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建設局長
張鵬飛對臨河西城的拆遷工作十分重視,幾乎每天都要去現場看看,或者叫下面的工作人員來匯報。在市委書記的親自關懷下,拆遷工作得以順利地進行,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當然釘子戶還是存在的,但是通過政府與開發商共同的商談下,這些人最終也聽話地搬了遷。
拆遷工作馬上結束,美方投資者的第一批資金已經到位,打入了合約中的指定銀行。要求美方首先把資金打到第三方擔保人手裡,這是張鵬飛的創舉。為了必免投資方中途轍資或者說是違約的情況出現,他想到了這種方法,要求投資者先把資金打入銀行,這樣一來遼河政府方面就沒有了後顧之憂。
所有的投標建築公司都是雙林省名牌公司,有著雄厚的資質,但是臨河西城的建設還是挑戰了他們的能力。臨河西城的整體建築圖紙,以及分組圖紙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協商與修改,最終得以確認。這些奇形怪狀,很有特色的建築可是讓建築公司的工程師們犯了難,他們將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困難。這對他們來說是一次提高的機會,如果本地公司建設成功,那麼無疑提高了雙林省建築公司的行業品牌。
令張鵬飛很意外的是,「雙嬌大廈」的設計圖紙仍然沒有確定,這可不像是梅子婷的性格。若按她雷厲風行的作風,早就應該把這事定下來了。他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決定晚上過去問問她。
還沒等他問呢,當天下午,梅子婷就把電話打給了他,哭哭啼啼地撒嬌說:「你的小老婆被你的手下給欺負了,你幫誰啊?」
當時,張鵬飛正在和鄭一波研究案情,突然接到梅子婷的電話,聽到她的哭聲,可是把他嚇壞了。可是當著鄭一波的面,他又不好詳細地問,只能說:「這樣吧,等我處理完手頭的工作,我去找你。」
「老公,我不想給你惹麻煩的,」梅子婷很委屈地說:「可是,這件事你……你一定要幫幫我,要不然我就被人家給玩了,你……就當是幫我這麼一次吧,好不好?」
張鵬飛心裡不舒服起來,馬上說:「好吧,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過去。」
梅子婷聽出來張鵬飛現在一定是不方便,所以說:「你先忙,我不急的,晚上和你說也可以。」
張鵬飛道了再見就掛了電話。鄭一波以為張鵬飛有什麼要緊事,就說:「領導,要不你先去忙?」
「沒事,你接著說。」張鵬飛揮了揮手。
楊校農最近的情況漸漸有所好轉,只不過他整天吵著要見張鵬飛。張鵬飛以工作太忙為借口,說暫時沒時間,其實是徐志國還沒有調查到有關他的有用資料,所以張鵬飛還想往後托一托。這樣一來不但可以讓他著急,自己的心裡也會慢慢有底。
「書記,要不您抽空和他見一面?」鄭一波試探性地問道。
張鵬飛擺手道:「再等等吧,把他真的逼急了再說,現在我不急。」
鄭一波這些天漸漸明白張鵬飛的心理想法了,他知道領導一定是想和楊校農做一筆交易,所以才這麼逼他。只是他猜測不出是什麼交易。他想了想,就接著匯報了一下從三通集團查出來的情況。隨著對三通集團賬單的清查,又漸漸發現了一些問題,發現了一些遼河官場的小人物。
張鵬飛不想聽這些詳細的匯報,便打斷鄭一波的話,說:「一波,你說在眼前的安保情況下,我們對他如此的看管,他還有機會逃脫嗎?」
鄭一波以為張鵬飛擔心楊校農的安全問題,便說:「從理論上來說應該沒有機會,但凡事都有意外情況,以楊校農的背景,如果救他或者說害他的人是行家,比較專業的話……那就說不准了。」
張鵬飛微微一笑,心想這個鄭一波是越來越聰明了,他知道怎麼樣含蓄地講話了。他嘴中所說的行家其實就是指楊校農的軍方背景,楊校農所結識的全是一些軍方大佬,如果這些人安排幾位高水準的士兵來暗殺或者解救楊校農,警方是無能為力的。
「一波啊,我相信你盡力了!」張鵬飛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如果真出了意外,也不怪你,你放心吧,不要有壓力,更不要有負擔。」
