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冰一句話也不說,和白靈一起上了樓,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向一台機器一指,道:「你用這個,我用那個。」
白靈看了這機器兩眼,道:「我不佔這便宜,我用這台。」
秦少冰冷冷的道:「隨你。」
這兩人把機器準備好,馮倫和項前靠在門框上看兩人比試,他倆對計算機一竅不通,看的頭暈腦脹的。
秦少冰道:「準備好了嗎?」
白靈道:「我的心隨時都是為計算機準備的。開始吧!」
兩人立刻開始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了起來。
不過屏幕上卻只是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看的馮倫和項前十分鬱悶。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秦少冰和白靈的速度慢了下來,兩人似乎在等著一種節奏,好半天才敲擊一個鍵子。
又過了三五分鐘,兩台機器的屏幕上忽然出現無數數字和字母,這兩人開始在屏幕上查找,找到一個就敲擊一下鍵盤,有時快有時慢。
忽然白靈叫道:「我贏了!」
說著把鍵盤向前一推,喜滋滋的站了起來,道:「秦少冰,從今天以後,你就得聽……」
沒等白靈說完,忽然見秦少冰的屏幕上出現一片藍色,白靈臉色一變,回身再看向自己的屏幕,也是一片藍色。
白靈隨手敲了幾下鍵盤,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同歸於盡嗎?」
秦少冰把鍵盤向前一推,起身道:「當然不是。你從我這裡複製走第三條公式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公式的後面暗含了一個隱藏的算法。
你把這個算法加載到你的系統當中去。就相當於受了我的控制,我怎樣你就怎樣,所以我後來的那四千多條根本沒算,直接叫你先算完。
就因為我根本不需要算這些,我只要把我的機器弄的死循環,你的機器就會跟我的一樣,而我這邊是主動的,我可以隨時進入安全模式下重啟。不再經過你的系統,所以你的機器就只能無限這麼死循環下去。」
白靈臉色極為難看,道:「你,你這是流氓技巧,根本就沒有這種方法!這是不合常規套路的!」
秦少冰道:「完全合乎常規套路,那還叫什麼黑客。」
項前笑道:「白靈,你輸了。別不承認了,人家黑王叫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白靈瞪了項前一眼,忽然一笑,道:「好啊,我認賭服輸,秦少冰。你想讓我怎麼樣?」
秦少冰一愣,道:「我不知道啊,我還沒想好。」
項前哈哈大笑,道:「女人真白癡,有話就直說嘛。我看見這麼帥的都動心,何況你乎。真把自己當聖女貞德了。」
白靈大聲道:「秦少冰。我輸就是輸了,你說吧,你想讓我怎麼樣?我,我都沒意見。」
秦少冰臉上一副天然呆的樣子,忽道:「你們不許再跟李易為難,我就這一個要求。」
白靈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看著秦少冰的臉,忽然轉身跑了出去,還把項前和馮倫撞到了兩邊。
秦少冰也跟了出去,對著樓下叫道:「李易隨時都可以購入軍方設備,如果你再來,我就不客氣了。」
下面白靈卻叫道:「閉嘴!」
馮倫和項前相視哈哈大笑,同時搖頭道:「唉,女人哪。」
忽然兩人意識到不對勁,立刻向對方瞪了一眼,又同時重重的哼了一聲,分兩下裡走開。
風天榮在李易家裡呆了一整天才離開,他現在就帶人住在海州,雙方約定,一起對付劉允文。
風天榮一行人走了,李易這邊的人都感信心大增,有本事的敵人不好對付,但是一但化敵為友,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晚上李易帶著蔣銳七女出去散步,商量著下一步的計劃,現在資料都回來了,就只差最後的匯總了,把王家打敗只是時間的問題。
忽然李易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一開始沒有在意,以為是王家那邊派來的人,後來發現這人腳步輕盈,並不是一般人。
李易向蔣銳等人使了個眼色,忽然向後一縱,反手去抓那人的肩膀,那人卻向旁一閃躲開,一掌擊向李易的肩胛,李易右肘一頂,將這人的手掌逼開,隨即滴溜溜一轉身,一指戳中這人的腰際。
可是這時李易才發現,原來這人竟然是周成。
李易忙把他的穴道解開,道:「你有事就來找我嘛,幹嘛鬼鬼祟祟的?」
周成向李易一招手,低聲道:「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李易知道周成向來是這麼神秘,笑嘻嘻的跟著他走到一邊,遠遠的向蔣銳等人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們不要擔心。
兩人走到沒人的地方,周成唰的轉回身來,撲通一聲跪在李易面前。
