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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穆與桑妮在房中相互試探的同一時間,哈洛斯公爵的房中也一樣站著另外一個穆熟悉的人。
暖暖的壁爐燒的正旺,乾燥而質密的高檔硬柴在燃燒的時候除了釋放出大量熱能之外,還散發出一種能提神的獨特木質清香,讓身體日漸憔悴的哈洛斯公爵臉上顯出一絲難得的紅潤來。
哈洛斯公爵依舊半躺在床上,厚厚的羽絨被子被拉的高高的,不讓一點冷風鑽進去。而正對著床鋪站在屋子當中的人,正是穆白天奪回漁場時的護衛隊軍官達第非。
「就這些?」
「是的大人,和暴民戰鬥的過程就是這樣了,不過回來的路上卻出了另外一件大事。」
「哦?是什麼事?」
「哈尼少爺遭遇到了刺殺!」
「什麼?」哈洛斯公爵突然睜開了半瞇的雙眼,眼神中精光一閃。遇到刺殺這麼重要的事情,哈尼在向他稟報的時候竟然沒有提到,他到底想幹什麼……
過了好久,他才恢復常態,張口問了一句看似毫不沾邊的話來:「拉肯特還沒有回來?」
達第非愣了一下,有些猜不透哈洛斯的意思,不過還是得照實回答:「直到我從兵營出來的時候,卡肯特少爺的隊伍還沒有回來做交接。應該是仍舊在外宿營,那裡的戰鬥可能還沒有結束。」
哈洛斯眼睛又一次微微瞇起來。
「刺殺中有沒有人員傷亡?」
「是屬下保護不周,讓哈尼少爺受驚了。好在人員都沒有出現傷亡,只是哈尼少爺的愛馬永夜被兩支弩箭射成重傷,哈尼少爺讓他的……扈從,送到一位獸醫那裡去治療了。不過以那種傷勢來看,存活的幾率不大……」
在提到莫蘭的時候,達第非腦中便想到了那凜冽的一劍,而對方的神秘身份也讓他開口時不由得有了一個微微的停頓。哈洛斯雖然老了,可是感覺卻依舊靈敏,他極為敏銳的察覺到了達第非那句話中小小的停頓,立刻開口問道:「哈尼的那個扈從,有什麼問題嗎?」
達第非抬頭看了哈洛斯公爵一眼,不敢隱瞞,如實的把白天隊伍遇到刺殺的狀況描述了一遍。
「劍舞者,聖騎士……看來不光是神殿在裡面插一了槓子啊。哈尼,你真的長大了……」哈洛斯聽完了達第非的描述,微微皺起了眉將頭靠在身後的墊子上。
過了片刻,哈洛斯公爵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頭問床邊侍立的女官:「對了,哈尼前一段時間撿回來的那個平民女子最後弄到哪裡了?」
那名女官躬身搖頭表示不知,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稍微過了一會兒,那名女官又走了回來,俯身在哈洛斯耳邊輕聲道:「大人,我問過府中的人了,那個平民女子一直留在哈尼少爺的身邊。」
哈洛斯點點頭,看來所謂的「撿到」也不過是一句說辭罷了。劍舞者們和神殿一向沒有什麼瓜葛,哈尼那小子應該不會僅僅只找了神殿作為後手。不過隨即哈洛斯又哂然的笑了笑,這又有什麼關係,反正神殿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雖然哈尼在以一個令他驚訝的速度成長,卻終歸有許多地方經驗不足露出不小的破綻。
拉肯特沒有回來,肯定是在與飛鳥的戰鬥中出師不利,所以才會拖延至現在,而哈尼則在短時間內將飛鳥肅清。雖說哈尼一直在騎士團長大,出現這樣的結果自己早有預料,不過哈洛斯依然覺得有些微微的不對勁。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刺殺?哈洛斯公爵心中突然一跳,立即轉頭對達第非吩咐道:「達第非,立刻派遣人馬暗中保護去拉肯特!不能讓他出現意外。」
達第非也立刻明白過來公爵的想法,顯然公爵將哈尼遇到的刺殺事件歸咎於拉肯特了。而哈尼在公爵面前卻沒有提及這件事,這樣的做法讓公爵懷疑哈尼可能有針對拉肯特的行動。
「是,大人。哈尼少爺這邊……需不需要也派遣一些人馬?」
哈洛斯公爵略略思索一陣,回應道:「也要加派。」
達第非行禮領命而去,哈洛斯公爵的眼睛卻再也閉不起來了,反而在燭火之中越顯明亮。
「看來,有些人終於要忍不住了……」
……
……
這一年的新年就這樣過去了。因為突如其來而且依舊未能平息的暴亂事件,提根領的新年氣氛並不算濃厚,不說和冬城那樣的大城市相比較,就算和提根城往年相比也顯得極其冷清。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穆便整日奔波於公爵府各處產業的飛鳥暴民清肅之中。年前那次拉肯特領軍的戰鬥,在穆回來後的第三天終於結束。在優勢兵力的輪番打擊下,護衛軍終於還是成功將那處產業收回手中,可是由於飛鳥們的堅決抵抗,拉肯特的兵力損耗較之穆的要多上數倍,死亡近七十餘人,重傷十餘人,而其他人幾乎個個帶傷,就連拉肯特本人都沒能倖免。
