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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大人。」拉肯特輕輕笑著對哈洛斯打了個招呼,「雖然很遺憾,但我還是不得不告訴您,您已經失敗了。」
哈洛斯靜靜立在房中,看著門外的拉肯特。聽到對方的話後,他臉色平靜似乎絲毫不擔心的開口道:「唉——我的兒子,你又何必著急呢,為父的一切都是留給你的……」
哈洛斯故意把「兒子」、「父親」幾個字咬得重重地,雖然從他臉上看不出一點諷刺的意味,不過誰都知道哈洛斯的真實意思。
拉肯特在聽到哈洛斯的話後臉色微微漲紅,然後又立刻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作為一個技藝高深經過艱苦訓練的職業騙子,他對於這樣的羞辱有著很強的抵抗能力。不過作為一個男人,恐怕任何人都不會完全不受其影響。
「哈洛斯先生,如果你覺得激怒我對於您的處境有好處的話,您盡可以如此。不過我需要告訴您,我們的時間並不多,您如果想要將這珍貴的時間浪費在逞口舌之利上面,估計結局不會很美好。」
哈洛斯靜靜看著拉肯特和一旁的那個男人,突然問道:「你們想要什麼?」
「相信您現在也能判斷出來我們的真實身份了,我們的目的您當然清楚,需要我說的更明白一些嗎?」
「說!」
「好的,好的,不要激動公爵大人。我們要的東西很簡單,哈洛斯家族的家徽,還有明確的繼承文書以及合法的退位聲明。為了省去您的麻煩,所有的東西我們都已經準備好,您只需要抬起尊貴的手來輕輕簽下名字就可以了。」拉肯特諷刺的笑了笑。
「我付出了這這麼多,究竟能從你們這裡交換到什麼東西?」
拉肯特似乎對哈洛斯公爵的執迷不悟有些吃驚,難道他現在還看不清主動權掌握在誰的手中嗎?他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道:「生命!公爵大人,您可以獲得繼續生存下去的權利。我需要再次告訴您,現在事態的發展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先前的那些文書只是為了讓這件事情從表面看來顯得漂亮好看一些而已,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必須的。如果您不答應,我們完全可以使用更直接更暴力一些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哈洛斯不為所動,冷笑道:「更直接一些的手段?你是說克裡斯頓的這百十個毛毛兵?」
哈洛斯公爵話一出口,拉肯特和他身旁站著的那個人眼神都有些微微閃爍。儘管知道哈洛斯現在應該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不過被人如此輕易的叫破,依然讓他們覺得有種陰謀暴露在陽光下的不適感覺。
「普尼那個老傢伙也有些太小看我哈洛斯家族了。我們提根領能在強國環繞之中屹立近千年,終歸是有些自己的理由的……」說罷,哈洛斯公爵揮揮手,站在身後的護衛統領向前一步,口中含著一枚戒哨,使勁的一吹。
頓時一聲尖利刺耳的哨音在公爵府中響起,原本圍繞著公爵住所小院一人高的低矮圍牆,在這聲哨音響起之後突然齊齊向外轟然倒塌。灰塵瀰漫之間,一排整齊的人影浮動在院子外的灰塵中,一點一點變得清晰起來。
待到煙塵散去,拉肯特已經臉色大變。磚牆廢墟中,大量的提根領護衛軍士兵將院子包圍得嚴嚴實實,人手一柄軍用短弩正指向院子中變得有些混亂的敵軍。
「我的兒子,其實從我一開始找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絕不會是表面上顯示的那樣。儘管我能得到的所有資料都偽造的極其完美,就連你從小長大的地方都有大量證人能證明你的確存在過,我卻依然不相信……我年輕的時候的確貪玩而無知,傷害了許多無辜的女子,但是我卻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留下任何的血脈……如果不是我哥哥在有心人的算計之下突然病逝,而哈尼又年幼無知,我甚至不會繼承哈洛斯家族的家主之位!」
拉肯特臉色有些蒼白的掃視著四周的護衛軍,似乎並沒有聽進去哈洛斯的話。這時一直站在拉肯特身旁的沉默男子開口了,語氣竟然鎮定自若沒有任何慌張。
「我不得不承認我們還是低估了公爵您的實力。可是我有一個疑問,既然您早就知道了我們的真實身份,為什麼還要故作不知任由事態發展到這一步呢?這似乎對於公爵府的實力也有損耗吧……」
哈洛斯輕輕感歎了一聲,臉上帶著許久不見的輕鬆。
