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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94章 四面楚歌豈曰愁 文 / 常書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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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七時,鮮肉沒有像廉老闆預期的那樣到位,後廚通知了大堂,大堂催肉聯廠,肉聯廠說屠宰場根本沒收到驢,回頭又通知大堂,前後用了半個小時又反饋回了廉總這兒:沒驢!

    這把一大早就到店裡主事的廉總給氣得呀,實在對黑澀會的工作效率有懷疑了,派了後廚兩人到屠宰場看近況,隨即又把採購撒出去,大不了我高價從市面上零售價買驢肉,死了你張屠戶,還要吃帶毛驢不成?

    他知道,平時也就五一節假日這幾天緊俏,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守得住,只要能守得住店、開得了業,過不了幾天,這什麼狗屁圍堵會自己煙消雲散,到時候秋後集中出欄,養殖戶求著你買他們的驢。或者他期待著,單勇挨槍子的事讓那邊的一窩子人知道後,總應該掂量掂量該怎麼幹和不該怎麼幹,這個世界的規則不是隨隨便便誰也能制訂的。

    「去,小林,把大堂全部叫來……還有送外賣的。」

    廉總站在大廳中央,發號施令著,一位正裝的小姑娘飛奔著上二樓叫人了,不一會兒,林林總總下來十二三位男男女女,這是驢肉香經營的中堅力量,也是自己在潞州著重培殖的一批新人,將來就靠這些新人撐起驢肉香的一片生意呢,就聽廉總勉勵了一番,然後分配任務,旅行社的分三組,老規矩,聯團來的,提成消費金額的百分之十,給旅行社留5個點。跟著是到市電視台做即時廣告,乾脆狠一點,節假日期間,吃多少送多少,想了想,又加了條優惠,凡員工家屬來店裡嘗鮮,一律半價,照送不誤。

    這數條指令贏得了員工一陣竊喜,各分頭去了。在經營最慘淡的時候就這麼幹過,廉捷知道,現在最需要的是人氣,節前的兩件事怕是損失不小,消息靈通的估計不會來了,唯一的路子就是期望通過偏門抬高人氣,旅行社來潞州旅遊的自然是首選。用不了幾天,沒人會記得發生的那些爛事,暫時賠點,無非是堤外損失堤內補,只要人氣一旺,自然重回正常軌道。

    八時剛過,第一批採購的鮮肉回來了,價格高了不少,不過比無米下炊強多了。緊接著下鍋,開火,安排著全員打掃,準備重裝開門。一切井井有條地開始了,廉捷從門外到後廚,挨著樓層轉悠了一圈,直到確認沒有紕漏才鬆了一口氣,其實他的有點緊張,昨晚和父親深談了數小時,雖然從陶成章手裡謀得了剩餘兩成多的股份是一喜,可差不多把手裡的閒錢都投這兒了,要是買只不下蛋的雞可虧大了,最起碼上半年除了裝修和開支,賬面餘額是負數。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廉捷站到了門廳之外,看著恢宏的建築如是想著,就是經營不善倒閉,這幢樓宇也賺了,何況偌大的驢肉市場,經營數年的火鍋品牌,怎麼可能不賺錢,除非是有人為的搗亂。想到此處,他又在暗想著這當會兒,沒準單勇還在哪兒窩著養傷,等他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沒有他的機會了。甚至於響馬寨的醬驢肉都會在潞州市場上消失。

    過了一個小時,一切平靜,後廚大鍋的熬著,湯花飛濺溢出來的驢肉的特有香味,甚至於廉捷神經質地親自嘗了嘗,很香,花椒沒作手腳,他放心了,這時候他又在想,不知道警察折騰響馬寨調味店的那幾位怎麼樣了?

