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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喜安步當車,慢慢向回走著,他從小在大山裡長大,背上一袋幾十斤重的麥子連走三四十里山路,對他來說都是司空見慣。粗獷的大山,堅硬而質撲的岩石,連綿不絕的林海,讓這個外表看起來,甚至還有一點「小正太」意味的大男孩,擁有遠超常人的堅韌。
他喜歡走路,更喜歡在走路的時候,考慮自己一天的成敗得失,用這種單調而枯燥的行為,逼自己集中精神進行自我反思。
「劉三喜,你知道為什麼從大山裡走出來的孩子,明明擁有吃苦耐勞的優良稟性,但是在最終成就上,卻往往不如城市裡長大的孩子嗎?」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環境!因為一直生活在封閉環境裡,讓你們缺乏迅速與陌生人溝通的能力,也缺乏想要融入一個城市,必備的生活底蘊和隨之孕生的思維模式。所以,一個從大山裡走出來的孩子,突然站在繁華的大都市街頭,他內心深處第一時間湧起的,往往是無可自抑的迷茫,甚至是自卑!這些都是來自大山的孩子,想要成功必須要克服的障礙!」
「想要迅速改變這些弱點,就必須學會每天反思,用比別人更多的時間去彌補因為自身性格、經歷與思維模式,所帶來的局限性!」
師少鷹在兩年前用近乎野蠻的態度,把劉三喜帶到了這個城市,他說的話,到現在依然時不時在劉三喜的耳邊迴響。這些話聽起來很刺耳,刺耳得讓劉三喜想要出聲反駁,可是卻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
這個世界,最傷人的,往往就是真實!
所以,劉三喜只能用沉默的態度回應了師少鷹的善意,然後每天拚命學習,然後再進行自我反思,把他的經歷與經驗外加自我反思獲得的推論,一點點,一層層的融合在一起,直至形成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最寶貴,最無可替代的知識與力量!
今天經歷的事情很多,中間還摻雜著各種必然的衝突,劉三喜思考的很仔細,就是在思維的高速轉動中,時間也在一分一秒的流失,直到他走到小區的大門前時,這個城市早已經被黑暗徹底籠罩。
劉三喜的家……正確的說,應該是他師父師少鷹的家,座落在山西太原某個高檔住宅區裡。就算是在兩年前,這樣一幢花園式結構,有獨立庭院,至少有三百多平方米建築面積的別墅,至少也要將近兩百萬才可能拿下。
但是師少鷹在2009年初,只用了區區三十萬,就將這樣一幢還經過精裝修,各種家用電器一應俱全的豪宅輕鬆拿下。不是他以權謀私,也不是他有什麼渠道可以享受「潛規則」帶來的驚人折扣,而是這幢別墅從第一任主人開始,就在不停的出現靈異事件!
這片別墅區,始建於兩千年初,那時候整個小區周圍還是一片荒郊野地,到了夏天打開窗戶,就能聞到各種野花的清香,甚至能夠看到不遠處一些荒墳上隨風搖拽的青色鬼火。由於地理位置太偏僻,很多膽子較小的業主在買了別墅後,又足足等了一兩年,直到小區的入住率達到百分之五十,各種配套服務設施已經全部正式運營,才敢小心翼翼的搬進新居。
有一個業主,在買下豪宅,又花了和豪宅幾乎相同的鈔票進行精裝修後,終於喜遷新居,可是他只住了不到一年時間,就逃跑般的撤出別墅,就連裡面的家用電器都沒有找人搬出來,就以低價拋甩出去。
自以為逮到大便宜的第二任房東喜滋滋僑遷新居,結果不到兩個月就落荒而逃。
短短的五年時間,這幢別墅就連續嚇退了六任房東,在全國房地產業一片欣欣向榮,房價猶如坐上火箭般向上飛竄的時候,這幢地理位置越來越優越,臨水而建的別墅,價格卻在不斷縮水。從最初的六十萬,一直跌到現在的十五萬,卻依然少人問津。這種現狀,不能不讓人懷疑別墅裡面是不是擁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六任房東都閉口不言,被人逼急了,也只是用力一擺手,「不要問,也不要打聽!你們只需要記住,那裡面有東西,如果不想早死的話,就千萬不要靠近它就行了!」
房東說出來的話,更讓這幢別墅披上了一層神秘而詭異的色彩。
在傳說中……
這幢豪宅的地基,是開創了大唐盛世的李世民手下某位大將墓地所在,現在別墅壓上去,打擾了那位殺人盈野的無雙猛將千年酣睡,所以那位猛將身邊陪葬的士兵,才會頻頻作亂,讓敢於睡在他們主上頭頂的人不得安生。還有人說,無論是誰住在這幢豪宅裡面,都會被惡鬼纏身,不但會奇離得病,無論是做生意還是投資,都會血本無歸,最終只能賣房走人!