鄭一波迷迷糊糊地點頭,從張鵬飛的辦公室裡退了出去。鄭一波走在路上的時候還在想,領導最後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憑藉著他對張鵬飛的瞭解,鄭一波心裡清楚,這些話的意思肯定不是只有字面意思那麼簡單,張鵬飛一定更有深層的東西想傳達給自己,只是他現在無法想通。
…………
鄭一波剛離開沒多久,市委常委宣傳部長、統戰部長何立偉就來到了張鵬飛的辦公室。可以說朱天澤離開後,何立偉這陣子過得提心吊膽,他就擔心張鵬飛對朱天澤的老班底進行一次清洗,把他拿下。現在以張鵬飛的權利和威望,要是想拿下何立偉是件十分輕鬆的事情。張鵬飛黨委、政府一把抓,是標準上的一言堂,現在遼河他是絕對的老大。
「張書記,我有事情想向您匯報一下。」
「哦,是立偉部長啊,快進來坐吧。」張鵬飛熱情地把何立偉請進來,又親手為他泡了杯茶,這才坐下來,非常溫和地問道:「立偉部長,宣傳、統戰可是黨內非常重要的兩項工作啊,最近工作沒什麼難度吧?」
何立偉滿臉堆笑,回答說:「借張書記吉言,工作沒什麼太大問題,還希望張書記有空多多去下面指點、批評。」
「不不……」張鵬飛擺了擺手:「你經常搞宣傳,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說說吧,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在張鵬飛的提問下,何立偉氣勢全無,認真匯報道:「是這樣的,《杜鵑花之戀》劇組決定這個月的10號,也就是三天以後在玉香山外景地舉行開機儀式,劇組的意思是最好……最好請您也去露露臉,這樣一來也算是代表了我們遼河市對他們的重視。當然了,如果您沒有時間,我就推掉。」
「啊,這個……」張鵬飛稍微低著頭,眉頭緊鎖,好像是很為難地思考著,想了大約有半分鐘,這才抬起頭來,鄭重地說:「老何啊,這件事不能推,不說是重視他們劇組吧,我也要重視咱們的宣傳工作是不是?你老何親自來請,我不給劇組面子,也要給你面子啊!」
聽到張鵬飛這麼說,何立偉立刻紅光滿面了,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光榮似的,他嘿嘿嘿地笑著,一個勁地說:「謝謝書記,謝書記……」
剛才張鵬飛對他的稱呼從立偉轉移到老何,看似輕微的轉變,其實意義十分的不同。
張鵬飛就擺手道:「老何啊,你好好幹,我會支持你工作的!」
何立偉聽出了張鵬飛的玄外之音,心中更加安定,點頭道:「老頭子我的年紀也要退居二線了,那我在臨退前就再為您服務兩年吧。」
「言重啦,言重啦,」張鵬飛擺擺手,「老何啊,是我的工作需要你們宣傳部的支持才對呀!」其實張鵬飛不是不想換掉何立偉,只是遼河受到三通大案的影響,現在的局面比較動盪不安,人事也很不穩定。在這種情況下,張鵬飛不好調整。同時他眼下也沒有更好的人接替何立偉,如果新上任的宣傳部長不如何立偉,那麼他是不會換掉的。只要何立偉聽自己的話,他是誰的人不重要,必竟遼河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兩人接下來就談了談《杜鵑花之戀》劇組的情況,隨後,何立偉話鋒一轉,說:「書記,還有件事,請求您的批准。」
「有事說吧。」
何立偉很認真地說:「是這樣的,我覺得遼河事的發展很關鍵,宣傳工作也十分的重要,我想為了一心專注於宣傳工作,應該辭掉統戰部的擔子,這樣也可以提拔新人。」
張鵬飛眼睛盯了他看了好久,心裡說了一聲老狐狸。此人深諳官場之道,主動卸掉統戰部長的職務,不但顯得高風亮節,也會讓張鵬飛對他產生好感。張鵬飛想了想,沒有馬上答應,他說:「老何,這事先放一放,等過一陣子再說。這段時間就需要你辛苦一下啦,你也可以考察一下下面的幹部嘛,如果覺得有合適的人選就向我匯報。當然了,我也會認真對待的。」
何立偉放鬆了心情,點頭說好。送走何立偉,張鵬飛看了眼時間,見到還有半個小時下班,反正也沒有什麼工作,他就給徐志國打電話,讓他在樓下等自己,今天提前下班。要不然,梅子婷那裡挺讓他不放心的。市委書記提前下班,這事是沒有人關注的,張鵬飛整天在外面跑,很少會坐在辦公室裡,所以就不會招來風言風語。
