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公安局長
通過幾次談判,遼河市與江平市簽訂了十幾項合作協議,在簽訂協議的當天,遼河市市政府把會場佈置得十分隆重,紅毯鋪地,花團錦簇,張小玉、金淑貞,兩市的代表人物盛裝出席,展現出了新時代政府的女性之美。
陪在一旁的張鵬飛望著賢惠、柔嫩的金淑貞,再瞧瞧性感、美艷的張小玉,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遼河市市委書記陸家政沒有參加合作會議,雖然金淑貞提前邀請過他,但是陸家政拒絕了這個要求,他雖然明白金淑貞是好意,可是親眼見著政府那邊搞得紅紅火火,張鵬飛這個主管經濟的副書記又身兼副市長,他的功勞現在全成了政府那邊的,陸家政心裡也不知有何想法。
「金市長,我期待著今後與遼河市更深層次的合作,謝謝你們這幾天的熱情接待。」張小玉與金淑貞親切地拉著手。
「張市長,你太客氣了,今後有空就常過來瞧瞧,我們遼河市隨時歡迎你!」
兩人的親密彷彿是親生的姐妹,看得一旁的張鵬飛有些好笑,女人在政治場合的確比男人更有特色。
「張市長,更要謝謝你!」張小玉又向張鵬飛伸出手來。
「啊……你太客氣了……」張鵬飛由於思想一直在溜號,所以有些尷尬,慌亂中捏住張小玉的小手。
張小玉咯咯地笑著,眼神有些媚,手指也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抓撓著他的手心,害得張鵬飛心裡癢癢的。他知道張小玉這是故意調逗自己,知道現在不能把她怎麼樣,才讓自己嘴饞。
用過歡送宴後,下午張小玉就要離開,剛吃完飯,也不知是無心的還是有意的,金淑貞早早離開了,並且還叮囑張鵬飛好好送送張市長,她有事情要忙。張鵬飛只能答應著,心中有些小高興,看來又能和張小玉單獨呆在一起了。
張小玉命令眾人中午休息兩個小時,之後再回江平市,當著眾人的面把張鵬飛領進了大套房,外人看來自是領導間要談事情,所以也沒有多想。不料一進門,張鵬飛就貼緊她索吻,狂吃她嘴上的口紅。張小玉被他吻得咯咯笑,心裡卻是高興,推開他說:「今天中午說什麼也不行,我們……就坐下來說會兒話吧,免得你那……又受不了……」她指了指張鵬飛的小**。
張鵬飛的臉有些紅,訕訕地坐在沙發上說:「你……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下半身的動物了?」
「行了,你別當回事……」張小玉走過來坐在他的懷裡,「就要離開了,真捨不得你!」
「小玉,我也是……」張鵬飛摟緊了她柔韌的腰肢,張小玉的腰並不纖細,卻很有肉感。
「壞小子,別忘記你答應過我的話,一個月見我兩次!」張小玉扳著他的頭,小嘴貼近他的耳朵撒嬌。
張鵬飛點點頭:「你放心吧……」心裡想著以後多去幾次江平市。
「鵬飛,她……懷孕了嗎?」張小玉盡力讓自己平靜,好像無所謂地問道。
張鵬飛有些不自然,搖搖頭說:「還沒,我們其實很少在一起的……」
張小玉見到提到陳雅,張鵬飛就有些扭捏,便又咯咯地笑起來:「我說的嘛,怪不得對我那麼凶,原來憋了好久的火氣全都撒在我身上了吧?」
「才不是呢……」張鵬飛連忙擺手,「我就是想你,你知道的……」緊緊捏著她的手,突然間醒悟過來,她問自己有沒有孩子,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他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好像要看透她的內心。
在張鵬飛的逼視下,張小玉有些緊張,最終還是低下頭,有些惆悵地說:「我……我今年都36歲了……」
張鵬飛突然間明白了,抱著她的頭心痛地說:「小玉,你……很喜歡小孩子對不對?」
張小玉眼睛有些濕潤,點點頭,含著眼淚說:「年紀大了,高齡產婦很危險,我擔心有一天不能生孩子了,我……鵬飛,你別怪我,這件事,我理解你,我全聽你的……」
張鵬飛的心裡也不是很好受,喃喃自語道:「其實我不反對你們要孩子,只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們都沒懷上……」
「你真的以為我懷不上?」張小玉睜大了眼睛。
張鵬飛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張小玉起身拿過自己的小包,從中拿出一盒藥,扔到他的面前說:「你看看這個……」
「媽富隆……」在這一瞬間,張鵬飛全明白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小玉滿臉的淚痕,哭泣著說:「我……我還不是怕給你造成負擔。」
張鵬飛再次把她摟在懷裡,很認真地說:「等小雅懷了孩子以後,我……我就讓你也……你別誤會,你知道的,如果先讓你們生孩子,這對小雅不公平。」
張小玉點點頭,卻是揪起張鵬飛的耳朵厲聲問道:「說了好幾遍『我們』,『我們』的,你老實告訴我,現在一共有幾個女人了?」
