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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圖的就是個熱鬧,今天即便是結婚的兩位也沒想到能熱鬧到這種程度,女方家同來的是翠雲同輩的幾個親戚,本來想著倉促搶親,肯定是個冷冷清清,淒淒惶惶景像,誰可能想到,從進響馬寨的頭一刻起,這熱鬧就未見絲毫停歇,是他們從未領教過的熱鬧。
先得拜見父母吧,司慕賢可是孤兒,這好辦,乾爹乾媽也算,一進村單勇就叫著爸媽,一群乾兒子把老倆口推到院中桌上,客串了一回公婆,司慕賢和劉翠雲被同學和一干朋友摁著按老習俗磕了幾個響頭,可把滕紅玉給樂壞了。
典禮的主持是王恆斌主任和任群老師,這兩位昔日的老師看著一對學生成了一對新人,自然是聲情並茂來了一番,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任群攬著小翠雲好一陣安慰,惹得她又是哭啼了一番。
儀式完了,按理說應該開始賓客入席,年輕一輩的朋友鬧騰著進洞房,可不少左看右瞧,愣是沒發現洞房何在,這時候,單勇拿著擴音喇叭上場了,對著一干熙攘的人群大吼著:「典禮現在正式開始,今要來個史上頭一遭婚慶典禮………是什麼?」
一大吼,有串通好損友喊著答案:搶親!
「搶…親…嘍!」
單勇興奮地扯著嗓子大喊,別說賓客了,就連新人也懵頭懵腦,冷不丁聽到了通、通、通不絕於耳的炮聲,是禮炮,一百響禮炮吸引了大多數的人注意力,再看卻是村口向舊村往上的路口,整齊地排了十數個珵亮的禮炮,四五位紅衣司儀正接著液化氣罐,通通放得起勁。
此時有很多未來過的人才發現,二十多幢像房子一樣的建築蒙著紅帳子,人群中的鄭錦嬋異樣地看著,回頭問殷淑榮道:「還有花樣?不都已經搶回來了嗎?」
「不知道。這結婚玩得真熱鬧啊……哎,思瑩,這是幹什麼?」殷淑榮看到了宋思瑩。
「搶親,以前潞州的老風俗了。」宋思瑩抱著堆紅綢,不知道幹什麼用,樂滋滋地奔著走了,頭還向房頂示意著,鄭錦嬋下意識地去看,哦喲,好幾架槍筒似的攝錄機藏在暗處,敢情這陣勢佈置的著實不少,再朝停車場裡看時,除了零散的客人,尚有一輛標著大河影視的車,鄭錦嬋眉頭一皺,想到什麼,直往山上瞧,也許,玄機都在哪兒。
猛然間一聲炮響在空中,玄機出來了,紅帳齊刷刷全部扯掉時,一二百賓客齊齊「哦」了一聲,氣氛更熱烈了。
只見得錯落而建的木屋或白、或藍、或米黃、居中的一座大木屋白牆紅窗,大紅的喜字隱約可見,淹沒在花團錦簇中,紅色的地毯拉了一公里,自下而上仰望,像憑空出現的一座宮殿一般,年紀大的,讚歎不已;年紀不大了,眼熱不已,這要做婚房,可爽歪歪了。
「哦喲,太浪漫了……太幸福了。」殷淑榮受不了了,搓著手,激動地喊著,鄭錦嬋眼睛越來越亮,突然間發現,這個搶親,或許不僅僅是搶親那麼簡單。
不過實實在在就是搶親,還得搶一回,單勇提著拉著司慕賢往山上跑,邊走邊說著:「你研究民俗的,這習慣你知道吧?一會兒帶人下山,捆上新娘,拉回來當你壓寨夫人啊,好不好玩?咱不那麼麻煩了,新娘給你摁好了,你放馬前馱回來,能辦到吧?」
「嗯。」司慕賢重重點點頭,看到新房了,愣了,這還沒顧上驚訝的,更驚訝的事來了,史寶英姐弟倆牽了七八匹馬兒,除了當頭一騎白馬,敢情後面還有藏了幾頭,正和主持這裡的老柴和李玫蓮說笑著什麼,單勇喊著村裡裝扮搶親人的,清一色白毛巾綁頭、紅綢子繫腰、百納底手工靴,據傳是潞州響馬的標準裝扮。先牽馬的,教著司慕賢怎麼玩,為保安全起見,還派了幾個步卒看護。
