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算不算聰明人穆不知道,但他知道希爾絕對不是笨蛋,需要費這麼大勁來和自己商議的應該不會是小事。穆差不多敢篤定希爾要說事情和接下來的北上行程有關。
穆沒有主動開口而是靜靜等著希爾說話,希爾卻扭過頭看著悄無聲息坐在雪地中的卡爾。穆明白了希爾的意思,搖搖頭對他道:「你放心,他絕對可以信得過。」
希爾執拗的搖搖頭:「還是穩妥一些的好。」
穆無奈只好集過身,對卡爾吩咐道:「卡爾,你先離開一陣,我和希爾先生有話要談。」
穆雖然知道支走卡爾沒有任何的意義,不過總要讓希爾放下心來才是。卡爾聽到話後輕輕睜開眼鼻雪地中站起身,躬身回答道:「好的主人,有什麼事情請召喚我。」
卡爾動作僵硬的慢慢離開兩人身旁,他身體僵硬是因為肌肉硬化,但是看在希爾的眼中就是在雪地中坐久了造成的暫時性行動不暢。他也有些佩服對方的毅力,能在寒冷地面上冥想這麼久而且不做任何保護措施的施法者真的不多見。
「穆大師,您的僕人真的很忠誠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強大的巫師甘願為您所驅策,但應該總有一定的原因。您的能量可能要比我想像的強大的多,和您這樣的人做交易,我總有些不安。」希爾一直看著卡爾走遠才微笑著開口,不動聲色拍了穆一記馬屁。
穆自己當然知道卡爾跟著自己的真正原因,乾硬的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希爾也知道只要自己不開口,穆絕對不會率先著急問他,可能就要和自己這樣耗下去了,於是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壓低聲音道:「穆大師,我不知道您當初加入進入北方的隊伍是與兄弟會有什麼協議,但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觀察,我可以確定您和兄弟會之間只有利益關係而沒有其他,我說的對嗎?」
穆心中一動正要開口,希爾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而是繼續道:「您不要忙著否認,我對自己的洞察力有絕對的自信。其實不光你我,這個團隊表現上看起來聯繫還算緊密,其實都是依靠對利益的需求才站到一起的」在找到目的地之前其中的弊端應該不會暴露出來,但是拿到寶藏之後一定會出現利益糾葛。比如太陽神殿那幫人,我敢肯定兄弟會再利用完他們之後會將其甩開!」
穆看著希爾,隱隱明白了他想表達什麼。再一想以奧術兄弟會和太陽神殿的積怨,能和神殿的人走到一起也確實有些詭異。
「這些只是你的臆測而已……」
「是推測,不是臆測。就算這些只是我的猜想,您難道就敢斷定這種情況一定不會發生?」
穆輕輕搖搖頭覺得有些不可能,卻又忍不住不去想。
「你的意思是說,除了兄弟會自己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只是他們的炮灰肉盾,一旦到最後分割利益的時候」我們就會被兄弟會踢開甚至……消滅?」
「這是最壞的情況,畢竟兄弟會當初招募人手雖然是私密進行的,卻和各個黑暗勢力有瓜葛,和我們一起的冒險者中大部分都屬於這些勢力。
如果沒有特殊狀況,兄弟會也不敢一次把這些勢力得罪光。不過萬一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兄弟會真的斷然作出這種事情來,那麼我想寶藏中的東西絕對比之前宣稱的要珍貴一萬倍,珍貴到兄弟會為此和所有勢力交惡也在所不惜的程度。當然,這些只是最壞的一種情況」並不一定會發生。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聯合一切可以找到的力量,在那種情況真的發生時保護自己……」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穆問希爾。
希爾點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對。您的力量足夠強大,我找您作為盟友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來我們之前有過交集,雖然不甚愉快但總算是舊識:二來您和我一樣,加入兄弟會的隊伍中是因為一些私密的原因,形單影隻力量薄弱」我們聯手便於雙方信任:最後一個也是極為重要的一個原因一您的身上有兄弟會必要的一樣東西,是不是?」
穆猛地抬頭狠狠盯著希爾的眼睛。希爾毫不避諱的與穆對視:「不瞞您說,其實我的身上也有這麼一樣東西,這也是我能夠接觸到兄弟會這樣大組織的原因所在……」
「什麼東西?」穆問道。
希爾看著穆笑了笑卻不說話。
穆知道這是對方逼自己表態了,以兄弟會的行事作風沒有直接殺死希爾而是讓他參與北上,希爾所謂的東西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存在方式不會為外人所得」於是他晃了晃腦袋問希爾:「你之前也說過,這批人馬中成分複雜各懷心思,那我要憑什麼才能相信你不會背叛我們?」
希爾輕笑著回答道:「這和前面的是同樣一個問題。我們相互都有秘密,只要我們掌握了對方的秘密就能一定程度上保證合作關係的存在。再說了我們之間的信任並不一定要達到完全放心的程度,只要大家知道彼此之間要比其他人更值得相信就走了。說到底大家現在還是戰友,要是真的遇到了之前所說的那種情況,即使沒有這一層合作關係我想您也作出合適的選擇的。」
穆腦中正在急速的轉動。
希爾雖然表現的很無所謂,但他卻不能輕易的被人騙過,沒有人知道希爾說的究竟是不是實話。希爾到底從哪裡知道了風聲以至於如此急迫的想要和自己綁在一起,這樣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
其實對於希爾的合作提議穆是相當心動的,卻又怕其中有什麼黑幕讓對方利用自己。
穆在沉思一番後決定先探一探希爾的底線,於是他搖搖頭:「僅僅這些絕對不夠,我們一方有三個人,而你只有一個人,無論如何看來都是你得到的好處多。而我們已經有了近戰職業者,多一個少一個影響不大。」
「您是說莫蘭小姐?不不不,她雖然是近戰者卻並不能完全掌控一切,她使用的是重劍,力大勢沉卻缺少足夠的靈活,遇到突發情況無法做出及時的反應。而我用的是三支單手劍,速度方面正好可以填補你們的不足。況且你們三個人中只有莫蘭小姐一個近戰者,這樣的比例是不是有些失調?」
有門!穆心中道。最怕對方毫不理會便結束這次對話,只要對方表現出商量的態度,穆就知道對方還有餘地可挖掘。於是穆故作猶豫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想從希爾的臉上看到一些焦急的事情再開口,不料希爾的表情竟然沒有作出任何變化,似乎真的毫不在意和穆的合作似的。
穆心中暗自佩服希爾的沉得住氣,無奈之下也只能先開口道:「希爾先生,我覺得要讓雙方合作下去,您還需要付出一點點誠意來。」
希爾將眉毛輕輕一挑,問穆:「您指的是什麼?」
「我需要您交出三劍流的劍術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