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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二十一章 打空打透 文 / 小子無膽

——    記住哦!孔知秋是個面孔白淨,充滿機靈勁兒的年輕人,看到和他同樣年輕的謝寸官和郭踏虜顯得很親熱——/——記住哦!不過,也應當親熱,對於供職於一家旅行社中的他來說,謝寸官和郭踏虜這幾天就是他的衣食父母。

    但孔知秋其實不是專業的導遊,他其實是專門陪同散客的陪游。

    在日本有許多這樣的中國人,他們同多家旅行社有聯繫,只是在旅行社有需要的時候,臨時出面,幫助旅行社陪同一些有特殊遊玩需要的人。因為每個來日本旅遊的人,雖然參加的線路是自己的選擇,但這些線路中,並不是每個地方都想去的。

    而又會有一些自己想去的地方,線路上沒有,於是就崔生了這種個人陪游。

    這些人其實往往都是利用休息時間,陪有特殊需要的客人,逛一逛,賺取一些小費或酬勞。雖然孔知秋是唐門的人,但也不可能讓人義務出工。所以,唐姓老人在同謝寸官交談中,直言不諱地就提出了報酬問題。謝寸官自然滿口子答應,都是些要養家餬口的人,怎麼可以白耽誤人家的功夫。

    孔知秋帶著他們來到「蜷川組」的事務所,其實就是一家不大的農舍,也是蜷川新佑衛門的家。在這裡,孔知秋早就聯繫了一個認識蜷川新佑衛門的朋友,那人是個日本人,直接帶了謝寸官和郭踏虜進去,見到了蜷川本人。

    此時,正是用餐時間。在蜷川家裡,還有幾個黑衣漢子一起擠在桌子上用餐。

    這些漢子個頭不高,但身體墩實,而且行動之間。步履矯健,腰腿活潑,顯然都是練過的。其實這些人,都是蜷川新佑衛門的徒弟。蜷川組的主要戰鬥成員,都是新佑衛門的弟子。

    謝寸官等人進來的時候,也基本是蜷川用餐完畢的時候。

    於是,就沏上茶,矮凳矮桌地就坐在了院子中。

    坐在籬笆小院中。看著遠處的青山,頗有點「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味道。謝寸官不由地歎了口氣,這才是神仙的日子!隨著練拳日益入道的感覺。謝寸官越來越喜歡這種懶散的生活。

    聽了中間人的介紹,蜷川新佑衛門就給謝寸官倒上一杯茶水道:「圖越君,請用茶!」

    謝寸官接過茶水,打量著蜷川新佑衛門。這是一個在日本人中算得上高個的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其實卻只有三十五歲——記住哦!顯然是一個被生活蒼老了容顏的人。

    不過,蜷川新佑衛門的眼睛卻非常亮,而且靈活,這是經常技擊的人的眼睛。

    「不知道圖越群造訪。有什麼事情?」蜷川新佑衛門是個直性子人,而且晚上還有事要出去。所以談話也並不拐彎摸角。

    謝寸官就看了一眼孔知秋,孔知秋立刻會意地拉上自己那個做中間人的朋友。出去逛一圈。蜷川新佑衛門看到這種樣子,眼神中立刻有了警惕的神情:「圖越君請直言不諱吧!」

    謝寸官看他痛快,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合盤托出。

    不過,他並沒有提黑龍會的茬,畢竟他這是打著黑龍會的旗號,做自己的事。他並不想這個新成立的社團,有濃厚的黑龍會的印子。而且,在普通日本人眼中,對於日本軍國主人,也不是人人都有好感的。

    蜷川新佑衛門越聽眼睛就睜得越大,謝寸官說完扣,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中。想了好一會兒之後,蜷川新佑衛門才抬頭道:「對不起,圖越君!我不想加入你們!」

    「哦?」雖然拒絕也是意料情況之一,但謝寸官還是問道:「為什麼?」

    「我這裡雖然說是小社團,但其實我們只是為了生活!為了平安的生活!」蜷川新佑衛門道:「你這個團體雖然描繪的東西聽起來很美好,但我們都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獲得利益是需要代價的!」

    「你說的對,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謝寸官點點頭,對他的觀點表示了同意,接著話鋒一轉道:「你現在做的事情,也是在付出代價,同我們在一起,做事也是付出代價。不同的代價換取不同的利益!只不過,聯合起來,一些現在不可能做的事,才成為可能!可能做,但並不意味著你一定要做,我們只是一種鬆散的聯合組織,成立一個戰鬥部,完全是為了保護大家的利益!難道你不想將生意做大嗎?不想讓家人過上更好的日子嗎?」

    「我們社團雖然小,但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利益!」蜷川新佑衛門堅持道。

    「是嗎?我看未必!」謝寸官知道說服一個人並不容易,也沒打算多費口舌。他的眼睛直接看著蜷川新佑衛門,凜然道:「我們這個組織成立之後,整個四國島上,都在勢力範圍之內。對於大的幫會,自然要鬥上一鬥,而對於你這種小幫會,也不得不打壓!我不希望我們最後成為敵人,而你被我們消滅!」