小寶貴卻是拉著單勇拉過一邊小聲咬著耳朵,指指馬群,有貓膩,現在能騎的熟馬不多,敢情裡頭有倆騾子湊數,單勇一緊張,鬼鬼祟祟地教著:別吭聲啊,騾子就騾子,馬樣就成。
這哥倆嗤笑得,惹得柴占山也湊上來了,一聽笑噴了。再好看也驢糞蛋外面光,不到位的地方多了。
山下,宋思瑩正纏著紅綢,給劉翠雲來個五花大捆,麻桿瞧著可樂,要上來綁手,被宋思瑩趕跑了,任群老師卻是聽過這等習俗,對於一干學生這麼個組織,真個有點啞然失笑了。屋裡滕紅玉看這熱鬧勁道,回頭斥著笑呵呵的史保全道著:「老史,這都啥年代了,還玩搶親……有些年沒見過了。」
「結婚嘛,還不圖個熱鬧喜慶。咱村的傢伙什會乎,哈哈……」史保全樂呵呵地一點也不介意。
通通通又三聲,山上一呼哨,噠噠噠馬蹄聲起,當先的一馬呼哨著向下衝上,七八個彪騎猛漢看上去頗有衝擊力,待近了幾分,才瞧見是單勇當頭,扮著馬匪進村,直奔婚場,伴著嘯聲長喝:「搶…親…嘍…」
嗨…喲…後面的馬匪圍著新郎同喝幾聲,婚場裡扮守衛的村人,同樣回喝幾聲,然後是棍捧彭彭叭叭一陣交響,意為拚死不從;還有騎術好的,圍著婚場一圈,摘走喜綢,意是非我莫屬;抵擋不多會,親家漸漸敗退,婚場裡就剩新娘了,單勇在馬上喊著:「快,慕賢,拉到你馬上,這小娘們歸你了。」
「我……我拉不動。」司慕賢拽了拽細綢,人瘦個低,勁道不足,實在幹不了土匪這營生,惹得觀者一陣好笑。單勇看著急了,跳下馬,抱著摁著劉翠雲往鞍前一放,催促著:「快,回寨,你別不動呀翠雲,你得扮個哭喊著不要的樣子。」
一說倒把劉翠雲聽得反而笑了。打鬧一番,七八匹馬載著搶婚隊響著鳴鑼直往山上奔去,後面的一群賓客,嗷聲,都奔上來看熱鬧來了………
「哈哈……好玩,這婚結得有霸氣。」鄭錦嬋撫掌大笑,跟著眾人往不遠處的山上跑,吸引她的恐怕不僅是婚場,還有新房。
樓頂,大鬍子導演有點興奮地哆嗦,不住地喊著:「好好好,……太精彩了,這幾百人的場面要咱們組織組織,怕不得幾十萬。」
走近再看,美輪美奐的新房裝飾得溫馨有加,爐膛裡燃著熊熊的柴火,夕陽下,環圃一片鮮花綻放,像桃花源地的春天,扮總管身份的小蓋,按著來賓親戚、朋友、同學,相熟識的十個八人一小聚,分配間小木屋,雖然比婚房稍差了點,不過進去桌椅俱全,暖和和地也如同回了家裡。
再往下,村裡各家齊開灶火,流水介的筵席開始往山上送了,就為送餐,老柴還專請了趟餐車。
鄭錦嬋被小蓋分配到了快到山巔的一所小木屋,她沒什麼熟人,只有老父和單家夫婦陪著,多了位虯鬚威猛的老人,一介紹居然是史家村的帶頭人史保全,讓她頓時起敬,客氣寒暄了幾句。
老人坐在屋子裡聊著,她和殷淑榮卻是好不愜意地出了房子,在舉著手機,取著景,嚓嚓拍個不停,殷淑榮卻是也被這兒的景色吸引了,直歎著道:「我將來也要在這麼個地方結婚……這是冬天,要是春夏的話,都不用這些人工花卉了,肯定是百花盛開,美不勝收啊。」
「嗯,再找幾個大漢,搶親?」鄭總潑句涼水。
「那有什麼,我覺得挺好玩。」殷淑榮笑道。
「是挺好玩。怪不得咱們幾次來都沒見到單勇,都說修房子,敢情是建木屋……恐怕今天不光是搶親,這麼大開銷,也不光是為了朋友結個婚。」鄭錦嬋笑道,殷淑榮不解時,異樣地看了看還在哄鬧的現場,新娘和新郎被眾人拽著,要在門口陽台來個吃蘋果遊戲,偶而還有扛著專業相機的,在抓拍瞬間,似乎來的不少,再看到這一群木屋錯落而建的山勢時,她恍然大悟了,驚訝地道:「這要是傳出去,馬上就是個活廣告啊……搞個什麼蜜月小屋、渡假村,肯定都不是問題,何況還有這麼熱鬧的搶親儀式……而且這兒的水電暖和交通、飲食都不是問題,簡直就是現在的渡假村嘛。」
