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協會議結束後的晚宴,看似氣氛熱烈,但是眾人心懷鬼胎,都沒有心情和新任政協主席曾三傑坐在一處,所以早早就結束了。張鵬飛拖有疲憊的身體回到他自己的房間,這些日子開兩會,他一直住在酒店裡。
鄭一波隨後而至,興奮地走進了張鵬飛的房間。張鵬飛並沒怎麼客氣,他手上還拿著兩會的資料,淡淡地問道:「你不累啊?」
「呵呵,不累,就是想和您聊聊……」鄭一波感慨萬千地說道。
張鵬飛抬頭笑了笑,說:「高興了?我告訴你……可別高興太早,現在只是開始而已!」
「嗯,我知道!」鄭一波不禁想到了半月之前張鵬飛去視察省委反恐總隊時對他說的那些話,難道他那時就知道自己會接任政法委書記?
這個念頭一閃即逝,卻令鄭一波產生了一種恐懼感,這麼說來張書記不是什麼都早就知道了嗎?
「一波啊,反恐總隊組織得怎麼樣了?」
「您放心,等到全國兩會之後,我就能讓您看到一支『鐵軍』!」鄭一波握緊拳頭說道。
「嗯,現在公安廳裡沒什麼壓力了吧?」張鵬飛笑瞇瞇地問道。
鄭一波嘿嘿一笑,抓著頭皮說:「張書記,我真佩服您,這一切您都知道吧?前兩天老曾的那些下屬請我吃飯了,向我表了忠心!剛才老曾也偷偷找我說話,他說今後政法委的事他不再插手,還讓我照顧著點他以前的弟兄……」
「曾三傑……他很會做事啊,不少人還是低估了他啊!呵呵,這個人才隱藏得深啊,省長沒有看透他,可惜了!」張鵬飛不禁替吾艾肖貝感到惋惜。
其實,曾三傑和吾艾肖貝之間的關係最終走到這一步,和吾艾肖貝的用人失查有很大的原因。過去,吾艾肖貝只把曾三傑當成是自己的打手,並沒有覺得他有麼多高的智商。或許曾三傑飛揚跋扈的外表麻痺了他們,但是作為一位領導人,如果連自己下屬的真正實力都看不透,那是非常失敗的,可以說吾艾肖貝這次的跟頭栽得一點也不冤枉。
張鵬飛早在幾年之前,鄭一波剛剛到西北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了曾三傑這個人。這個人看似是一介莽夫,但其實很有頭腦,不然以他外表這樣的蠢勁兒,又怎麼會把持西北政法委這麼多年?吾艾肖貝一直覺得曾三傑能夠坐穩政法委的位子,其實是他們西北幫整體的實力。其實他一直也沒明白,上面這些年不考慮換掉曾三傑,原因是他的個人能力。當張鵬飛瞭解到曾三傑的時候,就不禁想到了他遠在貴西的好友李金鎖,這兩人是同一種人,外表傻乎乎的什麼話都敢說,但一有能力、二有魄力,三有智商,這種人想要輕易扳倒是不可能的。
張鵬飛到西北之後,簡單地和曾三傑接觸了幾次,更加驗證了自己的判斷,對他十分重視。單憑智商來說,此人並不比阿布愛德江差。可憐吾艾肖貝同曾三傑在一起這麼多年,也沒有看到他真正的實力,一直都把他當成下屬而沒有同等對待。
也正因為如此,在曾三傑的心中一直都有些不滿。當然,張鵬飛之所以會看破他的底細,與多年來的經歷有關,看似他年紀比吾艾肖貝小,但是他的經歷很多,在多處任職,這些年形形色色的幹部看到的太多了,這讓他一眼就能看透曾三傑的本質。要不是出於對此人的欣賞,張鵬飛才不會暗中幫助他,把他扶上政協主席的位子上。
鄭一波聽了張鵬飛的話,深有感觸地點點頭,說:「張書記,您說得沒錯,現在的老曾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再也不是過去的那種性格了,對誰都客客氣氣,對我更是……溫柔的很啊!這人確實是人精,不過他再精明還是被您看透了!」
張鵬飛笑道:「呵呵,要不是時運不濟,他本可以擁有更高的地位。省長聰明不假,但是有些獨斷專行,沒能好好研究自己人啊!」
鄭一波越來越覺得曾三傑當上政協主席這件事不簡單了,詫異地問道:「張書記,您是不是……早就知道?」
「呵呵……」張鵬飛笑瞇瞇地看向鄭一波,答非所問道:「我早就知道你能勝任政法委書記一職!從現在起你可以放心了,今後政法委內不會有人和你唱反調了!連曾三傑都說話了,別人只能服你!」
「這一切都要感謝您啊!」鄭一波回想著自己這幾年在西北的經歷,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好好幹吧,西北政法委今後的壓力會更大!」張鵬飛若有所思地說道。
鄭一波點點頭,說:「您放心吧,我不會給您丟人的!」
「一波,如果你不離開南海,現在也是政法委書記了,你後悔過嗎?」張鵬飛突然問道。