這種狀況當然是穆與飛鳥高層商議的結果。在穆負責的產業中,飛鳥們只做象徵性的抵抗便逃之夭夭,穆也不會真的進行追擊,而拉肯特名下的產業則廝殺慘烈。而且從穆手中放出去的飛鳥們,暗中集結之後分散開來,再次補充進其他還沒能完全收復的暴亂區域,讓拉肯特的收復步伐越來越艱難。
在此期間拉肯特已經數次向哈洛斯公爵要求增加手中兵力,哈洛斯公爵雖然沒有猶豫便給拉肯特補充了兵力,臉色卻也越來越難看。反觀穆這一方,原班人馬幾乎沒有損失,可是手中卻戰績斐然。
穆在那次遇到刺殺之後,曾經在拉肯特的面前挑釁的將其說出,毫不掩飾對於拉肯特的懷疑。正上火的拉肯特也是絲毫不讓,雖然沒有挑明就是自己所為,可是語氣中卻毫不客氣,一副「就算是我做的你又怎樣」的神情。
達第非在這段時間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己家的少爺了。如果說第一次與飛鳥的戰鬥讓達第非對穆鄙視之極,而在之後的刺殺之中穆表現出來的力量又讓他覺得高深莫測,那麼由此引起的強烈對比情緒則在這一段時間中慢慢變成了疑惑。
一次戰鬥的勝利可以說是運氣好,兩次戰鬥勝利可以說是幾率高。可是這麼多次的戰鬥,不但百戰百勝,而且戰鬥損耗被壓縮到了如此小的程度,就不得不讓達第非覺得有些驚訝了。在這麼多次戰鬥中,哈尼少爺數次料敵先機,成功的在對方對自己形成打擊之前將雙方的戰鬥接觸面降低到最小,讓一場場可能的大混戰變成小衝突,而他更是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計策都敢使出來。
這些計策有用沒用達第非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些戰鬥都是以自己一方的勝利而告終的。這似乎可以從另一方面證明這些計策的功效。長久下來,雖然在戰鬥的關鍵時刻,穆還是經常和第一次一樣胡亂發號施令,數次打斷正在進行的戰鬥節奏,讓可能的大勝變成了小勝。可是在這一連串勝利的慣性思維作用下,達第非竟然不敢對此提出任何的異議,因為之前幾次已經證明了自家少爺的做法是非常正確的。
達第非害怕是自己有眼無珠,看不出來少爺這條命令背後的深意,萬一自己胡亂指揮耽誤了少爺的戰機,豈不是大罪?
不知不覺間,達第非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已經不再是這支軍隊中的直接指揮者了,而且他甚至還樂於如此。士兵喜歡什麼樣的將領?能帶他們取得勝利的將領。特別是這個將領還是一個聖騎士的時候,想要讓這些大兵俯首帖耳幾乎不用費什麼力氣。
而就在穆努力的想要確立自己在這支隊伍中的絕對威信以便之後利用時,一段日子不見的桑妮卻突然找上了穆。桑妮此時臉色顯得異常冰冷,冷得讓穆竟然產生了一絲親切感。不過這一點親切感在桑妮說出第一句話後便完全消失了。
「行刺失敗了……」
所謂的行刺,自然指的是太陽神殿對拉肯特的行刺。年前桑妮找到穆的那次,為了急於拉攏有些離心的「哈尼」,神殿答應了穆的條件準備對拉肯特進行刺殺,穆也同意在暗中協助神殿進行這次行動。只是因為領地動亂的原因,具體的行動時間一直沒有商議下來。
在新年之後雙方終於敲定了刺殺的時間,可是在行動的這天,桑妮竟然告訴自己刺殺失敗了!
「傷到他沒有?」
「沒有接觸到目標。」
穆看著桑妮許久無語,心中卻只想罵娘。太陽神殿這麼大的生意,在自己控制的地盤上做這麼一點簡單的事情,就算沒有焰匕那樣專業與強勢,也絕對不會這麼直接的連對方見都沒有見到就失敗了吧。更何況太陽神殿還有穆作為公爵府的內應,各種情報與目標動向可以說絕對詳盡。
穆倒沒有繼續發什麼火,因為他也察覺了其中透漏著的詭異。以神殿的做事風格,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貿然行動給人留下把柄的,目前這種情況一定是出現了什麼意料之外的變故。
於是穆皺皺眉問桑妮道:「具體是什麼狀況?」
桑妮搖搖頭:「你報告給我們的護衛人數有問題。當然,這不是你的錯,因為我們之前也沒有發現這一隊突然出現的人馬。我們的刺客在圍攻之下根本無法進入保衛圈,只能抽身逃離。」
「突然出現的人馬……」穆稍稍一愣,隨即正色道:「是克裡斯頓國王派來的人?」
誰知桑妮卻搖搖頭:「如果是普尼派來出的人,那倒容易解釋了,我們剛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可奇怪的就在於那些人明顯是提根領護衛隊的人。而且他們對刺殺的反應迅捷程度,簡直就像是提前知道有人要刺殺拉肯特,專門等在那裡的!」
「什麼?」穆大驚,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慮。
「而且經過我們探查……」桑妮伸手輕輕將祭袍攏了攏,神神秘秘道,「……在你的周圍,同樣有這麼一群隱在暗中的兵力!」
穆猛的一轉頭,正與桑妮眼神對視,過了許久之後,兩人才同時吐出一句話來。
「哈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