,傳達族長姬山的命令,待到姬兵躍身離開鼓台後,姬林這才如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祭台附近。

    …………

    空間通道中的能量越來越紊亂,幾乎靜止的時間,此時也開始正常流逝起來,劉子棋看著手腕上的手錶,秒針開始正常的跳動,待到秒針正常運轉一周,一分鐘過後,劉子棋突然感覺身前一空,整個人頓時鑽出了空間通道。

    飛身從拱門中跌出來的劉子棋,來不及細想,運起飛身功法直接飛身朝著天空飛去,還沒等劉子棋穩住身形,看清附近的情況,一道從天而降的閃電,直接把立身於空中的劉子棋當空劈了下來。

    頭暈目眩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劉子棋,剛從地上站起來,頓時感覺身後大量的湖水湧來,把沒有準備的他,沖的如滾地葫蘆一般,在地上著實滾了十幾個圈,蛇腥味十足的湖水,讓劉子棋差點忍不住吐了出來。

    使勁甩甩頭,驅散被電擊的不適後,劉子棋這才緩緩站起來,放眼朝著四周看去,只見在他身前,密密麻麻屹立著百名身材健壯虎背熊腰,身上散發出強大靈氣波動的壯漢,壯漢一個個面無表情,眼眸中帶著一絲猜疑和戒備,小心翼翼的把他包圍在中間。

    大量的地下湖水,不斷從不遠處的石門中湧出來。無數蟒蛇糾纏在一起被衝出來,待到蟒蛇觸地之後,又迅速分散開來,朝著石板組成的祭台邊緣遊行而去,片刻功夫就有數百條蟒蛇,藏身進入了附近的山林之中。

    長髮披肩,赤著上身,下身處圍著麻布短褲,手持青銅長劍,身上帶著一股彪悍至極的蠻荒古樸氣息。百名壯漢雖然相貌各不相同,但是行動整齊劃一,像是經過非常嚴格的軍事訓練一般,眾人圍住劉子棋,一言不發,僅用那犀利的眼神,死死盯住人群中間的劉子棋。

    劉子棋站在祭台廣場上,百餘道神識氣息牢牢鎖定他,強大而又肆無忌憚的神識。一遍又一遍的在掃視他,似乎想要從他身上。發現最隱秘的秘密一般。

    修煉軒轅心經,已經進入第五層元神的劉子棋,面對這些大漢的圍堵,一動也不敢動,透體而出的神識,竟然都無法探知到這些壯漢的真實實力,也就是說眼前這些壯漢,全部都是進入返璞歸真境界的頂尖高手,而且實力比劉子棋還要強。

    此時的劉子棋就像是飛行在空中的偵察機。面對上百架戰鬥機的雷達鎖定,根本就無法展開還擊,劉子棋相信,只要他稍有異動,圍住他的百名大漢,在第一時間就會對他發動攻擊,而這樣的攻擊。是他絕對無法承受的打擊。

    心中雖然緊張,但是臉上卻依舊保持鎮定,淡然的握著清刀,轉頭環顧四周小心戒備著。

    古樸的祭台看上去不比地下湖中小島上的祭台新。祭台上那熟悉的石門,刻著無數劉子棋不認識的紋路符菉,散發出的銀白光芒,跟地下湖小島祭台上的石門如出一轍,看來這裡是傳送陣的目的地不會錯了。

    劉子棋出自四極之地,他一路順著劉雲當年走過的道路,尋找到了地下湖泊,找到那個遠古傳送陣,並且用玉璧開啟了傳送陣,那麼傳送陣的目的地,自然是他劉子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也就是劉子棋被劉雲救回去前生活過的地方,這裡很可能就是四極之地!

    「我是姬小天,是姬家人,這裡是四極之地嗎?」劉子棋一收手中的清刀,示意自己沒有惡意,看著身前的壯漢,大喝著嚷道。

    立身在遠處的姬山、姬海和姬林等人,聽劉子棋這麼說後,頓時皺起了眉頭,劉子棋身上確實有姬家人的氣息,這一點經過眾人神識掃視後確認無誤,外人根本無法作偽,這也是為什麼他從傳送陣中出來後,立身在祭台上的衛隊高手,沒有馬上對他動手的原因。

    但是姬小天這個名字,在場的幾位老人,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四極之地雖然廣泛,但是生活在內的姬家人卻極其有限,特別是幾千年下來,四極之地中那極其孕育後代的特性,導致姬家人的數量不斷減少,從人口最多時的數萬人,到如今只有千人不到的樣子,由此可見四極之地中,姬家子弟的數量確實不多。

    正因為如此,四極之地中的每一個姬家族人,族長姬山、神廟大長老姬海、長老姬林、姬河、姬遠都無比熟悉,在整個四極之地中,並沒有一個叫姬小天的人,在他們的印象中,四極之地近幾百年族人名字中,根本就沒有小天這個字,最近的一個名字中帶天字的姬家人,都死去一千九百多年了。

    五老面面相窺半天作聲不得,而他們沒有開口,那些圍住劉子棋的姬家衛隊高手,自然不會鬆懈,百餘名實力遠比劉子棋高的高手,圍住一名實力遜色他們不少的年輕人,雖然看上去非常滑稽可笑,但是因為劉子棋是從傳送陣過來的緣故,在場沒有一名姬家子弟敢有絲毫大意。

    「你叫姬小天?你父親是誰?」姬山見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帶頭分開圍住劉子棋的護衛高手,走近劉子棋後,這才帶著疑惑和不解,看著劉子棋問道。

    劉子棋見總算有個老者出現了,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只要對方沒有對他第一時間發起攻擊,那麼就說明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且看著眼前老人那疑惑和不解的眼神,劉子棋知道在沒有弄清楚他身份之前,這個老人是不會對他怎麼樣的,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判斷,劉子棋心中才有一絲底氣,看著身前的老人反問道:「這裡是四極之地嗎?你們是不是姬家人?」

    姬山對劉子棋不回答他的問話,反而向他提問的行為感到一絲不愉,不過因為劉子棋是從古傳送陣中進入四極之地的人,而且他身上還有姬家人的氣息,因此就算心中不快,也還是正色的說道:「不錯!這裡就是四極之地,我們都是姬家族人!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你到底是什麼人了吧!」

    劉子棋聽姬海這麼一說,頓時露出了笑意,功夫不負有心人,折騰了這麼久,總算是回到四極之地了,也不理會附近那小心戒備的壯漢,高興的運起靈氣,把身上濕漉漉的衣褲弄乾後,這才說道:「我剛才不是說了,我也是姬家人,我叫姬小天,是十四年前從四極之地出去的,現在總算是回來了。」

    「你身上確實有姬家人的氣息,但是你說你是從四極之地出去的,而且還是在十四年前,這卻絕不可能!」姬山聽劉子棋如此說後,臉上露出一絲狐疑之色,看著劉子棋斬釘截鐵的否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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