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起之間,如風捲地,出手就將對面青年引以為傲的板垣太鬆打倒在地,而且看來傷勢不輕.
旁人還沒咋地,那個狂傲的青年的臉上,就流露出震驚與恐懼來。
謝寸官此時就面對著他:「可以放人了嗎?」
那青年看著謝寸官,猶豫了一下,掂量了一番事態,終於將眼中狠厲之色一收,對著抓著那幾名手下一揮手。
於是抓著王傾城的一個人就將她一推,推得遠遠得,因為王傾城這會兒一直如一個被抓住的小獸般地又踢又抓,那人脛骨上挨了幾腳,都有點怕她了。
這邊一放開王傾城,她就立刻衝過去,衝向被兩個
i本人扭住的肖翰業身邊,人還沒到跟,一腳就踢向左側那人的脛骨。雖然沒練過武,她也知道脛骨是脆弱的地方,踢上很疼。
那倆個
i本人此時已經得了青年人的命令,那會讓她踢住,立刻將肖翰業鬆開,後退一步,同時就躲開了王傾城的一腳。
「你不准動,讓我踢一腳!」王大小姐蠻橫地指著那個避開她一腳的
i本人道。
「傾城,別鬧了!」肖翰業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對著王傾城道。
王傾城這才氣哼哼地收了手,卻是撲到他跟前,關心地用手臂扒著他肩頭道:「你沒事吧?那裡傷著沒?先動動手臂……」
謝寸官一時就有些疑惑起不,什麼時候王傾城這麼關心保鏢了?
不過。這話卻不能說出口,只好在一旁看著王傾城在那裡狂飆關心。
肖翰業有些不自然地一擰身,有些不露痕跡地擋開她的手,轉頭對謝寸官道:「別鬧了,還沒謝謝圖越先生相助之恩!」
那邊王傾城就轉頭看向謝寸官,才道:「他怎麼……哎呀……」說到這裡突然間就停了話頭子,顯然感覺什麼事情不對勁了。
肖翰業正怕她魯莽。見她話頭一停頓,忙接過話頭道:「圖越先生好久不見,我們找個地方喝兩杯。可以嗎?」
謝寸官也正想問問國內的情況,肖翰業也算是體制內的人。而且,倆人確實也很久不見了。左右無事,敘敘舊情也不錯。
於是就點頭道:「正有此意!」
此時天已經近傍晚了,正是華燈初上的時間,銀座附近的酒吧不少,現在正是開門的時候。於是就帶著倆人來到近處的一家酒吧,要了個包間。
進包間一坐下,三人點了
i本清酒,就在侍者出去拿走的空檔裡,王傾城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哎,你不是那個謝啥來著?明明中國人。怎麼起了個
i本名字?難道移民了?」眼神清澈,但臉上卻洋溢著一股子八卦氣息。
「哦?」謝寸官看了倆人一眼就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一時也沒辦法給你們解釋,不過,你們卻一定要給我保密!就當我是你們在
i本的一個朋友好了……」說著話。眼光炯炯地看著肖翰業,他知道王傾城做事有點不靠譜,所以還得肖翰業操心此事。
「嗯,我明白!」肖翰業點點頭,轉頭看了一眼王傾城道:「你可記住了!」
「知道了啦!」王傾城聽到謝寸官「無可奉告」式的回答,當時就有些跨了臉。但她魯莽歸魯莽,卻是個靈醒人,知道事情的輕重。
「你怎麼了來了
i本?」謝寸官得了倆人的保證,就將心思轉到了倆人身上,忍不住問肖翰業道:「上次我回上海時,你不是被提拔了嗎?怎麼又回來給……」說著眼睛就看向了王傾城一眼道:「又給王同學做保鏢了?」
他這話一出口,肖翰業一聲苦笑,王傾城的神態一時就扭捏起來。
謝寸官不由地心頭一動,正要說話,這時正好待者推門進來,三人就閉上了嘴巴,看著待者將酒擺上,一聲慢用之後,退了出去,肖翰業才抬起頭,輕輕咳嗽一聲,有些臉紅地道:「我已經外調到南京那邊,提了正團……陪她來,純是私人性質……」
