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主公日公主」大大的月票支持,還有「頂級狗」的打賞,以及每位的朋友。出院之後,發現還增加了幾個。很高興,儘管不多,但有人訂就是對我的肯定不是。現在身體恢復了不少,手術的傷口基本已經復原。就是插導管的洞洞還沒有合上,當時插進肚子裡的導管就有20cm長,看到的時候我都嚇尿了]
粗糙,但大小幾乎相同的石塊壘成一個三角型的石堆。石頭和石頭之間的間隙裡,有絲絲火光透出。高溫把石頭烤得發燙,並「滋滋」作響,時不時發出開裂的聲音,迸出一撮撮細小的石灰,又噴出幾股細細的火焰,揚上半空。
一把鋒利的匕首將片片切得薄如白紙的肉片挑到石堆上,肉片一貼緊石堆,石頭表面的高溫立刻催化著肉片的脂肪。使它們流出顆顆豆大的油脂,順著肉片的紋理滴到石堆上,頓時化成道道充滿濃郁肉香的青煙。
等肉烘得金黃時,匕首的主人,一個剪著板寸頭的男人手腕一抖,將烘肉挑到旁邊另一個有著亞洲人臉孔的男人手裡。再看向旁邊,另一個坐在地上正捧著酒大口大口往嘴裡灌的傢伙,板寸頭皺了皺眉頭道:「我想斯塔利隊長應該不用吃東西了吧,老天,你已經灌了快三瓶。斯塔利隊長該不會把所有物資都換成酒了吧?」
「答對了,雷恩百人長。」斯塔利一雙醉眼含笑:「酒真是一種好東西,它可以幫助我忘記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除了詹姆斯那老固執外,它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當然,現在我又有了一個新朋友。敬你,零!」
斯塔利朝一言不發的零舉起酒瓶示意。
零在嘴角牽起一道弧線,十日守備,他已經獲得斯塔利的好感。並因為共同防守的原因,斯塔利視他如詹姆斯一樣的戰友。可以說來到西面戰線這麼久,零才真正得到毀滅之錘的承認。而這一切,都是拿命拼出來的,期間絲毫作不得假。
在戰場上,只有用血和汗才能換來信任和威嚴,其它都不行!
「好吧,無意討論閣下對於酒的情懷。」來自黃金戰斧的雷恩,和零及斯塔利分屬不同系統。儘管接受了提爾的命令和毀滅之錘這兩人共同行動,可這一路西行,雷恩也絕少像現在般和其它兩人單獨相處。此刻破例,不過為了白天那突然出現在他們視野內的異族。
「還是讓我們說說,對於那些魚人,兩位隊長有什麼看法?」
「照我說,一開始就動手殺光它們既可,何需麻煩。」斯塔利打了個飽嗝,給出一個武夫式的答案。
雷恩搖頭道:「若是平日,我也會採取斯塔利隊長的做法。但今天不同,那個奇異的生命,它向我們展示了自己的意識世界。雖然我不是感知域的能力者,可也知道在意識世界裡一切偽裝都變得毫無意義。憤怒、悲傷、殺機、敵意這些情緒都無法在意識世界中得到掩飾,意識世界唯一展示的,就是真實。而它正是通過向我們展示了自己的意識世界,讓我們知道它沒有敵意。要不然,不用我說,斯塔利隊長早動手了吧。」
斯塔利打了個哈哈,不置可否。別過臉,視線穿越了外層的營地,落到百米外另外一個小小的營地上。那個營地裡,幾名魚人劍士分佔四方,正負責著警戒。而在營地的中心,向他們展示了意識世界的那個奇異生命,名為阿狄米麗的女魚人優雅地坐著,如同一尊石像。
雷恩說得沒錯,若非感受不到阿狄米麗的敵意或欺瞞,斯塔利的鐵拳早讓這些異族變成殘破的屍體,何以能夠如同現在般仍安好無損。
可阿狄米麗卻拋給了他們一個難題。
「零隊長,你有什麼看法?」
雷恩的聲音像是從遠處傳來,彷彿風掠過了空洞的峽谷,產生了層層回音,讓斯塔利精神有些恍惚。
被點到名的零,抬起頭道:「或者,這會是個陷阱?」
「陷阱?不排除這個可能性。」雷恩用匕首把一塊烤肉往自己嘴裡送,他吃相豪邁,鋼牙一咬,肉汁四溢。在嘴裡嚼不到幾下,雷恩就吐下這塊肉,然後挑起另外一塊:「這些自稱來自綠都格格尼亞的傢伙,宣稱自己愛好和平。為了證明這一點,它們翻越了高山峻嶺,雪原林海來到前線。並嘗試邀請一些人類參觀它們的國度,好成為阻止西面戰火蔓延的和平使者。聽上去確實就像鬼話連篇,不過,這該死的綠都在坐標上和我們目的地死亡盆地卻是一致的,換言之。這可能是個陷阱,也可能是個機會!」
「機會?何以見得?」零淡淡問。
雷恩露出興奮的表情道:「想想看,兩位隊長。反正就算拒絕並殺光它們,死亡盆地也好,綠都格格尼亞也罷,我們都得去一趟。所以說,我們何不接受它們的邀請。有這些嚮導帶路,我們可以少花些時間,難道兩位不想盡快完成任務嗎?」
「我只怕這些嚮導會把我們帶向地獄。」斯塔利輕笑道。
雷恩輕蔑道:「就憑它們?我承認那個阿狄米麗很特別,可它沒有足夠威脅到我們的力量。至於其它那些傢伙,平均水準只有六階左右的傢伙便是只有我也足夠殺光它們,何須顧慮?」
「這麼說,百人長的意思是接受它們的邀請?」
「對,就讓我們當一回傻子。但誰是真正的傻子,還不好說。」雷恩拍拍手道:「兩位隊長如果沒有異議的話,那我親自去傳達咱們的決議。相信我,這絕對會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零朝斯塔利看了眼,後者一付「隨便你們」的表情。零才朝雷恩點點頭,表示同意。雷恩紅光滿面,站了起來並大步朝魚人的營地走去。看著這高大的背影,零淡淡道:「黃金戰斧裡都是些這麼熱衷權力的傢伙嗎?」
「權力使人迷醉,我的朋友。就像我瓶裡的美酒,雖知是穿腸的毒藥,可我卻無法離開它。」斯塔利哈哈一笑,仰頭又灌了一口烈酒。
零低下頭,心想這樣也好,本來還得考慮如何不著痕跡接受阿狄米麗的邀請。如今雷恩主動,便省事多了。事實上,這次阿狄米麗發起的邀請,其實只是針對他一人而已。
回想起白天發生的一切,對於零來說,那真是種十分奇特的經歷。當時撞進他們視野的阿狄米麗,所展現的意識世界並非只有一個,而是兩個。
在阿狄米麗用一個外在的意識界讓包括零在內百來號人感受到它那純淨的精神世界時,它還單獨對零開放了另外一個世界。那時候的零,感覺就連意識也給剝離成兩份。表意識還停留在之前的意識界裡,可深層意識卻和阿狄米麗單獨相處。
記得當時他問阿狄米麗是怎麼回事,那奇異的生命如此回答:「這是裡世界,意識界的最深處,最接近靈魂的所在。在這個由我支撐的世界,只有被邀請的人才能夠進來。所以我們能夠在這裡暢所欲言,而不用擔心被別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