張鵬飛的臉色嚇得慘白,推開她說:「你別瞎想……」其實他的心裡剛才的確想到了劉夢婷還有梅子婷,她們跟了自己這麼久也沒有懷上孩子,肯定也是採用了與張小玉一樣的做法。身後的這幾位紅顏處事都能為自己著想,這讓張鵬飛心裡有些愧疚。
張小玉白了他一眼,不滿地說:「少騙我了,我知道你小子不是省油的燈!」
張鵬飛訕訕地笑,摟著她溫存起來,就要分手了,說實話,真的有些不捨。
…………
京城來了好幾次電話催劉嬌回家,想來她從小就生長在劉老的身邊,一時見不到她,家裡人都想她。望著自己這個親妹妹,張鵬飛也覺得十分的好笑。馮可心的身上沒有發現其它證據,屍體已經火化了。所以,劉嬌決定現在回京城,同時把馮可如也帶回京城好好安慰。
張鵬飛也沒有多留她們,只在這個雙休日陪她們幾個小丫頭去玉香山逛了逛。他知道遼河的局勢越來越複雜,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讓自己的家裡人遠離危險。他已經同京城的大伯母說好了,等田莎莎到京城後,就可以去京城法院上班。大伯母現在已經是京城政法委副書記、檢察院檢察長,是為數不多的女性檢察長,再說京城有老爸劉遠山做陣,田莎莎在那裡不會有什麼危險。
田莎莎明顯對這個安排不滿意,可是也不能說什麼,在她的心裡,這個哥哥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無論他說什麼話自己也要聽。望著走在自己身邊陰鬱的田莎莎,張鵬飛也不知道說什麼。
當天晚上,一家人聚餐,張鵬飛特意讓王滿月多做了幾個菜,明天劉嬌幾人就要離開了,今天晚上說什麼也要好好陪陪她們。吃過了晚飯,望著王滿月進廚房去洗碗,劉嬌就看了田莎莎一眼,努了努嘴。而田莎卻是紅臉搖了搖頭,也努了努嘴。
張鵬飛雖然在看報紙,可把她們兩個人的小動作完全看在了眼裡,便清咳一聲,道:「有事就說,別搞那些沒用的啊……」
兩個小丫頭雙雙紅臉低下頭,吐了吐粉舌,最後還是劉嬌開口說:「哥,你現在是不是有了新保姆,就不喜歡老保姆了?」
張鵬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怎麼能聽不懂她的話外之意,不滿地說:「哥哥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
「那你為啥不把莎莎留在身邊!」劉嬌很有依據地說。
「現在遼河市的局勢很亂,我擔心家裡人有危險,所以才不讓她在我身邊,等我真正成為了遼河市的市長或者是書記,那個時候也可以把她調過來嘛!」
「哦……」劉嬌信服地點點頭,拉了下田莎莎的手,笑道:「你可以放心了……」
田莎莎面紅而赤,羞得不敢看人,推了劉嬌一把手:「你別亂說話……」
劉嬌嘿嘿笑著,之後又說了一句讓人崩潰的話:「怎麼感覺自己像拉皮條的呢……」
張鵬飛這個氣啊,怒氣沖沖地拿起報紙走進書房,不理這個機靈古怪的妹妹。第二天,送走了這幾個小丫頭,張鵬飛的生活好像回到了正軌,他的心裡在盤算著如何在不引起楊校農反撲的情況下,對三通集團進行摸底。他把一切都押在了孫三的身上,可是孫三堅強的很,胡保山幾乎用盡了所有可以用到的辦法,他就是什麼也不說,給水就喝,給飯就吃,就是不說話,像啞巴一般。
而那看不見的對手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雖然他們的行動一直沒有停。據李金鎖的線人匯報,三通集團的走私每一天都有活動,就像政府日常工作一般,積少成多,每天一點點,可是如果綜合算下來,那就是一個驚人的數字。有情況顯示,公安局、海關等很多人都是三通集團的幫兇。
張鵬飛也只有耐心的等待,同時他也發現了一個驚奇的現象,陸家政對自己以及金淑貞是越來越客氣,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他往省裡去的次數也多了起來,也不知道陸家政到底想幹什麼。
…………
六月底的常委會如期舉行,在市委秘書長於吉祥的主持下,議題一個接一個的通過,其它幾名常委也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在拍板決定某事之前,陸家政再也不像過去一樣搞一言談,而是都要微笑著問問金淑貞的意見。在這樣一種氛圍下,常委會上自然歡聲笑語。金淑貞不斷地抬頭與身邊的張鵬飛交流著目光,兩人的疑問越來越深。
今天的常委會,最重要的議題就是關於玉香山古墓的,古墓的其它挖掘已經結束,不但打通清理出了所有的墓室,也發現了大量的珍貴元代以及明代的文物,現在只剩下最後一項,萬眾囑目的焦點:石棺。
考古隊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馬上就要開啟石棺,可就在這時候,遼河市在宣傳工作上出現了兩種不同的聲音。一方認為應該大力宣傳,進行開啟工作的實況轉播,而另一方面則認為應該謹慎對待,如果進行電視直播,那麼最後假如在石棺中什麼也發現不了,豈不是貽笑大方?
