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飛在下面各縣跑了兩天,每天工作最少16個小時,基本上走遍了沙園各縣,對沙園的情況有了大致的瞭解。每到一處,他對未來的經濟發展都提出一些意見。雖然時間匆忙,但是張鵬飛對沙園經濟工作的把握非常準確,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聽到下面幹部的耳朵中就成為了重要指視精神。也許領導的一句話,就讓整個地區幹部的發展思想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天晚上,張鵬飛從白樂縣返回沙園下榻的賓館已經快零點了,這些天他幾乎沒有在零點之前睡過覺。陳雅昨天就返回來了,據說案件有了新情況。張鵬飛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來,愛妻不在,感覺有些無聊。
沙園爆炸襲擊案發生後,陳雅組織人力調查,雖然當場抓到了十幾個人,但正如她所說這些人都是沙漠組織內最基層的「死士」,從他們嘴裡什麼內部消息也得不到。好不容易有了進展,陳雅接到消息就離開了。
巴干多吉和拜黑拉送張鵬飛到門口,巴干多吉說:「張書記,您早點休息吧,明天的飛機是上午,可以多睡一會兒了。」
「是啊,這幾天累啊!」張鵬飛揉了揉眼睛,整個沙園跑下來,就好像在雙林省繞了一圈似的,沙園真的是太大了,儘管他的身體不錯,那也是累得要死。
拜黑拉一臉的關切之意,溫柔地說:「哎,也就是張書記身體好,換作一般人早就累趴下了!我現在連腿都抬不起來了!」
「呵呵,你們也早點回去吧。」
「嗯,張書記,那我們就走了。」巴干多吉看向張鵬飛,眼裡多了些尊重。這幾天陪著張鵬飛走下來,讓他對這位年輕的省委書記有了新的看法,先不管他們是否站在同一個陣營,單是張鵬飛的工作態度和敏銳的思維就讓他不得不重視。
「張書記,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拜黑拉笑瞇瞇地說道。
巴干多吉見這個女人到處放騷,突然靈機一動,一本正經地說:「對啊,我差點忘了呢,張書記,市長按摩的功夫不錯,讓她捏一捏全身都舒服,要不讓她給您捏捏?」
「呵呵……」張鵬飛望著兩人笑,目光有些詭異。
拜黑拉沒想到巴干多吉把自己的心事說破,臉有些紅。
「算了,大家都累了,我現在就想睡覺。」張鵬飛對拜黑拉笑了笑,目光恢復了正常:「下次有機會,再感受一下拜黑拉市長的手法吧!」
「好的。」拜黑拉終於鬆了一口氣。
張鵬飛走進房間,脫掉衣服就泡進了浴缸,身體泡在熱水中才得到了一些放鬆。張鵬飛閉上眼睛想著這幾天的調研成果,收穫還真不少。從沙園的幹部對自己的態度就能發現,自己在西北的地位已經有所提高,雖然還不能完全與吾艾肖貝抗衡,但起碼他們認可自己這位省委書記了。這就表明他第一步的政策已經成功,同吾艾肖貝相處了一段和平期,他已經在西北省立足了。年後,就要實施進入西北的第二步計劃了,面對西北這種複雜的局面,只能一點點的滲透。
張鵬飛正想著呢,突然聽到房門響了,他嚇了一跳,剛要出去看,結果衛生間的門一開,小雅站在門口看著他笑。
「老婆,回來啦?」張鵬飛開心地招了招手。
小雅走過來蹲在他的身邊,伸出小手探進浴缸,手指觸摸著他的身體,一臉陶醉的表情。
張鵬飛嘿嘿笑著,說:「老公的**好看不?」
陳雅搖搖頭,輕哼道:「不怎麼樣……」
「你敢說我不好?看我不把你抱進來……」張鵬飛伸手就要把她拉進來。
「不要鬧,」陳雅推開張鵬飛站了起來,「我的調查有進展了。」
「真的?有什麼進展?」張鵬飛坐了起來。
「等你洗完再說吧,我先出去了。」陳雅不理張鵬飛的迫切要求,轉身走了出去。
張鵬飛盯著她的背影苦笑,這丫頭也學會吊胃口了!張鵬飛心中有事,沒有心思再泡下去,胡亂地擦了擦就走了出來,拉著小雅問道:「快說說,什麼進展?」
「等我先去洗洗……」陳雅輕輕把他推開。
「你不用洗了,老婆身上不髒。」
「不行,一會兒……」陳雅臉色一紅,趕緊跑進了浴室。
張鵬飛莫名其妙地笑笑,小雅有些潔癖,不洗澡是不會上床的,他也沒辦法,只能縮在床上乾等著。張鵬飛都快睡著了,小雅才走出來,輕輕地躺在了他的身邊,然後像小貓一樣縮進了他的懷裡。
「老婆……」張鵬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伸手一搭她的小腰,整個人驚訝得險些站起來:「你……」
