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直升飛機連夜從香港起飛,先是飛往公海的方向,在夜色中飛臨一艘貨輪的上方,直接放下舷梯,將三個人影放到了貨輪的甲板上後,就打個旋兒,飛向了上海的方向。
「接下來怎麼辦?」飛機上,王一丙問看著飛機舷窗若有所思的謝寸官。
謝寸官這才從沉思中回過對來,看著王一丙關切的臉,想了想輕聲道:「接下來我們得去韓國一趟,前幾天接到日本奈良傳回來的消息,柴田弘似乎準備去韓國,我估計與二戰時日軍的基地有關,我們接下來先去韓國……」
「什麼!」王一丙的臉色不由一變:「那怎麼行?顏裴怎麼辦?」
謝寸官知道他同顏家的關係,於是耐心地道:「徐敬生目前的京九城的勢力雖然不能說一手遮天,但願意同他硬幹的勢力卻不多,我們目前採取的行動,讓他把顏姐的事情不得不放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我們只能等!」
「可是,你怎麼敢保證他會將顏裴的事情先放下?萬一他同時運做呢?」王一丙的眉頭擰成了川字。
「申家、馬家和王家三家的事情,讓他們最少一個月內沒有精力來來配合徐敬生的計劃。而且,在目前的情況下,徐敬生也不會願意他們出面來做工作……」
「龍翰要盡快拿出數據,雖然可以徵用軍方的大型計算機組,但徐敬生必須要趁機將這個計算機組公司化,一方面這件事的運作,不是那麼容易的,另外一方面,他這次在龍翰的事情上,肯定在高層眼中失了分,所以一個月內他肯定不會顧得上對付顏姐!」
謝寸官耐心地分析道:「而一個月後,龍翰重新出數據的時候,也是利益爭執最厲害的時候。雖然龍翰由他做主,但他要平衡各方勢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當然,在這個時候,也許對付顏姐的事。就成為其他家族獲取龍翰股份的一個條件……」
「不過。我們已經聯繫上了王家,相信以王老太爺的能力,雖然不能說一定能讓顏姐免於迫害,但通過關係。以及我們付出的龍翰的一些利益,讓這件事拖上一個月還是沒有問題的!而只要拖上一個月,我們在印尼的公司也就建設好了……到時候,倒要看看徐敬生如何完成對那些股東的承諾……」
聽了謝寸官的話,王一丙陷入沉思當中。片刻才抬頭道:「可是,徐敬生的公司一旦可以同龍翰一樣運作,那豈是不能同我們平分秋色?」
謝寸官微微一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他還沒有資格同我們平分秋色的!只不過,顏姐卻還要在那勞么子地方受兩個月罪了……」
王一丙做為圈內人,自然是聽過ga7的結構形式的,聽了謝寸官的話,反而安慰他道:「那個倒不用擔心!你顏姐那人,是最耐得住寂寞的人。關上兩個月,別人可能都瘋了,她卻正好當修行了……」
謝寸官聽了,有此奇怪地看了王一丙一眼,卻沒有多問什麼。
對於顏裴。他自有一份尊重在裡面。
「悍刀傭兵中,有那些人是擅於追蹤和山地、叢林作戰的?」謝寸官避開那個話題,轉而問道。
「二十四個人,個個都不差。不過,最特長追蹤的有五人。擅長山地做戰和叢林戰的大概有十二人,怎麼了?」王一丙略一思索,就回答道。
「將擅長追蹤和山地叢林戰的都調到韓國,雖然不知道那些基地有沒有東西,但我希望做到萬無一失!」謝寸官輕聲道。
「那日本方面的人是不是單薄了些?」王一丙忍不住道。
一共二十四名悍刀傭兵,兩名送剛才派去送蔡風帆去了印尼,他們身邊還有四人。如果再從日本調十六人,那在日本就只剩下二個人了。
雖然郭踏虜、朱向東、劉凡和馬炮兒,以及戴若夕都有一定的武力,但還是顯得單薄了些。
「沒關係,目前是收集情報時期,主要是依靠龍翰的情報系統,所以他們是比較安全的!」謝寸官考慮一會之後,得出這個結論來。
王一丙不再說什麼。
飛機降落在一處秘密的地方,謝寸官他們被人送出來時,就在路邊看到了軍事管理區的字樣。而且,一出來,就看到肖翰業站在一輛掛著武警牌照的吉普車前,在他身後不遠處,還停著一輛,顯然是來接他們的。
看來王家確實已經動用了相當的關係,表達出了合作的意向。
謝寸官二話不說就上了車子,他同王一丙上了肖翰業的車了,四名悍刀傭兵則上了後面一輛車子,車子一上路,坐在副駕上的肖翰業就輕聲問道:「事情順利嗎?」
謝寸官點點頭道:「還好!肖哥你聯繫一下,我想見老太爺!」
肖翰業聽了,點點頭,也不避諱王一丙,直接就拿出手機,打電話過去,對著電話裡道:「接到寸官了,他想見爺爺,你問一下爺爺的時間……」
謝寸官聽他說話的口氣,應該是打給王傾城的,不由地笑道:「你同小嫂子的事情定下來了?」
上次王傾城的伯父為自己出氣時,那次飯局肖翰業也能加了,那個時候,說明王家已經接受了肖翰業了。這次聽肖翰業直接稱王老太爺為爺爺,那就說明事情已經定下來了。
肖翰業臉上一紅,幸好天色已晚,謝寸官也看不清楚。不過,他的聲音中已經帶著喜氣了:「傾城已經見過我父母了……」
「恭喜!」謝寸官開心地道。
「謝謝!」肖翰業說開了自己的事,就平靜下來,偏了頭對謝寸官道:「你自己呢?有什麼打算,也老大不小了……」
謝寸官聽了他的話,一恍惚間,眼睛又顯出張苗兒那倔強蒼白的面孔,北京之行,再住在那個四合院中,對張苗兒的思念與情感,自然又深了一份。
但幾乎是同時的,戴若夕的面孔竟然毫不示弱地也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神戶的長街上,面對著數十人的圍殺,那杜鵑啼血般的呼喚恍然入耳,那義無反顧的迎刀而上的身影一剎那就佔據了他的心房。
謝寸官心中一疼,又是一疼,都說是最難消受美人恩,謝寸官此時的心中,卻只有痛。
自己怎麼能一面想著張苗兒,一面又想著戴若夕!難道,男人的心,真的就是這樣的無法專一嗎?
歎息般的長吸一口氣,他沒有言語,車裡就陷入了沉默當中。
良久,王一丙的話打破了寧靜。
「寸官,你去見王老太爺,那我就同他們四個回招待所去……」
「不用,我們一起去!」謝寸官這才從消沉中打起精神,將那心頭那一絲沉重避開。
飛想降落的地方離市區極遠,到市區時,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後了。看看表已經到了凌晨,不過,謝寸官還是跟肖翰業一起來到王家。
不出意外地,老太爺已經睡了,不過,謝寸官一進門,一直等在客廳的王傾城就上樓去,叫醒了老太爺。
王一丙留在客廳,同肖翰業閒話,謝寸官隨著老太爺來到了書房。
一老一少嘀咕了足足一個鐘頭時間,謝寸官才起身告辭。老太爺送他出來時,直接對在客廳陪王一丙的肖翰業道:「定四張今天下午去北京的機票,你同傾城陪我走一趟!給你王虎叔也定一張……」
肖翰業忙點頭應下來,不由地轉頭看了一眼謝寸官,不知道這小子同老爺子談了什麼,一向深居簡出的老爺子竟然要出遠門,而且,帶上了貼身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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