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是最好的掩護,特別是你想做一些不讓人發現事情的時候。
當懷中的手機劇烈地震動起來時,謝寸官一個激凌就醒了過來。受過特殊訓練的人,一般在醒來的瞬間,就能達到**份的清醒。
謝寸官將手機掏出來,伸手推了一下身邊的王一丙,然後就按下了電話的撥號鍵。一旁的王一丙也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後面車上的羅有才也立刻醒了過來,順手推醒了張翻進。
與此同時,住在同大使館隔一條街的那個酒店房間裡,和衣而臥的兩個人也被震動的電話驚醒,立刻爬起身來,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中只傳來簡短的「行動」兩個字。
車後面的羅有才和張翻進此時已經開始換衣服,這是兩套今天下午才由裁縫做出來的日本大使館武官的制服。
早在日本大使館介入「古李」道場衝突事件時,謝寸官就叫林廣安對那些在「古李」道場保護柴田弘等人的大使館內衛武官進行了拍照。
當時只想能多記錄一些大使館的人物。
但在今天上午制定行動計劃時,謝寸官就叫李廣信聯繫了幾個信得過的裁縫,比照著照片,做了四套內衛武館的制服。
當然,這個只需要形似,並不需要完全一樣。
畢竟他們的行動安排在晚上,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這些粗糙的制服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換好衣服。四人都悄悄地下了車子,在車子背光一側蹲下來,王一丙擼起了袖子,看著手腕上的夜光表,計算著時間。
因為「古李」道場的衝突剛剛結束,韓國政府怕有激進的韓國人在大使館前鬧事,因此晚上也在大使館正門口佈置了警察,並用了幾個大號的白熾燈,將大使館門口照得如同白晝。
謝寸官他們的車子沒有停得離大使館大門太近,而是停在大使館左面的一個酒店的停車場裡。車子從早上就停在那裡。傍晚時他們才上了車子,在車子裡休息。
這個角落離大使館的圍牆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而且在這裡還有一顆樹。
好在自從出現有人用車子衝撞日本大使館大門以後,韓國政府每次遇到示威事件,都會用幾輛大巴將日本大使館圍起來。外面分散著一些警察,還有大部分警察則隱蔽在這些大巴中。這個好處當然是不可能有車子或其他機械直接襲擊使館圍牆,但相應地也限制了韓國警察的視線。
謝寸官四人蹲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
而此時,在街頭的一個變壓器箱旁。背著路燈光的地方,一個漢子也正看著手上的夜光表。在另外一邊,停著一輛悍馬越野車。
變壓器箱的門早已經被打開,輕輕地虛掩著。終於,那漢子垂了下一直舉著手腕,心中默默地開始數秒……19,18,17,16……數妙的頻率,同手錶一般。絲毫不差。
在數秒的過程中,他已經走到變壓器箱邊,拉開箱門兒,伸手就按在兩個開關上。
5,4,3,2。1……在該數零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開關。
一剎時,整條長街一片漆黑,那些在白熾燈下的韓國警察拚命地睜大眼睛。但眼前仍然一片黑暗,這是一剎那的光盲時間。
早在燈黑下來之前30秒鐘,王一丙也已經垂下了手腕,不再看表,閉上眼睛,心中開始數秒。而他身旁的謝寸官、羅有才和張翻進,都一直閉著眼睛,不看周圍。
