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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53章 相知相吻相擁暖 文 / 常書欣

    沿捉馬鄉的校門往下走不到米便是潺潺的河水,一年四季清澈見底,即便是夜色籠罩,也看得見水面映射出月彎彎和星星點點,王華婷坐河間的石頭上,濯著腳,攏了把披肩上的長,半晌一言未。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尾隨而來的單勇就站河邊。

    很美,女人與生俱來的窈窕與夜色月影相映,即便朦朧也能感覺那種略帶著青澀的美。不過單勇心不此,心裡有事的時候,即便眼有風景也無瑕欣賞。

    心是懸著的,沒有看到結果時,恐怕心一時半會掉不進肚子裡,實習結束了,要返校了,即便是宋思瑩有過那麼一番安慰的話,心仍是懸的,何況王華婷和任群老師今天交待了這麼多注意事項……當然,也包括王華婷的事,想到這兒時,單勇忍不住朝眼可見的麥秸堆看了眼,有點後悔那一夜的唐突,因為那次唐突,多了後來這許多的尷尬。比如此時,就尷尬地站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喜歡?

    也許有的……看著王華婷挽著褲腿,攏時隱約可見的面部輪廓,看不清表情,一如那天熱吻的時候,單勇懷疑這份喜歡對於她是不是有點過於強迫了,那一晚的猝來激情,或許僅僅是特定環境裡才能產生的那種衝動,如果靜下心來,她根本不會喜歡上自己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劣生,曾經幾何時,這位被冠以「黨花」綽號的同學,總是和校領導、和系領導、和各系要求上進的學生站一起,認識這麼多年,兩人好像從來沒有比肩過。

    「能問你個問題嗎?」

    王華婷開口了,打斷了單勇的思緒,起身著,腳步從水裡移出來,帶起了嘩嘩的水聲,卻是向河岸的另一頭上岸。

    「你客氣什麼?問。」

    單勇跨了步,跳到了對岸。就聽王華婷揶揄地問道:「其實就是你的話,我就想問問,我們倆一起,或者說你看到我的時候,你是**的濃高呢,還是感情的純高。」

    單勇笑了,有點糗色地拍拍額頭笑了,沒有回答,不料沒回答王華婷卻站定了,回眸異樣地看著他,很嚴肅,像等著一個正確而準確的答案,單勇稍稍一愣,委婉地說著:「你是想聽我說對不起,還是想聽我說喜歡你。」

    「那你準備說什麼呢?」王華婷反問道,咄咄逼人的口氣。

    「我其實準備兩句都說的,一直沒有機會。而且我不知道該先說那一句。」單勇為難地道。

    「說真實的一句。」王華婷迫問著,雖然身形未動,不過單勇感覺到了那份勢壓。

    沒有思考,直說著:「都不是假的,如果我否認喜歡你、否認心裡的歉意,那才是假話。」

    帶著磁性的男音,像有魔力般化解了王華婷的威壓,一剎那間,王華婷彷彿釋然一般,移開了直視的目光,星光下,倩影俏立,她看得到朦朧的夜色,單勇那雙清亮的眸子,像月光一樣溫柔,從他的目光感覺到的彷彿是那碗甜蜜飯的味道,貌不起眼,卻又讓人驀然心動。那個鬱積了好久的心結,彷彿就這一刻豁然解開一般。

    片刻,王華婷輕輕地道了句:「我們走走……就要離開這兒了,我還真有點捨不得。」

    「咱們都不屬於這兒,遲早都要走的。」單勇道,

    「感覺你好像一切看得很淡,怎麼,對這兒一點感情沒有?」王華婷問。

    「我經常來,所以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很快你就會忘記這兒的。本鄉本土的人都留不住,何況我外來的。」單勇道。

