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謝無情老白同學的打賞。ok,這章算是補昨天的,昨晚凌晨三點回來一直睡到十二點^w^。晚上沒有變故的話應該還有一章,十點之前保證發出。最後雨旗求推薦票,推薦票是裸奔最佳利器。)
穆仰著頭,看著天空中的焰火如同曇花一般絢爛綻放而後又迅速消散。一旁抬著頓斯屍體的飛鳥們也差不多和穆一樣的姿態,只有卡爾這個沒有多少情緒的屍巫顯得極其淡定,更讓這些飛鳥暗中佩服——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好漂亮……」那名女飛鳥讚歎道。
可穆心中所想的和他們自然不會一樣,他知道飛鳥整個行動背後的每一個環節,絕對沒有放煙火的計劃。對這些窮慣了的飛鳥們來說,購買施展焰火需要的法術材料的錢足夠打造幾十把好武器了。
所以現在的焰火信號絕對不是會是飛鳥們發出的,也不會是發給飛鳥們的。
「終於要動手了嗎……」穆暗暗道,然後衝著卡爾使了個眼色。卡爾會意,立刻帶著這些飛鳥們加速趕去伯爵府的方向。
而此刻伯爵府中,一直覺得一切盡在掌握的伯倫華茲,臉色終於稍稍變了變。
青銅力量!
四名青銅階的職業者,其中竟然還有一名隱藏的巫師。這在那封古怪的來信中完全沒有提到。幸好伯倫華茲對發信的人也有防備,才沒有過於輕敵。
前廳之中,拜倫一馬當先衝入伯爵府的護衛群。一道血肉旋風立刻在人群中揚起,身後的飛鳥們大受鼓舞,剛剛克裡夫的死給他們帶來的悲傷全部化作了對於敵人的憤恨。
克裡夫知道城堡中的那名首席騎士擁有著怎樣的實力,若是不抱著必死的決心,連他都不可能在正面作戰中將其擊殺。
普通的飛鳥們不知道,克裡夫早就決定用自己的生命將橫在他們面前的走後一個大釘子拔掉。可是以拜倫為首的幾名高階武者早就知道了克裡夫的計劃,他們是被克裡夫作為最後壓垮伯爵府防禦的最後一股力量來使用的,所有的計劃必須向他們交代清楚,甚至包括自己死後行動的下一步進行。
除了另外一名巫師之外,拜倫幾人幾乎都是前些天在克裡夫的幫助下才坎坎突破青銅壁障的。他們本來也就徘徊在力量的門前,只差走後的臨門一腳。
若是在伯倫華茲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他們的計劃成功率是相當高的,很可能是八百多年來飛鳥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行動。可惜的是,他們沒能發覺自己人之中,早已埋伏了一名隱匿在暗中的背叛者……
「大人,讓隱藏的護衛上吧!」侍衛隊長對著伯倫華茲頷首道。
伯倫華茲點點頭,一聲尖利的口哨聲立刻在城堡中響起。
隨著哨聲響起,城堡的各個角落中突然衝出大量的護衛來,這些護衛即使在之前最為危機的時刻都沒有現身。伯倫華茲承認,即使自己已經做好了相當完備的準備,可潛意識中的藐視依然讓他有些低估了敵人的力量。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暴民的領導者會直接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消耗掉自己一方最為強大的戰鬥力。他有些不能理解,究竟是怎樣的信仰可以讓一個青銅中階武士那樣大力凜然的拋卻掉自己的生命。狂信者他見過不少,某些教派狂信者的行為甚至比對方還要激進一百倍。
可弗裡曼並不是神,甚至連厲害一點的武者都比不上。他不能給他的信徒任何一點點恩賜,沒有神力,沒有加持。僅僅憑著一腔熱血與一句虛無縹緲的口號,弗裡曼就可以讓無數追隨者和他一起掀翻整個艾米裡亞。甚至在他死後,他的後裔們依然可以堅定的履行著他的理想,默默行動了八百年。
伯倫華茲有時候甚至會想:若是當年弗裡曼沒有英年早逝,整個艾米裡亞的今天會不會不一樣?會有多不一樣?