李易嚇了一跳,忙在他膝蓋上一挑,周成便不由自主的彈了起來。
周成向後一退,再次跪下,李易卻伸手在他肘底一拂,周成便覺再也跪不下去了。
如此這般,周成使盡渾身解數,連跪了七次都沒跪成,最後一甩袖子,轉身跑開。
李易使出移形換位,一眨眼的功夫就閃到了周成的面前,雙臂一伸,道:「周成,你跟我搞什麼玄虛?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周成看著李易,半晌不語,抽出一支煙來慢慢的點著了。
李易氣的要吐血,道:「我說你有病啊,你到底說不說?」
周成輕聲道:「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李易道:「咳,我還當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呢,大家交情一場。你有困難我自然幫忙,什麼事?」
周成道:「我給你跪下。求你幫我這個忙。」
李易真想掄圓了給周成兩個巴掌,道:「周成,你瘋了,到底什麼事?快說!」
忽然周成眼睛一紅,道:「三爺永遠是我的三爺,他的仇我不能不報。」
李易這才明白,道:「原來你都知道了,好。我也不瞞你,我確實從劉振平給我的資料裡知道了當年的事。
段三爺是任武劉他們三個共同害的,我沒有告訴你,就是怕你衝動,同時……也怕欣蓉心亂。
人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要比知道了解決不了幸福的多。你放心吧。這事我會處理的,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任有德已經死了,可能是武榮緣干的,當初害死段凱東的人裡,現在就只剩下武榮緣和劉允文了。
劉允文現在在王家的保護之下,暫時動不了他。武榮緣在這次的政斗中,還沒有表現出太明顯的派別,我精力有限,暫時還不想動他。
不過這兩個人都跑不了,早晚是咱們的囊中之物。到時候你想報仇,隨便報。」
周成卻堅定的道:「三爺的仇。我不會假手於你的,我要親手報仇,這是我的使命。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出手幫忙,所以我才要求你跪你,我就怕你不肯答應我。
我求你把當年的資料給我看看,叫我心裡有底,確定事實,然後,我的事我自己去解決。
如果我能報的了仇,那自然更好,如果我報不了,你再出手,同時……同時,如果我不能活著回來,我希望你幫我照顧欣蓉,她帶著孩子很不容易,你們,你們之間畢竟還有話說。」
李易頭一次看見周成用這種語氣說話,心裡也很不是滋味,猶豫了一下,道:「好吧,我把相關的資料給你。不過,我勸你不要著急動手。」
周成不再說話,對著李易一抱拳,轉身走了。
李易看著周成削瘦的背影,心裡一陣悵然。周成去殺武榮緣很容易,可是想殺劉允文就難了。
當晚,李易把資料找了出來,挑出相關的部分放在一起,打電話通知周成來領。
周成沒有當著李易的面看這些資料,又對李易一抱拳,拿著資料轉身走了。
李易一聲歎息,心裡悵然若失。
眼看就要過年了,劉李孫魏四家對王家的緊逼越來越狠,王家現在只是在喘息,看來贏得戰爭最後的勝利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
這一天忽然外面消息傳來,說是武榮祿死了。
李易心裡一動,知道八成是周成干的,可能武榮緣提前有了防備,躲了出去,結果周成一時衝動,殺了武榮祿洩憤。
李易心裡不大好受,武榮祿雖然是武榮緣的哥哥,可是這人比較厚道,以前對自己還算是不錯,這次受了連累死了,李易不禁歎息。
忽然又想到一點,江湖恩怨仇殺,最後雖然有贏有輸,可是贏的真的贏了嗎?或許失去的東西更多。
李易參加了武榮祿的葬禮,不過卻沒有見到武榮緣,葬禮是武榮祿的子女主持的,顯然武榮緣是躲了。
李易又聯繫了周成,周成卻不接電話,最後乾脆關了機。李易知道周成因為沒有殺了正主,所以心裡不好受,自然不會接自己的電話。
現在戰局正緊,李易也管不了這麼多事,只能留待以後再說。
哪知沒過兩天,周成卻找上門來了,還帶著尺三北,李易沒想到這兩個人會一起過來,不過一看周成卻嚇了一跳。
原來周成左耳缺了一塊,看樣子是槍傷。而且右手垂著,似乎傷的也不輕。
李易忙把兩人讓進來,周成道:「李易,武榮緣不在海州,而且我上次失手了,我殺武榮祿的時候,被十幾個保鏢圍住了,右手中槍,手筋被打斷了,看來好長一段時間都養不好。」
李易道:「我早勸你不要去,你偏不聽,不過你放心,我以後會幫你把武榮緣做掉。」
周成半晌不語,最後道:「我這次過來,是想還你這個人情,不管你以後去殺武榮緣還是劉允文,這份人情我都還不起。」
李易笑道:「大家自己人。人情什麼的就算了,不過這老不死的過來有個屁用。我跟他可是誰都不欠誰的。」
尺三北嘻嘻笑道:「小兔崽子,你懂個屁,我倆這次來,就是為了幫你的忙,不光是我們來了,盧仲文我也找了。」
李易奇道:「哦?那是什麼事?」
周成道:「還你人情。」
尺三北道:「不錯,這大麻子要還你人情,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福氣。」