    「也許不會,這兒給我留下記憶我想會很深,比大學四年的感受都多,比如我一直以為貧窮離我們像馬裡難民一樣很遙遠,可沒想到只有幾十公里;比如我一直以為幸福離我很遙遠,可來這裡才現,有一半半以上是留守兒童,也有一半以上等著初畢業就輟學外出打工,相比而言,我幸福了二十多年居然一點都不知道……比如我想這裡也許會彌補一段大學生活的缺憾,卻不料多了一份遺憾。」

    王華婷漫步說著,無聊地摘下了路旁伸出來的叢枝,拍打得所過之處的灌木簌簌而響,既有欣慰,亦有懊惱,至於缺憾和遺憾是什麼,單勇沒敢接腔,或許是想彌補一段大學生活感情上的缺憾,孰料卻多了這麼多是是非非,這些天,班長都不待和哥仨說話了。

    「有收穫,總比什麼也沒有強。」單勇胡亂地應了句,岔開了話題,沉默了幾步,王華婷輕聲問著:「馬上就要畢業了,你想好幹什麼了麼嗎?當老師?或者到那個企業求職?要不考公?」

    「我真沒想……我正想著,畢業證還不知道能不能拿上呢。」單勇說了句老實話,引得王華婷噗哧聲一笑,啐了句:「有些事我覺得你是自作自受,我還真想看看你拿不到畢業證是一種什麼樣的滑稽表情。英雄那麼好當呀?」

    「那你一定會失望的,或許我會憤怒做點不理智的事,或許也憤怒都沒有,肯定不會有滑稽,其實我根本不想上大學,高畢業就不想讀了。」

    「那為什麼還讀了?」

    「我爸媽非讓復讀,復讀了一年考得也不怎麼樣,誰知道那年潞院擴招,亂通知書搶生源,連我這號人也不放過,接到通知時候,把我爸媽樂得只當兒子刻苦學習金榜題名了,搞得我還不好意思不來。咂……」

    「呵呵………」

    王華婷又笑了,忍俊不禁的笑意,像潞院這號二類三流的院校,那年是從專科類升級到本科院校,南北校合併,招生擴充了一倍有餘,像單勇、雷大鵬這號都屬於搭了順風車的,到今天再看,你說不清是幸運還是不幸。

    「其實呀,讀大學多的時候是給父母一種安慰,對於我們本人而言,說實話,我到今天也沒找到它的實際意義何。你知道現就業形勢有多嚴峻?超編、到那兒都是超編,特別是從市縣到鄉鎮龐大的教師隊伍,吃空餉的大把人,而接納我們這些學無所長的人可能性幾乎沒有,當然,有關係,有家世的例外……我是說絕大多數人,大家上學學得的不喜歡的知識的專業,畢業後又要面臨去幹和所學專業根本不相干的事,何苦呢……那天講到《納粟買監生》說:因怕如此、所以如此、仍要如此、何苦如此,說得真好。」

    單勇仰頭歎著,果真是一副何苦如此的表情。王華婷沒料到隨意的一問,引出這許多話題,正要安慰句的時候,不料單勇回頭道著:「對了,和你說這些幹什麼?大多數人裡不包括你啊,你應該沒有這些愁的事?」

    「沒有,和你相比,我是父母規劃好的路。和你一樣的是,我也沒有選擇的機會。或者說,父母已經替我做了好的選擇。」王華婷道,沒有掩飾。說這話的時候還怕刺激到單勇,不料他瞥眼的時候,單勇彷彿一點感覺都沒有,隨意地道著:「那你畢業準備幹什麼?繼續上學,還是到那個單位工作?」

    「讀研的可能性多一點。要不,你試試……考研,現考研也擴招,不像以前那麼難了。」王華婷道。

    「拉倒,下輩子我都不想考試了,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考試再被掛。」單勇笑了笑,不過所說不像是笑話,上大學因為屢屢誤課,補考重修加起來比雷大鵬還多,全系絕對是屈一指,久而久之,對考試已經有恐懼症了。

