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本還是奧丁,我想知道為什麼?或許說,我對於英靈殿有著何樣的價值?」
零看著那曾經結識於雷姆特,如今高高在上的老人,用平淡的語氣問道。
本朝零招了招手道:「過來這裡,零。」
零沒有反對,他走到老人的身後,和他一起看向下方這個繁榮的城市。
「你很聰明,零。這很好,那樣我們談話就能夠少了許多功夫。我會告訴你答案,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聽聽你對這個城市……阿斯加特的看法。」本雙手負後,看著圍欄外由全息板映射出來的藍天白雲說道。
「這是我見到過最好的城市。」零微一沉吟後說道:「它雖然有著森嚴的等級,但在城市裡經過時,我能夠感受到它充滿了生機。這是其它城市所不能給予我的感覺。」
本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你的感覺還是那麼的敏銳,雖然只來到這座城市不久,但你已經可以感受到它最本源的東西。沒錯,那就是生機。生機並非單純來自於物質,更來源於居住在這座城市裡人們的心。」
「森嚴的等級是為了讓人明確自己的位置所在,但在任何一個領域中,我都預留了可供晉陞的機會和渠道。在這座城市裡,每個人的命運並非一成不變。通過努力和創造,就連最低等的奴隸也有改變命運的機會。就如同我的主神廳預留著六席神位般,只要有才能,就能站在最高的位置看到不一樣的風景。」本眨了眨眼睛,說道:「生機,來自於競爭和改變。當人們看到改變命運的希望之光時,你會發現最低層的人,同樣充滿了熱情和創造力,而他們也是城市發展的根本。」
零露出思索的表情。
就如本所說,他只是直覺地感受到這座城市特殊的氛圍。如今被本具體地描述出來,零亦看清了阿斯加特其不同於其它荒野城市的本質。
而讓他感受更深的,則是本那有異於常規的想法。以海岸線眾多城市的高層管理者為例,沒有一個人不想把權力的中心緊緊拽緊在自己手中。即便在城市的管理體系中擁有相關的晉陞機制,但絕不會像本這般把晉陞的機會放到最低層的奴隸身上去。
可以說本的如此做法,讓阿斯加特和舊時代那些民主自由的城市是如此接近。
當然,這個世界沒有完全的自由。舊時代如此,動盪年代更是這樣。阿斯加特的階級仍然存在,因為這是鞏固城市政權所不可缺的環節。但阿斯加特已經明顯比荒野上任何一個城市要自由得多,它雖為神跡之城,零覺得它更像是一座希望之城!
「知道嗎零,我是大災變的倖存者之一,我親眼見證了那段最黑暗的時光。建立一個如同舊時代沒有污染、自由民主的城市是我年輕時的夢想。而現在,它已經實現了一小半,至少在阿斯加特中,我實現了一小部分被無數人視之為天真想法的所謂自由。阿斯加特,是我和生活在其中所有人的理想鄉!」本說到這,語氣一轉,變得有些沉重說道:「但任何理想,都是經歷苦難方得以實現,阿斯加特也不能例外。當年和我懷有同樣理想的人,如今卻只剩下我一人。偶爾想到那些可敬的戰友無法和我分享如今的成就,我便感到萬分難過。可也是如此,我才能夠不斷地告訴自己,理想實現不易,而我還需繼續努力,才能夠完全實現我們當初的想法。」
拍了拍零的肩膀,老人示意零一起到沙發坐下。他隨手拿起桌上一瓶威士忌,給零和自己倒了一懷。
「零,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哪怕我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憑借一個人的力量建設那理想中的國度。這需要許許多多志同道合的同志加入到這個行列,比如說你。」老人指了指零道。
零搖頭道:「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名荒野的傭兵,能力也不見得如何出眾……」
「不不不。」本打斷了零的話,意味深長地說道:「永遠不要把自己看低,何況零你擁有著連你自己也不知道的巨大價值。你無法想像,或許通過你,我們可以接觸到另一個文明。一個曾經存在過、強大過,但又消失在人類歷史長河中的文明。」
不知為何,零的心臟突然劇烈地跳動了一下。本的話讓他聯想到在大裂隙地底中發現的六翼飛船,以及那船上未知的文明。
「要瞭解你自己,以及那個神秘的文明,首先你得瞭解我們英靈殿,還有這個城市阿斯加特的由來。」老人淺淺喝了一口威士忌後,發出滿足的歎息。他放下酒杯,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黑暗議會吧?」
零點了點頭。
「其實黑暗議會建立之初,完全出於重新挖掘人類文明的意願,以建設起一個自由、民主並找到讓全人類繼續生存下去之法的理想國度。我的阿斯加特,不過也是以議會初期的理想為藍圖,並延續這理想而建設起來的城市罷了。」本的眼睛露出緬懷的神色,連聲音也變得空洞起來,他陷入了對舊時光的回憶當中,以如同夢囈般的聲音說道:「我就是當年議會的核心成員之一,那個時候大家都沒有私心,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奮鬥的日子著實讓人感到充實和感動。然而當議會初具規模的時候,因為信念的不同導致出現了分岐和矛盾。那時候議會已經開始強大起來,並擁有大量的人力物力,事實上我們距離實現理想已經只有一步之遙,但人心的腐化,卻最終讓議會的性質改變了。」
「一部分人認為應該憑藉著目前所掌握的資源,建設一個以強者為中心,用弱者和無能力者來供奉自己的封建制王國。這和我們當初的設想完全相反,因此我和其它幾名同志極力反對。無奈支持那個想法的人佔大多數,我們反對的聲音很快被否決掉。憤概之下,我們選擇了離開議會。然而那些把自己擺到神之高度的人,害怕我們帶走議會的資源,竟對我們發動了陰謀襲擊。或許從那一刻開始,議會已經開始顯現它的黑暗本質。」本微微瞇了瞇眼道:「提議攻擊我們的,那昔日的同志正是如今議會的議長漆黑恐怖奧格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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