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勇字冠頭蕭福祥(下)
可惜的是,他不想把手伸到油鍋裡去,可有的人是逼也得逼著他把手伸進去啊!因為,這可是關乎國與國之間的面子和榮辱的啊!於是便看到那「二撇子須」臉上一寒說道了:「去吧!必須比他更長時間!!!」
他這是輸不起了啊,因為再輸下去的話,按照三局兩勝制的規矩來說的話,他們高句麗國其實就已經輸了的,不管最後的那一局到底是誰勝誰負都一樣。首發可如今大隋國的「選手」在油鍋裡是已經洗完了手的,所以他堅決要求「臘黃臉」一定要洗得比蕭林久了。因為只有這樣,才有機會贏過蕭林,從而為他們高句麗國扳回一局。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臘黃臉」在聽到他這句話之後簡直都要哭了,「必須比他洗更長的時間?」天啊,即便自己是把兩隻手放到油鍋裡炸熟了,恐怕那時間也不可能比蕭林的時間來得更久吧?
「怎麼了?還不動手?…」
「二撇子須」看到「臘黃臉」遲遲不動手,他頓時就火了,瞪圓了眼睛說道。前面已經說過了,他這個「高句麗使團」的團長其實也是不知道那「油鍋洗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所以他自然也不清楚,現在的那油鍋已經變成真正的滾油了。所以,他怒氣沖沖地向著「臘黃臉」吼道。因為從他的角度看來,這場比試,他們高句麗國是絕對有機會會贏下來的,畢竟這玩意是那「臘黃臉」的拿手好戲不是?他總不能會輸給一個才剛剛第一次玩這個東西的人是吧?可是那「臘黃臉」在矚咐之下卻膽敢半點反應都沒有,只呆呆地站在那裡心裡不知道想些什麼。所以,你說他不生氣的話,那才是怪事了。
「高…高大人,這…這油鍋…不…不能再洗了…」
那「臘黃臉」在「二撇子須」的暴怒之下雖然面如土色,可是為了他自己的性命著緊,他還是猶猶豫豫地說道了。
「什麼?不能再洗了?哼,你不要忘記了,你是食君之碌的,不為我高句麗的榮辱而出力,難道你想回到國內之後,受那千刀萬剮之罪嗎?…」
「千刀萬剮之罪…」
聽到這個詞,「臘黃臉」的全身都發抖了。////因為千刀萬剮之罪在這個時代還另外一個說法就叫做「凌遲1之罪」,是指割肉離骨。一刀一刀將罪犯身上的肉割下而死的的,所以他自然怕得發抖。(傳說按照規定,刀數沒有割完之前是不是能讓罪犯死掉的,否則行刑者將會被判刑)這刑罰比之用油炸雙手那都還要來得更痛苦,更殘忍啊,所以「臘黃臉」此時都快要瘋了!這左是死,右也是死嘛,你讓他該怎麼辦?
「哼,你也不要忘了,你的親娘如今也還在京師裡,莫非,你要她也跟著你受到牽連?…」
「不!!!…」
「二撇子須」的這句話終於是徹底擊破了「臘黃臉」的心裡防線,於是他大叫一聲,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以近乎癲狂的姿態跑到那鍋沸油前面了。
「滋滋滋…」
「啊!!!」
一聲無法形容的詭異聲中,「臘黃臉」終於是將雙手插過了那鍋滾燙的沸油裡面了,可接踵而來的是「臘黃臉」慘絕人寰的叫聲。
「呀,焦了焦了,太慘了,太慘了…」
「臘黃臉」的雙手出乎意料地被完全燙傷了,在場的賓客都吃了一驚。有膽小的人馬上就轉過頭去了,可是大部份的人都有點想不明白怎麼會出現眼前的這一幕,剛才蕭林把手放進那鍋沸油裡去的時候不是啥事都沒有的嗎?當時他們中間有的人已經想到了,應該是那鍋油有問題的了。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在比試之前一直躊躇滿志的「臘黃臉」怎麼就不行了呢?按照常理來講,不應該這樣的啊。因為他若不是成竹在胸的話,他怎麼可能有會和別人打賭這什麼「油鍋洗手」?可最後怎麼就成了這結果了呢?一時之間,誰都想不明白,再看向蕭林蕭讓父子的目光也就有些不一樣的神色了。你還別說,這兩父子可真是了不起啊!蕭讓就不必說了,他是那天下聞名的「雨公子」,這前面兩局的比試他應該都是首功。可是除了他以外,蕭林也是相當了不起啊。因為從剛才的結果已經看到了,那就是這鍋油其實還是很燙的,要不然的話,那「臘黃臉」的手也不會被一下子就炸熟了,可是明知道這樣的結果,他卻仍然敢去試試,那勇氣真可謂是冠絕天下啊!