鄭一波表情一怔,隨後笑道:「說實話,我真後悔過,放著好日子不過,反而到這裡受苦。不過我現在想明白了,您對我的期望還很高,我應該對自己有更高的要求!」
張鵬飛欣慰地笑了,點頭道:「你終於想明白了,那我就放心了!」
「老領導……」鄭一波的眼睛有些紅潤,「這些年,要不是您,我現在……」
「客氣話就不說了,你有這樣的能力,要不然我也也不會重點培養你!一波啊,西北的工作如果成功了,你還會擁有更高的舞台!」
「張書記,您放心,過去我只是為了工作而工作,後來我只知道聽您的,你說怎麼幹我就怎麼幹!現在,我也有了自己的目標,為了您,為了自己,我也不會輕言放棄!」
「你真的成熟了,這話是我最想聽到的!其實這些年跟隨我的幹部有很多,可是他們真正能想到這一層,並為之去奮鬥的還不是很多!大多數人還沒有自己的想法和理念,只知道聽我的!一波啊,今後我對你真正的放心了!」
鄭一波聽到老領導這毫不吝嗇的誇讚,感覺到體內燃燒著熊熊火焰,身體各處充滿了力量。
「行了,你回去忙吧,我想今天晚上會有不少幹部去拜訪你的,也要給他們一個機會啊!」張鵬飛拍了拍鄭一波的肩膀。
鄭一波笑了笑,說:「我就是喜歡和您說話,也許您的一句話就能讓我領悟到一本書那麼多的知識!今天晚上,您又讓我學會了很多!」
「呵呵……」張鵬飛微微一笑,也沒有否認,這便是哲學與思想的偉大。
鄭一波起身告辭,眼神中充滿了對張鵬飛的崇拜之意。無論是從從生還是從政治的角度來分析,張鵬飛都像一位偉大的宗師一般。鄭一波見多了那些所謂的官場教父,可是相比之下,張鵬飛才配得上這個稱呼!
送走了鄭一波,張鵬飛的心情也久久未能平靜,他想再看一會兒文件,可是心情有些亂。他看了眼時間,感覺還早,便掏出電話打給了彭翔。
「小彭啊,叫上林子,我們出去轉轉。」
「好的,我馬上就過來接您。」彭翔馬上說道。
「不用,你們開車在樓下等著就行,我自己下去,別搞得興師動眾。」
「明白了。」
張鵬飛掛上電話,開始穿衣服,在這樣看似平淡的夜晚,他想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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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艾肖貝的房間裡也亮著燈,司馬阿木不停地吸著煙,他的周圍已經瀰漫了不少的煙霧。吾艾肖貝抬手揮了揮,皺眉道:「幹什麼,你自己吸毒不算,還想讓我吸嗎?」
司馬阿木歎息一聲,說:「這個老曾啊……把我們大家都給玩了!」
「哎,我小瞧他了!」吾艾肖貝的目光有些黯淡,「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他,必竟如果我們早就想到推他上去,這件事不就容易得多嗎?可惜啊,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哼!」司馬阿木捏了捏拳頭,自然有些不服氣。他說:「省長,我問過喬炎彬,他說這是上頭幾位首長決定的,老曾的背後似乎有什麼人……連你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吾艾肖貝無奈地搖搖頭:「誰能想到他有這麼強大的背景,這些年屈才了啊!」
「可是我想不通,他既然真的背景,以他的年紀,早幾年動手的話,也許現在的職務……」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他早不動手晚不動手,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就出手了?難道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雖然是政協主席,可是相比於政法委書記,他這個正部也不見得多麼合算!」司馬阿木冷笑道:「他也沒什麼好得意的!」
吾艾肖貝不自覺地也掏出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說:「其實很合算,以他的年紀如果兩年之內不能再進一步,那只能永遠停留地副部了!退了也頂多混個政協副主席,可是現在……他應該知道自己沒機會進步,所以才做了這樣的選擇!」