「當然是有原因的。我一生無子無女,雖然早就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可是總會期待有奇跡發生。我虛與委蛇只是想多調查一下,以免真的將自己的兒子錯過。另一個原因嘛……」哈洛斯說到這裡語氣突然變得有些陰冷,「也許是我太老了,老的讓有些人以為我的爪子和牙齒都掉光了,竟然背著我和外人勾勾搭搭。既然如此,我就讓他們清醒一下,以免哈尼太年輕,接手領地後會被他們欺負……哦,其實也不用讓他們太清醒,太清醒了反而會更痛苦。」
隨著哈洛斯的話聲,人牆的外面出現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過了一會兒,三十幾顆血淋淋的人頭便被人提了進來,扔到拉肯特和那個男人的腳下。這些人,就是這一段時間以來被他們暗中收買的來的人,他們五百多人能無聲無息帶著武器裝備潛入提根,和這些人的這些人出了很大的力氣。
而在這幾顆人頭裡,穆的書記官福德裡安的便赫然其中。沒想到福德裡安竟然是對方專門收買來探查拉肯特的競爭對手穆的行蹤與資料的。
人頭一扔出,就連一向鎮靜的那名男子都忍不住色變。自己一方謀劃了數年,實施近一年多的計劃,沒想到全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搞陰謀。
哈洛斯欣賞著眼前獵物們將死前絕望的表情。他享受這種將一切都掌握在手裡的感覺,這讓他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年輕時候的歲月。
過了好久,哈洛斯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首輕聲道:「殺——」
哈洛斯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一股滾燙的鮮血潑在了自己的臉上。他有些疑惑的轉過頭,剛好看到自己身後的護衛統領正捂著喉嚨,一臉不敢置信的向地上倒去,而旁邊的副統領胡德則手持短刀臉色猙獰,刀口上殘留的鮮血形成一絲血線滴落到地面上。
「胡德!你做什麼?」
副統領一共有三名,另外一名看到這幅景象,立刻大喝一聲拔劍而出。可是被稱作胡德的副統領卻只是瞟了他一眼,沒有做任何防禦動作。這位副統領馬上感覺到了不對,可惜時機已晚,一柄長劍從他的背後狠狠刺入,胸口穿出半尺之後又迅速抽離他的身體。一道血霧噗地一聲從他的胸口噴出,將他整張臉都染成鮮鮮艷的紅色。
「你們……」他愣愣的看了看胸口的血洞,吐出兩個字後黯然倒地。他的身後,露出了另一名副統領持劍的身影。
「幹得好。」胡德對這位同僚微微一笑,揚了揚下巴示意到。
哈洛斯被這突然出現的變化驚得措手不及,只是一臉憤怒的看著眼前的兩名下屬,眼神中滿是不敢相信,就連濺在臉上的鮮血都沒有伸手擦一下,任由胡德將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四周包圍著院子的護衛們出現一陣騷亂,有幾十名士兵情急之下扣動了弩箭的扳機,將其射入早就瞄準好的敵群中,造成了一些傷亡,還有大量的護衛們將弩弓轉向了這兩名副統領。手持長劍的副統領趕緊站出來喊話道:「都他媽的給我安靜下來!」
原本一直護衛在哈洛斯身邊平台上的幾十名護衛卻似乎早就知道這種情況一般,緊緊護衛著身後的兩名副統領。他們應該是早就被收買了,在之前的戰鬥中有意讓不願背叛的戰友送死,此時留下的都是忠於那兩名叛變副統領的嫡系。
由於情況突然,護衛軍們都沒有了主心骨,在昔日長官積威之下竟然不敢再有什麼動作。
「你們這些兔崽子都看清楚,拉肯特少爺繼承領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公爵的家務我們不用管,不過只要拉肯特少爺成為了新任公爵,咱們可都是擁立的功勞。好好想想,你們的家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提根本地人,你們也只不過為了一口飯吃,犯得著一根筋去送死嗎?」
在這名副統領的勸說之下,一些腦經活絡的士兵漸漸開始猶豫,左右觀察著身旁的戰友,手中的弩弓也一點點滑向地面。
經過了之前的驚嚇,拉肯特此時雖然知道己方大局已定,卻是絕對不肯在做出頭鳥了。那名和他站在一起的男子終於再次開口,讚賞的對兩名副統領點點頭,道:「兩位的功勞我會稟明陛下的。」
然後這名男子將頭一轉,看著哈洛斯公爵道:「公爵大人,您還是輸了……在絕對強悍的實力面前,任何計策都是徒勞的。和王國相比,提根的力量畢竟太弱小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清楚最後的贏家會是誰。」
哈洛斯不顧喉間冰冷的刀刃,掃了兩名副統領一眼恨恨回應道:「我只是沒想到,竟然連一向親自過問的軍中都被你們腐蝕。」
「腐蝕?」男人笑著搖搖頭,「這是大勢所趨……」
就在男子的話說了一半的時候,一聲長嘯從外圍傳來,打斷了他的話。
「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