    「坐一會兒。」王華婷看到不經意已經踱步到了幾個人打麻雀的地方,邀了句,自己先坐到了槐樹下的舊石碾子上,單勇靠著輾子,摸摸冰冷的石碌滾子,瞥眼看著像是若有所思的王華婷,想要問問自己的事,想了想又嚥回去了,有點多餘,如果她知道,一定會第一個告訴自己的,冥冥,彷彿有這種預感和信任。

    「嗯,真想永遠停留學生時代………不過你肯定不想,呵呵,說點高興的事,不談這些傷感的話題了好。」

    「說什麼,一到回學校,我這心情就好不起來,鬱悶得要命。」

    「吹牛唄,你的老本行。」

    「我什麼時候本行是吹牛了?」

    「你一直就吹,不覺得呀……吹吹美食、吹吹你學校的豐功偉績、吹吹你將來想變成什麼樣子,需要那麼嚴肅麼?反正也沒人笑話你。」

    「呵呵……吹牛需要個心境,現這煩心事這麼多,我還真進不到狀態裡,不過你說我想成什麼樣子,我還真有點想法。」

    「是什麼?」

    「記得驢園史家村麼?」

    「記得,怎麼了?」

    「我就想擁有那麼大一個莊園,別墅林立,驢羊成群,跺一跺腳潞州的飲食界得顫一顫。不過那地方偏,要是市區就牛逼了。」

    「噢,懂了,是不是還得有嬌妻美妾,像你寫的男人三好,人人都要。」

    「必須滴。」

    「哈哈……你個流氓……」

    第一句就吹到憧憬的理想了,一句惹得王華婷笑拍著單勇啐了句,這個時候,反而覺得這種沒有惺惺作態的談話很爽快,也很高興,談到了理想,也談到了過去,雖然寥寥數語,不過王華婷聽得出來,他的理想不少,想掙回失去的東西,甚至想得大,想盤回那間現已經擴大了數倍的酒樓,搞一個酒店的連鎖。甚至還想,把潞州名聞瑕邇十大宴挖掘出來,搬到酒店,請雷大鵬這個吃貨當食評師,請司慕賢這個酸貨當推廣員,再把老包、臭腳、麻桿這群一人安個名頭招回手下幹活。

    至於自己呢。啥也不幹,喝喝酒、品品茶、聊聊天,然後剝削他們。

    果真是吹起來了,一吹理想那叫一個眉飛色舞,王華婷聽得不時地哈哈大笑,怨不得能和雷大鵬引為知己,敢情兩人的志向都是那麼不切實際,飯碗都沒呢,先夢上金山銀山了。不過越是這樣,越讓王華婷覺得單勇也有某種可愛之處,起碼這種不遮不掩的樸素理想就很可愛,比實習前夕學生會動員大家都坦言要獻身山區教育可愛多了。那些明顯連雷大鵬都聽得出來是假話。

    「呵呵……吹來吹去,你這都沒什麼意,還不就大多男人的理想,不過我估計呀,你這理想能實現的可能性太低。」王華婷坐久了,後背很冰,跳下了碾子,貶低著單勇。

    單勇隨著走著,笑著道:「我的格言是:要不是不切實際的理想,都不值得咱追求。」

    「如果你追求過高,所得又太少,你會很失落的。」王華婷提醒道。

    「不會,其實我的理想就是個吃喝玩樂的過程,就像咱們見識全驢宴的精華一樣,不一定非有多高的身份、多大的身家才能享受到絕佳美味,咱們什麼都不是,不照樣成座上賓了麼?理想就是咱們腦子裡那道大宴,總有辦法嘗到它的。」