李易聽的雲裡霧裡。道:「我真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尺三北道:「很快你就知道了,說起來這也算是幸運了,我們也沒想到人就在海州,還以為他老人家已經過世了呢。」
李易更是糊塗了,道:「老人家?哪個老人家?比你這個老不修還老?」
尺三北向來是沒個正經,可是這時卻一臉的嚴肅,道:「小易。你可別亂說,對他老人家一定要尊重。」
周成看看時間,道:「咱們還是抓緊行動吧,要不然遲則生變,他老人家要是走了,可就再也找不著他了。」
說完跟尺三北兩個人拉著李易便往外走。
李易好奇心起。也想看看這個所謂的老人家是什麼樣的人,當下也不執拗,跟著兩人上了車,先去接了盧仲文,便直左東嶺子區開去。
李易問盧仲文道:「老盧。到底要去見什麼人?」
盧仲文表情也十分嚴肅,道:「一個前輩。世外高人。今年應該有一百二十歲了。」
李易笑道:「那不成老不死的了嗎?」
周成三人忙齊聲道:「千萬別亂說話!」
李易被這三個人弄的莫名奇妙的,正想著,車子已經到了。
這裡是東嶺子區外面的郊區,再向前就是白沙灣了,這一帶跟農村沒什麼兩樣,有不少草房小院。
三人拉著李易下了車,離開國道,向下面走了一段,前面便出現一座不大的草房,房前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裡堆放著雜物。
李易道:「你們說的高人就在這裡?」
這三人齊齊的噓了一聲,讓李易別說話。
四人來到院門前,尺三北咳嗽一聲,道:「晚輩尺三北、盧仲文、周成聽聞公玉先生在海州清養,特來拜見。」
房裡沒有聲音,尺三北三人彎著腰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回答。
李易心說公玉先生是什麼人?沒聽說過。公玉好像是複姓,難道姓複姓的都是高人?真是好笑。天下的高人未免太多了吧。
李易見院門開著,可是尺三北三人卻不敢隨便進去,憑感覺知道屋裡這人輩分不低,能活一百二十歲還真是個力氣活兒。
又等了十分鐘,盧仲文道:「公玉先生來海州清養,我們幾個人一聽說,就立刻過來拜訪,同時還要向前輩推薦一個年輕人。希望前輩能對他指點一二。」
房裡還是沒有聲音。
四個人站在院外,足足一個鐘頭,到後來李易實在是有點煩了,道:「我看高人不在家,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尺三北小聲道:「別走,在家呢,你就在這等著。」
李易又等了十來分鐘,實在是受不了了,當下大聲道:「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何必在院外邊挺著屁股傻等?」
說著腳下輕輕一點,就想越過院牆跳到院裡,哪知草房的門忽然打開了,從裡面飛出一樣東西來,直奔李易的膝蓋打來。
這東西飛的並不快,可是不知為什麼,李易居然沒躲開,這東西正砸在李易的犢鼻穴上,李易膝蓋一軟,身子便落在地上,發現自己就落在院外,而地上則多了一隻布鞋。
這一下李易可真正的在意了,對方在門裡用布鞋扔自己,速度如果太快,自己沒躲開也就罷了,可是明明速度不快,自己卻沒躲開,顯然是對方利用了自己騰身空中,無法轉折換力的弱點,在自己最虛的那一瞬間,用鞋子擊中了穴道。
這份手法先放在一邊,就說這種計算這種眼力,就足以稱為絕頂高手。
李易是年輕人,一時間激起了好勝之心,一咬牙,再次騰空而起,雙腿一飄跳向院裡。
果然,又有一隻鞋子飛了出來,李易看準來勢,左手在籬笆上一抹,身子憑空向右挪了半尺。
李易滿擬通過這種方法躲開鞋子,哪成想那鞋子到了近前,忽然轉了個彎,鞋跟一甩,啪的一聲,又中了犢鼻穴。
李易腿上一軟,再次落回原地,仍然站在院外。
這一下李易大吃一驚,知道對方的功力遠在自己之上,不禁失聲問道:「這人是什麼人?」
盧仲文道:「這位就是武術行當裡資歷最老的前輩公玉雅言,比我們的輩份還要高著三輩。
公玉前輩平時遊戲於山水之間,誰也找不到他在哪,前些天周成偶然發現公玉前輩就住在海州,這才要把你引薦給他,讓前輩對你的武功指點一二,這可是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如果是先前李易聽到這些話,肯定會嗤之以鼻,可是剛才領教了公玉雅言的本事,李易此時也有些信了。
不過李易還沒有使出全部的本事來,心裡略有不甘,當下默不作聲的回到院門前,運好功力,忽的身子一閃,使出如影隨形,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抹進了院子。
果然,又有一塊土粒從屋子裡射了出來,李易早就做好了準備,一見東西到了,當下換氣換力,右腳在地上一撐,身子斜晃,身後甩出一道殘影,避開了土粒的方向,斜身閃進了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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