…………
「去子婷那裡。」上車後,張鵬飛對徐志國說。
徐志國發動起車子,等駛出了市委大院,這才輕聲說了一嘴:「領導,好像發現了一點情況,我的人正趕去調查了。」
張鵬飛明白他指的是楊校農,便問道:「發現了什麼?」
「好像楊校農有一個兒子,當然……現在還不能確定。」徐志國謹慎地說。
「兒子?」張鵬飛感到十分的意外,「他……他不是同性戀嗎?他不是有一個小男人……」
徐志國笑道:「其實楊校農並不是一開始就喜歡男人,他過去也有過女人。因為他大哥沒有兒子,而楊僕又很注重傳宗接代,具說在老頭子的壓力下,楊校農便找女人生了孩子。可是他聰明的很,這件事只有少數人知道。而且他把那對母子也藏了起來。其中應該還有一些隱情,只是我們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張鵬飛不覺好奇起來,問道:「那你的人是怎麼查出來的?」
徐志國說:「楊僕老先生去世的時候,手裡捏著一張相片,是一個十幾歲小男孩兒的照片。我們又通過調查發現,十二年前,楊校農曾經隱居過兩年,他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只是他昔日的手下知道他去做了一件大事。而且從那以後,他開始養男人……」
張鵬飛點點頭,心想徐志國能查出這些來真不簡單,「志國,那你們現在有了那個孩子的地址?」
「不敢確定。」沒有把握的事情,徐志國從來不會亂說。
這事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張鵬飛的大腦不由得沉重起來。他現在腦中不禁假設起來,假如自己真的發現了楊校農的秘密,發現了他的兒子,那麼將要如何利用呢?
這時候懷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陳雅的號,臉上便有了笑容,飛快地接聽了。
「哇哇……」電話裡沒有陳雅,卻傳出嬰兒響亮的哭聲。
聽到這響亮的哭聲,張鵬飛不禁雙眼濕潤,胸脯內升騰起一股暖流。
這時候才聽到電話裡傳出一個好聽的女音:「寶寶不哭,快叫爸爸,對爸爸說……你想他了,想他才哭的,是不是?」
張鵬飛開心地笑起來,聽著電話裡的聲音彷彿已經看到了陳雅略有些頑皮地笑臉。他知道陳雅是在借用寶寶的嘴來表達她對丈夫的思念。張鵬飛對著電話說:「老婆啊,不許欺負我兒子,快哄哄他,別讓他哭了。」
孩子馬上就沒有了哭聲,只聽陳雅說:「好了,不哭了……」
張鵬飛奇怪寶寶怎麼馬上就不哭了,好奇地問道:「老婆,兒子他怎麼這麼快就不哭了,你用的什麼辦法啊?」
「呵呵,不告訴你。」陳雅笑嘻嘻地說,然後好像十分扭擰地說:「他和你一樣,都喜歡我的……」說到這裡卻說不出口了,接著說:「你聽聽……」
張鵬飛側耳認真地聽,有一種「汩汩」下嚥的聲音,好像是渴久了的寶寶在喝水似的。他的大腦嗡的一聲,好像猛然間想到了什麼,有些不敢相信地說:「你在餵他………」
「嗯……」陳雅羞答答地應了一句。
張鵬飛握著電話閉上眼睛,腦海裡想著寶貝兒子的嘴含著母親**時的幸福模樣,心裡也十分的幸福。不過他隨後問道:「不是說餵奶粉嗎?怎麼……」
「媽說過幾個月再餵奶粉,還是母乳好,先讓他償償……」
張鵬飛看了眼前面專心開車的徐志國,小說道:「老婆啊,我也想償償……」這話讓徐志國聽到也沒什麼,他並不知道張鵬飛要償什麼。
「討厭,不理你了!」陳雅有些惱怒地說。
張鵬飛嘿嘿笑著,說:「兒子好不好?」
「不好,這麼小就不聽話。」陳雅說:「醫生說他一點也不像早產兒,身子骨很結實。」
「嘿嘿……」張鵬飛只會傻笑。
「哇……」的一聲,電話裡又傳出小孩的哭聲,陳雅馬上說:「不說了,不說了,他好像拉了。真煩人,一邊吃一邊拉……」
張鵬飛在這邊笑得肚子都疼了,他知道陳雅有潔癖,好像都看到了她對懷中的寶寶惱羞成怒的表情。
「是你兒子?」徐志國笑著問。
「嗯,我兒子!」張鵬飛滿臉的喜悅,接到這個電話以後,工作上的壓力減輕了不少。
…………
「老公,人家受委屈了,你要幫幫我……」張鵬飛一開門,梅子婷就投入了他的懷抱,眼角努力地擠出了幾滴眼淚。