到了最後,不要說是買了這幢別墅住進去,就算是在大白天從它的附近經過,周圍的居民也會覺得陰風陣陣,不敢放慢腳步。到了晚上,他們更是寧可多走上幾步,也要繞道而行。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膽小鬼。曾經有幾個大學生,聽到這樣的趣聞後連襟趕過來,這些膽大包天的主兒,翻過欄杆敲碎別墅的玻璃鑽了進去,一群人盤膝而坐,點上幾支蠟燭,圍坐在一起講鬼故事,用來打發無聊的時間。
結果半夜這些膽大包天的孩子就尖叫著逃了出來,他們被執夜的保安攔住,保安現在也不會忘記那幾個孩子寫滿驚惶的臉,更不會忘記其中一個女孩,已經被嚇得精神接近崩潰後,那語無倫次的哭泣:「有鬼,有鬼,她在對我笑,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在對我一直笑呢……」
從此以後,那幢18號別墅,就成為這個小區中的絕對禁區!就算它的售價,已經低於正常價格的十分之一,也沒有人敢輕越雷池一步!不要說是18號鬼宅,現在這個小區的房價都明顯和同類型的建築要低上一線,也是拜18號鬼宅所賜。這可真是,一顆野鼠壞一鍋湯啊!
師少鷹也是一次意外的機會,和同城的幾個作者一起喝酒,彼此交流寫作方面的心得體會,再順便侃侃大山時,從「吉哥」的嘴裡得知在他們身邊,還有這樣一幢陰氣森然,號稱絕對不詳的超級鬼宅。
第二天早晨,師少鷹就找到了18號鬼宅的現任房東,用自己手中那幢只有可憐兮兮的六十五平方米,按市價來說,充其量只能值三十萬的兩室一廳小鴿子籠,和對方做了一個以房易房的「等價交換」。
「電視機、電冰箱、電腦、電話機、打印機、飲水機……所有的家用電器,還有我的鍋碗瓢勺都留給你了……」
通過合法手續拿到18號鬼宅的房契後,師少鷹指著自己那比狗窩還要亂的蝸居,先是用力拍了拍18號鬼宅第六任房東的肩膀,然後用大方的口氣道:「好好享受,不要客氣,它們都是你的了。」
說完這些話,不再理會欲哭無淚欲語還休,卻真正鬆了一大口氣的第六任房東,師少鷹背著一個軍用背包,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這個他和那個曾經心愛的她,共同營造出來的小家。當他坐到出租車上,說出那個小區的名字時,就連出租車司機都能脫口來了一句:「噢,就是那個有鬼宅的小區啊?」
「對,」師少鷹笑容可掬,「我就是那幢鬼宅的房東,怎麼樣兄弟,有空晚上來坐坐?」
出租車司機腦袋搖得猶如一個撥浪鼓。
和物業公司重新簽定合約,交了水費電費,讓別墅重新通水通電後,師少鷹當晚就帶著被他強行「押」到太原的劉三喜,正式入住到18號鬼宅裡。
第七任房東走馬上任,隨著幾個大嘴巴的保安四下宣揚,整個小區都轟動了,看著師少鷹走進別墅,所有業主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昂首挺胸走向敵人鍘刀的劉胡蘭。幾個好心的業主,已經忍不住出聲提醒了,「小伙子,這房子很邪性,有些東西不由得你不信,晚上再找幾個朋友一起過來,人多氣壯,也可以壓壓邪啊。」
聽著背後的勸告,師少鷹回過頭,對著那幾個臉露焦色的老人,嘴唇向上一挑,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我有一個綽號,叫妖少。這房子再邪,它比得上我這個妖嗎?」
在二三十號人的注視下,師少鷹帶著劉三喜走進別墅,關上了大門,他隨手又拉上了窗簾,他們周圍的世界,立刻和外面隔絕起來。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有鬼,有人說這個世界沒鬼。各有各的理,我師少鷹只是一個升斗小民,即沒有開天眼,也不是愛因斯坦那樣的科學偉人,即然人人都說18號是鬼宅,我就姑且先信之嘍。」
師少鷹一邊著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一邊從背包中取出三個盤子,一個香爐。按照中國人祭祀的禮節,把貢品擺上,把三柱高香點燃,「如果在這個世界上真有我看不到的『你們』,那我這個後來者,也算是打擾了各位的安寧,所以兄弟我特意準備了點見面禮,各位不要客氣。」
師少鷹嘴上說得漂亮,可是他一轉手,就從貢品中先拿起一隻炸雞腿,把它送進嘴裡,一邊嚼,一邊含含糊糊的道:「其實呢,我這個人很好相處的。反正我也看不到你們,我走我的陽關道,你們走你們的獨木橋,大家太太平平相安無事,豈不是皆大歡喜?如果你們無聊,也可以晚上找我一起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如果你們中間有什麼美女,而且沒有夫家,想要找人玩一個『人鬼情未了』,兄弟我也是勉強可以勝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