「怪不得咱們幾次來,他都愛理不理,也許釀醋和水場生意,僅僅是他玩票的一部分。」鄭錦嬋笑著道。難得地和殷淑榮朋友式地對話,她說做生意有幾種情況,一種是純為賺錢,像大多數生意人;一種是純把生意當成事業做,在盈利的時候同時擔負企業的社會責任。這種生意人不多,她以為父親那一代就是;而還有一種是純粹的玩票的性質,做生意僅為尋找存在的價值和生活的樂趣,在她看來,單勇就是。
恰恰這種人,是最難得的。
殷淑榮又看了幾眼錯落而建的木屋,此時深以為然了,兩人沿著小路踱步了不遠,又被熱鬧的洞房吸引著,圍著洞房她們看了一周,眼中的讚賞卻是越來越足,殷淑榮看來,似乎鄭總一直在尋找機會和單勇說話,可不料洞房裡鬧騰年輕人一會兒哄笑,一會大嚷,樂得談笑風聲的單勇,那得旁顧這個外人。
咦,還有個外人,她看到了柴占山偌大而威猛的個子,身邊俏立了一位風姿綽約的女人,看打扮很入時,不像村裡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女人,也在笑著向她示好。
咦?又來一拔,一輛警車和一輛商務車,一看車,是自己的車鄭錦嬋有點哭笑不得了,此番前來,連她的車也徵用了,可不知這拔,怎麼現在才回來。車到婚房左近剛停,他一看張衛華,剛舉手打招呼,手勢僵了,表情愣了。
下來了個揉著腰走路不利索的大胖子,那個城管;又下了個腦袋纏著白紗的,另外一個城管,最後下來的卻是雷大鵬,不但腦袋上纏著白紗布,臉上幾處貼著膠貼,鄭錦嬋關切地問:「衛華,這……這怎麼了?」
「搶親被人打了唄,還能怎麼著?」張衛華笑著道,臉上樂開花了。
三個胖子好不幽怨的眼神,一瞬間惹得鄭錦嬋、李玫蓮和老柴幾人,笑著直後仰前彎腰,等洞房裡熱鬧的一干人都奔出來時,齊刷刷雷倒一片,笑得東倒西歪,雷大鵬怒從中來,扯著嗓子罵著:「笑、笑、笑個毛呀,真不把我們當兄弟啊,我們被提留走了,你們全逑跑了。」
「喂喂……功臣回來了,兄弟們,給三位功臣敬酒。」單勇分開眾人,奔上前來,一看這樣,有點出乎意料了,這仨惡胖子正愁氣沒地兒出呢,圍著單勇,雷大鵬指著自己傷痕纍纍的腦袋問:「蛋哥,這賬怎麼算吧?你不說沒事嘛,頂多踹兩下,整個一騙子,媽的把我們摁住打牲口似的,往死裡揍。」
「就是,進派出所不認識人,又被片警踹了一頓。」白曙光幽怨地道。
「就是,還不讓我們找事,這口氣不順,兄弟們可沒法混了啊,打成這樣。」栗小力附合道。
攪人婚場,沒打成生活不能自理就不錯了,不過可把兄弟們給看樂歪了。
眾人笑著,三個胖子一擠,結結實實圍住了單勇了,單勇一下子語結,可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幾位甘於獻身的兄弟了,偏偏那幫哥們都被這仨胖子逗得笑得歡實,誰也不上來幫忙,單勇掰指頭了,醫藥費、誤工費、搶親補助、精神損失,兄弟們開口。
不行,三個商量好了,一起搖頭,咱們哥們講義氣,不差錢。
「要不哥改天找幾個妞給兄弟們下下火?」單勇放低了聲,知道這幾貨的所好。
不行,三人也商量好了,哥幾個現都國家幹部,不差妞。
「那你說要怎麼辦?」單勇大跌眼鏡了,這哥仨挨揍一回,都變性了?