    「呵呵……理想放你嘴裡,都能吃了。還是你的理想,就是吃。」

    「這差不多是二而一的問題。一回事嘛。」

    踱步著,慢行著,說笑著,這牛吹得話題越遠了,不過鬱悶去,下了矮山,趟過小河,不知不覺話長路短,跨過小河時,細心的單勇不經意間拉了王華婷一把,生怕穿著高跟涼鞋的她掉河裡似的,一拉過河站定,要放時,卻不料那隻小手捏著他的手指,沒有放,而且稍稍動了動,彷彿是給了個停下的暗示。

    咦?單勇稍怔,回頭時,站定的王華婷稍仰著臉,如洗的月光傾瀉著,彷彿他的臉上氤了一層神秘的光暈,把那微微帶笑的臉龐襯托得聖潔無比,單勇使勁地嚥著口水,壓抑著心裡升騰起來的不聖潔的想法,全身彷彿有點僵硬,被定格這裡。

    「我看得出,你現眼睛裡絕對不是感情的純。」王華婷輕輕說著,聲音幾近不聞,手還拉著單勇,似乎享受這一刻的對方眼神欣賞的眼光,單勇笑了笑,囁喃著:「我……我一定會克制的,同樣的錯誤我不能重犯……」

    「可是……可是我有點克制不住。」王華婷突然道,輕聲,卻響如炸雷,相視時,脈脈含情的眼神如電流般通過,單勇驀地全身一凜,暈了,似乎沒想到會這麼直接,怔著的時候,王華婷像輕聲喃呢卻謔笑一般道著:「我想犯點小錯,免得我的感情世界太過空白了……這次你當非禮的受害者怎麼樣?那樣就不會有心理負擔了。」

    「我會反抗的,而且會喊人的……」單勇漸入佳境,玩味的口吻道。

    「那樣才刺激。」王華婷雙手拉著,兩個人臉龐越來越近,近到呼吸相聞的時候,王華婷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等著那種甜蜜、等著那種野性、等著那種窒息的感覺再一次來臨。

    不過這一次卻很溫柔,如水的月光下,潺潺的小河畔,相擁溫暖的懷抱裡,單勇吻得很仔細,很慢、很動情、很投入,就像品味著一道香色絕佳的美味一樣,帶著一種尊重的崇敬的態,偶而間,稍稍分開,兩雙迷離的眼神像被感情的火候溶化一般,分不開彼此,又輕輕地吻一起。

    那是怎麼的一個吻呀,像甜蜜的飯的味道,甜蜜的味道會從唇舌相交之處直觸到心裡,又彷彿是鮑汁的味道,會沿著味蕾散遍全身,王華婷這種不可名狀的奇妙感覺裡倘徉著,那期待很久的體驗又一次讓她全身戰慄,感覺那雙大手沿著她的脊背撫過,帶過一陣陣顫慄,頸項、際、腰身,甚至於慢慢撫到胸前時,急促的呼吸、緊張的呻吟,卻沒有拚命的抗拒……

    叮…鈴鈴鈴鈴…一陣促響,把膠合一起的兩人嚇了一跳,驀然分開,是王華婷口袋裡的手機,兩人頭碰頭,相視而笑,側眼一看學校的方向,分開了,王華婷掏著手機,一看是劉翠雲的,舒了口氣,調整了下心態和呼吸,直聽著電話:「翠雲呀,噢,我河邊,馬上就回去……什麼?知道了,你確定……趙輝看到了?呵呵,是不是啊,好了,我馬上回去,就到校門口了……」

    掛了電話,裝起手機,整著衣服,稍有嗔怪地看了單勇一眼,似乎責怪這貨又解了自己胸前的扣子。單勇訕訕笑著轉著話題問:「又有什麼事了?」

    「咱們班武鄉實習的說剛看見你們仨上潞州聞了。」王華婷笑著道,和單勇牽著手,走了幾步,一使勁,放開了。單勇被這個消息聽愣了:「我們上什麼聞?沒幹什麼呀?」

    「好事,不記得吹迎親嗩吶了,他們說給了你好大的特寫,把大家都笑歪了。」王華婷道。

    「這無良導演,一毛錢沒付,倒把我肖像用上了。」單勇笑了笑,沒當回事。到校門口時,看看四下無人,王華婷回頭看了眼,像審視,眉眼含笑,半真半假道著:「扯平了啊,你非禮我一次,我非禮你一回……以後和你兩清了。」