    不過他可顧不上管那些閒事,而是抽空拔了個電話,直拔到樊五義的手機上,把驢肉並未送到的消息告訴了這位話吹得很大,水平實在不咋地的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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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他媽不給面子,連他媽養驢的都不把咱們當回事了。」副駕的罵了句,開了車窗,呸了口。後座的兩位更生氣,直啜導著:「田哥,你手太輕了,就扇倆耳光,少賣多少錢呢,人家能聽你的?」

    「不樊爺交待的,別把事惹大了,要不早讓二侖操著傢伙來了。」副駕上那位道。

    「那不行滴,得狠點,這些奸商都是你不x他媽,他不喊你爹,你這輕飄飄的不行,讓哥幾個整狠點,拖到僻靜處,慢慢整他。」另一位道,得到了各位的首肯。

    因為樊會長責怪的事,幾位兄弟都不舒服,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就拼傢伙見血都沒含糊過,何至於在這小事上讓老闆生氣?說起來怎麼對得起人家一月給的大幾千酬勞不是。

    一路無話,一輛北汽jeep加一輛商務車,直驅東明養殖場,兩輛車橫衝直撞進了大院,扯著嗓子喊著:「王胖子,滾出來……看什麼看,走近點讓我看看?活膩味了。」

    大個子一吼,嚇得擔飼料的夥計扔下桶就跑了,幾人見王利明縮頭不出來了,火了,直衝到廠辦,咚咚咚砸門,一看有人。然後,通聲踢開門,異樣了,臉還腫著的王老闆正和一位黑黑的年輕人說著話,根本不搭理這衝進來的幾位,帶頭的哥們火了,直指著叫囂著:「王胖子,你他媽是光腫臉不長記性啊,走,我們會長請你。」

    王利明有點緊張,看了來此相商的單勇一眼,單勇笑了笑,沒吭聲,像鼓勵,不過那同來的七八位看不眼了,一把揪著單勇,湊著凶眼問:「你他媽那兒冒出來的?滾。」

    還以為是上門買驢的,一般情況下,凶神惡煞嚇走就完事大吉了,卻不料單勇不動聲色拍拍抓自己領口的手道著:「我是來商議供應飼料的,沒惹各位啊。」

    「哦,賣驢飼料的,那也滾。」大漢剛放手,又一堆,把單勇推過一邊了,一個趔趄,單勇退了幾步,這哥幾個揪的,下暗手踢的捅的,把王利明又揪上來,遇上這號純粹找碴的地痞無賴沒好,王利明又看了單勇一眼,實在鼓不起勇氣來,單勇說了句:「你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別人怎麼幫你?你軟一次,別人欺你一次,你軟一世,別人欺你一世……你要是天生的軟骨頭賤骨頭,忍著吧,別吭聲。」

    這刺激得,早按捺不住的王老闆嗷聲一叫,狀似瘋驢,連踢帶抓,邊瘋邊罵著:「跟你們拼了,媽了逼的,太欺負人了,老子全扔茅房也不給你一斤肉……。」

    「說什麼,說什麼?」大漢伸手揪著亂瘋的王利明,叭叭叭左右開弓幾個耳光,沒襯布,鼻子立時見血了。一把一推,拎著人出門了,還有人看出單勇不是好路數了,兩人一左一右架著單勇,幾個肘拳通通通戳得單勇直皺眉頭,一陣鑽心似的疼痛,不過他冷笑,沒反抗。

    王利明更慘,被人拎著,又是左一耳光右一腳,跟著後面又一踹,跌跌撞撞出了門,嘴角殷著血,瘋喊著:「夥計們,都他媽出來,跟他們拼了。老子今天不活了。」

    這一喊,引起來人的緊張了,一下子從後面的飼棚裡出來了奔出來一群人,前門緩緩地閉上了,是兩位狼背熊腰的大漢,站這兒,樊會長的來人可相形見絀了,一關門,叉著胳膊一立,貌似兩幢鐵塔,後面的更凶了,持水擔的、操宰驢刀的、提著板磚的,像決口一般,一直出人,足足出來了上百人,能停數輛大貨車的場地擠得滿滿當當,個個眼光不善地看著挾人的七八位。

    嚇住了,這是有準備了,標準的關門打狗,領頭的大漢倒心虛,一揮手,放開了單勇,放開了王利明,舉手示意著,咱自認不敵,單勇笑了笑,扶了王利明一把,不屑地道著:「你看王老闆,我沒說錯吧,他們慫成驢蛋了……您說,把這群欺軟怕硬的貨怎麼辦呢?」