兩種意見在常委會的最後展開了激烈的碰撞,這種爭論無關個人仇限,完全是執政理念不同所產生的。張鵬飛認真地聽著各方意見,一直沒有說話,因為兩方說得都有道理,只不過一方過於冒險,一方過於保守。
宣傳部長林廣傳支持電視直播,而副書記黃小光卻反對直播。爭論到最後,陸家政望向張鵬飛,笑道:「張書記,說說你的意見吧?」
張鵬飛抬頭掃視一眼,看著所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淡淡地笑道:「我覺得採用什麼樣的宣傳方式,完全要由考古專家們決定,我們對考古是外行人,一切還要根據實際情況而定啊……」
眾人錯愕,誰也沒想到張鵬飛憋了這麼久最後冒出一個模凌兩可的答案,這不等於什麼也沒說一樣嘛!如果知道了實際情況是什麼樣,那還用得著在常委會上爭論?
副書記黃小光冷笑著望向張鵬飛,挖苦地說:「張書記的意見好啊,根據實際情況而定,我到是想問張書記,實際情況是什麼?如果知道了實際情況,那還用得著我們發言嗎?」
張鵬飛溫柔一笑,回應道:「對實際情況不瞭解,說多少話也是廢話!」
「你……」黃小光這個氣啊,本以為終於找到了挖苦張鵬飛的方法,可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被他輕輕一句話就給擺脫了。
陸家政不滿地看了黃小光一眼,心想他可真是沒有半點鬥爭的經驗,這麼長時間了對張鵬飛的性格還不瞭解。金淑貞看了張鵬飛一眼,她知道張鵬飛這話看似沒用,其實一定有他獨到的想法。
陸家政也望向張鵬飛,張鵬飛馬上補充道:「陸書記,不管怎麼樣,無論採用什麼樣的宣傳方式,我們市委市政府都要讓結果瞭然於胸吧,只有那樣才不會被動。」
迎著張鵬飛的微笑,陸家政眼前一亮,好像聽懂了他潛在的意思,點頭道:「嗯,你說的有道理,我看先把這件事放一放,等會兒我同有關專家再好好談談。」
聽完陸家政的話,金淑貞好像也漸漸的明白了張鵬飛的用意。
在散會之前,陸家政又提到了人口失蹤的案子,直接對高達進行了批評,「這半年來我市的治安情況不容樂觀哪,幾個月的人口失蹤案仍然沒有處理好,屢屢發現死屍,可我們的公安機關卻沒有任何辦法。我昨天偶爾去超市轉轉,還聽到老百姓罵我們的公安局無用,我想有關幹部應該提起精神來啊!」
高達的臉微微有些紅,雖然陸書記沒有點名,可他這話分明是給高達聽的。高達看了陸家政一眼,有些不滿地說:「人口失蹤的案子由張書記負責,我……我最近在忙別的案子……」
「別的案子?哼,高書記,別的案子你破了幾個?有問題不要找借口,你作為遼河市的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你連個表態都沒有,我看你很不稱職!」說到最後,陸家政的語氣突然加重。
高達漲紅了臉,不知道說什麼,頭垂得很低。
常委會上的風向突然轉變,誰也沒有料到,陸家政會打擊自己的鐵桿追隨者,這讓眾人意外。張鵬飛也沒有想到陸家政到底是什麼意思,與金淑貞對看一眼,她也搖搖頭表示不理解。
陸家政接著說:「我看你還是不要兼公安局長了,先讓胡保山代理公安局長一職,你專心做你的政法委書記吧!」
**裸的削權,會前還沒有任何的徵兆。市委書記在常委會上直接拿上某個人,這種情況太少見了。雖然市委書記有這個權利,但多數情況下還是要集體決定的,可是今天陸家政在對待高達的問題上展現出了自己的強勢,任誰都無話可說。直到散會,高達一句話也沒有說。
而陸家政卻是把張鵬飛留下了,說有事情要談。等人都走了之後,陸家政開門見山地對張鵬飛說:「鵬飛書記,說說吧,你對於開啟石棺一事是怎麼想的?」
張鵬飛微微一笑,暗示道:「陸書記,考古隊把一切工作都準備好了,是不是就可以隨時開啟。」
陸家政點點頭。
