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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 血將軍 文 / 白開水

    古代種的血脈有這麼變態嗎?居然能抵擋住我的律令……

    阿勒斯托的視線掃過流血的部位,傷口雖深,卻不足以致命。[]

    有趣,就讓我再試試你是否真的能抵禦我的一擊必殺。

    阿勒斯托再度揮手,切開空氣的嗡嗡聲音直奔阿爾,他週身的沙地被割出幾數道痕印,沙粒嘩嘩地流入只有手掌寬卻深入地下的溝壑之中。

    「回溯!」

    時間逆流將攻擊返還給了施法者,阿勒斯托緩緩低頭,胸部的鎧甲被割開一條口子,幽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地尖叫,它們簇擁在一起,很快就將撕裂的部位修復。

    【原來是預言術的高手,難怪我的律令會失效】雙手一合,從分離的手掌冒出黑色火焰,包裹著一柄與成年男性身高相等的長槍,阿勒斯托擺出攻擊架勢,發散著幽藍光芒的雙眼裡浮起暴戾之色。

    乘對方召喚武器的間隙,阿爾迅速鑽進魔像體內。作為純粹的法師,才不會用血肉之軀和死亡騎士玩肉搏戰。

    其實他倒寧願阿勒斯托繼續使用之前的攻擊手段,雖然不知道『律令』是什麼,但回溯的機制是時間,能回溯包括精靈的自然之力和神祇的神力在內的所有法術。只要時機抓的准,實力差距不是太大,成功的幾率很大。而且,從近戰使用法術和不能抵禦自己施展的攻擊這兩點來看,『律令』並不是亡靈自身的能力,而是使用型的攻擊手段,它真正的戰鬥方式,還是近身攻擊。

    【煉金魔像?這樣的戰鬥才有趣啊。】浮空的雙腳猛地一蹬,阿勒斯托揮動手裡的長槍,槍尖在空中畫了個半圓後猛力刺向最薄弱的關節部位。金屬相擊的聲音應聲而起,附帶的黑炎燒得本是木質的魔像吱吱作響。

    阿爾連忙用左臂掃開試圖再進一步的阿勒斯托,再一摸被攻擊的右臂關節,連劇毒蜘蛛強酸都能抵禦的魔像表面已經有些微的變形。

    破魔?那柄槍附帶的黑炎不是火焰,而是破魔!

    阿勒斯托雙手在身後交疊,長槍從右換到左,擊中了魔像的左側方關節,整隻手腕立時飛脫出去,越過一字排開的死亡騎士,輕輕落在細軟的沙地裡。

    這一擊的速度實在太快,阿爾只看到阿勒斯托黑色鎧甲帶起的一片殘影,根本無法捕捉到對方的真實身體。而且,就算能勉強看清,法師的身體也無法跟上這種速度。眨眼的功夫,僅剩的魔像左臂也廢了。

    【只是這樣嗎?這樣的能力也能連續兩次重傷巴羅。】阿勒斯托不進反退,等著對方反擊。

    巴羅?就是那個連續兩次堵截我的的巫妖嗎?

    阿爾記得自己聽過這個名字。

    四國議會和吉娜都有提過,第二帝國的北線指揮官,轉化之前還是路維斯的弟子。

    【你不過來的話,我可要過去了。】

    阿勒斯托一個箭步閃到魔像後方,用力刺向阿爾藏身的腹部。

    知道魔像的附魔擋不住破魔屬性,阿爾將計就計,故意不躲閃,等槍尖刺入魔像的一瞬,就著攻擊的力道向前翻滾。

    【吉吉。】

    豹貓應聲而動,托著躍出魔像的阿爾躍向計時沙漏奔去。等阿勒斯托甩掉破損的魔像,阿爾已經走進計時沙漏變成的傳送法陣。

    毫釐之差,阿勒斯托只能看著對手就這麼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你想違抗元老院的命令嗎,阿勒斯托?!】

    阿勒斯托收起長槍,緩緩轉頭,身後的傳送法陣裡站著他的上司,巴羅·埃德溫,因為靈魂受損返回帝都修的北線指揮官。

    【只不過是和那位傳說中的古血切磋一下,何必大驚小怪。】

    【陛下的態度並不能否定他的身份,阿爾塞特是帝國唯一存活的古代種,是真正的皇族!注意你的言辭!】巴羅怒斥阿勒斯托不以為意的態度。

    【別說這麼冠冕堂皇的話,除了延續血脈,我看不出他還有什麼能耐。真不明白元老院為什麼要大費周折,為了這麼一個小角色改變計劃……啊~對了!我還沒問,你究竟是怎麼被他傷到的?就他那些個手段,對付人類還勉強湊合,我可是一點也不放在眼裡呢。】

    【只有**強韌的你,永遠也無法體會。】

    巫妖的靈魂之焰微微一閃,對死亡騎士打了個手勢,聽命於更高一階指揮官的亡靈紛紛走進開啟的大型的傳送門。

    【現在是非常時期,不止人類,連獸人也防備得緊,你隨意調遣死騎到邊界,若是提前引發了戰爭,就算是四大騎士世家,那位大人也絕不會輕饒。】

    哼……虛偽的傢伙。總有一天我要親自斬下你的頭顱,巫妖把持帝國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盯著巴羅由明轉淡的背影,阿勒斯托滿懷惡意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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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送剛一結束,阿爾就從豹貓背上跌落,坐在籐木椅上閉目小憩的路維斯一臉愕然地站起身,趕忙走上前查看,看到他胸前與肩膀的傷勢,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怎麼回事?」他對豹貓喝問,二階以上魔獸都具有語言能力,尤其是最常被召喚的種類,人類通用語已可算作必學本領。

