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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ACT039 門後的動靜 文 / 昨夜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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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動……別動……」托恩幾人依次半蹲在一面牆下,將後背盡量的貼到牆壁上。

    凱西一邊輕輕將頭探出牆角觀察著哥布林的動靜,一邊用手按住身後的莫蘭不讓她輕舉妄動。剛才這個莽撞的女劍手就差一點暴露了幾人的行蹤。

    作為一名夜鶯,總是遊走於戰場的最前端已經成了凱西的習慣。這次依然不例外,凱西在四人的最前面,後面跟著的是莫蘭,緊隨其後的是遊蕩者托恩,然後便是巫師卡爾和被幾人自動忽略的穆。卡爾施展一次群體隱身術支持不了多長時間,不過僅僅將自己和莫蘭、穆遮掩起來還是有餘力的。不過饒是如此,在潛行了這麼一大段路程之後卡爾依然顯得有些疲憊。只是剛剛才撤除了隱身術的效果,一隊精銳的哥布林巡邏兵便急匆匆的來回跑動不止。

    「應該是在外面的幾個人已經開始了吧……」凱西扭頭看了托恩一眼,托恩立馬明白了凱西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被外面吸引的注意力越多,那麼這裡留守的力量就會越薄弱,再過一會行動應該是最恰當的時機。不過又不能太過拖延,以免外面的人支撐不住。他們畢竟要面對幾十倍於自身的敵人。

    托恩回頭看了卡爾一眼,問道:「怎麼樣了?」

    「沒問題……」經過稍稍的休息,卡爾覺得自己可以繼續施展法術了,於是便輕鬆的答道。托恩看他似乎真的恢復了精力,便對著正看向自己的凱西與莫蘭打了個手勢。

    凱西點點頭道:「繼續走。」

    這時剛才那一隊匆匆走過的哥布林已經遠去了,沒有了火把的照耀,幾人所在的小巷道裡再次陷入黑暗。卡爾又使用隱身術將自己與莫蘭和穆籠罩住,然後幾人踮著腳尖無聲無息的朝著不遠處的小營寨繼續前進。

    這裡和外面哥布林們的聚居區幾乎是連在一起的,連建築結構都差不多一樣,全是低矮的木質房屋或棚子。不過在過了一條小道後,幾人明顯發覺人聲寂靜了許多,建築密度也大大降低。與之對應的是更寬的道路與更高大的房屋,儘管這「高大」在眾人看來只是相對而言的。

    因為都處於潛行或隱身狀態,不怕被這些小嘍囉發覺,因此眾人只是放輕了步伐,速度卻一點也沒有降低。他們也明白自己現在的速度決定了任務的成敗。

    外面的突發狀況明顯的影響了這裡的巡邏隊伍,他們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時抬頭望望營寨外面山坡上的大片火炬光亮。在避過最後一隊巡邏的哥布林高等侍衛之後,四個人和一個亡靈靜終於悄悄抵達了最深處的一個小院落。

    「安全……」在確認周圍沒有什麼人注意之後,托恩發出了安全的信號,於是卡爾再次撤除了隱身術。剩下的行動中卡爾所要承擔的責任極重,所以必須留下足夠的魔力來應付狀況。

    這個院落的木質柵欄要比其他地方的柵欄密集的多,而且是由是錯開來的兩層原木釘成的。這讓托恩幾人從外面幾乎一點兒東西都看不到,而且柵欄上面倒豎的尖刺和不時來回巡邏的哨兵也不停的提醒他們:這裡不是依靠蠻力所能突破的。眾人快步奔至那道木牆下,如同先前一樣將後背緊緊貼在牆上,盡量減小自己的身體的裸露面積。

    「這應該就是哥布林族長的居所了。」托恩回憶了一下地圖上所標注的方位,輕輕確認到。不過那副地圖對於幾人的幫助僅止於此了。這裡的守衛應該是相當森嚴的,就算那名手眼通天的散塔林成員也無法得到更多的東西。

    「你們先待在這裡,我去偵察一下入口……」話還未說完,托恩的身影已經隱沒在虛空中。凱西點點頭,她本來準備自己去的,倒是忘了隊伍裡還有另外一個行家,卡爾則繼續抓緊時間恢復著自己的精神。

    片刻之後托恩如同之前消失時一樣又靜悄悄的返回眾人身旁。

    「除了大門,後方還有兩道小門,一道應該是供下人出入的,我在一旁聽了一陣,裡面有人對話。另一道門後面沒人,我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比另一道門還要寬一些。」托恩仔細給眾人描述著自己探查到的情形,「而且那道門比起有人的那道也要厚重許多。我們走哪一道?」

    眾人實際上已經把正門排除掉了,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正門的可操作性都是最低的。

    「那道供下人出入的門後面人多不多?」莫蘭輕輕問。這是她一段時間來第一次開口,所以稍稍顯得有些尷尬。在這種潛伏或者刺探型的行動中,她這樣的大開大合的路數幾乎沒有什麼實際上的用途,只是作為一個備用的近戰者放在隊伍中以防萬一。