他們這樣的貴族,也許永遠都無法理解那種純粹的信仰……不過他們也不需要理解,因為任何與他們敵對的力量,都會被他們乾淨利落的碾碎在搖籃裡。伯倫華茲狠狠握了握拳,看向身旁幾名高大的侍衛,輕輕笑了笑。
拜倫他們不管伯倫華茲如何作想,隨著他們幾名青銅階強者不再掩飾實力,飛鳥們已經漸漸在城堡最底層站穩了腳跟,而拜倫已經沿著階梯殺到了城堡二層。他們剛才還在上面看到伯倫華茲的身影,知道他沒有離開城堡,那麼在救援的軍隊到達之前先將伯倫華茲控制住是最重要的。
卡爾和穆趕到時,眾飛鳥們已經完全將城堡守衛逼上了城堡高層。那名高階巫師正懸浮在空中向著更高的地方飛過去。之前因為樓頂上肆虐的弩矢,他並不敢太過顯眼的使用浮空術,現在樓頂上終於被壓制,他覺得自己可以一展身手了。
整個城堡內部大體上分為三層,被高牆圍在中間的前廳是露天的,室內建築便在前廳的對面。而一層則大多是守衛與侍從的居所,順著石階一直能通往上面的高層,伯倫華茲所在的地方便是城堡頂端的宮殿中。
滾燙的鮮血漸漸染紅了通往頂層的階梯,形成一股細細的赤紅溪流。這是飛鳥們通往成功的階梯,在階梯的盡頭便是克裡夫他們為之奮鬥一生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勝利果實。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片腥臭的濃霧突然從城堡二層的一個窗口中噴湧而出,將正在酣戰中的雙方人馬全部包圍。激烈的戰鬥讓他們呼吸非常急促,一時不慎吸入了大量的惡臭吐息,立刻有不少人窒息倒地。
依然向上飛的那名飛鳥巫師一看,顧不上在向上飛行,馬上默念法咒。一陣強風隨之襲來,將這些濃霧吹散。他當然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伯爵府中沒有一名高階施法者,所以這一卻他事先都有準備。
果然,隨著雲霧的散去,從同一個窗口中再次飛出數道能量射線,狠狠向著飛鳥巫師掃過來。飛鳥巫師也不怠慢,在空中施法讓他稍稍處於劣勢,可是一直以來的自信讓他不懼任何人。
他將法杖豎在身旁,一片搖曳的橢圓形七彩鏡面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幾道射線在掃到鏡面的時候立刻方向一轉,如同利箭一般折向地面。地面上的武士們根本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在這麼遠的地方中招,凡是射線掃過的地方便齊刷刷倒下一片,如同被鐮刀刈倒的韭菜。擁擠的戰場中突然就出現了幾道直直的空檔,然後又馬上被交戰的眾人填補。
這卻不是飛鳥巫師的目的,他雙手握持住法杖,頂著射線的衝擊力將鏡面角度狠狠向上一扳,射線立刻隨著鏡面向其發出的窗口掃了過去。那名隱在窗口的巫師自然不會讓射線掃到自己。射線在城堡的石牆上劃出一道細細的白線,然後就在窗口突然旁消失。
飛鳥巫師趁著對方打斷法術的空檔收回鏡面,數枚魔法飛彈隨即在身旁形成被他推了出去。魔法飛彈攻擊力並不高,飛鳥巫師原也沒有指望憑借這個就能傷到敵人,但是魔法飛彈有一個很有用的特性,就是必然命中。這也是絕大多數巫師都將魔法飛彈使得爐火純青的原因。如果對方不想讓自己被擊中,就必須施法攔截,這樣就能給飛鳥巫師騰出施展高階法術的時間。
果然,在那幾枚魔法飛彈就要飛到窗子裡的時候,另外幾枚魔法飛彈便呼嘯而出。兩組飛彈立刻在空中撞在一起,爆出大片魔力光彩。而這時候飛鳥巫師的手中已經聚集起了一團白色氣旋。
氣旋如同一個漩渦,不停的將周圍的空氣向中間吸納壓縮,氣旋的體積也漸漸變得越來越大。在窗口外的魔法飛彈相撞之後,那枚充滿了能量的巨大壓縮氣旋如同一個吹漲到極點的氣球,突然向著窗口方向爆發開來。一道白色長槍狀氣浪呼嘯著噴向窗口。
「彭——」
巨大的聲響從那個窗口傳出,震得地面上的諸多戰士耳鳴目眩,卻不敢有一絲鬆懈以防敵人偷襲。好在敵人和他們一樣也被這巨大的聲波震得眩暈,一時間戰鬥規模倒是小了很多。
城堡的石製窗口已經在這道音波之矛的攻擊下坍塌一片,不時有散碎的石塊從高空掉下。好在大部分碎石都被氣浪推進了城堡建築內部,沒有砸到外面的人。
飛鳥巫師喘了口氣向著對面飛去,剛才的法術是三階法術,對他的消耗也不少。不過對方就算沒有在這一擊下被殺死,現在也應該是處於眩暈狀態。身在空中和敵人交戰有太多的不便,他想早一些踏上城堡高層的地面。原本是窗口的地方現在已經被炸成一個巨大的圓形空洞,飛鳥巫師隨後便飛入了那個空洞。
在地面上飛鳥們的壓力下,城堡守衛一點點被逼入伯倫華茲所在的大殿中,只留下外圍的人守著門口。
兩名巫師之間的戰鬥讓飛鳥的普通武者們看得熱血沸騰,雖然這種神奇的力量永遠不是他們所能掌握的,但並不妨礙他們為之傾目。
可僅僅在數秒鐘之後,那個被炸開的空洞中突然冒出一大團夾雜著大量煙霧與碎石的火焰,就像一個剛剛發射完的炮口一般。接著,一個炮彈便轟然被打飛了出來——那是一個人影,一道透明的球形能量護盾將他包裹在裡面,隔絕了大部分魔法火焰的侵入。饒是如此,他的身上依然燃燒著零零碎碎的魔法火焰。
眾人還沒從剛剛的巨大音波中完全恢復,便看到了這個更加火爆的場面,一時也被吸引住了注意力,就連廝殺的滿身鮮血的拜倫也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可等他們看清那個人影正是剛剛侵入城堡的飛鳥巫師時,臉色都變得有些凝重,而伯爵府守衛們則大受鼓舞。
難道情報有誤?此刻帶領著飛鳥的幾名高階武者都有些煩躁。之前並沒有任何信息表明伯爵府中有強力施法者,飛鳥們在伯爵府中滲透的人雖然不多,可是不會連這麼明顯的東西都探查不到。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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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之矛(soundlance):三階塑能法術,形成一道強大的音波能量,對敵人造成傷害。
烈焰衝擊波(blastofflame):四階咒法,錐形效果,形成大量火焰衝擊敵人,對其造成傷害並附帶衝擊效果。——《萬法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