「這傷,不跟你算了,算我幫賢弟的。不過你欺騙利用我們的善良,這賬不能不算。」白曙光得啵著,一看他和栗小力使眼色,單勇知道沒安好心,還沒問究竟幹什麼,雷大鵬扯著嗓子喊著:「大家看到了啊,昨天他無緣無故踹了我一頓,今兒我們兄弟新仇舊恨一起算,大家說,該不該踹。」
一群損友哄笑著大呼,該!
有群眾基礎了,雷大鵬帶著倆信徒,對著單勇嚷著,轉身,撅屁股,露菊花……損友們一起哄,單勇乾脆落了個大方,一轉身:「來吧,讓你踹個夠。」「蒙頭,蒙上頭,別他看見回頭報復。」雷大鵬喊著,早有張-衛華拽了那個女士一條圍巾,頭一捂,跟著彭彭彭不知道多少腳踹上來了,單勇吧唧向前一撲,背上、臀部早添了十數個腳印,圍觀的賓客早笑成一團了。
「怎麼這麼多人踹我?」單勇拽著圍巾,氣不自勝的喊著,一拽下來,一看虎視眈眈圍了一圈損友,他見勢不對就要鑽人縫跑,潞州的婚慶習俗,一玩起來根本沒大沒小,看這架勢,蒙眼時早嘀咕上整誰了,要不整這個出餿主意,還真找不出別人來。
晚了,沒鑽出來,被張衛華拽住了,跟著是三胖子呼哨,眾兄弟力挺,拽胳膊的、抱腿的,拉腰帶的,雷大鵬喊著號子一、二……一忽悠,把嚷著單勇晃起來,一聲「扔起來」。眾人齊齊使勁,嘩聲把單勇扔了老高,然後下面的人一哄而散,撲通聲把單勇摔了結實,半天揉著腰起不來了。
這叫墩屁股,能起來都不算墩到了,一圈人看著他笑,誰也不幫忙,雷大鵬一呼哨,賢弟吶,把弟媳婦領出來,翠花,給哥笑一個……一呼哨一聲,都跑進新房了,繼續折騰賢弟一對了。
唯余單勇哭笑不得地慢慢爬起來,看到身邊來人時,抬頭看是老柴,老柴笑著伸手攙了他一把,幸災樂禍地道:「墩得越狠,關係越深,看來關係和你深的人很不少啊。」
「媽的,這幫害蟲,終於找著機會整我了。」單勇哭笑不得地道,被摔得著實不輕,老柴回看了一眼鬧騰的新房,歎著道:「我說咱們別搶吧,你非搶,搶來搶去,還是給人做嫁衣裳了。
「難道你不高興?成全一樁好姻緣,賽過十年香火錢。」單勇笑著道,看到李玫蓮和鄭錦嬋搭上訕了,想起這位來了,小聲問著柴占山道:「李總是不是給你幹得不賴?」
「相當不錯,我本來是順手做件好事,可沒想到卻是我做的最對的一件事,一個會所她召的會員都快上百了……你算算,光會費收入多少。厲害,厲害。」柴占山小聲讚歎道,一個會員六萬多,一百個就是六百萬,算算這筆賬,卻是比什麼生意來得也划算,單勇看著兩位各有千秋的女人,笑著道:「恭喜你啊,柴哥,撿了棵搖錢樹。」
「也未必呀,這女人心高,恐怕不是咱們這小地方留得住的,在潞州也是個權宜之計,她要想走,那個會所不得出到十幾萬年薪,這都算少的……咱們的根子在潞州,恐怕離了這塊地兒,都玩不轉嘍。」柴占山輕聲感歎著,又一次看過親手而建的木屋,他似有所想,想到什麼時,一吸涼氣要回頭找單勇商量,卻不料單勇眉色鬼祟的笑著,一下子他釋然了,也許他想到的,單勇已經做了。
