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4無勝於有
張鵬飛雖然不清楚這位長相甜美，散發著香氣的朝鮮***具體是什麼身份，但是想也知道，能貼身服務朝鮮的「老頭子」，肯定不是等閒之輩。放眼整個朝鮮，能喝上她親自泡的香茶，估計也沒有幾個人。因此，張鵬飛對她表現得極為尊重，即不顯得過於諂媚，但又很有禮貌。他微笑著看向少婦，雙手接過茶杯，輕輕說了句「謝謝」。
少婦靦腆一笑，回身退到了後面，但距離「老頭子」並不遠，可以隨時聽候調遣。整個過程，那位年輕人都沒有動地方，一臉嚴肅，或者說有些「癡傻」地目視前方，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現過似的。張鵬飛心裡很好奇，這小子倒底是生性沉穩，還是故意在這裡擺酷？
就在張鵬飛心裡暗中盤算的同時，老爺子也在打量著張鵬飛，老爺子平時也喜歡看新聞，對這位共和國劉系的第三代接班人關注特別多，報紙上對張鵬飛的能力可謂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但是老頭子根據自己國內的情況來分析，他認為那些評價有些不實，要論政治上的「造神運動」，老頭子可是這方面的專家。然而，當他今天第一次面對面打量著張鵬飛時，他有些相信報紙、雜誌上的評價了。
張鵬飛給他的感覺，與那些根正苗紅的官家子弟並不相同。他沒有那種少年成材，手握大權的興奮感，而是一位沉穩幹練睿智的領導幹部。老頭子在張鵬飛的身上沒有感覺到年少輕狂的官宦子弟應有的性格，反而感覺他只是一位從基層緩緩上升，踏踏實實的普通幹部。不過，他從張鵬飛的眉宇間看到了帝王之氣，那隱隱而露的霸氣，仍然顯露了張鵬飛真正的身份。張鵬飛雖然年近不惑，但在老頭子看來，他也只是一位年輕人。可實際情況與他之前的判斷正相反，如此一來，老頭子不得不改變之前的談話計劃。
「鵬飛同志，此次訪問給雙林省帶來了麻煩，我深表歉意。感謝雙林省委幹部的接待……」老頭子再次開口，完全說的是朝鮮語，他說完之後，回頭看了一眼，那位少婦馬上又坐到了他的身邊，對張鵬飛說：「委員長剛才說……」
張鵬飛明白了，這算是正式談話的開始，他耐心地聽著翻譯解釋，笑道：「請委員長不要客氣，我本人以及雙林省委非常高興您能夠來到我省，這是我省的榮幸，希望您在本省期間會愉快的度過。」
老頭子接著說道：「我知道，今天把你請進來不合規矩，但是我想私下與你談話，你的爺爺，劉司令曾經是我父親的親密戰友，拋開國與國的關係不談，我們可以說是世交，對不對？」
待翻譯講完，張鵬飛更加確信老頭子今天找自己私人談話的目的了。他微笑點頭，說：「我的爺爺經常提及大元師與您，他說大元帥與您都是出色的政治家和軍事家，他為年輕時能夠在朝鮮的土地上與你們並肩作戰而感到高興。爺他還教導我們，中朝兩國世代友好。」
聽著張鵬飛這完全是官方的言詞，老頭子心中佩服不已，回頭掃了一眼那位年輕人，接著說道：「我這次來到貴國，可以說一半為了私事，一半為了國事，當然，也許這樣說不夠準確，我只是為了能夠區分這次來訪的目的。因為我的私事就是國事，幾十年來我已經與國家融為一體，我的全部精力都獻給了國家。」
張鵬飛聽懂了他的意思，說道：「朝鮮人民能夠擁有您這樣的偉大領袖，是他們的幸福，您讓他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鵬飛同志，在我們正式談話之前，我給你介紹一位朋友。」老頭子回身看向年輕人，年輕人上前一步，仍然站在那裡滿臉嚴肅。老頭子指著年輕人說：「這是我不成器的兒子，你應該聽說過，他想見見你。」
對面的年輕人向張鵬飛伸出手來，聲音十分有力地說道：「鵬飛同志，很高興見到你。」
張鵬飛早已經站了起來，握著年輕人的手笑道：「我也很高興見到你，銳銀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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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微笑著說：「坐，都坐下。」然後面向張鵬飛說道：「我知道最近兩年，國際社會上對銳銀的關注很多，但是放眼全世界，你是第一個見到他的外國人。」
張鵬飛立刻說道：「能夠見到神秘的銳銀同志，我很高興。」他說的是高興，而不是驕傲。
老頭子同銳銀同志都笑了，老頭子說：「鵬飛同志，我希望你能夠與銳銀成為朋友。」
張鵬飛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而且我相信，若干年之後，銳銀同志將是我們全國人民的好朋友！」
