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籐很蛋疼,原本以為這次是立功的好機會,可以徹底地穩固自己嫡子嫡孫的地位,可以讓家族那些傢伙死了爭奪家主之位的野心,沒想到十拿九穩的一次行動,竟陷入了這等危險之境,家主之位固然重要,要是連小命都沒有了談何家主之位。這點,佐籐還是看的很清楚的,故而,在與巨獸游鬥的時候,佐籐是能避就避,能閃就閃,奈何,這頭該死的沒眼力勁的巨獸像是和自己有奪妻殺子之仇一般,就衝著自己來了。
佐籐上躥下跳,不時地回斬一刀巨獸,在巨獸堅硬的皮膚上摩擦出一連串的火星。好在服部一藏顧及自己還是佐籐家客卿的身份以及佐籐家族的勢力,沒有抱著和佐籐一樣的想法,而是全力攻擊巨獸,否則佐籐早就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了。
「吼!」
巨獸忽然大吼一聲,身體竟是直立了起來,前肢揮舞著利爪劃下,而此時剛剛躲過巨獸一個尾掃、側面對著巨獸的服部一藏下意識地警覺了起來,全身的力量瘋狂湧出,瞬間力量遍佈全身,全身力量灌注在武士刀上,或許是因為在危機時刻潛能爆發,刀鋒上竟是吞吐著三寸來長的刀芒,服部一藏面色欣喜,沒想到自己在這關鍵時刻突破了,隨後,衣襟翻飛,信心滿滿地劈斬出了自己有史以來最強悍的一刀,怒吼一聲:「圓月一刀斬!」
帶著刀芒的武士刀在空中詭異地劃出兩個半圓,最後交接在一起。劈斬向巨獸的前肢。
「喀嚓!」
金鐵交鳴的刺耳響聲,服部一藏的武士刀斜劈在巨獸那如鋼爪般前肢上,武士刀深深陷入其中,真真是恐怖,要知道剛剛任子彈掃射還是刀劈,巨獸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而這次。服部一藏的武士刀竟是足足深入一寸有餘,刀身身陷其內。
臂力揮舞如意的服部一藏意氣風發,內勁在武士刀上流轉前所未有的流暢。原本以為至少能夠斬下巨獸的一肢作為戰利品,哪裡料到竟是連一根毛都沒有掉下來,臉色有些難看。待感覺到頭頂那泰山壓頂的威壓,顧不得所謂的武士尊嚴,棄了武士刀,身體做了一個驢打滾,滾離五米之外,身體還未站起,服部一藏就感覺到了大地在震顫,伴隨著的「轟隆隆」的地面炸裂之聲,服部一藏餘光見到剛剛站立的地面,一個趔趄。只覺心神一顫,雙腿無力,差點再次跪下。
地面都有些龜裂,中心地帶更是出現了腦袋大小的凹坑,可以想像。自己剛剛若是稍稍有些遲疑,那麼,只能在肉醬中尋找自己的靈魂了。
巨獸嘴裡發出低沉的聲音,伴隨著的是那種兩塊金屬片在一起割劃的刺耳聲音從喉嚨裡延伸出來,就好像這頭巨獸腹中都是金屬疙瘩一般,眼珠子變得愈發的赤紅了。這種感覺就像是,這頭巨獸在不斷地蓄勢,打算來個必殺絕技。
「安倍大師,你還在等什麼?」
服部一藏的語氣有些怨憤,任誰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都不會有好的心情,自己已經拖延巨獸幾分鐘了,你就是毀天滅地的陰陽術也應該準備好了。
佐籐也感受到了巨獸的不一般,原本他還不能感覺到安倍水門口中的所謂的獸魂的力量,但是這次,他已經能夠徹底地感應到巨獸體內那強大的獸魂力量,在劇烈地鼓蕩著,就好像一個心臟在加速跳動,不斷釋放出強大的靈魂力量,強大的幾乎可以毀滅自己幾十次,自己可不能死在這荒山野嶺,屍體都沒有人收斂,更別指望人燒給自己童男童女或者別墅洋房了,想到這裡,佐籐已經顧不得什麼了,全力奔向石府的洞口。
服部一藏遲疑了一番,所作出的選擇和佐籐一般無二,留下來只是找死,身為武者的他擁有常人無法企及的感應力,巨獸體內蘊藏的開始快速運轉的力量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安倍淨明臉色更是難看,不過他沒有逃跑,因為他知道,巨獸的準備已經差不多了,以自己的速度,只是多此一舉而已。忽然,安倍淨明感覺自己的皮膚有些生疼,低頭看去,手背上的皮膚紋理中竟是滲透出細小的血絲。
這是怎麼回事?
