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沒有回答蘇文的問題,而是淡淡的說道:「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尤其是有關易筋洗髓丹方面的。」
蘇文不但沒有露出不耐或者尷尬,反而輕輕舒了一口氣:「你先看看這幾份報告吧。」
從保險櫃裡面抽出一疊文件,蘇文翻揀了片刻,從中挑出四份,放在蘇櫻面前。
蘇櫻狐疑的看了蘇文一眼,並沒有伸手去翻面前的文件,而是等候蘇文解釋。
兩人雖然是堂兄妹關係,但在家族裡面的地位卻是天差地別,幾乎與主僕關係差不了多少,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一個只是外門負責經營的管事,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如果不是處於現代世俗,許多規矩都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了,蘇文這個堂兄是萬萬不敢直呼蘇櫻的大名的。
蘇文顯然對這一切已經熟視無睹,明白小公主的意思,不等蘇櫻詢問便解釋道:「最早是因為有人在偷偷打聽有關易筋洗髓丹的消息,引起了總部的關注,追查之後,果然發現了奇異之處。」
翻開第一份文件,蘇文道:「此人名叫陳棟,是南蘋順風車輛裝配廠的老闆,這是他服藥前後的各項數據,懸殊之大讓人難以置信,即便是洗髓丹,也不可能將一個普通人的身體改造到如此程度。」
「消息最早就是趙家的人從陳棟這兒得來的,據說是陳棟用一輛價值近百萬的進口指揮官換了一粒赤紅色的丹丸,服用五個小時後便有如此神效,似乎與傳說中的蘇氏洗髓丹頗相類似,因此趙家便拐著彎打探咱們的易筋洗髓丹,不過,他們隨後得到的消息稱,這種藥卻是從醫學院實驗室中流出來的。」
「這是有關趙家的相信資料。」蘇文從自己的文件夾裡面抽出一張紙遞到蘇櫻面前,「陳棟與趙家有生意上的往來,是趙家在北陽的走私品代理商之一,趙家的趙銓就是通過陳棟得到詳細消息的。」
「這兩份是南蘋縣委書記陳穎與她的秘書郭菲兒兩人的資料,她們與陳棟是在差不多的時間內使用了相同的丹藥,連服藥的地方都一樣,是在南蘋縣飯店開的客房,陳棟在服藥前準備了大量的飲用純淨水補充身體水分,三人後來都去醫院做了全方位的身體檢查,這是他們用藥前後各項數據的對比,還有照片。」
「丹藥的提供者名叫葉寧,現任南蘋縣公安局的局長,這是他的詳細資料,」蘇文又從手裡的文件夾裡面抽出一張a4紙,上面密密麻麻注滿了字跡,不過蘇文還是簡略介紹道:「葉寧畢業於中醫學院,目前還在跟謝覺華謝老讀博士研究生,據說這批丹藥就是他在醫學院的實驗大樓裡面研製出來的。」
「嗯?謝老的研究生?」似乎終於遇到讓她感興趣的事情,蘇櫻伸手拿過記錄葉寧資料的紙片,低頭看了起來:「他是燕京葉家的人?」
「不錯,此人的身世並未遮遮掩掩,但注意到的人顯然並不多,葉家雖然沒有公開承認過,卻也從未否認,更沒有被賀家打壓的情形,這對於葉家這樣的豪族來說,意味著什麼?說明葉寧毋庸置疑。」
「賀家?」蘇櫻似乎有些不明白其中的因果關係。
「葉成棟的現任妻子賀筠,是江南賀家人,雖然賀家已經不如建國之初,卻仍然是俗世的頂級豪門之一,而且賀家美女名傳遐邇,與不少大家族都有聯姻,聽說賀筠也並非是那種心胸開闊的人。」
蘇櫻放下手裡的紙片,側著頭琢磨了片刻才道:「記得十七嫂就姓賀,出身江南,是不是一個賀家?」
蘇文臉上閃過一抹異色,道:「賀鳶?嗯,應該就是了,十七弟不就是江南分公司的總經理嘛。」
蘇櫻淡淡的「哦」了一聲,注意力又回到面前的幾份文件上面:「還有別的嗎?」
蘇文點頭道:「還有兩位與葉寧關係的親近的人,懷疑也使用過同類丹藥,一個是葉寧的母親陳嫻,另一個素顏堂的老闆方萍,這是她們兩人的照片,能夠看出比較明顯的容貌變化,但這兩人都極少去醫院做檢查,陳嫻更是有差不多近十年的時間未曾做過任何體檢,所以拿不到她們的其他數據。」
蘇櫻把面前的資料逐一翻閱了一遍,有的地方還反覆察看了幾次,良久才道:「這些數據和照片如果沒有作假的話,不要說蘇氏洗髓丹,就是紫雪神丹也望塵莫及。」
蘇文一怔:「紫雪神丹?那不是……」
蘇櫻擺了擺手,輕聲喟歎:「你們看到的僅僅是容貌體形的變化,還有這些抽像的數據,卻忽略了丹藥的真正厲害之處,這幾個人的身體素質已經被丹藥徹底改變,將所有器官的各項機能都調整到了幾乎完美的狀態,彷彿不曾有過任何損傷一般,況且他們還都是普通人,若是……」
「練武之人追求的最高境界……唉,三哥的心思不在修煉之道上面,疏忽這些原也很正常,這個葉寧,恐怕也不是什麼普通人,三哥之前不管做過什麼安排,都收手吧,蘇氏在南蘋的老宅既然已經這樣賣給他了,就權當是一筆人情,暫時不要去招惹他。」蘇櫻目光瞥了蘇文一眼,淡淡的吩咐道。
「那消脂減肥丹和凝脂美顏丹呢?」蘇文臉色一紅,微微有些不甘心。
「資料中列舉的這幾個人,服用的丹藥絕對不是什麼減肥丹或者美顏丹,雖然這兩種丹藥也非常的神奇,但卻絕對達不到這幾個的效果,嗯,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不過,既然梁氏可以經營這兩種丹藥,三哥倒是不妨跟葉寧接觸一下,或許有合作的機會。」蘇櫻沉吟了一下才接著說道。
蘇文遲疑了一下,目光有些閃爍:「蘇櫻,咱們蘇氏能不能也研製出類似的丹藥?」
蘇櫻聞言卻是微微一頓,有些古怪的打量了蘇文一眼,隨即淡淡的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居然收拾起面前的一疊文件,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
蘇文站在原地,右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琢磨了老半天,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從兜裡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木叔嗎?我是蘇文,您現在有空沒?哦,行,我馬上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