而樓上對面酒店十二層上,兩間靠著樓道最兩頭的房間窗戶後面,兩個漢子幾乎同時將手腕舉到頭上,輕輕抓著夜視鏡的邊緣,心中同時開始數秒。在數到0的一瞬間,立刻將夜視鏡拉下來,覆在眼睛上。
在倒數第四秒的瞬間,王一丙伸手拍了謝寸官,謝寸官立刻伸手輕拍身邊的羅有才,而羅有才立刻輕拍張翻進。四人幾乎瞬間就提起了精神。
幾乎就在整條長街黑下來的瞬間,四人就睜開了眼睛,在還沒看清什麼時,就已經貓腰衝刺,腳下無聲,頻率飛快,迅速地穿過二十米的距離。
在他們穿過這二十米距離時,樓上那兩個窗口裡,幾乎同時輕微地一亮,就好像有人抽煙時煙頭一亮的感覺,然後發出沉悶的一聲撲響。日本大使館樓上陽台上的兩個內衛游哨,就被無聲輕狙爆了頭。
此時,謝寸官和王一丙剛好到了大使館牆壁旁邊,兩人幾乎同時一揚右手,手中就飛出一個帶著鋼抓頭的繩索,直接飛出去,準確地掛在大使館牆頭的鐵絲欄上,身體瞬間就騰空而起,藉著這股勁兒,左手一把就抓在欄杆下的牆壁沿上。
手上的防割手套,有效地阻隔了牆頭的鐵釘刺手。
此時,右手已經鬆開了手中的繩索,一把就抓住了牆頭上的鐵絲護欄,雙手一撐,身體瞬間就在強健的臂力下,直直地往上右上一扭,右腳就掛在了那鐵絲護欄上,連停都不停就扭翻過去,身體在欄杆上一個鷂子翻身,左手往後翻抓,就將自己面向使館大樓,反掛在牆上,然後右手一抓掛在柵欄上的鋼抓頭,鬆手,輕輕落地。
羅有才和張翻進沒有他們倆人的單兵繩技,但兩人卻在跑過來時就分了先後。
跑在前面的羅有才在靠近牆壁時,瞬間轉身,雙膝一蹲,雙手在小腹前的合攏。而張翻進右腿一踩他的膝蓋,身體騰起,左腳就踩進了羅有才的雙手中間,羅有才在自己雙手一沉時,瞬間用力,將張翻進的身體拋起。
張翻進借勢而起,右腳一踩牆頭,左腳就跨過牆頭上的鐵絲柵欄,雙腿一夾,瞬間彎腰,雙手就抓住了羅有才高舉的雙手,將人直接提起。
羅有才的身體在張翻進的臂力下,直接就騰過鐵絲柵欄,落向使館內部。他雙腳一著地,輕輕一扯雙手,張翻進就趁勢抬起柵欄外的右腿,拄著羅有才的雙手,一個大翻身,無聲地落在地上。
從四人啟動,路過二十米距離,到翻進牆去,一共就用了十秒不到的時間。
四人進入院中,根本沒有絲毫停留,王一丙帶著羅有才,謝寸官帶著張翻進,立刻衝向最靠樓邊的那個低一些的陽台,照樣是倆人出手鋼抓頭,一下子掛住陽台邊沿,雙手交錯間,身體騰空,一把抓住陽台邊,就翻身上去。
上去後謝寸官和王一丙根本沒有停,就再次翻上另外一個相連的高些的陽台,倆人一上去,一人一把,抄起兩個被爆頭的日本大全館內衛哨兵,就向通往樓內的那個門靠近。
靠到門邊後,將兩具屍體往牆腳腿叉腿一擺,然後倆人面對面,一個腿分別蹬在對方的襠間,地上一坐,王一丙的手一抖,一個同水泥幾乎同色的布單子就展開來,謝寸官伸手一抓單頭兒,兩人立刻往後同時躺下來,那水泥色的布單頭就將他們自己和身邊的兩具屍體蓋在下面。
此時,羅有才和張翻進也已經翻上了陽台,兩人剛將姿勢擺正,做出遊哨的樣子,街上的路燈就亮了起來。
此時,一共過了二十五秒時間,樓內的一間房裡,一個正想打電話的大使館武官,看著重新恢復明亮的房間,以及正在由雪花點恢復監視的電腦監視器,不由地吐出一口氣,放下了電話。剛停電時,電腦因為有ups蓄電池供電,倒沒有關閉。但那些樓內樓外的攝像頭兒,卻因為停電的原因,一時都停止了工作。
自從他到首爾日本大使館工作以來,還沒有出現過停電的狀況。
透過恢復工作的監視器,他看到外面一切正常,兩個游哨還在那裡慢慢地走動著,這才放下心來。此時還在想,等明天是不是向大使匯報一下,樓裡樓外的攝像頭兒,也能裝上蓄電池,免得停電時什麼都看不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