    「這個……」王利明咬牙切齒,現在倒有點顧忌了,那來人帶頭的乘隙說著:「兄弟,我們是樊會長的人,唐匯商務的,有什麼話咱們找個地方說。」

    「你剛打了人,現在倒想說說就解決了?要想說我可以告訴你句,你們他媽仗著人多欺負人家個養殖戶,什麼東西?配和老子說話麼?」單勇呸了句,不怒自威,一放嗓子喊著:「教教他,怎麼辦事。」

    嘩聲人流如潮,一瞬間越過站著單勇和王利明,把來人淹在高揮的拳腳下,咚咚咚砰砰光光,好一陣震憾人心的慘叫,這打得叫一個哭爹叫娘,嚷姐喊妹,只見拳影和地下翻滾的人,再黑的黑澀會,也架不莊稼漢的老拳。

    王利明緊張地看著單勇,這個人以前有過照面,可沒想到這麼凶,早上來商議買下存欄肉駒的事他還在猶豫,不過被單勇刺激得實在也氣不過,此時再看卻是覺得心情暢快無比,恨不得和這些爺們同列干他狗的。

    一眨眼就見分曉,地下躺了一片,都在痛苦的蜷曲的,揍了一頓,而且是腦袋上套了個布袋揍了一頓,然後是圍著一圈人,你一腳,我一腳踹著聽他們躺地上的哼哼,單勇等了一會兒才上前,叫著掀蓋頭,布袋一揪,這時候都知道遇上狠茬了,呻吟著不敢起來,單勇蹲下來,看著剛才領頭的那位,很嚴肅地道:「看看,欺負人爽,被人欺負可就不爽了吧……問你呢,是不是啊?」

    那人嗯嗯點點頭,單勇又問:「你認識自己的錯誤了嗎?」

    那人嗯嗯,又點點頭。

    「那就好,錯了就該罰,送派出所。你們上門尋恤,兩次打傷王老闆,這麼多人見證呢,我看會長厲害,還是派出所所長厲害。要是警察處理不公,咱們再私下解決啊,拖走。」

    單勇一起身,根娃和大彪一手拎一個,扔進人群裡,場裡的工人也跟著湊熱鬧了,不時地這個一腳,那個一拳,牽牲口趕騾子一般把這幾位直往就近的派出所牽。

    浩蕩的大隊伍一走,單勇笑著招呼著要和根娃、大彪一起走,王利明老闆可有點急了,顧不上臉上青於血跡,直拉著單勇:「別走,兄弟,你說他們要再來找事,你們都要不在,我可怎麼辦?」

    單勇幾人同時笑了,他回頭笑著問:「那你想不想徹底解決?」

    「想啊,咱都正正經經生意人,誰願意攤上這爛事。」王利明苦著臉道。

    「那你應該從根上解決?」

    「什麼意思?」

    「誰找人辦的這事,難道你不知道?」

    「驢肉香的唄,他用量大,又沒簽保價供應合同,沒貨急了,不敢欺負你們,欺負到我頭上了唄。」

    「那就對了啊,你得找他徹底解決呀?」

    「咋解決?那大的店我可惹不起。」

    王利明愣著,要擦臉上的血時,卻被單勇一把拉住袖子,笑著道:「做生意都怕麻煩,更怕攤上這爛事,你害怕,難道他就不怕……我覺得,就您現在這樣子,站到驢肉香門口振臂一呼,把他們嘴臉讓同行都知道怎麼樣?有涉黑背景,以後誰還跟他做生意,他想掙錢,不賠都不錯了。敢不敢?你要敢,我通知養殖的屠宰的同行,大家都聲討他去。」

    「我……行不行呀?別人家回頭收拾我啊。」王利明膽怯了。

    「人都打了,反正都要收拾你,伸頭縮刀都逑是一刀,不痛快死就是窩囊死,怕前怕後,能幹成什麼?」單勇瞪著眼道,這話卻是惹得根娃和大彪暗笑了,說是幫王老闆,其實拉了個墊背的,誰幫誰還不一定呢,這麼個小心小膽的養驢戶,愣是被單勇教唆得快要惡從膽邊生了。

    怕也是受辱氣急了,王利明想了想,剛要咬牙切齒答應,卻不料關鍵時候又洩氣了,苦著臉道:「不行啊,你們史家村土匪多,我就一家老小,腰直不硬呀?光我站那兒,沒人撐腰,別被人保安再揍一頓扔街上可丟大人了。」

