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02
「我也不想的啊!」夜風中,響起女孩的尖叫:「我也不想去欺騙每一個願意幫助我的人。可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強森不會放過我。他會弄得我很疼,而且,還在身上給我留下這樣的紀念!」
尖叫聲中,莫妮一把脫下自己的衣服。纖弱的身體,在寒風中顫抖。而在她小小的身體上,卻落下三四道長度足有二十厘米左右的傷痕。顯然,那是用銳物劃出來,無法想像那樣稚嫩的身體在落下這些傷痕時,該是何種痛苦。
零呆呆地看著它們,拳頭不知不覺地握在了一起。
重新把毛毯包裹住自己的身體,莫妮低下頭,淚如雨下:「無論如何,我要活下去啊。至少,在找到我的母親之前。無論如何也……」
像是在對自己說道,莫妮重複著這句話。突然,肩上一沉。她看起頭,看到的是零鋒利的目光。
「靠別人的保護並無法保證什麼,如果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那麼,自己變強起來保護自己才是最基本的保證。生命,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零握著莫妮的肩膀道:「明天,我得去出個任務。如果有命回來的話,你來找我好了。我會帶你離開,但只保護你到十八歲成年。在那之前,我會教你如何在荒野上保護自己。」
零蹲了下來,和莫妮平視:「如果這一次再欺騙我的話,我會直接把你丟到荒野上的暴民堆裡去。像你這樣的女孩,他們應該會很喜歡的。」
莫妮重重點了點頭,用力地抱緊了零,低聲說道:「謝謝你,先生。」
再輕輕放開零後,莫妮閃進了幽黑的巷子中,消失在怒礁城漆黑的夜色下。零露出自嘲般的苦笑,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像莫妮這樣命運的孩子不知凡已,他又怎麼幫得完。可看到寒風中顫抖的小小身軀,零卻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如果他視而不見的話,這道身影大概會像幽靈般糾纏著他。
他的內心,並無法像表面那般冰冷。
回到旅館房間,莉亞還沒有入睡。看到零回來,莉亞沒有詢問事情的進展,反而責怪起零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然後她像小狗似的使勁在零身上嗅了嗅,跟著哼道:「滿身酒氣,還有女人的香水味。酒吧的女人比我更有味道吧。」
看著她像個吃醋的小妻子,零為之莞爾。他抱起莉亞,兩人一起坐到房間的沙發上。零什麼也沒說,只是狠狠地吻上莉亞的嘴唇。莉亞先是象徵式的反抗,跟著主動迎合著零的動作,身體也自然地扭動起來,摩擦著零敏感的部位。
房間裡的溫度在升高,莉亞臉現潮紅,雙眼迷離,小嘴微微喘氣。要不是零放開了她,她估計得窒息起來。
「給我。」莉亞捉著零的衣領道。
零忍著笑,搖了搖頭:「不行,明天有任務,得保留體力。」
「什麼任務。」莉亞雙眼恢復了明亮:「和我有關?」
零點點頭。
剛升起的溫度,又悄悄地降了下去。
「別去,可以嗎?」
「別說傻話。」
「不,我是認真的。」莉亞站了起來:「零,別再為我的事奔波了。沒用的。」
零眼神驟然一冷,卻是隱隱動怒。
「不用這麼看我啊,你忘記了,我也是名醫生,雖然沒有任何執照。」莉亞坐到零的懷裡,頭枕在他的胸口輕輕地說:「身體的情況,我很清楚啊。你知道嗎,在雷姆特那會,你出任務的時候。我不小心劃傷了自己,可你知道發生什麼事嗎。我的傷口,它自動復原了。沒錯,就和漢斯一樣,傷口裂面飛快長出新的血肉,甚至因為生長的速度過快而出現多餘的皮肉組織……」
「所以在那時候我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漢斯的細胞正在入侵我的身體,它要把我變成像漢斯那樣的怪物。」莉亞搖搖頭:「這不是什麼基因變異,據我所知,這種事情並無先例。所以,不可能存在能夠阻止、甚至把我治好的人或公司。我會死的,零。在我徹底變成怪物時,我會殺了我自己。但在那之前,就讓我做你最美麗的妻子,而你,也不要為了我的事再去冒險了,好嗎?」
零捧起她的臉,說:「只要有一線的希望,我就不會放棄。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明白嗎?」
莉亞還想說什麼,卻給零封住了她的小嘴。零抱著她走進了臥室,房間裡的燈很快熄滅,跟著莉亞幽幽的呻吟聲響了起來。
第二天,零把莉亞送到了維克多的診所。維克多剃光了鬍子,又把頭髮紮了起來,整個人顯得年輕而且精神得多。
莉亞雖然不願意,卻知道拗不過零,只得乖乖聽他的話留在診所裡接受維克多的檢查。
做完這一切後,零駕駛著重機車駛離了怒礁城。當城市逐漸成為身後的背影,斷裂的公路、傾斜的電塔還有那些蒼涼的廢墟便成為了世界的主旋律。
零行駛於萬籟俱寂的大地上,彷彿天地只剩下他一人。他又變回了一頭獨狼,在荒野上遊蕩並尋覓著自己的獵物。零一路向南,因為,他的獵物在北方。
開出有百來公里左右的時候,零聽到了裝甲車行駛的轟鳴聲。聲音在遼闊的大地十分明顯,從遙遠的地平線那一端傳來。零停了下來,拿掉左眼的眼罩。
羅恩公司的軍隊還停駐在城內,放眼這附近所有的勢力,也就雷姆特有實力出動這樣的機動部隊。然而零通過黃金右眼拉近了視域,看到的裝甲車上,卻描繪著不屬於雷姆特的紋章。
那是一個由紫荊花半拱衛著劍與盾的紋章圖案,以零對新時代有限的知識而言,他並看不出那屬於什麼組織所有。而兩輛裝甲車的中間則行駛著一輛舊時代式樣的黑色轎車,轎車後坐著一個金髮青年。當零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的時候,金髮青年似乎生出感應,他立刻朝零的視線方向看來。
只是他似乎看不到零的所在,因此視線中,他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零收回自己的視域,重新把眼罩遮住那只黃金般的眼睛。重機車重新發動起來,零繼續朝著目的地前進。對方是什麼人,有什麼來頭,零並不關心。只是此刻的他,尚不知自己錯過了什麼?
命運,有時候就這麼不經意地和你擦身而過。而直到許久之後,你回頭,才發現它的軌跡。
可那時,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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