「他不是有背景嗎?為什麼不找那些人幫忙?」司馬阿木心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說道:「您說他主動推薦鄭一波,會不會……這是和張鵬飛的一筆交易?」
「交易嗎?」吾艾肖貝重複了一句,低頭不再說話了。
司馬阿木接著分析道:「這件事疑點太多了,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好像張鵬飛也並未吃虧嘛!我們一開始認為他也失敗了,可是真正失敗的是阿布愛德江,並不是他!」
「這個……」司馬阿木的話讓吾艾肖貝靈光一閃,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是那點小火花只是閃了一下就滅了,他想捉到什麼東西可最終什麼也沒捉到。
「不對,這件事肯定不對!」司馬阿木狠狠地捏了自己大腿一把,著吾艾肖貝,眼晴都紅了:「這件事肯定有問題!」
「好像是哪裡不太對……」吾艾肖貝沉重地點點頭,皺眉道:「可是看不出哪裡有問題啊,張鵬飛是不可能幫助老曾的,他一直在幫阿布愛德江,這個我們大家都知道!」
「你說得沒錯,可是鄭一波輕而易舉地當上了政法委書記,這不是交易是什麼?」
「這個確實是老曾自己提出來的,我後來想過……他主動提出來說明他聰明!即使不是他主動提出來的,也是他背後的人給他出的主意。這件事沒有什麼問題。」
「我想不通。」司馬阿木搖搖頭。
吾艾肖貝解釋道:「你聽我說,這件事我打聽了一下,的確是老曾自己提出來的。你想啊,其實道理很簡單。上面不是不想按張鵬飛的意思來,可又怕他一家獨大,不少領導也想壓一壓他。可是這樣一來,如果單純的把老曾推上去,又怕張鵬飛有什麼想法,所以鄭一波算是個平衡的結果吧!」
司馬阿木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搖頭道:「如果這不是交易,那麼還是有些不對頭,這件事有點太正常了,越是如此越有大問題!」
「問題到底在哪兒呢!」吾艾肖貝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可是現在他堅信,這件事確實不簡單!
「**的!」司馬阿木氣得大罵:「真是莫名其妙!省長,不管怎麼說,今後我們要加把勁了!」
「嗯,真正的鬥爭才剛剛開始!」吾艾肖貝目光中露出一股凶狠,他已經決定向張鵬飛開戰了。再這麼忍下去,他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省長,」司馬阿木淡淡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是您想想看,似乎現在的局面對張鵬飛沒有任何壞處吧?」
「嗯……」吾艾肖貝沉重地點點頭:「難道這件事真和他有關?可是,他又是怎麼做到呢?」
吾艾肖貝和司馬阿木研究了很久也沒有看破這個局到底是怎麼設置的,只是明白自己的損失比張鵬飛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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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張鵬飛在彭翔和林輝的陪同下來到哈木市中心廣場散步。晚間的哈木還有些冷,遊客並不是很多,廣場周邊還有不少烤羊肉串的小商販。冷風吹過,張鵬飛不禁縮了縮脖子。
「羊肉串……羊肉串嘍!老闆,吃羊肉串吧,正宗西北特色,純羊肉……不摻假!」小老闆看到張鵬飛經過,趕緊打招呼。
張鵬飛摸了摸肚子,看了眼簡單搭起來的小棚子,到也能擋些寒風。便笑著對彭翔說:「來吧,我請客!」
彭翔猶豫道:「會不會吃壞肚子?」
「這……」
還不等張鵬飛說話,小老闆不高興了,衝著彭翔喊道:「我說你這小子怎麼說話呢,我在這夜市干了十幾年了,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你不吃拉倒,也不能這麼說啊!」
「老闆,我這位兄弟不會說話,你別當回事,來……給我們烤二十串吧。」張鵬飛走進小棚子找個空位坐下。
彭翔和林輝撇撇嘴,只能把怒火忍下,有好久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和他倆說話了。
張鵬飛看著這兩人,苦笑道:「我請客,又不用你們花錢!」