    「哦,你擔心這個呀,史家村幾千匪爺和你共進退……不但我陪著你,還有很多人陪著你,保證你安全。」單勇道,一聽擔心這個,倒不是什麼擔心了,現在手裡有的是人。

    「你還有人?」王利明驚訝了,剛剛走了就有**十人,敢情還有。

    「有,有很多人,現在所有的養殖戶、屠宰戶快歸攏到一家人了,別說一個驢肉香,就是把市裡飯店全堵上,全斷他們貨,也漏不了幾家,咱們同行如果不同進退,那落單可就要被欺負了,怎麼樣?拍翻他***,看以後那個大店還敢仗勢欺人。」單勇沉聲道。這當會兒,王利明老闆的雄心被激起來了,恨恨唾了口帶血的唾沫罵了句:

    「幹就幹,干翻他***,以後驢肉一斤也不賣給他,賠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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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鈴聲在鈴鈴響著,響在屠宰場的案邊、響在農貿市場的攤邊、響在潞州大大小小各飼棚邊,東明王利明老闆被驢肉香打傷,要去聲討的消息瘋傳開了,說起來也算是此行中的名人,既然有名人效應在內,那八卦的速度自然傳得快了,先是被打傷。後來傳成被打成重傷,再後來傳成被打成生活不能自理,家屬要討公道,再後來凶了,傳來人被驢肉香雇黑澀會打死了,家屬抬著死人去……不一定沖公道,就衝著熱鬧也得看看不是,再怎麼說也是同行熟人呢。

    於是乎這個通知的效果讓人瞠目結舌了,屠宰場的老闆,扔下大件驢肉的小刀手,提前收攤的二道販、再加上吃驢肉這行飯的同仁,在快中午的時間,向著同一個目的地奔去了:

    英雄東路,驢肉香火鍋城。

    進場的一隊看著也確實讓人扼腕歎息不已,王利明老闆一臉血色沒擦,兩邊臉腫得不一般高,胳膊上還吊了個繃帶,身上更是帶著血跡幾處,從英雄路口步行進去的時候,身後跟了一二百人,幾百米的街道走過,挾裹的看熱鬧人群差不多多了一倍,等站到驢肉香火鍋門口時,正是十一時一刻,周邊的人都翻了幾倍不止了。

    今兒這生意,不用做了。門口恭立的人早被嚇得回店裡匯報去了,正值多事之秋,服務員也學乖,但凡有事,搶著往後院跑,站了不多會,單勇看看擠近前來的有不少自己販驢肉時候見過的熟面孔,眼色示意著王利明說話,這王老闆怒氣沖沖地站到了驢肉香的台階上,舊恨新仇憋得抹了把淚,揮著拳頭大喊著:

    「老少爺們,今天大家給我做個見證,你們是不是好奇我成這樣了,我告訴大家,是這家老闆僱人把我打成這樣了,打人的現在被關在東明派出所,他們為什麼打我?不為別的,就因為想低價收購我手裡的驢,我們養殖戶一把汗一把屎尿七個月才能養頭種駒容易嗎?他們連成本都不給夠就想牽走,不給他,他就找人打我,還說要滅了我全家……老少爺們給評個公道,這是他媽人幹的事嗎?」

    「不是……」成百人在揮著拳頭起哄。

    「老子告訴他們了,不給,打死也不給,老子不但養驢,而且屬驢,誰欺負我,我就跟他強到底。」王老闆火了,都忘了掛繃帶扮受傷的手,直接揮起來了。只不過下面人潮湧動,前後街道加停車場都擠滿聲援的同行和圍觀的人,誰也沒注意這個穿幫。單勇在前排揮手喊著:「好,說得好,跟他們強到底。」

    「好,說得好,跟他們強到底。」更多的人喊起來了。

    接下來是控訴被打經過,看來準備充分,不但有喊話器了,還加上文字資料了,歪歪扭扭來了個急就章,複印了幾百張,早被發放一空了,一看有人這麼欺負人,養驢的、宰驢的都怕是義憤填膺了,聽著王老闆的控訴,討論著這些大戶平素就不招人待見的作為,直有恨不得砸逑它破店的衝動了。