「別動……」小雅緊緊壓在他的身上,沒讓他坐起來。
「你……」張鵬飛咧開嘴大笑,「怎麼不穿衣服?」
「換洗衣服在箱子裡,懶得找了……」陳雅慢幽幽地說道。
「不怕我看啊?」
「不怕你看……」小雅又往她的懷裡拱了拱。
張鵬飛感受著她香滑柔軟的肌膚,手臂可以感覺到一處高聳的所在,小腰盈盈握在手中,手感極佳。手就好像貼著一塊玉在滑動,讓人愛不釋手。張鵬飛心頭一陣火熱,有點口乾舌燥。別看她們都老夫老妻了,可是兩人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數,算下來或許還不如和子婷、夢婷等紅顏知己在一起的時間長。小雅原本就是冷性子,突然這樣難免讓他激動。
張鵬飛感覺身體都發抖了,一時間摟著她不知所措,就像不知道摸哪了似的。張鵬飛的手掌輕輕在被子裡滑動,心都要跳出來了。小雅眨著動人的眼睛,深情地看著他。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好半天都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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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張鵬飛呼出一口氣來,笑道:「你這樣……讓我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怎麼了?」小雅有些不高興了,瞪了他一眼。
「呃……」張鵬飛老臉一紅,嘿嘿笑道:「老婆啊,你別笑話我,我是……太激動了……」
小雅撲哧一聲莞爾一笑,歎息道:「我們今天揪出了一個內奸。」
「內奸?」
「你們隊伍裡的?」
「不是,是沙園市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
「啊……是他?」張鵬飛對這個辦公廳主任有點印象,年紀不大,很有化的樣子,並不是本地人,不過在沙園已經工作十多年了。
「嗯,就是那個人,他提供了所有情報,而且這些年把沙園內部的一些資料都發過去了。」陳雅歎息一聲,「可惜的是他知道的東西並不是很多,他的上線是一個女人……」
「美人計嗎?」
「嗯,算是吧,他們是情人關係,他自己也不相信那個女人就是組織裡的人,這些年那個女人對他很好。至於說內部的材料,那個女人只是說為了經商用,想從中尋找一些商機,他就相信了。每天都會把沙園市委辦公廳的所有件拷貝一份拿給那個女人……」
「天哪……」張鵬飛無法想像還有這樣的蠢人,同時也可以看到沙漠組織的強大。「不對啊……」張鵬飛皺了下眉頭:「他們只是想搞恐怖襲擊,沙園市委的資料對他們有什麼用處?」
小雅解釋道:「他們受到了一些國家的暗中幫助,情報系統方面很發達。這些市委的件看似沒什麼用處,但通過專業的分析,從中就可以發現關於沙園市的一切。打個比算,從中可以看到沙園市哪個地區經濟發展好,哪條街有錢。這樣一來,他們的行動就專找這樣的地方。另外,這些件包含了沙園的風土化,地區特性等等,這在軍事上都是有重要作用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張鵬飛出了一身冷汗,驚訝道:「這麼說來,他們不是對沙園的情況瞭如指掌了?」
「沒錯,如果有一天他們要攻擊沙園就會容易很多,可以直接掌握沙園的命脈了!你想一想,沙園地處邊境,遠離哈木,相對而言是一個孤立的地方。假如將來有一天,沙漠組織控制了一些重要渠道,那麼這裡就會成為孤城,斷掉和內地的聯繫,然後……」
「不敢想像!」張鵬飛狠狠地向床頭砸了一拳,他原本還沒感覺什麼,可是聽小雅一分析,這才明白沙漠組織的厲害之處。
「那個人控制起來了?」
「嗯,我們本想釣大魚的,先發現的這個女人,本想看看這個女人是如何同上級聯繫的。可是發現這個女人要跑出境外,沒辦法只好把她抓了,然後從她的手裡發現了一些視頻……」陳雅看了張鵬飛一眼。
「視頻?」張鵬飛問完之後就明白了:「她和那個男人的?」
「嗯……」陳雅點點頭。
張鵬飛笑道:「現在這種東西是越來越流行了!」
「是的,她這是以防萬一,那個男人還不知道呢。我們抓他的時候他還反抗,當我們給他看了視頻,他才知道那個女人的可怕。」
「那個女人漂亮嗎?多大年紀?」張鵬飛突然好奇了,能使用美人計的女人,應該很漂亮吧?