彭翔翻了翻白眼,鬱悶地說:「您請客還不是由我們買單,您有錢嗎?」
「呵呵……」張鵬飛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已經好久沒有帶錢的習慣了。
三人身後的不遠處,小棚內的角落很陰暗,那裡擺了張小桌,有一位女人坐在那裡背對著他們。聽到他們說話,詫異地回頭掃了一眼,滿臉的驚訝。
「大色狼,沒想到在這還能碰到你!」女人漂亮的臉蛋上湧現出一些怒容,性感的嘴唇撅了起來,然後又獨自開了一瓶啤酒。
羊肉串很快就烤好了,張鵬飛和彭翔林輝邊吃邊聊,笑道:「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兩人訕訕地笑,機警地望著周圍,哪還有心情吃串。突然,彭翔發現了角落**人的背影,感覺有些眼熟,但由於是冬天,她包裹得比較嚴實,無法看清真實身材和樣子。
「看什麼呢?」張鵬飛問道。
「沒什麼……」彭翔沒有感覺到那個女人的危險氣息,緩緩把目光收回來。
這時候又走進來三位男顧客,坐到了裡面,距離那個女人很近。彭翔掃了一眼,並沒有當回事,而是說道:「領導,涵涵要回來了吧?」
「嗯,他今年春節回來。」提起兒子,張鵬飛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小子現在可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
彭翔笑道:「我可聽說他現在已經是華夏留學生中的領軍人物了,揍了好幾個老外,以前總欺負華夏學生的外國學生看到他就躲著。」
「哈哈……」張鵬飛大笑起來,感歎道:「這小子還想著當蛙人呢!」
「以他的實力肯定沒問題!」彭翔羨慕地說:「他要是真心在軍內發展……前途不可限量,不過我想您不會同意吧?」
張鵬飛擺擺手,笑道:「孩子的事由他自己決定,今後怎麼走我不想管他。」
「是啊,不能讓他太累。」彭翔點點頭。
林輝突然插嘴道:「領導,涵涵什麼時候能回國?」
「估計還要兩年吧,他要完成學業後。」
「以他現在的年紀在國內剛上高中,可是在國外已經快考博士了!」彭翔羨慕地說道。
林輝傻笑道:「等我有了孩子,也要好好教育……」
「你小子連女人還沒有呢,你那點破種子往哪下啊?」彭翔打趣道。
張鵬飛也笑了,問道:「你和笑笑關係怎麼樣了?」
「她……她還是不讓我碰……」林輝臉紅了,傻傻地笑道。
「真沒碰過?」彭翔一臉的壞笑。
「那個……」林輝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說:「那天……我強把他按在床上親了兩口,還摸這裡了……嘿嘿……」
「噗……」一瞧林輝摸著胸口,張鵬飛和彭翔把一口啤酒噴了出來。
林輝鬧了個大紅臉,傻笑著把頭低下了。
「哈哈……」張鵬飛和彭翔大笑,這個林輝實在是太可樂了。
「你們幹什麼!」後方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三人回頭一看,原來那三位男顧客坐在了女人的周圍,把她圍在了中間。
「小姐,請你去唱歌……要麼跳舞,出去玩玩怎麼樣?」男青年嘿嘿笑著。
「我沒那心情,滾!」女人大罵道。
「喲,脾氣好火爆啊,哈哈……」三人大笑,為首一人貼近那女人,說:「美女,這大半夜的一個人出來喝酒,是不是失戀了啊?缺男人?不用怕,我們三個可都是男人啊!」
「滾!」女人大喊一聲,罵道:「姑奶奶我可不是好惹的,識相點快滾!」
「喲,哈哈……我今天就惹你了!」為首一人衝上去就抓住了女人的手腕,「你今天必須陪我出去唱歌,要不然……」
「去你媽的!」女人大罵一聲,抓起桌上的酒瓶就砸在了青年的頭頂。
「啊……」青年痛得大叫一聲,幸好女人體力弱,要不然他的腦袋就要被砸破了。
「媽的,上……」為首男人忍著痛,向身邊兩人一揮手。
三人一窩風地衝上來,就想把女人抱走。
「別過來,別過來……」女人在青年懷中掙扎著,無力地叫喊著。她的頭用力偏向張鵬飛等人的方向,大喊道:「姓張的,你還不幫忙嗎!」
張鵬飛皺起了眉頭,猛地站了起來,他已經看清那女人是誰了。彭翔和林輝也滿臉驚訝,不用張鵬飛吩咐,直接衝了過去……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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