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傍晚時神戶市的大街上就亂了起來,主要是來自四國島的人四處出擊,尋釁山口組成員。他們兩三輛麵包車一組,遇到山口組的人多,就連車都不下就離開。但一旦遇到山口組的人少,就衝下車子,刀槍棍棒一起上,在措手不及中,就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
然後,也不戀戰,立刻上車就走。
這是謝寸官制定的戰術,打一槍就走,不在於打傷多少山口組的人,主要是讓亂起來。
而那些被山口組騷擾了一天的神戶市民,有些脾氣的,看到山口組成員被打成這樣,也會順勢跟著打打落水狗。
但四國島的人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一擊即走。
山口組的人醒過來時,找不到四國島的人出氣,就將目標對準了這些打順風旗的人。
但是,那個人沒個三朋四友,四親八族的,於是,山口組的人,就也和一些不服氣的神戶市民衝突起來。許多市民就受了傷。
這樣一來,警察局就坐不住了,立刻出動警力鎮壓,並嚴厲警告山口組的高層,如果再這樣,警察就要抓人了。
此時,山口組總部裡,已經坐滿了人,都是山口組的中高層。
聽到警察局這樣的警告,這些人立刻火了!想想看,組長被殺,仇還沒報,又被人當街行兇,三名太刀武士兩死一傷。
而且,無論是屠野鷹、賓城合秀還是那霸大川,都有弟子在山口組佔據高位。否則,他們也不可能成為太刀武士。
這些佔據高位的弟子,不管對師父有沒有感情,光是從希望收擾師兄弟們的心,壯大自己在組內勢力這一點現實出發,也不能對師父的死無動於衷。
還有一點,從各處彙集來的情報來看。明明是山口組的人受到了襲擊。
這股火自然壓不下去!如果大澤春彥在,那以組長的威嚴,肯定能彈壓下去。但偏偏大澤春彥剛死。雅修雖然資格老,為人持重,但他畢竟只是顧問。
看著面子大家聽你的。不看面子,顧問是啥!
畢竟是混黑社會的,不論是合法化還是別的,總是有一股子戾氣的!不欺負人就算不錯了,給人欺負那怎麼行!
而謝寸官控制的時間也剛剛好,天色傍晚,視線說清不清,正是製造混亂的好時候。於是,不等高層下令,中下層的頭目們就已經讓手下行動起來。從神戶市附近的郊區,及其他縣域調人來,報復那些敢欺負山口組的人。
再一亂,警察自然就要抓人,趁著夜幕。山口組的組員對警察的畏懼心大減,當下就衝突起來,一個小時以後,衝突加劇,幾個小警察汀的樓裡,都被人投擲了汽油瓶燃燒彈。
這是謝寸官安排的。
晚上要製造混亂。最具有煽動力的,莫過於放火了。而警察局著火,卻能更大程度地激起暴力人士的囂張氣焰。四國島的人只擲了幾個汽油彈,就立刻撤離了現場,而接下來的事情,就被其他暴力社團的人接著干了。
因為山口組白天對戴若夕的搜尋,集中了很多山口組成員,同警察起衝突之後,這些人又紛紛地召喚同伴,因此,今天晚上神戶市的暴力社團分子,大大地超過了以往的時候。
隨著衝突事件一延伸,一些暴力社團的人就同一些群眾有了衝突,開始砸車,向警察投擲石塊,漸漸地引發為騷亂。一些好事好衝動的年輕人就參與其間。
此時,謝寸官就就聯繫了鶴岡由子,「剪刀」小組的刺客就趁著夜幕和混亂,展開了行動。刺殺的目標,都是謝寸官選定的一些山中口組中低層頭目。
按謝寸官的要求,有小團體的,只殺這個小團體中人緣最好的那人;兄弟二人的,只殺其中一人;好朋友也只殺一個。
他不但要製造仇恨,還要留下要報仇的人。
然後,一些四國島的人被安排出去砸店舖,砸有錢人家的門,打那些指責和反抗的人。
人是容易受煽動的動物,社會從眾性讓暴亂有了示範效應,八點多鐘,有了第一起強姦事件,接下來就再不需要四國島的人推動了,騷亂開始向暴亂發展了。
十點左右時,警察開了槍,將暴亂推向了**。
暴亂分子開始焚燒商店,搶劫財物,毆打平民和強姦婦女。
不要以為日本人有什麼高素質,否則也不會有南京大屠殺了!