不料陳雅不高興地把頭扭向別處,喃喃道:「困了……睡覺……」
「那個……」張鵬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訕訕地笑道:「老婆啊,別生氣,我……」
「哼……」小雅拱了拱翹臀,頂在了張鵬飛的腰間。
「啊……」感受著她身體的誘惑,張鵬飛終於想起辦正事,不顧勞累撲了上去。
小雅沒有拒絕,張開雙臂摟住他,一時間春色滿園,美不盛收。就在**的時候,小雅突然說了一句:「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不能陪你回去了,你小心一點……」
張鵬飛這才明白她今天晚上的反常舉動,看來她是擔心自己,想用這種方式表達溫柔和關心。張鵬飛心中湧起陣陣的波動,用強有力的衝擊報答她的濃濃愛意……
**之後,兩人反而不困了,彷彿還沉醉在深深的幸福當中。小雅縮在張鵬飛的臂彎之中,說:「這件事我還沒有和沙園方面打招呼,明天你和他們說一聲吧。」
「還是你說吧,這可是你們系統內的事,我就不參與了。」
「你說吧,這樣對你有利,他們就更怕你了。」小雅說道。
張鵬飛笑著拍了拍她的額頭,看來她不是不懂得政治手腕,只是不屑使用而已,她明白這些方式對自己有利。她說得沒錯,如果張鵬飛告訴巴干多吉沙園市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已經被沙漠組織的人買通,並且提供了好幾年的資料,他肯定要被嚇死,這件事他也有責任!
「老婆,你說省委會不會有他們的奸細呢?」
「有。」
「真的?」張鵬飛聽她如此確定,嚇了一跳。
「猜的……」
「呵呵……你嚇死我了!」
「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的奸細無孔不入……」
「那可怎麼辦啊?」
「先睡覺吧,抓奸細的事呢就交給我了,你明天還要趕飛機。」
「嗯,有老婆保護我,我很放心。」張鵬飛癡癡地笑道。
陳雅在夜色中聽了他的話,嘴角浮起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傾國傾城……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當巴干多吉聽到張鵬飛輕描淡寫地提到市委辦主任是沙漠組織奸細,嚇得不但把筷子掉在了地上,驚慌之餘還打翻了粥碗。
張鵬飛又接著說了一句:「這件事你有責任。」
巴干多吉想解釋,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解釋,這種事他是沒有任何理由的。還不等他想好說什麼,張鵬飛就不再給他解釋的機會,又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希望僅此而已吧!」
看著張書記遠去的身影,巴干多吉呆若木雞,他沒聽懂領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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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神秘之地,周圍被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保衛著。司馬阿木和喬炎彬從一處單獨的小院落走出來,擦了擦頭上的汗。司馬阿木這些年見過的領導也不少,可是當喬炎彬領著他見到這位老首長的時候,他還是有些緊張。
「喬……喬省長,首長好像很高興是不是?」司馬阿木對著喬炎彬諂媚地笑了笑,希望從他嘴裡聽到確切的答覆。
「嗯,是吧。」喬炎彬輕聲回答,明知他的用意,也沒有給出他想要的答案。
「呵呵……」司馬阿木尷尬地笑笑,看著喬炎彬那副「死樣子」,心底就有一股寒意。
喬炎彬的表情永遠都是那麼不痛不癢,鐵青的臉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司馬阿木無法想像整天和他生活在一起或者工作在一起的人很多麼的壓抑和鬱悶,這個人陰沉得可怕,就像冷血動物似的,彷彿世間一切都提不起他的興趣。從司馬阿木認識他開始,他的表情就從來沒有變過。要不是因為有事求於他,司馬阿木真想躲得遠遠的。
直到這個時候,司馬阿木才想起有關張鵬飛和喬炎彬兩人的評價,漸漸明白為何高層不太喜歡喬炎彬了。這兩人都是人中龍鳳,官場智慧的象徵者,但是張鵬飛的情商要比喬炎彬高上許多,喬炎彬的為人總讓人有些摸不透,不可完全相信的感覺。而張鵬飛對待人該溫和時就溫和,該嚴厲就嚴厲,看起來比較真實,不做作。試想一下,當一個人和另一個人交往的時候,誰願意對方總藏著心事和陰謀?