    說罷,掩鼻輕笑著,往學校奔回去了,半晌單勇才回過神來,可不知這是女權心態過重,還是自己的行徑找一個安慰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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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什麼,總掩不住這一夜的美好,單勇回頭看了看小河邊,也許這裡真要給他留下美好的印像了。直看著王華婷回了宿舍,他才悄悄地往樓上走著,班長早休息了,兩位女生宿舍裡的燈也關了,蹙到哥仨的宿舍門口時,聽得雷大鵬屋裡鬼叫,推門而進,愣了下,穿著大褲衩的雷哥正拽著司慕賢說什麼,司慕賢苦不堪言地回頭說著:「老大,你可回來了,雷哥非要拉著討論愛情問題,你來你來,我受不了了。」

    單勇坐到了鋪前,雷大鵬一骨碌躥到他跟前,瞪著豬肚圓眼審視了一番,然後很嚴肅地問:「幹什麼去了?老實交待。」

    「月色這麼撩人,你說能幹什麼,散步、談心、然後擁抱、接吻……二雷,她愛的不是你啊,她有點愛上我了。」單勇很嚴肅地說著句句是實,這一句倒把司慕賢嚇了一跳,愣了。

    雷大鵬翻著白眼,似乎斟酌著此事的真假,單勇乾脆求個心安地直說著:「別怪我啊,傻雷,要怪就怪你乾媽把哥生得這麼帥,有女人緣……反正你倆吹燈拔蠟了,你未竟的事業,都交給哥代勞得了。」

    卻不料實話的效果比假話雷人,雷大鵬思考了片刻,一呲嘴巴哈哈大笑著,指著單勇道:「就…就你,被訓逑了一頓不好意思說,嘎嘎,這都幾年了,妞毛都沾上一根,還抹紅臉裝猴屁股,切……」

    明顯不信了,而且被單勇的yy笑得滿床打顛,單勇給了個悻悻然的表情,彷彿謊言被揭破一般,不吭聲了,直拉著被子,躺下了,卻不料有人不安生了,雷大鵬睡兩人間,直給哥弟倆講著:

    「老大,我突然現愛情有個被忽視的角落值得咱們嘗試一下……什麼涅,我跟賢弟說了,你肯定不知道……嘎嘎……搞基搞基,懂不懂……」

    這貨神經了,興奮地朝單勇喊著,敢情討論的是這個愛情問題,司慕賢和單勇同時側身,不理會了。

    雷大鵬卻是來勁了,異樣的聲調道著:「聽我給你們念段搞基宣言啊:搞基,騷年!搞基,騷年!女人都是老虎,只有男人才能給男人幸福;女人就像衣服,需要縫縫補補;男人就像手足,給你無微不至的照顧;搞基,騷年!男人何苦拒絕男人,讓青春搞基無比滋潤,只有男人,才能真正知道男人,就像只有大地,才能容納樹根……男人有男人疼愛。不怕女人橫刀奪愛!……我靠,你們倆都不吭聲,是不是掇著我去泡妞,你們倆搞上了,不告訴我……啊!?」

    聲音壓住了,卻是單勇和司慕賢一左一右,一個摁人一個捂嘴,實不勝其煩了,雷大鵬憋了一會兒,又哈哈大笑著,惹不過單勇,欺負上司慕賢了,摁著司慕賢要欲行不軌。宿舍裡,一會兒響著雷大鵬的傳教,一會兒響著彭彭咚咚像是蒙著被子的打鬧,片刻也不得安生。

    這後一夜,咋就這麼個不消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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