「哦?」謝寸官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此時還低著頭,一旁不停地擺弄著酒杯,似乎那酒杯是什麼了不起的藝術品一樣,難得安靜的王傾城,心中不由一動,忍不住道:「你們……你們……」那個答案明明在嘴邊,他就是說不出來。
「我們怎麼了啦!」王傾城的臉更紅了,但卻一抬頭,看了肖翰業一眼,轉頭就對謝寸官凶巴巴地道:「就在一起怎麼啦……他才比我大九歲嘛!還不到十歲……」
謝寸官噢了一聲,就看了一旁紅著臉,但卻笑而不語的肖翰業,當時就將面前的酒壺拿起來,邊為肖翰業和王傾城倒上酒,邊笑道:「大七歲有什麼關係,男人大了才會疼人嘛!來,我先敬兩位一懷,向兩位賀喜!也慶賀我們東京重逢!」
肖翰業和王傾城就興起酒杯來,肖翰業就苦笑一聲道:「現在說賀喜還為時過早!還沒敢給她家裡人說……我沒法向老爺子開口!」
謝寸官不由地停住了動作。
「我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我剛給老爺子做勤務那陣兒,才十八歲的,她那時才九歲,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接送她們姊妹倆上學……那個時候,誰能想到……咳,一直沒法給老首長開口,總感覺有些監守自盜的味道!」肖翰業舉著杯子,有些自嘲地道,然後就將杯中的酒一口抿了,對謝寸官一亮杯底。
謝寸官微微一愣,就喝了杯中的酒。
對於肖翰業和王傾城家的關係,他一直知之甚少。初次在北上列車上,那時肖翰業已經是營職了。不過,雖然只是個營職,但那派頭兒,比許多團職還牛。
而王家,他只知道是滬上的大家族,但水深水淺,卻根本不知道。
jing城與王傾城倒有些相交的意思,但因為他招惹了顏裴這個系統,整
i裡訓練,再加上張苗兒的事情,就少了來往。
王傾城此時就噘了嘴巴道:「什麼監守自盜!是我自個兒願意嘛……偏你想法多,就是給爺爺知道了又怎麼了,你偷吃倒挺膽大的,到正事兒就慫了,真沒勁兒!」
說著話,就滿臉嫣紅,大眼睛瞟了一眼肖翰業,帶著一股子嗔怪與幽怨的神情。
謝寸官雖然有些好奇,但卻不願意摻乎到倆人感情的事情中來,看了一眼微擰秀眉,似乎也為此事傷神動腦的王傾城,想起了當時北上列車上的另外幾個人來,忍不住問道:「那馬通他們幾個人呢?還有你那個好朋友叫什麼媛媛的,他們都好嗎?」
「他們呀?」一說到別人的事情,王傾城立刻眉飛色舞起來:「媛媛和劉振朝一畢業就結婚了,現在兒子都七歲了,上小學二級了,小傢伙可逗了,那可是我乾兒子,見我就叫媽,比對媛媛還親……至於馬通,那小子沒勁,在區zheng
fu上班,已經到副處級了,整天四平八穩的,老婆也是楊浦區的,是個中學老師,孩子已經幼兒園大班了吧……」
謝寸官含笑聽著,就聽王傾城接著道:「對了,你別光問我們,你呢?再婚沒……當年你的事情,可是電視上報過的,當時我和媛媛還有我們宿舍的人,都哭得稀里嘩啦的,被你感動死了,都說那才是愛情!」
「傾城!」肖翰業語氣有些嚴厲地叫了一聲王傾城。
王傾城立刻就住了口,神情有些歉然地道:「對不起!」
謝寸官聽她提到了當年自己同張苗兒的事,一時臉色就有些黯然,但卻搖搖頭道:「沒事兒!這麼多年了,我已經適應了!」說著話,腦海中就浮現出張苗兒倔強蒼白的樣子,但這影像,卻有些虛幻起來,而且,漸漸地就疊上了戴若夕的臉龐。
「謝寸官,你知道我愛你嗎?」那一聲啼血之泣,一時似乎就在耳邊。
果然是十年生死兩茫茫!時光如水,歲月如刀,果然能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