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們越聚越多,很快就超過了萬人,而且還在聚集。有許多人都在打電話,召集自己認識的,一些不在現場的手狠心辣之輩到場。
十幾分鐘後,悄悄地,有十幾個身手矯健的人也混到了人群中,這是得到情報後,柴田弘派來的黑龍會戰鬥部火字組的人,這些人都是有武藝在身,據說大多是過去日本浪人的後袋,家裡祖上曾經做過倭寇的也不少。
十幾個人,清一色的日本長刀,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清一色的寬鬆運動衣。裡面鼓鼓囊囊,也是襯了什麼防護的東西。
這十幾個人一來,就將戰士旅和其他的幾個暴徒頭領集中到一起來,當時商量計較一番。這些人就紛紛喊人,喊的都是平常悍不畏死的那些暴虐之輩。
很快地,一支隊伍就悄悄地組建完畢,這些人都在同周圍的人交換手中的武器,很快的,一個幾乎是清一色的砍刀隊伍就組織了起來,慢慢地從人群中站到了人群前面。
呼喊聲重新響亮了起來,漸漸地壓下了哈他圖等人的死亡,帶給暴徒們心中的那一絲恐懼。戰士旅的幾個人也都拿起了刀棍,他們此時已經無法掩藏在人群中了。
當呼呵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一種暴虐的氣氛就一下子被凝動起來。
「穩住!」梁山就站在第一排青年人的旁邊,鼓勵這些年輕人:「他們不管氣勢多大,其實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他平靜的不帶絲毫顫抖的聲音,讓幾個腿肚子發軟的年輕人立刻鎮定了許多。
「啊——」隨著吼聲漸起,那十幾個帶著長刀的人就走到了隊伍前面。梁山就感覺事情不大在對頭了,這些人的身手矯健。而且個個拿刀的姿勢,顯然都不是頭一天玩刀的。他一伸手。從身邊的一個年輕人手中拿過一桿標槍,然後道:「一會兒先鏢這幾個帶長刀的!」
他正說著話,那邊已經開始了衝鋒,十幾個帶著長刀的人打頭,後面黑壓壓的一片頭,和白閃閃的一片砍刀,就組成一股奇怪的湧流。
這種短標槍的最佳距離是十二米左右。
「穩住!」梁山輕聲道,給身邊的這些年輕人打氣。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梁山突然喝道:「射!」說著話,他手中的標槍已經如離弦的箭。直接飆向第三個長刀漢子。他沒有選第一個。也沒有選第二個,而是選了第三個。是因為,一般一二名因為衝在最前面,一般警惕性都比較高。而這第三個人,此刻還同印尼人混在一起。並不脫穎而出。
隨著他的叫聲,那名長刀漢子應聲而倒。立刻也就伴倒了身邊幾個人。
這時,其他的華人青年也都紛紛射出手中的鏢槍。他們雖然盡量瞄準了前面的那些拿刀漢子,但畢竟是第一次用鏢槍刺人,所以難免偏了準頭。
長刀漢子們刀法確實不錯,竟然紛紛磕開飛來的鏢槍。
第一輪加上梁山的那支鏢槍,其實也就六枝鏢槍,結果除了本身飛偏的一支外,其他四枝竟然都被打飛。而飛偏那枝鏢槍飛入印尼人群中。竟然射倒了一個,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退!」梁山吼道。這一隊十人立刻分成兩股,往兩邊散開,往最後面續過去。
梁山轉身就走,走到了第二排人跟前,直接吼道:「射!」又是五枝鏢槍飛出。這次標槍都是直接飛到了人群中,雖然只有五枝,但因為對面印尼人比較密集,就拌倒了一片。
「退!」梁山再吼,就到了第三隊前面。
此時,暴徒們已經離得相當近了,梁山知道,對方人太多,而已方對印尼人估計不噗,鏢槍分得太散,以致於沒有殺傷力了。當時就搶過一把鬼頭刀,吼一聲道:「這一隊跟我來,其他的立刻集中起來,以百人為隊,發射鏢槍!」
隨著喊聲,他已經提刀前衝,再次迎向迎面衝來的印尼暴徒。
他這一衝上去,跟在後面的那個小隊的人一時膽怯,就猶豫起來。還是後面一人的那個隊長反應快,情急之下,吼叫道:「怕死的滾開!不怕死的跟我上!所有拿刀棍的跟我沖,拿鏢槍的往後退到一齊集中!」吼叫聲中,這個年輕漢子手裡提著兩根鏢槍,就衝了上去。
鏢槍手們其實也都練過兩招用鏢槍殺敵的打法,都是從鞭桿中化出來的。
他這一嗓子吼出來,數名熱血的漢子立刻響應著,跟了上來。這幾人一跟,立刻就有近二十名漢子跟了上去。
兩幫子人撞在了一起,梁山鬼頭刀盤頭過腦,一刀就劈向當先的那名拿日本刀的漢子。
