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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ACT015 古代值墓獸 文 / 昨夜未雨

.    隨著眾人的散開,穆與阿爾瓦的周圍突然空了下來,穆這才有空問那個一直想問的問題,儘管對方幾乎不可能回答:「我們究竟在找什麼?」

    「我們?」阿爾瓦有些訝異於穆的不自知,一點也沒有身為一名俘虜的覺悟,「不不不,不是『我們』。沒有你,知道嗎?」

    穆語氣一滯,卻聽到阿爾瓦繼續說到:「甚至也沒有我,沒有埃本,沒有任何人。不是我們要找,是另一位存在在找,我們只是把他找到的東西拿回去給他。我們是下屬,而你們是俘虜,在沒有影響我們計劃的前提下,我和埃本可以決定在事成之後給你們自由,但是除此之外,不要多問任何問題。」

    阿爾瓦的語氣沒有一點的遲疑,似乎生來就是為了做這件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追求。穆突然覺得沒有什麼其他話可說,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身為一名不死者的覺悟,克萊德等人的溫和也讓他把莫裡森當成了和以前的世界沒有多大差別的地方,可是阿爾瓦的話讓他明白這裡除了一群嚮往自由的亡者之外,還有一群為了追求更大的力量與權勢而努力踩其他不死者向上爬的人。或許這種情況在哪裡都一樣,但在莫裡森卻幾乎是公開而無所顧忌的。

    被緊緊綁在一起的安娜與凱瑟琳站在一旁。因為人手不夠,此刻的她們被綁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聽到了阿爾瓦與穆的對話,她們有些擔心的看著穆。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們也看得出來穆的性格和他們一樣嚮往平淡與自由,不想讓阿爾瓦對他的價值觀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於是,安娜開口道:「還有我們,穆,還有我們……」

    穆楞了一瞬,終於反省過來。對,現在想這些都太早了,別人擁有什麼樣的生活和自己又沒有多大的關係,現在安娜與凱瑟琳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要努力的讓大家都活下來,其他想不通的事以後有的是時間想。

    就在這時,埃本的聲音從不遠處的一面谷壁下傳來:「應該是這裡了,大家集合!」

    眾人片刻後重新彙集在阿爾瓦所在的那片裸露地面。埃本也回來了,一邊指揮眾人向著那邊移動,一邊親自將阿爾瓦抬起來,邊走邊跟阿爾瓦複述那邊的情況。

    「入口不大,只有三四尺左右,是從崖壁上直接鑿進去的,從入口看應該是向著山體斜下方挖開的墓道,不過除了入口的石門外露出兩階向下的石階,其他的都被石門堵在裡面,目前所能看到的就這麼多了……」

    說話的功夫眾人已經來到了那面高聳入雲的石壁下,石壁很高,雖然是向陽的方位但是因為谷地太深依然顯得非常陰暗。石壁上面覆滿了厚厚的苔蘚與籐蔓植物,在下面的泥土中鑽出頭來沿著石壁攀爬而上,層層疊疊將那個微微向內的凹陷幾乎全部遮住。植被上新鮮的砍伐痕跡非常明顯,看來找到這裡的士兵為了清理這個入口沒有少花力氣。

    眾人到達的時候,依然有三名殭屍武士正在揮斧一點一點將周圍的粗壯籐蔓砍去。會合來的武士們趕緊抽出刀劍上前幫忙,大概有一刻鐘,那入口才完整的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那是一個拱形的石製洞口,洞底比地面還要低出一人高左右,從崖壁上向內開鑿而出。距離洞簷只有兩尺的地方便是一面厚重的石門堵在那裡,將裡面的事物全部封存起來什麼也看不到。石製的台階也是從那裡延伸出來,通向眾人所在的高高地面,只是因為年久,那石階僅僅延伸了兩級便被深深掩埋在谷中特有的暗紅色泥土裡。

    阿爾瓦吩咐兩名殭屍武士向後面的地點上搜索了一段路,才找到一塊露出泥土的石塊,那石塊形狀是規則的長方形,表面異常光滑,一看就是人工打磨而非天然沖刷形成的。

    看來,那裡才是原本石階與地面平齊的地方,只是後來被深深的泥土所掩蓋。

    阿爾瓦被埃本與另一名殭屍武士抬著,向那個淺淺的石洞口走下去,在石門上摸索了好一陣卻毫無所獲。

    那石門光滑而厚重,用武器敲擊上去竟然沒有一點點的空洞聲音傳出,最少也有一尺左右。而整個門洞中都沒有一點其他可供開門的線索。

    眾人都陷入疑惑,阿爾瓦思索一陣,吩咐穆再次釋放那個探測法術,穆依言而為,可是魔法光環落在地上之後與之前一樣緩慢而規整的擴散開來,沒有任何不同。

    而石門卻依然堅實如初。

    「難道我們找到的不是屍巫王的墓穴?」埃本疑惑道,一旁的穆卻終於從埃本的話語中得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