    「消滅我們?」蜷川新佑衛門的臉色不由一變,眼神就有些凶狠起來:「也得有那個能力!」畢竟是黑道中人,又是武者,自然有一份堅持與驕傲。

    「呵呵——」謝寸官笑著,卻毫不客氣地道:「我知道,在你這個小社團,最厲害的就是你,然後教了幾個徒弟。別說以後我們有了勢力,就是現在,我們倆人中的任何一個人,就可以輕易地將你這股勢力『消滅』掉!」

    「你……吹牛!」蜷川新佑衛門壓根不信,他的武技在整個高知縣都是數得上的,而且,又有許多師兄弟。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見過一個人能打許多人的場面。

    就像他自己。如果自己的幾個弟子拿了傢伙拚命的話,他也得逃開才行。

    「不信嗎?」謝寸官的臉變得嚴肅了,道:「我們可以試試!我們倆人,你隨便選一個。看能不能『消滅』你們!」

    「哦!」新佑衛門的臉色不善起來,他像看白癡一樣看著謝寸官:「我們就選你!」

    「好!」謝寸官將茶杯放到桌面上,長身而起:「在這裡還是院子外面?」日本的綠化很好,院子外面是一片大大的青草地,時間已經進入秋季,落了厚厚的葉子。

    「去院子外面吧!」蜷川新佑衛門道。在他的小院裡,有他的妻子種的花草,他不想將這些花草碰壞了。

    謝寸官一言不發。施施然地就走到籬笆外面的草地上。

    踩在鬆軟的樹葉上,面對著蜷川新佑衛門道:「你們一起來吧!」

    蜷川新佑衛門看著這個狂傲的年輕人,卻是看了弟子們一眼道:「我一個人先來,如果我不行的話。他們再一起上!」他的確是個講究公平的人。

    「好!」謝寸官也不廢話,直接面向了他。

    蜷川新佑衛門走到近前,突然一聲大喝,進步出腿,就要踢向謝寸官。他是踢拳道的弟子。最喜歡用踢拳道先驅籐原敏男的弧形踢法。這種踢法不像空手道或其他拳的踢法,先屈腿找到平衡再踢擊。而是直接起腿踢擊,用盡全身力氣的去踢。

    這種看起來不符合平衡力學的腿法,在練出平衡後。相當的快捷利害。

    這也給武術界提出了一個新的觀點,許多時候。力學理論並不能指導武術,反而對武術有害。人是身體帶有自然校正體系的高級物種。許多時候,違背力學理論的東西,是可以練出來,練到身體上的。

    就好像空翻,按照力學原理,人是要往地上掉的。但偏偏人體就可以練出一股子離心力,將人甩在空中,翻過去。

    但他大喝一聲往前進步,進入攻擊距離準備起腿的時候,謝寸官身體一沉,前腿就直接趟出去,足尖翹起,一下子就釘在他剛落地的那只腿上,一股勁兒釘在他的足脛近踝處,釘得他腳不由地往後一縮,於是,由於重心的變化,他本來應該踢出的後腿,竟然在這一瞬間,不能抬起。

    這正是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的玄機。也是心意拳截拳截意截言的法門。

    謝寸官一步踏進,就截了蜷川的進攻之意,蜷川這時就有一種萬丈雄心被瀉空的脫力感。籐原敏男的弧形腿是要集中全身力氣於一腿。但當蜷川將合適意識都調動,要發出一腿時,卻一下子被阻了重心,這股子勁自然就發不去,一下子將人憋的身體都顫了起來。

    此時,謝寸官已經剪子股,槐蟲步,前腿用勁一扒,後腿一跟步,落地一蹬,前步再進,就直接插入到蜷川新佑衛門的雙腿中間,進步間,再一次手起身落,丹田束翻,蓄飽勁的同時,肘貼人,胯切胯,整個身體就滿滿地進了新佑衛門的身。

    蜷川新佑衛門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大力傳來,整個身體就騰空被拋了起來。

    但他的身體剛被拋到空中,謝寸官已經再進步,一把又扯住他,將他扯了回來。

    蜷川新佑衛門落到地上時,霎時冷汗就流了全身,臉色都變了。剛才那股突如其來的無力感,挫敗著他的神經。那種失重的感覺,讓他幾乎感覺自己要一下子被跌死。

    而謝寸官發勁的一瞬間,一股急劇的顫力,直接透過蜷川新佑衛門的胸腔,作用在他的脊柱頸椎上,讓他在那一瞬間,產生了整個身體一時完全空洞,好像要散架一樣的感覺。

    就是此刻被謝寸官拉回來,他的脊柱頸椎處還如被電殛過一般,酸軟無力。

    在那一瞬間,他有一種被打透的感覺,他感覺如果對方願意,完全可以在那一擊中,霎那間,震斷自己的脖頸。

    謝寸官的勁力,終於進入了驚炸和穿透合一的境界。(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記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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