    「原本很順利,快到黃昏時,忽然來了一個很厲害的傢伙,用律令打傷了主人。」

    將阿爾輕輕放在地磚變化的石床上,路維斯從對悄無聲息出現的煉金魔像下達命令。

    「去地面,把卡利亞公主帶來。」

    魔像面部鑲嵌著晶石的閃過一道紅芒,躬身退了出去。豹貓見氣氛不對,立刻潛回阿爾的影子之中。

    沒一會兒,魔像回來了,綁著又踢又咬的蜥蜴人公主。看到路維斯,她本能地收斂撒潑。

    「他受傷了。」

    視線隨路維斯的手指轉到陷入昏迷的阿爾,吉娜三兩步趕到石床旁,手指覆在他額頭的烏梅爾之印。氣息雖然微弱,但並沒有危及生命,再看散發出血腥味的傷口,還好,也不是致命傷。只是……這濃濃的死氣……

    「你只需治療他。」路維斯冰冷的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吉娜不敢反駁,立刻使用神術為阿爾治療,雖然比不上水神殿的效果來得迅速,也止住了傷口的鮮血,並順利的清掉了附著在上面的死氣。

    擦去額頭的冷汗,吉娜正要用眼角的餘光瞄路維斯,阿爾醒了。看到吉娜,他自然知道自己已經回到浮空城。

    「給你們半根蠟燭的談話時間。」

    阿爾和吉娜循聲望去,路維斯已經從法師塔裡消失了。

    「怎麼回事?才一天不見,就受這麼重的傷?」吉娜一把揪住阿爾已經破損的長袍,表情兇惡的問:「我可不是你的專職治療師!」

    阿爾的目光滑到吉娜的爪子,尖利程度一點也不亞於野獸:「這就是你對傷患的態度?」

    「別想糊弄我,你身上的死氣是怎麼回事?還有!你的魔力為何會忽然增大這麼多?」作為大地女神的神職者,吉娜對元素的敏感遠遠超過一般法師。

    「我想,這些沒必要一一報備給你吧?」

    「你……有本事下次別讓我給你治療!」

    「又不是我請你來的。」

    吉娜氣炸了,她身為公主,雖不及人類公主那般受父母寵愛,也沒受過這種氣,正要發作,想到自己被路維斯的煉金魔像不由分說帶到浮空城,護衛隊肯定急壞了,這才不跟阿爾計較。

    「以後再和你算賬,哼——」

    就在吉娜急匆匆地摔門而去,路維斯的身影也從他原先站的地方顯現出來,正是覺察到大魔導師的氣息一直在,阿爾才故意趕吉娜走,免得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

    路維斯自拿到精礦協議後對卡利亞就失去了興趣,話題直接轉到蘇麗沙漠。

    「知道是誰打傷你嗎?」

    阿爾搖搖頭,對方並沒有報上身份姓名。

    「那傢伙有什麼明顯的特徵?」

    「唔……看容貌應該是精靈,但是……」初看容貌,是人類所沒有的精緻,可再一看,又覺得那不過是一具有著精靈外表的死屍,「對了!他穿著一件無數亡魂組成的鎧甲,還會自我修復。拿著一柄破魔槍,把我的魔像都打壞了。」

    說道魔像,阿爾大為心痛,雖然簡陋,那是他第一件煉金造物,自由相伴,多少有些難以割捨。

    「亡魂鎧,破魔槍,長得像精靈的死騎……」只憑這些,路維斯已經能猜出打傷自己弟子的是血將軍,第二帝國近幾百年新興的死騎世家。

    「導師,律令是什麼?」來貝托利恩一過月,這個詞還是第一次接觸,總不會是比拜恩人還神秘的禁忌吧?

    「所謂律令,是神祇賜給地上代行者的能力,近似魔法,卻是神力。有的是以器物的方式存在,有的是直接附著於代行者體內,總之,它就是一種無形的力量,能產生有形的威力,所謂神之威嘛……」路維斯瞥了一眼在治療術下已經結疤的傷口,頗有些意外恢復得如此之快,「聽說你選了世界樹作為徽紋?」

    「是。」

    「不行,換一個。」

    「是因為和精靈的信仰有衝突嗎?」記得製作徽紋的時候,阿爾聽阿加莎說起過精靈有用植物做族徽的習俗,難道是有衝突?

    「只是不想你激怒最高評議會。」路維斯遞出一塊柔軟的布料,阿爾接過一看,黑底上紋有一個螺旋狀的火焰紋飾,金色火焰和自己眼睛的顏色正好相配。

    「漩渦,稱號我也幫你想好了。」

    阿爾有些好奇的問:「既然徽紋還有名字,那……薩多的叫什麼?」

    「那個俗人……」路維斯的面容有一瞬間的扭曲,「他的徽紋叫至高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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