「說,你幹什麼了?婚慶公司請了三家,把人家禮炮全搬來了,婚紗攝影的也來了四家,還請了個現場策劃,又巴巴從史家村運來幾匹馬,不至於兄弟之情就深到這份上吧?」柴占山笑著道。
「你說呢?要是給婚妙攝影的提供一個免費的外景基地,代價是把這個婚慶現場放到他們的櫥窗裡,你說他們會同意嗎?還有這些搞婚慶的,如果咱們願意給他們分成點利潤,你們他們會不會可了勁推廣這裡做結婚現場,畢竟現在年輕人獵新獵奇的心理很甚,你不是正發愁廣告推廣的效果和冬季可能沒有什麼生意嗎?這樣的話,好歹也能賺點外快吧?」單勇笑著道。
「要是能在電視上來一下,那就更好了。」柴占山笑著道。
「當然,這個重頭戲可不能誤了,看,來了。」單勇指著山下道。
果真來了,是大河影視公司的幾位,帶頭的那位正是當學生時候就認識的導演秦望川,大老遠嚷著單勇,上來就是熱情的握手,直感謝單勇給了這個拍攝機會,這玩意,真要拿著民俗館裡那是活教材,單勇和眾人介紹著這位秦導演,那導演不但答應剪輯好後給留存一份,而且一聽說要上電視,拍著胸脯答應給單勇找市台、省台,費用呢,絕對壓到最低,要是這段片子能賣倆錢,廣告費不說了,他們承擔。
老柴這回才真樂了,敢情一好成兩好,兩全齊美了。兩人隨行下山,送著這位導演,一路說說笑笑,把後面準備找個機會的鄭錦嬋給鬱悶的,等了好久,他還是走了……
「鄭總,有時間一定光臨我們的會所啊,盛世和省城龍城會所是聯營夥伴,生意有什麼事,盡可找我們幫忙。」李玫蓮遞著名片,從不放棄任何一個推銷的機會,她也有點奇怪,在這山圪窩裡,居然能碰到省城源源醋業的掌門人。善於觀察的李玫蓮看到了鄭錦嬋的眼神,她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竅,笑著加了句道:「鄭總,此次前來恐怕你不光是遊玩吧?是不是準備和響馬寨醋廠合作?」
嗯,鄭錦嬋微訝了,不過一想這關聯明眼人早瞧出了,她乾脆大方道:「有這層意思吧?那麼李總,既然幫忙,不知道會所外能不能請教一句?」
「您是想問這位單總的為人?」李玫蓮道,正中鄭錦嬋的心思,不過她卻掩飾道:「對他我興趣不大,不過對合作我的期望還是挺高的,您覺得他是個好夥伴嗎?我是說,在生意上。」
既然出現在這地方,鄭錦嬋想應該認識單勇,說不定還有更深的關係,故此出言非常謹慎,卻不料李玫蓮笑了,笑著道:「勉強算吧,不過他的便宜可不好沾,你如果覺得你佔了大便宜了,那事後你一定會發現,吃大虧的是你。」
鄭錦嬋異樣的笑了,也許這個提醒都不必要了,敢幫哥們搶媳婦回來的人,你還指望沾他什麼便宜?
兩人說笑著,倒是相見恨晚了,相邀著一起吃過飯,此時卻是連鄭錦嬋也乏力了,眼看著天都快黑了,新房那邊,還在鬧,這搶親好玩確實好玩,不過恐怕一般人受不了,有這麼一幫損友,真不知道那倆新人得被折騰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