「為了萬無一失,我的想法是……」張鵬飛的聲音越來越低。
聽完了張鵬飛的想法,陸家政想了很久,有些擔憂地說:「我擔心考古隊那裡……」
張鵬飛微微一笑,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此次擔任考古隊隊長的姜院士是我研究生導師的朋友,我會托老師講情的……」
「那就這麼辦!」陸家政大手一揮,肯定了張鵬飛的做法,最後又笑道:「還是你有辦法,我還以為只有我這樣的老頭子才敢這麼想,真沒想到你也敢!」
張鵬飛面容一怔,隨後笑道:「原來您早就有這種打算……」
「沒辦法,有些事必須謹慎對待……」
張鵬飛點頭,隨後話鋒一轉,說:「高書記他……」
陸家政有些氣憤地說:「不提他,也應該讓他有點記性了,我對他最近的工作表現很不滿意!我想只有讓胡保山暫時把公安局的工作抓起來,才會對案子有利,人口失蹤案影響太惡劣了,你盯得緊一點,一定要讓胡保山盡早破案!」
一聽這話,張鵬飛心中的疑團解開了,他終於明白陸家政拿掉高達公安局長的帽子,其實是在保護高達,這對高達百利而無一害。陸家政聰明地玩了一手乾坤大挪移,把人們的對案子關注的目光轉移到了胡保山的身上……
他深深地望著陸家政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陸書記,您對高書記可真是仁至義盡!」
陸家政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妙招被張鵬飛看透了。等張鵬飛走了以後,他撥通了高達的電話,張口就問:「我這麼做,你能明白嗎?」
「我現在明白了,陸書記,謝謝你,我……是我錯了……」在事實面前,在親眼目睹著楊先生的凶狠之後,高達真的有些後悔了。
「老高啊,他上次問過我三通集團的事情,我敢說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很多很多,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剩下的就不是我能辦到的了,你今後好自為之吧,一種小心!」
陸家政掛掉電話,也掛掉了他對未來的希望,他知道遼河市已經不適合自己呆下去了,這是他能為高達做出的最後一件事情。
高達預感到了什麼,面容沮喪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沒過多久,刑警隊大隊長樸相賓過來敲門,一進門就很痛苦地說:「高局,我……我知道了。」
看來常委會上的結果傳播得真的很快,也許有些能力的遼河市幹部,現在都知道了常委會上的變故。
高達勉強笑了笑,雖然明白陸家政拿下自己公安局長的帽子是在幫自己減壓,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他擺擺手說:「沒事。」他不想看到下屬用一種可憐的目光望著自己。
「書記,有一件事。剛才我接到黃紫銀的電話,他說黃副書記想動手了……」樸相賓小聲說道。
高達的臉**起來,他想到剛才在常委會上張鵬飛再一次讓黃小光難堪,心裡就明白黃小光一定是氣憤難耐,所以想對張鵬飛使出陰招了。他露出猙獰的笑容,說:「那就讓他出手吧,現在也是時候讓那小子吃點苦頭了!」
高達把所有的恨都轉移到張鵬飛的頭上,在他還沒有來之前,遼河市一直太平無事,可自從他的到來之後,遼河市的局勢就在慢慢的變化。
回到辦公室的張鵬飛也沒有閒著,他馬上聯繫了考古隊的姜院士,想請他吃個便飯,同時他在電話裡也提到了京城導師的名子,目的自然是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