老頭子滿意地點點頭，他此次來到中國，推薦兒銳銀是他最重要的目的之一。張鵬飛的所言正合他的心意，表明他已經認識了銳銀的身份和未來的地位。而反過來想，老頭子此行有意選擇雙林省，並且要在這裡停留一天，甚至要把自己的接班人首先介紹給他認識，這是否表明在他們的心中，張鵬飛將來會與銳銀同志一樣，有著相同的地位？當然，這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銳銀同志盯著張鵬飛，依然很嚴肅地說道：「其實早在很多年前，我就聽光春同志提起過您，他當時對您讚賞有加。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其實我在國內就看到過您的一些新聞。」
張鵬飛略顯玩笑地說：「相比之下，我可就沒有銳銀同志低調嘍！」
「呵呵……」老頭子笑出了聲音，看到兩位年輕人相談甚歡，他很高興。其實嚴格來說，張鵬飛與金銳銀並非是同一代人，他們相差了十多歲，但是他們的輩份是相同的。
銳銀同志淡淡地笑了笑，張鵬飛一直也沒有搞清楚，他這是天性，還是有意裝沉穩？就聽他說：「鵬飛同志，今後我們需要貴國與雙林省的幫助，這是不爭的事實，我相信雙林省有您在，我們一定會攜手共進的。」
張鵬飛明白這又是他們的另一個目的了，朝鮮經濟幾十年來一直沒有起色。最近幾年更是通賬加劇，可以說國民經濟不進反退，他們將近有五六百萬人吃不飽飯，雖然他們採取的是先軍政治，但如果長久下去，這是政治上的一大危險。「逃北者」越來越多，將考驗朝鮮政壇，更何況朝鮮面臨著新老交替。在這種背景下，朝鮮不得不繼續依靠我們的幫助，不但在經濟上，也要在政治上支持老頭子的接班人，這應該是他們此次訪問華夏的兩大目的。因此，剛才老頭子說一半是私事，一半是國事，可以說非常的貼切。
張鵬飛見對方表明了態度，他也要適當的有所表示，便說：「請委員長與銳銀同志放心，我保證在主政雙林省期間，繼續保持與朝鮮的經濟往來，同時會加大雙邊貿易的合作。另外，我想我們還可以繼續加深經濟往來，可以多談些對我們兩國有益的項目。」
老頭子點頭道：「我也會同總書記表明我的態度，在此感謝鵬飛同志了。」
張鵬飛微笑道：「我相信在若干年後，兩國的經濟將會在銳銀同志的帶領下，取得新的進展！」
銳銀同志馬上說道：「應該說是在我和鵬飛同志的共同支持下。」
張鵬飛點點頭，不再說話了。張鵬飛很明白自己的身份，以他的級別，話只能談到這個份上了，再深一層的交流那是上層的事，他所能表態的只能代表雙林省，這是他的職權範圍。而且，他將會把所有的談話上報組織。
老頭子也清楚不能再談什麼了，便說：「鵬飛同志，我們可以下車了，我想重溫美麗的遼河，我和父親、以及祖父在年輕時都曾在遼河生活過。幾十年前，雙林省的大片土地都留下了我們的腳印，我對雙林省非常的熟悉。」
張鵬飛連忙站起來，說了聲請，引領著老頭子與銳銀同志走出了車廂，在他們的身後，是老頭子的隨行將領和官員，他的貼身保衛部隊已經早就候在車下了。等在外面的馬中華看到貴客終於同張鵬飛一起走出來時，心裡微微顫抖了一下，他分明看到張鵬飛在與客人說笑。馬中華看了眼手錶，十八分鐘，張鵬飛整整在車廂裡坐了十八分鐘。這十八分鐘都發生了什麼沒有人清楚。最為重要的是，在外人看來，老頭子越過馬中華，直接請張鵬飛上車，這分明表示在老頭子心中，張鵬飛的地位要比馬中華高。
雙方介紹完畢，老頭子的那輛奔馳防彈轎車也從車廂內直接開了出來。老頭子無論走到哪裡，他都只會乘坐自己的專車，可見安保工作細緻入微。老頭子上車之後，雙林省委負責接待的同志與朝方人員取得了聯繫，老頭子的意思是直接趕往遼河科技園視察。這個安排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他們是想先把老頭子送到桃園賓館休息的。
雖然朝方的行進計劃很特別，但我方人員按照之前的布屬，完全尊重了他們的意見，馬上啟動了第二套接待方案，在武警的護送下，朝方訪問團直接趕赴遼河科技園。雙林省委以及北方軍區，還有遼河市委的幹部、將領都分別坐上了專車，張鵬飛特意把郝楠楠叫上自己的車，他要臨時做出一些安排，雖然科技園早就做好了迎接準備，但他要確保萬無一失。當然，在此之前，他要在路上第一時間向高層匯報他與老頭子的會談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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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將電話打給了高層辦公廳主任孫令公。孫令公接到張鵬飛的電話並沒有感到意外，只是輕瞄淡寫地說了一句：「談完了，去科技園的路上吧？」
張鵬飛說：「孫主任，現在我正式向您匯報與貴賓的談話內容。」
