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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67棋手與棋子 文 / 腹黑人物

    只聽林源道:「你打了我妹妹,這筆賬怎麼算?」

    郭風道:「那你想怎麼樣?」

    林源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郭風道:「好,能換一條命,受點苦也沒什麼,你來。」

    忽然門口人影一閃,李易看的清楚,林源從門外走了進來,可是與此同時,郭風也把手槍舉了起來。

    李易早就在防備這一點,當下一掌震破了玻璃,湧身跳入,飛起一腳,將郭風踢倒在地。

    林源也沒想到李易會在這,此時此地不便多講,兩人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林源過去把郭風一腳踩住,道:「郭風,你沒想到會有今天?」

    郭風不答,只是用力的掙扎。

    李易道:「現在夜深了,外面又都是他的人,速戰速決,他要是叫起來,終究麻煩。」

    林源點頭同意,一腳將郭風的下巴踢掉,把箱子拿過來,取出鐵絲,硬生生穿過郭風的掌心,跟箱子拴在了一起。

    林源道:「他派人撞我父母,我要用同樣的方法殺了他。他要是敢跑,我就把箱子引爆炸死他。」

    林源提著郭風,李易收回了信號接收器在前面引路,兩人下樓出了旅館,哪知剛到了外面,便見街上一大群人從兩邊圍了過來,不少人手裡都提著傢伙,為首的是個胖子,正是梁有達。

    梁有達看來早就有準備,笑道:「行啊,不愧是當刑警的,不聲不響的就把人給抓了。佩服,佩服。把東西留下。」

    郭風嗚嗚的叫著,看意思是叫梁有達來救他,梁有達卻笑笑,道:「你放心,都是老朋友。只要把東西拿到手,我立刻就救你。」

    郭風氣的七竅生煙,雖然說不清話,可還是罵了一句:「我ri嫩娘!」

    薩加達市雖然建設的跟大城市相差無幾,不過人少,到了晚上街上根本就沒有人,更何況現在已經是凌晨了。這裡又地處偏僻,是以雖然搞了這麼大的陣仗,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影出來。

    李易當然不會怕這些人,自己要想全身而退,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不過李易不想林源出事。當下小聲道:「我把人丟出去,你把炸彈引爆了,我再帶著你跑,他們追不上我的。」

    林源微微點頭,緩緩的把郭風交給李易。

    李易接過郭風向前一遞,道:「梁有達,箱子裡是炸彈。東西就在箱子裡,你有種過來拿。」

    梁有達冷笑兩聲,道:「你少拿這套嚇唬人,反正這些東西都跟我無關,我得著了是便宜,得不著也無所謂,就當出了一身的汗。把東西交出來!交出來我放你們走!」

    李易輕聲道:「我喊一二三,我扔人。你引爆。」

    說完從身上把兩塊包好的印版拿了出來,對著梁有達晃了晃,道:「你要的就是這個?」

    梁有達跟郭風很熟,他不只是聽說過這件事,還親眼見過一次印版,此時離了十數米一看,跟印象中的一模一樣。不禁臉紅心跳,道:「就是這個,你不許動,把東西輕輕放在地上。然後退後十步!」