    「我能聽到的範圍內有三個說話的聲音,一個走動的聲音,不過那個走動的聲音和某個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同一個,所以門後一定範圍內只有最少三個哥布林。」托恩答道。

    聽到托恩的回答,莫蘭點了點頭,她也只是問一下好有個準備,究竟應該怎麼走還得看凱西與托恩。凱西略略思索了一下,也問道:「我覺得那道有人的門應該更加容易一些,沒人的那道門以你所說的情況看應該比另一道門更加重要,防衛絕不會如同看上去那麼簡單。」

    托恩皺皺眉,道:「我反而更傾向於那道沒人的門,雖然幾個下人對我們來說很容易清理掉,而且絕對悄無聲息,但是我們無法判斷是否還有其他人注意著兩道門。從這一方面來說這兩道門的危險性是相同的,而殺死那幾個下人反而會增加我們進入那道門的時間,出現什麼意外就不好了。在我看來,第二道門很有可能只是偶爾運送一些機密的東西使用,所以才會適當的厚重結實一點,不過現在這種有些混亂的情況下反而最容易被人遺忘不受重視。」

    覺得托恩的判斷似乎也很有道理,凱西認真思考了一下,便點點頭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從第二道門進入吧,不過小心一點,我老覺得那道門有些不尋常。」

    托恩點點頭,扭頭帶領眾人貼著牆壁一點點往那道門旁邊移動。那門就在大院子的另外一頭,倒是不遠,不過中間的巡邏人員明顯的多了起來,幾人不得不中途停下來幾次以躲避對方。

    「就是這個門。」托恩突然停下,指著身前一個不怎麼明顯的木質門板道。說完看看四周無人,便閃身迅速跑到門的另一邊去,把視線讓給身後的凱西和卡爾。

    凱西仔細看了一眼。剛才只憑托恩的描述無法獲得精確的觀感,現在終於看到這道門,竟比她想像的還要寬大厚實的多。她輕輕用手敲了下,回聲厚重而低沉。聲音並不大,不過在這靜謐的黑夜中依然顯得有些刺耳。

    開門並不是凱西的強項,她又看了托恩一眼,確定對方不會改變進門的選擇之後,她靜靜退到卡爾後面,讓他們來處理木門。

    「門鎖怎麼樣?」卡爾伸手到背後握住背上的法杖,提起一根手指指了指木門。托恩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輕輕扒上木門,似乎要將自己掛到門上一般,耳朵也緊緊貼在木門的中部。而他的一隻手中已經捏了一枚薄而堅韌的刀片,正輕輕插入門縫中撬動著。若是仔細看,還能發現他的另一隻手中還捏著幾枚類似改錐或者鑿刀之類的工具,甚至口中也銜著一段螺旋狀金屬絲,也不知道這些工具他什麼時候掏出來的。

    片刻之後,托恩才像一張壁畫一樣從門板上滑下來,收好嘴裡的軟鋸開口道:「三把鎖,一條橫栓。靠近外面的兩把鎖我撬開了,那枚木頭橫栓也被我鋸斷。剩下一把鎖我的工具夠不著,看你的了。」

    卡爾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等托恩退到一旁後,他立刻上前填補上那個位子,釋放了一個探測法術探知著剩下那把鎖的結構。片刻之後,卡爾的口中輕聲默念了一小段咒語,伸手一指門縫。

    卡啪——

    厚重的木門便如同從未設防一般輕輕開啟了一道縫隙。

    「真是業餘……」看到卡爾如此沒有職業道德的開門流程,穆不由得撇撇下頜腹誹道。他還記得阿爾瓦曾經教過自己,在開門之前釋放一個寂靜門戶,可以有效的掩蓋打開門時的各種異響。眼前這種情況只能證明巫師卡爾也不過是一個沒有什麼經歷的新鮮人。

    似乎是聽到了穆的腹誹,卡爾看了一眼身後鬼頭鬼腦的穆,衝他揚了揚頭道:「特侖蘇,你進去……」

    「什麼?」穆驚愕之下差一點把這兩個字喊出來。他又幽幽的看了身旁的幾人一眼,沒有一個人對此表現出異議,彷彿這種炮灰理所應當由召喚生物來承擔一樣。

    不敢讓對方發覺異樣,穆的猶豫只微微表現了一瞬,就像是任何一個遲鈍的召喚生物理應出現的反應一樣。

    穆心下打定主意,如果門後有什麼異常情況立刻跑路,反正自己身上的控制亡靈早已經解除了。穆沒有立刻扭頭就走當然不是因為他犯賤,托恩之前已經說過門後在他可以探知的範圍內並沒有智慧生物活動的跡象,那就算再怎麼危險他也有足夠的反應時間來規避。

    況且穆目前對人類世界的認識幾乎為零,就這樣楞騰騰的闖入人類世界和自殺差不多,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丟掉身為巫師的召喚物這個不錯的掩護。

    心中如此想著,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輕輕將手搭在門上,然後一點點輕輕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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