「你等一下，我讓總書記來聽。」孫令公說道，看得出來，他們正在等待著張鵬飛的電話。
「喂……是鵬飛同志吧？」沒過多久，電話裡傳出了普通人只能在電視上才能聽到的聲音。
「總書記您好，我現在向您簡要地匯報一下我與貴賓的談話內容。」
「好吧，給你三分鐘時間。」總書記溫文爾雅地說道，可卻透露出了不容反駁的語氣。
張鵬飛匯報開始，並沒有顧及身邊的郝楠楠。其實只用了兩分鐘，張鵬飛就將他與老頭子的談話內容說完了。老頭子此行的目的很簡單，他匯報起來也就容易多了。
總書記一言不發地聽著，在整個匯報過程當中並沒有打斷張鵬飛的話。等張鵬飛說完之後，他才問道：「說起雙林與朝鮮的經貿發展，我到是聽唐總提了一嘴，好像你在發改委有一份策劃案吧？」
張鵬飛微微一笑，這一刻他已經等待多時了，那份塵封已久的策劃案終於要重見天日了。張鵬飛很想談談那份策劃案，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沉穩地說道：「是的，總書記，今天時間不允許，等這次送走貴賓，您有時間我再具體匯報。」
「嗯，那就這樣，有事你聯繫令公吧。」總書記滿意地掛上電話，高級領導最煩感的就是下級匯報沒完沒了，他們看重的是時間。
張鵬飛放下電話，長出了一口氣，引得一旁的郝楠楠咯咯笑了起來。張鵬飛不滿地望向她，問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有什麼好笑的？」
「呵呵……」郝楠楠忍住笑，說：「我還以為張省長就是大領導，已經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與真正的大領導通話還是很緊張，是不是？」
張鵬飛聽到郝楠楠挖苦自己，苦笑道：「聽你這個意思，我這個大領導有點虛偽了?」
「我可不敢這麼說！」郝楠楠好奇地把手搭在張鵬飛的腿上，問道：「省長，您和貴賓都談了什麼？」
「國家機密。」張鵬飛神秘地說道。
彭翔也跟著笑了，郝楠楠嫵媚地白了張鵬飛一眼，說：「不告訴我拉倒！」
張鵬飛笑道：「這是我們的私事，如果是公事，你早晚都會知道的，放心吧，過幾天新聞就會報道的。」
提到新聞，郝楠楠心有不甘地說道：「張省長，難道我們市電視台的記者就不能採訪嗎？這麼大的宣傳機會，我們的記者卻沒有權利……」
「這個問題就不要再說了，」張鵬飛打斷郝楠楠的話，「楠姐，這件事肯定要聽上級的指揮，即使是官方報導，也不可能詳細。你要明白一點，對遼河而言，這件事你們不報導比報導更有宣傳力。」
「為什麼？」郝楠楠不解地問道。
張鵬飛微笑道：「你想啊，當老頭子離開雙林省之後，他到訪遼河的消息肯定會流傳出去，那麼國內外的記者肯定會想調查清楚吧？可是能提供給他們的消息太少，這樣一來，他們肯定就會來到遼河，那時候……你們的遼河不是更吸引人的目光？」
「此時無聲勝有聲？」郝楠楠明白張鵬飛的意思了。
「沒錯，越神秘越有新聞料！」張鵬飛點點頭。
郝楠楠又想起一事，問道：「省長，老頭子下車的時候，我看到在人群中有位年輕人走在前面，看樣子……他是不是那個傳說中的接班人？」
「哼，你的眼睛到是很毒！」張鵬飛笑了笑，並沒有給她確切的回答，但是他的表態已經驗證了郝楠楠的猜測。
彭翔突然「咦」了一聲，皺著眉頭四處打量著。
張鵬飛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彭翔指著四周的高樓說：「省長，你發現什麼情況沒有？」
張鵬飛透過窗戶望過去，只見四周的高樓很靜，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彭翔又說：「您看最高的！」
張鵬飛再次看過去，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彭翔微笑道：「我敢說就在最高那棟樓的頂部，有一個臨時的特種作戰指揮部，它指揮著遼河高空的保衛，為的是防止狙擊手的出現。」
「這……你怎麼發現的？」
「呵呵……感覺。」
「感覺？」
「領導，您想知道陳大校在什麼地方嗎？」彭翔笑得很開心。
「啊……」張鵬飛恍然大悟，拍了下腦門說：「我明白了，你說是小雅就在……」
彭翔點點頭。張鵬飛看向遠處的高樓，心裡湧起一股自豪感。
作者題外話：
今日推薦《一路陞遷的背後：官亦有道》
一次神秘的任務，組織部的彭長宜得到領導信任一路陞遷；一份不多見的官場愛情，幾乎埋葬了彭長宜同江帆的友誼，從而使兩名政壇宿將展開了權力博弈；最終兩人以大局為重，第二次握手。然而，夾在兩人之間的女記者丁一，卻黯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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