    屍巫王的墓穴,難道這群人是要去盜墓?穆扭頭看看安娜,卻發現安娜的神情此刻竟然顯得非常的不安,瞳孔中的靈魂之火瘋狂的燃燒,顯現出她的驚懼與焦急。

    聽到埃本的疑問,阿爾瓦搖搖頭道:「應該不會弄錯的,如果不是屍巫王的墓穴,那麼通過水印杖釋放出的探測法術就不會出現剛才的變化。」

    「可如果屍巫王的墓穴也建造在這附近法術的作用範圍之內,探測法術的變化就說的通了。」

    阿爾瓦沉吟一陣,埃本所說的也有可能,只是現在看天色已經快到黎明,按時間算屍蟲伯納狄恩的人馬早已脫離了法術陷阱,隨時可能追上來。重新尋找其他可能的入口會花費太多的時間。

    「會不會是通向洞口的通道有問題?」穆在一旁插嘴道。阿爾瓦與埃本扭頭看過來,穆抬手指了指被泥土掩蓋的台階。阿爾瓦也有些疑慮,沉吟不語,埃本看了看天色,對阿爾瓦道:「我還是讓人馬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繼續分開搜索周圍,看看有沒有其他可疑的地點,另一部分人抓緊時間把這條台階挖開,看看下面是不是埋著什麼古怪。」

    阿爾瓦沉吟一番,回應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於是在埃本的吩咐下眾人再次散開,一部分人向著密林中走去,另一半人馬則就地開始挖掘地面。此刻才看出他們的準備有多麼充分,竟然連專門挖土的鎬頭都有攜帶。穆趁著眾人忙亂的機會走到安娜與凱瑟琳的旁邊,問安娜道:「怎麼了,那個屍巫王有什麼問題嗎?」

    安娜似乎此刻才從巨大的情緒波動之中反應過來,對著穆語氣嚴肅的說道:「待會,進去之後……一定要小心!」

    穆被安娜的語氣嚇了一跳,這個墓穴中真的有那麼危險嗎?只可惜他沒有時間再多問了,埃本已經向這邊看了幾次。穆無法繼續待在這裡,於是便小心翼翼的走回阿爾瓦身旁。

    由於準備了合適的工具,挖掘的工作做得很快,可就在眾人等待挖掘的結果時,一聲聲清脆的「叮」聲從一名挖掘者鑿下去的鎬頭上傳來。

    「怎麼回事?」埃本聽到響聲扭頭問道,同時舉步向著那邊走去。

    「下面有東西。」一名殭屍武士拍了拍被震得發麻的手,把鎬頭從泥土中抽出放到眾人眼前,金屬的鎬頭尖部已經有了塊明顯的新鮮破損。埃本扭頭看向地面,那石階組成的通道大概有十餘尺,可這名殭屍武士所在的地方並不是階梯的邊緣而是正中間,這裡怎麼會有東西?

    「挖開這裡。」埃本疑惑的吩咐道,心中暗想可能是從山谷上方滾落下來的大石塊,後來被泥土掩埋了。但在那名殭屍武士把周圍的泥土三兩下刨開後,埃本立刻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斷。

    那的確是一個石製物體沒有錯,卻絕對不會是天然形成的。

    那是一隻值墓獸。

    阿爾瓦與穆也立刻圍了過來,其他方向的幾名殭屍武士放棄了手中的工程,過來幫自己的同伴將那頭值墓獸周圍的泥土迅速清理乾淨。

    值墓獸如同一名抱膝蹲坐於地的巨猿,蹲下來整體大概一人多高,膝前豎立著一塊石碑,碑上刻有銘文,記述一些說明性的文字來闡述墓主人的生平。

    這種墓碑形制是從古代獸人族那裡流傳下來的,那頭巨猿傳說中是獸神巴隆的寵物與侍衛。不過自從獸人大帝國沒落之後艾米裡亞已經很少有人會使用了,僅有少數幾名獸神系神祇的信奉者才會記得這種東西。

    難道屍巫王克裡生前竟然是一名獸人?這倒是不曾聽說過。

    可以窺探到不為人知的古代辛密,阿爾瓦有些微微的滿足感,不過這掩蓋不了他的急切,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這頭值墓獸上到底有沒有什麼可以打開大門的信息。

    在將值墓獸周圍清理乾淨之後,挖掘工作以那頭值墓獸為中心繼續開展。已經出現了一點線索,眾人的熱情都是高漲,而阿爾瓦與埃本等人的注意力則全部集中在剛剛出土的值墓獸上。

    此刻他們才確定,這頭值墓獸的確是建造在階梯的中間而不是因為其他原因放置在那裡的。石門前的階梯並不是一直以一個角度的直線向上延伸,而是分成兩個部分,這頭值墓獸剛好蹲坐在兩部分中間的那個小平台上。

    埃本翻出一團破布來將值墓獸身前的墓碑擦乾淨,露出上面陰刻的銘文。不過那文字卻不是自己認識的任何一種,他根本無法讀出意思。於是埃本立刻把位置讓開,阿爾瓦便被侍衛放在墓碑前,他伸出雙手撫摸著墓碑上的文字,一點一點的辨認著。

    「是古代帕布裡文,不難辨認……」阿爾瓦扭頭對埃本解釋道,然後一點一點的拼出銘文的意思:

    「當我弱小的時候,我需要一把強大的武器來保護自己。

    可我沒有能力。

    當我強大的時候,我想要以強大的力量保護自己的武器。

    可我依然沒有能力。

    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沒有找到,反而失去了一直默默伴在我身邊的東西。

    繼續追尋的意志到底由誰來繼承?

    我,只想靜靜安眠在這裡。

    ——摩門斯.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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