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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七章 刻紋(一) 文 / 白開水

    「他沒有權利決定我的去留!」

    吉娜瞪著阿爾,似乎只要他敢點頭同意就立刻撲上來狠揍一頓。[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你不能回去……」伸手去拉情緒激動的吉娜,只是如此簡單的動作,也讓伊薩克一臉痛楚地倒回床鋪。

    吉娜神色複雜地看著不久之前她還稱之為「兄長」的伊薩克,伸出一半的手又縮了回去。在發生過那樣的事後,她已經沒法再用過去的心態面對伊薩克,即使早已知道伊薩克和自己並非親生兄妹,但她畢竟喊了他十年的兄長。

    「她不能回去……」知道吉娜對自己心存芥蒂,伊薩克只好將視線投向阿爾:「原先我也以為他只是想要龍裔,我以為只要生下返祖後代,他就會放過卡利亞,至少暫時放過。我是這麼想的,沒想到……你召出火熾鳥的時候,他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有少部分記憶混雜進來……我看到了……他根本沒打算讓卡利亞存活,他恨龍裔,就是他詛咒了我族的先祖。」

    阿爾沒打岔,沉著臉聽伊薩克的講訴。心裡清楚,這個「他」指的不是別人,正是泰倫斯。

    「一旦我們回到卡利亞,等在那裡的神官就會把我們帶到帝都,吉娜會淪為生產工具,製造出像血將軍一樣的活屍,我們不能回去!」伊薩克低聲懇求,姿態謙卑,再加上一副病態,早已不復初遇時的驍勇強悍。

    「我和路維斯商量過了,你們不能留在自由城邦。」

    伊薩克眼裡的光瞬間黯淡,整個人猶如被告知只剩一天壽命的絕症病人。

    「這裡不安全,隨時可能成為戰地前沿,你們留在這裡也不過是推遲被抓的時間。」

    「你的意思是……」伊薩克又變成抓住浮木的落水者,阿爾話裡透著他期盼的希望。

    「我決定送你們去西風,他們也信仰烏梅爾,應該會接受你們。」

    這次連吉娜也露出了笑容:「我怎麼沒想到呢……是他們的話,一定會接受我們。」

    當年教給蜥蜴人改變信仰以挽救族群的正是西風森林的木精靈,他們可能是這塊大陸唯一能接受蜥蜴人的種族了。

    吉娜同時也表示了自己的疑惑:「你就那麼討厭我嗎?總是想盡辦法把我送走。」

    「泰倫斯對我……不,是對古拜恩血統有著近乎瘋狂的執著,你留在我身邊反而會加速族群的滅亡,別忘了,他就是詛咒你們一族滅亡的最後一任皇帝。」

    說到詛咒,吉娜和伊薩克頓時笑意全無,氣氛也變得尷尬起來。

    「你好好休息,我還得去準備下一場比賽。」找了個借口,阿爾離開伊薩克休息的房間,下到一樓。霍德的鍛造台已經砌好,正在弄火爐。阿加莎的精神已經恢復,趴在煉金台上給幾瓶已經配好的藥劑貼標籤。

    抽出用重物隨意壓住的空白附魔紙,阿爾給留在地面的安迪發了一封即時通信,沒多久,他的掛名弟子就一臉急切地推門而入,隨行的還有奇諾和切爾西。

    和安迪、奇諾的謹慎不同,切爾西的總管不住自己的嘴。

    「你真是路維斯的兒子?!」

    一句話把埋頭工作的霍德和阿加莎嚇得不輕。

    滿屋的人都盯著阿爾,等候他的回答。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阿爾反問,將問題又推了回去。除了吉娜、伊薩克,這些還算熟識的人並不知道他真正的父親其實是第二帝國的掌權者,而非浮空城的大魔導師。

    「你早該直說的,害我們……哎呦!」口無遮攔的切爾西終於被聽不下去的奇諾用手肘頂了一下。

    「怎麼,你以為我和第二帝國有關係嗎?」阿爾知道切爾西沒說出口的是什麼。換做任何一個有正常智商的,都會將他與帝國聯繫到一起,金瞳、死靈術、巴羅的尊敬……可疑的地方實在太多。

    奇諾輕咳一聲:「第二場定下來了,因為北方學院兩名代表離奇死亡,三大學院臨時商議決定,從他們隨行人員裡抽兩人替補,閣下下一場的對手就是其中之一,這是他的資料。」

    接過奇諾遞來的水晶,阿爾狀似隨意地回了一句:「沒必要刻意加敬語,路維斯宣佈的事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協議。」

    奇諾捏了捏因緊張而被自己握得發白的指關節,從聽到傳聞就懸著的心這才落地。儘管懷疑過,可另一種不能算堅信,跟接近直覺的念頭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相識至今,這個渾身上下、由內到外都充滿神秘的阿爾·塞特的性格一直詭異多變,時而冷血無情,時而通融大方,時而表現得像個無知村民,時而又會精明得讓人害怕。但有一點總是不變,這個人對權勢地位是真的不感興趣,不是巧言虛偽,標榜自己是無慾無求聖人,奇諾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對世人所追尋的財富和權利真的沒有放在眼裡。也正是這層超脫讓奇諾越發擔心,這個什麼都不求的人,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完成的任務究竟是不是他所說的那般,只是尋找盜走族內秘寶的叛徒?