日本人驕傲的外表下,都有一顆自卑的心,否則也不會自稱什麼大和民族了?西裝革履、彬彬有禮的外表包裝之下的,其實是一顆竊賊的心。
日本人在世界上是商業間諜最發達的國家,經常性地竊取國外的技術,稍加改造,註冊一個專利,就宣稱為自己的東西。
所以日本人騷亂起來,同那些落後地方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暴亂持續到凌晨時,警察終於採取了行動,開始大批逮人,這樣以暴亂的勢頭暫時取得了抑制效果。
警察局高層同山口組已經第三次通話,嚴厲警告山口組高層,但高層此時已經無可奈何了。因為局面已經有些失控,許多神戶市附近地區的山口組成員已經進入市區,難以控制。而且,更麻煩的是,高層之間的意見,一時也難以統一。
有人主張立刻停止一切暴亂,不要引來警察的報復;但也有人主張,要召集更多的人,對警方施加壓力,誰也說服不了誰,結果,主張停止的,給手下下命令撤人;在是主張施壓的人,卻讓手下召集更多的人。
謝寸官安排好這些事,就找到一個安靜些的地方,休息去了。
因為白天為戴若夕輸了血,氣血有虧,他暫時取消了刺殺山口組高層的計劃。後半夜時,暴亂漸漸地有些平息下來,一方面因為一些領頭鬧事的人被抓了,另一方面,大量的熱鬧起哄的人累了,回家了;當然,也有一些是被山口組高層召回了。
到天亮時,整個城市就一片狼籍,許多被燒燬的物件還餘燼未熄,冒著縷縷青煙。消防人員忙碌著,趕快清除這些隱患。不過,因為勞累了一晚上,這些人都很累了。
警界高層立刻趁這機會,一方面調集人馬同,另一方面,緊急約見山口組高層,要求今天拿出精力來,盡快疏散城中的山口組成員,否則警察就要大批量逮人了。
但就在這個過程中,一車又一車的渾身戾氣的年輕人,就不停地進入了神戶市。
這其中就包括了從九州趕來的人。這些人早有人接應,一進入神戶市,就立刻隱匿到這混亂的城市中。
當然,更多的是山口組的成員。
首先是各地的若頭補佐們,昨天晚上他們也得到了消息,這時,老組長新死,新組長未立,有心思的自然就要多帶些人來。然後就是昨天晚上暴動的人喊來的人。而且,一股子暗流在山口組中下層頭目之間凝聚著,這些人大多在昨夜的暴動中,失去了朋友或親人,已經紅了眼,到處召集一切有可能幫上忙的人,準備要再大鬧一場。
山口組高層並不知道這些,還正在同警界談判。這些高層的心思,還是放在為大澤春彥報仇的事情上,因為這最關乎他們的利益。
謝寸官一大早就去看了戴若夕。
戴若夕的傷其實也不重,主要是失血過多。但謝寸官在等陳常安排的過程,已經第一時間將自己的血採取人體對人體直接輸血法,為她補充了血液,所以謝寸官去時,她已經醒來,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精神卻已經有些好轉了。
看到謝寸官進來,她一言不發,順下眼瞼,但臉上就泛起紅暈來,想來是想起了自己絕命前那些「瘋話」。
謝寸官也沒有多說什麼,只問了一句:「好些沒?」聽到她嗯了一聲,就都不再言語了,只是靜靜地坐著。
一旁的郭踏虜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站起來道:「你們坐會兒,我出去透透氣!」
等郭踏虜出去了,戴若夕才抬起頭來,輕聲道:「謝謝你為我輸血,你感覺怎麼樣?」
「沒事,挺好的……」謝寸官輕聲道,又沒了話。
「昨天……」戴若夕沉默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開口道:「昨天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那個時候有些昏頭昏腦,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其實我……我也沒別的意思!」
「嗯!」這回是輪到謝寸官嗯了,然後又是一片寂靜。
就在這時,謝寸官的電話,救命似地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就對戴若夕道:「什麼都別想,好好養傷,我去接個人!」
謝寸官接到的是頭山津二的電話,他們開車終於到了。雖然頭山津二帶來的人不多,但意義重大,這代表著黑龍會高層對這件事的支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