這人大叫一聲「八格!」竟然是日本語,長刀一舉,不但不接梁山的刀,而是直接出刀,刺向梁山的小腹。日本刀長,梁山手中的鬼頭刀短,不得不一刀劈向對方的刀頭上。
雙刀相交,發出叮的一聲響。
梁山一刀劈下,順勢腳下進步,刀走纏頭過腦,又是一刀劈下。
這名日本人正要抬刀,梁山第二刀已經劈到,直接劈到了他手中的長刀。這一次距離就近了許多,劈到了刀身的正中。長刀叮一聲,發出鏘的一聲鳴音。
好個梁山,這個時候腳下步子一倒,身體如陀螺一般打個轉兒,刀合著身法,再走纏頭過腦,就好像從對方刀上滾過一般,已經到了對方近前,刀再劈下。
一連三個纏頭過腦,就已經到了日本人的身邊。日本人此時終於提起刀來,大喝一聲,雙手扶刀,急忙往上一架。就再聽鏘地一聲,梁山只感覺手中一輕。他的刀竟然在對方的刀下被削成了兩截兒。
要說日本人還是刀好!這名日本人一看梁山刀成兩截,立刻驚喜地大叫一聲「喲西!」左手往上送到,長刀在頭上轉環,就要回攻梁山。
就在此時。梁山腳下一個倒偛步,展身撩刀。一刀就從下往上,直撩入對方襠裡。
日本人「喲西」二字剛出口,就感覺自己腹部一涼,接著就劇痛起來,梁山的半截刀已經沒入他的小腹。倒好像他那一句好,是為梁山這一刀叫的一樣。
而就在此時,第二名日本人手中的長刀已經劈向梁山的頸項。
就是因為剛才那隊人的一猶豫,梁山這一衝就成了孤軍深入。他的眼角餘光,感覺寒光一閃,向自己頸項而來。立刻就想擰身走開。但這名被他切開小腹的日本人竟然是個悍不畏死的傢伙。直接抻手一把,死死攥住梁山握刀的手。這也是因為梁山刀斷一半,離對方已經極近的關係。
梁山擰身一走,沒有走動,就忙伏身落背。將右腿往這個日本身下懷裡鑽進去。那一刀就劈了過去,雖然沒劈入他的身體,但卻掠過了他的肩頭,將一場皮肉連血帶衣,切了出去。
梁山這一鑽,正是用了群架中的方法,和被打得失去反抗之力的敵人盡量貼緊,拿對方將你的肉屏障。他這一鑽進去,那人刀掠過後。想回刀時,一時不見了梁山的人影。一愣神間,梁山已經手腕一旋,將抓著自己右手的日本人脫開,一挺身,肩頭就撞在這名被剖開小腹的日本人襠下。將人直接撞顛起來,拋了出去。
但那人身上受力,腹部切口就噴出血來,卻是噴了梁山一臉。
梁山站起身來時,渾身浴血,眼睛裡滿是血水,手中又失去了半截刀。站在那裡,雖然威風凜凜,但卻已經身處極度的危險當中。剛才一刀削去了梁山肩頭皮肉的日本人卻已經縱身一躍,手中刀寒光如練,直劈梁山的肩頸。
此時,隨後衝上來的華人青年都大叫起來,但平常的一步之遙,此刻卻如海角之遠。
梁山此刻已經感覺到了刀風來的方向,他只能本能地舉起右手護在頸側,左手去抹眼睛的血水。
這名日本人不由大喜,他們十幾人手的的刀,都是請京都最老的那名鍛刀師親手鍛造的老武士刀。就是一疊十五枚銅錢,也要一刀削斷。何況梁山一條手臂,這一刀削上去,還不練臂帶頭一起斷。想到這裡,手上更加了幾分力氣。
「梁山哥!」在十字路口佈置完畢,感覺情況不對就趕過來的謝寸官不由地發出一聲大叫。手中的五六式軍刺就如閃電般地脫手而出。但還是晚了一步。長刀帶風,一刀就劈在了梁山的手臂上。餘勁未消,帶著他的手臂,撞在他的頸側。
五六式軍刺奪地一聲,就將那名日本武士穿胸而過。謝寸官用力之大,一要小小的軍刺,竟然將百十斤的活人撞得倒翻出去,倒在地上。
刀入臂,卻沒有劈斷梁山的手臂,原來梁山的手臂上早就套上了那種防割的尼龍護臂。他是那種不爭強,不好勝,輕易不願意顯本事的護門武師,所以無論做什麼事,都不呈英雄。看到那種尼龍護臂能防刀割,梁山卻不怕人笑地為自己也帶上一副。
在這時,也就救了他的性命。
梁山此時已經抹掉了眼中的血水,而此時,又有兩名日本刀客看到也竟然沒事,就提了刀,從左右兩側衝了上來,兩刀如電,再次交錯著閃向他的頭頸。梁山欣長的身體突然就變得好像沒有了骨頭,一個伏身下去,雀地龍勢就幾乎貼平在地上。
正是紅拳中十盤出的基本功。
兩名日本人長刀走空,還想再上,但此時,華人青年也已經衝了過來,謝寸官也已經衝到了梁山的身邊。
「梁山哥,有事沒?」他的聲音有一絲驚慌之意。畢竟那一刀是實實在在地劈在梁山的手臂上,雖然人沒死,但就是斷一條手臂,那對於做為護門武師的梁山意味著什麼。
「沒大事兒,你這手套還真不錯!只是傷了骨頭了!」梁山的身體如鬼魅一般,一挺又站在謝寸官身邊,輕聲道。那一刀竟然割開了手套,直接劈入梁山的小臂骨頭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