這些話其實也只是在眾人的心裡一閃而過而已,蕭林是根本不知道他們心裡的這些想法的,要不然的話,他其實老早就叫開了!天啊,他哪裡是知道這鍋油真是那麼燙的?要不是蕭讓告訴他,這油裡面其實加了醋,所以溫度不高的話,你打死他,他都不敢就這麼直接將兩隻手插到油鍋裡啊!這不是找死嗎?你看看那「臘黃臉」,那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想到這裡,蕭林的心裡那是一陣的慶幸。好在自己剛剛沒有遺漏蕭讓所給的每一個建議,要不然的話,此時雙手被毀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嗯,來人,將高國使者抬出去治療…」
原來,此時「臘黃臉」已經暈過去了,所以楊廣一擺手對著下面的待衛說道。事實上,這個「臘黃臉」由始至終都只不過是堅持了幾秒鐘時間而已,接著雙手就完全被燙焦了,人也痛得暈了過去,好在最後他並沒有倒向油鍋那邊,否則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嘿嘿,高使者,這一局又是我們大隋勝了吧?你還有何話說?…」
不管怎麼說,這第二局,蕭林是代表蕭讓又贏下來了,所以在場的那些大隋賓客們都興高采烈的,而在這期間,有的人就用譏笑的語言向著「二撇子須」說道了。
「……」
「二撇子須」此時的臉色根本就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他不是沒有聽到那句挑釁聲。可是聽到了又能如何?現在他們高句麗是一敗塗地了,他們還有什麼臉面留下來?難不成還想要和大隋進行第三局的比試不成?這還有什麼意義啊?不管輸贏,他們都改變不了大局了。最後贏了的話,還還好點,面子不會丟到姥姥家,可是一旦再輸了,他們可就真的是無顏回「高句麗」國了。想到這裡,「二撇子須」臉色陰沉地向著楊廣一拱手,說了一句,「小臣告退了」。接帶著帶著整個高句麗國的使團灰溜溜地走了。
「哈哈,快滾吧…」
此時的宴席上,到處都是開懷大笑的賓客。只因為今天實是太暢快了,居然把那高句麗國的使團打了個落花流水的?雖然並不是他們親自打的,可是這「執棍」的主人與他們這些人好像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所以他們這些人看向蕭氏父子的目光多少帶點和善。也是啊,先不說他們這兩父子就是晉王夫婦的表親,日後飛黃騰達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單單是蕭讓那逆天的才學表現就足以讓他們由衷地佩服了。「這『雨公子』,學識可真是淵博啊,不僅會作什麼『對子』,甚至連『油鍋洗手』這樣的秘技他都曉得,單此一點,他就值得深交。」在這樣的想法之下,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人與蕭讓父子為難了。而台上的楊廣和蕭美娘,此時也已經反應過來了,連忙叫道:「表兄、讓兒,過來本王這邊讓本王看看…」
楊廣想看的是什麼?很簡單,其實就是蕭林的手。因為剛才蕭林不是把手也放到油鍋裡洗過了嗎?雖然後來他表現得跟沒事一樣,可是有了「臘黃臉」的例子在前面,楊廣就不由得好奇了,這「油鍋洗手」,到底是怎麼樣變得一點事都沒有的?
「殿下,答案就是白醋…」
蕭讓於是就將他所知道一些普通的物理常識教給楊廣了,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楊廣本身根本沒有學習這些東西的,所以蕭讓即使說得再多也是白說的。最後他改變了一些說法,於是只用了三言兩語的功夫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清楚了。
「原來如此。呵呵,真沒想到,白醋竟然還有這樣的用法,讓兒,你真不虧是那聞名天下的『雨公子』,平日裡應該是博覽群書吧,否則不可能有如此淵博的學識…」楊廣最後這麼總結道。可這名話讓蕭讓聽了直接就臉紅了,因為事實上,自從他回到這大隋朝之後,他還真沒有怎麼認認真真地讀過一本書呢!那些所謂淵博的常識,全都是一千四百年後的現代裡學的。
註釋:
1凌遲也稱陵遲,即民間所說的「千刀萬剮」。陵遲原來指山陵的坡度是慢慢降低的,凌遲本意為:「緩緩的山丘」。用於死刑名稱,則是指處死人時將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凌遲刑最早出現在五代時期,遼、金、元、明、清時期達到頂峰,是最殘忍的一種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