    聽到路維斯親口承認阿爾是他子嗣的傳聞,奇諾真的是既驚又喜,驚的是大魔導師竟然有子嗣存世,喜的是再不用提心吊膽,擔心阿爾和第二帝國有瓜葛。

    在奇諾腦子裡劇烈活動的時候,阿爾將投影水晶保留影像投射到牆壁上,顯露在眾人眼中的是一名年輕女性,身上的布料少得僅僅夠遮住重點部位,其餘部位不是紋滿彩色的刺青,就是佩了各種閃亮的金銀飾品。在場的不是法師,就是與法師有關的職業,沒人嘲笑這名女子猶如舞孃的裝扮。

    「這麼多咒法銘刻……她是咒術師吧。」切爾西將投影出的女性從都到位掃了一遍,得出這樣的結論。

    「不,我倒覺得是專精附魔的元素法師,看那些晶石,全是風和水元素。」阿加莎插了句,霍德也接上:「做工考究,不是一次性的使用品,都是很好的增幅法器。」

    「你怎麼看?」切爾西問身旁發愣的奇諾,他只是搖搖頭,沒說話。

    「你們都猜錯了,她是一個召喚師。」阿爾回答。

    「這不可能!」切爾西第一個反對,他的專精就召喚。

    「看那些符文……」阿爾指了指女法師手掌,胸腹,背部三處與普通咒法銘刻不太一樣的符文。

    「興許是某種民族的文字,感覺有點像獸族的……」切爾西瞇眼,沒認出略顯奇怪的文字屬於哪一物種。

    「是惡魔文。」阿爾一眼就認出來了。

    「誒——」所有人同時驚呼,包括走神的奇諾。

    「她修的一定是魔獸召喚。」經阿爾一提醒,切爾西不得不承認,召喚分支裡的確有一種專門針對下界魔獸的召喚師。因為數量極其稀少,他也是只聽說,從未親眼見過。

    「你是怎麼拿到這份資料的?」新出爐的對戰選手,就算不屬於保密階段,也還不是奇諾這樣身份可以弄到手的。

    「西希莉亞弄來的,說是夜梟的第一手情報。」

    原來如此……西希莉亞的話就不足為奇了。阿爾將目光轉向從進來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安迪,他早注意到安迪有話想說。

    「你想說什麼?」

    「南方議會的裁決呢?」顧忌到阿加莎在場,安迪沒提薩多。

    「長老團代理一切職務,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您沒參加臨時會議?我還以為……」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安迪匆匆瞥了一眼阿加莎,不做聲了。

    「不必顧忌我,他只是我的生父,我們之間沒有親情。」阿加莎知道安迪的意思,表示沒必要擔心言語上有什麼衝撞:「從他為了權位殺死我母親時,我就不認他做父親了。」

    霍德身高只到普通人腰部,只能拍拍她的腰側以示安慰,房間裡的氣氛一下變得有點僵,切爾西趕忙跳出來緩和。

    「你這一天半去哪了,該不會是一直在睡覺吧?」

    「路維斯說要教我點新法術,就帶我去蘇裡沙漠。」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他將還未癒合的傷口展示出來,手臂上被銳器劃破的痕跡清晰可辨。

    經他這麼一提,以安迪為首的法師這才注意到阿爾穿的是一件嶄新的袍子,連徽紋都沒印。剛才忙著問他的身世,全然沒注意到這些細節。不過,他們對阿爾說的練習法術卻一點都沒懷疑,蘇裡沙漠外圍的低階亡靈又多又密,是實戰練習的最佳場所,但凡有點能力的法師都喜歡炫耀自己去過蘇裡沙漠,有的甚至還會攀比誰在那裡逗留的時間更長。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好運能平安返回。畢竟是亡靈的領地,如果遇上巡邏的死亡騎士,甚至更倒霉遇上巫妖就一去不復返了。

    「大魔導師親自教你……不那本筆記裡記載的法術吧?」切爾西難掩口中的酸氣,有多少法師做夢都想得路維斯指點一二,他已經不止一次得路維斯親傳技巧了。

    「確實不是,這個不能與你們分享了。」阿爾也不隱瞞,直接告訴他們,「是大預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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