司馬阿木很想問問喬炎彬的心底都在想些什麼,他不明白一個中年男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態,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想必高層領導看到他,也會有一種寒意。喬炎彬總想表現得與世無爭,似乎對任何東西提不起興趣,只想安安穩穩工作,但是他越這樣越是給人一種陰謀家的感覺,總讓人覺得他心裡在算計著什麼……
其實為官一任,誰不想陞官?這就像那句話: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樣,不想陞官就不是一位好官。可喬炎彬總想隱藏對升職的渴望,給人一種大公無私之感,看起來也就太做作了,所以不太討人喜歡。反觀張鵬飛,該爭的時候就爭,從來不隱藏他的執政**,而且對待朋友很真誠,相比於張鵬飛所發展的人脈,喬炎彬就要單薄許多。
喬炎彬現在所仰仗的還是喬家故交以及江南派的老首長,和時下裡的中青派幹部交流很少,也沒有幾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即使這次幫助司馬阿木,也沒有把他當成朋友。給人的感覺司馬阿木就像他的木偶和棋子,這種味道讓司馬阿木很不爽。
在京城安靜了許久的喬炎彬突然忙碌起來,到是讓不少人意外。不過,當知道他是因為司馬阿木的事情之後,大家也就釋然了,他和張鵬飛之間的關係人所共知,他要幫助司馬阿木,用意太過明顯。也正是因為如此,喬炎彬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隱瞞,有意讓大家知道西北幹部和他勾搭在一起。
兩人坐上車,喬炎彬才說了第二句話:「我們再去林部長家走走。」
「林部長?」
「嗯,林部長是遠方首長的老部下,遠方首長很重視林部長,我和林部長有一些私交。」
「呵呵,那就好了。喬省長,這幾天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喬炎彬淡淡地笑道。
司馬阿木感覺這種氣氛很詭異,讓他渾身不舒服。突然,他靈機一動,歎息道:「前兩天發生在沙園的事,你知道了吧?市委遭到了炸彈襲擊,明顯就是衝著張書記去的!」
「啊……」喬炎彬的表情果然有所變化,雙手顫了顫。
司馬阿木心中冷笑,看來也只有提到那個人他才有所重視,會丟掉表面上的冷靜。
「張書記沒受傷吧?」
「沒有。」
「西北……不好治理啊,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挑戰!」
「呵呵,張書記未免太年輕了,面對西北複雜的局面能不能挑起來,難說啊!」司馬阿木意味深長地說道。
「哦?難道他在西北……不太順利?」
「哎,這些事不好說啊,喬省長……我就想不通了,您的能力不比他弱,怎麼就跑到了他的後面呢?」
喬炎彬的表情動了動,臉上湧起一股傷感之意。他即使再冷靜,每當提起這個話題,心中還是有些發痛。
「哎,這些事……呵呵,也許是天意吧。」喬炎彬看了眼車窗外,無奈地說道。
「喬省長,你的機會還有很大啊,西北……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擺平的!這些年倒在西北的人可是不少啊!我真是想不通,以他的能力和背景,偏偏選這麼一個地方?怎麼……難道我們西北幹部好欺負嗎?」
「呵呵……」喬炎彬聽出了司馬阿木的話中之意,淡淡地笑了笑。
司馬阿木瞧他終於有所表示,笑道:「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吾艾省長很想見你。」
「嗯,以後有機會一定見見面,當然,等這次你成功了……」
「多謝喬省長了!」司馬阿木拱了拱手。
「我也想和西北幹部交朋友。」喬炎彬的表情又恢復了平靜。
司馬阿森看到他那張臉又像死人了,也沒興趣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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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木機場,從沙園飛來的客機緩緩降落,吾艾肖貝在秘書長的陪同下,走向了接機通道。張鵬飛調研歸來,吾艾肖貝破天荒地選擇了親自接機,這對他而言是絕無僅有的!
吾艾肖貝想擺一個低姿態,以免張鵬飛找自己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