望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張鵬飛心裡這個疼啊,摟緊了她說:「子婷,你別傷心了,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欺負你了?」
「唔……氣死我了……」梅子婷把頭埋在張鵬飛的胸口,看樣子真的很委屈。
「好好,咱先不哭,你說是誰吧,無論是誰欺負了你,我都饒不了他!」張鵬飛捏緊了拳頭,大腦向不好的方向想去。
聽他這麼說,梅子婷這才抬起頭來,羞答答地說:「我……我讓人調戲了!」
「啊……那你有沒有……」張鵬飛剛想問她有沒有被那個,一想這話不對,馬上收住口。
不過他的表情已經把意思表達清楚了,梅子婷氣得敲了他一拳,不滿地說:「你想哪去了,如果……如果真有人那樣,我……我寧死不屈!」
「胡說什麼呢,我不是那個意思。」張鵬飛狡辯著。「你先說是什麼事情讓你受委屈了?」
「還不是建設局的郎局長!」梅子婷氣不打一處來地說:「他總對我們的設計方案說三道四,公司高層幾次和他接觸下來感覺不太對勁兒。經理告訴我說他一看這麼大筆的投資,好像有索賄的意思,問我是不是花點錢處理。我一想我是什麼人啊,我是堂堂遼河市委書記的女人,怎麼會怕他!我就和下面的人說,讓他再次約郎局長見面,我假裝是公司經理的秘書,陪著他去看看那個郎局長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這一見面就壞了,那個姓郎的像貓見了老鼠似的在我身上打轉,問東問西的,等我們回去的時候,他竟然給公司經理通電話,說希望能和我交個朋友,今天晚上要請我吃飯,你說……這叫什麼事!」
「哈哈……」梅子婷的委屈沒有贏得張鵬飛的同情,反倒令他大笑起來。
梅子婷明白男人挖苦的意思,氣急敗壞地推他說:「你混蛋,你女人要和別人跑了,你還有臉笑!」
張鵬飛自知錯了,抱緊了她說:「好好,我幫你出氣行不行?你別生氣了。」
「討厭,討厭……你討厭死了!」梅子婷不依不饒地打著他的胸口。
「老婆,你說想怎麼制他?」
梅子婷想了想,便說:「他敢向我們要錢,就說明他曾經也向別人要過錢,這種壞蛋應該抓起來關上幾年!」
「好,那就聽你的!」張鵬飛剛想打電話,不過又一想,腦子裡就有了辦法,笑嘻嘻地說:「他說今天晚上想請你吃飯是不是?」
望著張鵬飛的淫笑,梅子婷就知道了他的意思,扭開臉說:「你可別想我引誘他啊!你老婆這麼漂亮,你捨得嗎?」
張鵬飛笑道:「這種事,只有人贓俱獲才算數啊!」
梅子婷就笑道:「那好啊,我這就讓公司經理聯繫他,就說我同意了,我到要看看自己有多大魅力!」
「老婆,晚上回來了,我好好報答你……」張鵬飛一臉的壞笑,拿出電話開始安排。
「你就壞吧,連自己老婆也出賣!」聽張鵬飛在電話裡的安排,梅子婷不禁笑了,但還是起身去裡面收拾打扮起來。其實張鵬飛到不是非用這種方式才能抓郎局長,只是在梅子婷面前,這位堂堂的市委書突然起了小孩子的心思,竟然想看熱鬧,就想到了這麼一個將計就計的鬼主意。
…………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建設局局長懷著激動的心情來到遼河大廈的玫瑰廳裡,裡面的梅子婷早就盛裝出席等在那裡了。梅子婷精心打扮一翻,穿著高開叉的紅色旗袍,露著雪白的**,**被束得又高又挺,顫顫微微的。
郎局長一推門見到梅子婷如此,半邊身子就軟了,直嚥口水,恨不得馬上伸手去捏一捏她高聳的胸。
「郎局,您遲到啦,讓人家等得好久啊……」梅子婷慢騰騰地起身向郎局長走去,體態風流。
「哦,小梅,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郎局長的身體挨著梅子婷的胳膊,好像隔著衣服都能體會到她皮膚的光滑。
梅子婷拉著他坐下,嬌滴滴地說:「郎局長,您來晚啦,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我……我自罰一杯怎麼樣?」郎局淫笑著,伸手就捏住了梅子婷那柔弱無骨的玉手。
「不行,不行……」梅子婷優雅地縮回手,「少說也要三杯!」
「我的妹妹喲,你要是把郎哥哥陪好了,別說三杯,三十杯我也陪!」郎局說著話,又向梅子婷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