安倍淨明臉上出現驚駭的表情,不但手背上,手臂,腳上,脖子上,竟是全部都有這種怪異的血絲在冒出,而且,隨之而來的是那種刀割似的鑽心疼痛,好似自己在受千刀萬剮的凌遲之刑。
「吼」
伴隨著巨獸的吼聲響起,安倍淨明只覺這種刑罰更加的難受了,不由得大叫:「大伯!」
於此同時,服部一藏和佐籐以及安倍水門都並不好受,他們和安倍淨明的症狀一樣,渾身冒著血絲,刀割一般。
沒有人注意到,巨獸赤紅的雙眼中閃現出一絲得意的眼神,極具人性化。
「咚,咚,咚」
巨獸開始一步一步接近安倍水門,潛意識中它覺得還是先殺死這個人最妥當,在距離安倍水門不足三米的時候,巨獸的巨嘴已經張開,裡邊是黑洞洞的無盡空虛,並沒有舌頭之類的器官。
安倍水門的額頭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眼瞳已經凝縮,危險的逼迫讓的他嘴裡念出的咒語加快了十倍,隨著最後的一句咒語用尖銳而淒厲地嗓音呼喊出來的,安倍水門的精神力十室九空,如潮水一般憑空消失,而隨著安倍水門話音的落下,巨獸的後背和腹部同時爆發出乳白色的光芒,熾熱的乳白色,是那兩張黃紙符閃耀著白色光芒。
「吼」
巨獸怒吼一聲,身體驟然僵住了,彷彿石化了一般,仰天長嘯,頭一直昂著,左前爪高高抬起,想來是為了扑打安倍水門的。
那兩道乳白色的光芒還在閃爍著,而且愈發的耀眼,在場的人都能夠感覺的出,巨獸體內有著強大的能量在震盪,似乎有著魔鬼欲圖掙脫而出。
「大伯,成功了嗎?」安倍淨明走到安倍水門身邊扶住他,問道。
安倍水門鬆了一口氣,點點頭:「僥倖完成!」說完拿出一枚玉玦,道,「淨明,接下來靠你來完成了!」
「先天玉玦?」安倍淨明驚呼,這塊玉玦父親一直佩戴在身邊,從不外用,沒想到為了這次之事,竟是如此重視,不但連鬼幡,就是玉玦都拿了出來,據說這塊玉玦是安倍家史上最偉大的陰陽師安倍晴明所有,至於來歷就不清楚了,有的說是第一代天皇天照大神賜予陰陽師一脈的,有的說是日本三大神器之一八阪瓊曲玉的碎片,當然,誰也說不清,但是沒有人會質疑它神奇的力量,特別是陰陽師。
安倍淨明激動地拿過先天玉玦,微微感受了一番,果然裡邊蘊藏著濃郁的神奇力量。
「不要拖延時間,速戰速決,我封印不了它多長時間!」安倍水門交代道,陰陽師擅長靈力,其實就是靈魂之力,和所謂的精神力有些區別,但是又有些聯繫,這個難題世界上很多國家的研究機構都在探索,但是精神力和靈魂之力到底區別在哪裡,誰也說不清。
安倍淨明點頭,身上冒出青色光芒,抵擋住巨獸身上散發的白光,來到巨獸身前,精心凝神,捏著先天玉玦快速地念著咒語,很快,手中的玉玦散發出強烈的能量波動,佐籐和服部一藏連忙移開眼神,心中驚駭,剛剛只是看了一眼那塊玉玦,竟似有一種靈魂被勾走的錯覺,那塊玉玦,果然神奇無比!
佐籐卻是想的多了些,沒想到陰陽師果然有著特殊的手段,難怪這麼多年來一直受著皇室的恩寵,虛弱的身體竟能夠釋放出讓自己都感覺到危險的力量,真是奇怪的現象,有些違反物理定律。
其實陰陽師就好比是魔法師,而武士則是騎士,一個是擅長魔法攻擊,一個則是精通物理攻擊,很難講得清楚哪一個職業更加的強大,完全是憑借個人的修為。只是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想要成為陰陽師比想要成為騎士的難度何止難上千百倍,身體沒有擁有靈力的人是不可能成為陰陽師的,這是陰陽師界不變的定律。
「吼」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覺自己的靈魂顫抖了一下,心底竟是響起了巨獸的怒吼,所幸有著乳白色的光芒壓制著,否則單憑這一吼,就能讓在場幾人心神受傷。
「敕!」
安倍淨明加快了念誦咒語的速度,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巨獸體內的獸魂隱隱有掙脫的徵兆,單手一引,只見貼在巨獸身上的兩道黃紙符射出兩道白光,竟是如彩虹一般,匯合成一座橋,連接在安倍淨明手中的玉玦,一個巴掌大小的袖珍小獸在橋上嘶吼著不甘心地掙扎著,模樣和巨獸一般無二,卻是阻擋不了被玉玦吸進去的命運。
見袖珍小獸被吸入玉玦,安倍水門鬆了一口氣,有些虛脫地晃了晃,自己幾十年修煉出的靈力竟是只能暫時封印住獸魂一兩分鐘,還好,淨明的動作夠快,否則後果難以預料,不過想到收穫,安倍水門卻是掩不住的欣喜,這個獸魂可以說是安倍家上千年來收服的最強大的一個,甚至連先祖安倍晴明的式神都不及其十分之一,想著自己將名流千古,為萬人傳誦,安倍水門原本因為靈力透支的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開始泛起潮紅。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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