    誰也沒注意到,這條街緩緩被堵上了,幾輛旅遊大巴滿載客人準備到嘗嘗名聞瑕邇的上黨驢肉時,倒先觀瞻了一番聞名天下的上黨刁民。

    等了好長時間,駛不進去,掉頭走了………

    李玫蓮也到場了,不過車根本沒開到驢肉香,在路口外就被堵上了,找了個商場放開視線,一條街以驢肉香為中心,黑壓壓的全是人腦袋,勉強能過人過自行車而已,這場面把李玫蓮笑得伏在窗口,半晌直不起腰來,她猜到單勇不會讓驢肉香經營下去,可也沒想到,是這種極端有有效的辦法,來這麼多人,唾沫星子都能把驢肉香淹了。

    陶芊鶴也到場了,甚至於他擠到了離店門口不遠的地方,異樣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店面和名面擠攘的人群,她簡直不敢認了,不敢相信父親苦心經營的店面成了這個樣子,有人給了他一張傳單,她看了看,除了歎氣,還是歎氣,已經不是陶家的店了,這心卻是操得多餘了。看了這場鬧劇良久,她在人群中看到了單勇,看到了掌握著現場氣氛的單勇,他揮手,就有人跟著干,他喊,就有人跟著鼓噪,整個節奏全把握在以他為中心的一小撮人手裡。

    同樣是歎氣,她默默地擠出了人群,上了停在路口很遠的車,面色陰鬱的父親坐在副駕上等著,陶芊鶴一言不發,把傳單遞給父親,駕著車往下倒,老陶看了幾眼,從車窗上扔出去了,淡淡地評價道:「隔行如隔山呀,小廉怎麼敢玩這個,這是用他的短處去比人家的長處去了,不吃虧才怪。」

    那自然是,陶芊鶴想起了第一面男友就被劫持,那時候讓她心悸的單勇,從市井混跡起來的,怕是要比普通人更懂怎麼用拳頭服人,只是讓她有點心疼地道著:「再這麼下去,這個店要毀了。」

    「遲早要毀的,就沒有單勇也會毀的……老廉太貪了,擠兌走我手裡的股份不說,還想打你舅舅的主意,我估計他連你方叔手裡的也不放過,這幾家股東聯繫是息息相關的,他想一家獨吞,怕是孤掌難鳴呀。」陶成章又道著,那件事看得透徹,否則也不會扔出去求個心安,只是現在心仍然沒安,越來越多事壓迫著他,讓他越覺得憂心重重。

    「爸,您說他會怎麼樣?」陶芊鶴擔心的道,一直看不透單勇,直到現在為止仍然如此,她覺得單勇一定敢胡來,而且她覺得就即便自己和他有過那麼一段情愫,也攔不住他。

    「不知道,他從不按規矩出牌,不過我想,結果出來的時間不會很久了。」陶成章黯黯地道了句,閉上了眼睛,此時,他寧願當時沒有加入到這個行列,沒有後來的驢肉香。

    好多心懷叵測的人都來了,該來的都來了,就警察沒來,直鬧騰到午時市公安局才珊珊來了幾位,看現場群眾手裡沒操傢伙,這才舒了口氣,之後又派出東明派出所的所長和指導員到場,把情況一說,向王老闆保證嚴肅處理,邊勸退、邊控訴,警民倒是沒衝突,反而很和諧,之後警方反而進店找負責人,要他們出來澄清一下,以免事端擴大,不料被告知,老闆嚇得早從後門跑了………

    準確地說是從出運垃圾的後門跑的,連車也沒開,徒步跑了一公里到街外才攔了輛出租車,剛準備打電話通知父親,卻不料接到了白宏軍的電話,電話裡急促地爆了讓廉捷更頭大的消息:網上傳出槍擊視頻來了,萬一給人肉出來,那可要壞事……

    這一驚,把廉捷嚇得差點虛脫了,等拔弄著手機上網搜索著,沒費多大勁,搜到了所謂「豪車追殺面的司機,疑是官富二代」標題的視頻新聞,一下子頹然閉著眼睛,直罵那幾個草包,千叮萬囑,還是被人揪住小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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