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為父便不多說什麼了……」蕭林最後說道。
其實此時,他的心裡還是認為蕭讓不該棄文從武,跟那張須陀去學習武藝的。不過心裡思想鬥爭了半天,最終他還是決定了尊重蕭讓所做出的選擇了!
這是因為在這些年裡,他已經很強烈地感受到自己的這個兒子與旁人的不同之處了!他的思想極為成熟,才華又橫溢,再加上目光也是超乎常人的長遠,所以,在這些年,他們父子二人的家業和社會地位才能像滾雪球一般地迅速滾大,要不然的話,按照他原來的想法,「死皮賴臉」地窩在滎陽鄭氏的大宅裡的話,恐怕終極一生都只是個低賤的書生罷了!
……
蕭讓的齊郡之行比想像中的來得更早。因為就在蕭讓打聽到張須陀在齊郡當郡丞的幾天之後,楊廣開始起程北巡了!
這一次的北巡,表面上以陳兵耀武,震懾東突厥為主!不過,更為根本的目的其實就是要打擊高句麗的勢力,因為根據情報所得,此時的高句麗與東突厥在暗中已經是有所往來的了。而一旦讓他們雙方之間結成同盟關係的話,那日後大隋要出兵征討高句麗的時候,就不得不抽出手來同時防備東突厥了!——這個更為深程次的原因,是蕭讓這個穿越者利用自己先知先覺的優勢分析總結出來的!
「不行,距離第一次伐高戰爭已經沒有幾年了吧?」
蕭讓得知楊廣北巡消息的時候心裡想道,按照他的記憶。第一次的伐高戰爭應該是在大業八年,也就是公元612年正式打響的吧?而這個「伐高戰爭」一旦打響了。那意味著天下大亂的時期馬上就得到來了。這時間的緊迫性蕭讓是知道的,所以他馬上就決定了,即日起立刻遠赴齊郡拜張須陀為師,學習那真正的「戰場撕殺」的本領。否則的話,留給他的時間可就越來越少了。
「黛兒,不必過多收拾了,明天一早。我們帶上兩件衣服便馬上啟程!其他的東西,路上再買便是……」
此次的遠行,蕭讓的打算是三五個月都不會回轉洛陽的。所以有關他官職方面的事情就得提前做些準備了!首先,請假是免不了的!雖然皇帝楊廣此時並不在洛陽城內,不過蕭讓並不是什麼朝庭要員,所以他的請假並不需要皇帝的批復!
實質上。他只需要向他的上級官員「報告」而已。如果這個上級官員沒有存心刁難的話。那這樣的假一般就能請下來了!——當然了,對於這個,蕭讓是一點都不擔心!先別說他與他上一級的官員本身就沒有什麼矛盾,即便是有,以他「皇親貴戚」的身份,也沒有誰敢為難他!
只是,這樣合符規矩的假期其實只有幾天而已。根據史料記載。在隋唐時期,普通官員的事假一般是只有每個月三天的,超過三天不歸的,那就算是「超假」了。而一旦「超假」了呢?輕則歸納到吏部,降職留用,而重的則是直接丟官去職了!
好在對於這個,蕭讓也是一點都不在乎的!因為比起他將要學到的「戰場撕殺」的本領,這小小的「太子舍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儘管如此,他還是進了皇宮見了皇后蕭美娘。這其中有兩方面的用意。一是向蕭美娘闡明他自己的去處,免得她為自己擔心。而二則是讓蕭美娘為他作一下見證。他不是打算越期不歸,留在齊郡跟張須陀學藝嗎?他擔心日後被在人楊廣面前扣上一個「擅離職守,私會大將」的罪名(雖然這個機會很小),所以要拉蕭美娘來作個見證!證明他去齊郡其實只是學藝去的!這麼一來,也就沒有問題了!
「讓兒啊,所謂『士農工商』,『士』才是這個天下的第一階層!你既然成了士子,又何必去跟那些粗一般成為一個武人?……」
和老書生蕭林一樣的,蕭美娘也不能理解蕭讓想要拜張須陀為師的決定。因為這實在是太過荒謬了!堂堂的從六品太子舍人,竟然要拜一個從七品,甚至是從八品的郡丞為師?這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啊!
「姨娘,您有所不知……」
於是蕭讓就將他前面跟老書生蕭林說過的話搬了出來。當然,語氣要委婉了許多,基本的意思就是「如今我大隋雖國強民富,可周圍豺狼虎豹甚眾,到邊關有事之日,甥兒亦可披掛上陣,保家衛國!為大隋出力,為陛下盡忠!」——他可不敢說大隋朝是注定不能持久的,而人命如草芥的亂世也快要來臨了,所以,他這「拜師學藝」,與其說是「為楊廣盡忠」,倒不如說是為他自己保命了。
「嗯!!那好吧,不過張須陀名不經傳,並非什麼良師,不若姨娘為你在洛陽再覓一統軍大將教你武藝,你看如何?」
「呃……」
蕭讓聽到蕭美娘的這番話,心裡又「汗」了一個。合著這天下人,除了自己與楚國公楊素以外,就沒有其他人看得起張須陀了嗎?
這想想也不難理解,因為在此時的張須陀確實是名不經傳的,而且他與長孫晟這樣的大將一相比較,確實是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資歷」的,所以被人看輕自然就不可避免了。
只是,這卻不是蕭讓改變主意的理由,因為他很明白,雖然長孫晟等人的「武力值」在此時確實是比張須陀要強的,可是他們絕不適合他,因為他的記憶如果沒有出錯的話,在這幾年間,這些年謂的大將們個個都必須在外帶兵,為楊廣徵討四方的。而當他們安定下來的時候呢,其實也就是他們壽終正寢之時了。只有張須陀,雖然此時有著一身的本領,可是在這幾年時間裡他卻會一直窩在齊郡的,等到日後天下盜賊橫行的時候,才是他真正發揮本領的時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