    李易一笑,把兩塊印版輕輕放在了地上,向林源一使眼色,兩人真的退後了十步。

    梁有達很想親自過來看看,不過他留了個心眼,向手下的一個心腹一使眼色,道:「你去!」

    那心腹心裡也有點不滿,心說凡是這種事總是他媽的叫我們干,你自己事成之後又不給些好處。

    這人滿腹牢騷,不敢發作,當下慢慢的走了過來。

    郭風雖然疼痛難忍,但是對這兩塊印版是念茲在茲,見梁有達擺自己一刀,居然要吞了這印版,不禁含混的破口大罵,只是聽不出來罵的是什麼。

    李易右手一晃,早就把冥蝶準備好了,待那人彎腰去撿印版時,李易右手冥蝶激射而出,鐸的一聲,正中印版,直穿而過,這兩塊價值一千多萬的印版登時毀了。

    梁有達和郭風同時大叫一聲,李易卻早已力貫左臂,將郭風用大摔碑手對著梁有達擲了出去。

    郭風本來因為心疼,在「嗚嗚嗚」的大叫,這時一被擲出去,心裡一慌,便又因為害怕,而「啊啊啊」的大叫起來,不過嘴裡被灌了風,聽起來有點顫音。

    李易一擲出郭風,立刻使出移形換位,搶到兩塊印版前,左腳一抬,將那名小弟踢飛出去,俯身將冥蝶拾起,用力一抖,兩塊印版徹底的變成了四片,噹噹噹噹四聲,跌在地上。

    李易反身回跳,一拉林源的手,道:「走!」

    身子向旁一衝,忽的又向左一折,踢開兩人,衝出了人群。

    梁有達這些小弟剛要開槍,林源已經按動了引爆器,箱子炸開,郭風和梁有達雙雙斃命,同時還炸傷了不少人,這一下人群大亂,再也沒有人想著要開槍了。

    李易和林源趁亂跑出來,上了車,開車回到李易的住處。

    李易沒有驚動別人,道:「這一下你報了仇了,我敢說,郭風死之前那一瞬間,肯定害怕到了極點。」

    林源大仇得報,心中反而一陣空虛。

    李易拍著他的肩膀,道:「我在國外也有不少朋友,如果你想出國,我可以幫你,如果你想留下來,那就幫我做事,我場子很多,也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林源道:「我可能會給你帶來不少麻煩。」

    李易笑道:「核心人物都死光,我幫我做個假的身份證,你藏在我身邊,沒有人會發現你的,就算有人發現,我料他也不敢多嘴。」

    其實林源已經報了必死的打算,卻又被李易救了,而林源已經逃亡夠了,並不想出國,這時能有李易收容他,實在是叫他大喜過望。

    當下李易把林源帶了回去,沒有驚動更多的人,當林源跟林嬌兄妹見面的時候,兄妹倆抱頭痛哭。看的周飛也好一陣感動。

    薩加達市出了這麼大的事,死傷人數不少,警方哪能不重視,不過查來查去,也不查不出什麼,有人提供線索,說這事跟海州的李易可能有關。警方一聽哪裡還敢查下去,就立刻斷了這條線,反正死的也都不是什麼好人。

    過了幾天,李易進的冬蟲夏草也到了貨,董川找專人驗過貨,都是優等品。李易在薩加達市也呆的夠了,當下帶著一眾人等坐飛機回了海州。

    李易把林源安排在紫色星緣,又給林嬌找了一份清靜的工作,兄妹二人自然對李易感激不盡。

    這時已經是七月份了,海州熱的像蒸籠一樣,李易的會所現在基本完工,李易給所會起名為千都會。大家都問李易打算什麼時候正式開業。

    許陽陽忽然想到一點,道:「李易,你就要過生日了,乾脆兩好並一好,就在生日那天開業。」

    眾人一聽有理,李易也覺得不錯,當下定了開業日期,把請帖下發到所有朋友那裡。

    李易現在朋友遍天下。國內外的都送到了,光是下請帖通知就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

    李易是獅子座的,生日是七月二十九,到了這一天,海州來了各路人馬,李易在天南海北的那些朋友幾乎全都到了,整個海州像是一下子升溫十度。

    早上十點。正是吉時,李易穿戴整齊,帶著手下眾人來到會所前,李易的朋友們早已經在這裡等著了。人山人海站了滿滿一大片。人數太多,李易也沒法一一打招呼。

    在會所前面有一座高台,高有兩米,李易來到台前,輕輕一縱跳了上去,下面馬占宇帶頭叫好,惹得人們一片笑聲和掌聲。

    李易居高臨下,看著下面的這些朋友,想到跟他們之間發生的一件件的事,心中十分感慨。

    李易沒用麥克,氣發丹田,用十分柔和而響亮的聲音道:「各位,我首先感謝大家能來觀禮,我的會所今天第一天正式開始營業,在這個過程中,在場所有的朋友都給予了我無限的幫助,這會所有你們的一份!

    我李易十九歲來海州,那時候一無所有,到了今天,我什麼都不缺了,尤其是有你們,你們是我人生中最精彩的一部分!

    各位,今天我不多說,大家盡情玩樂,我把話放在這,從今以後,只有各位有事,就是我李易的事,我不想標榜自己,但是我一定會做到!」

    李易接過周飛遞過來的粗大煙花,點著了,煙花射到天上,咚的一聲炸響,拼出了「千都會」三個大字。

    眾人一陣喝彩聲,經久不絕。

    接下來便是長達三天的聚會,李易每一天都喝的大醉,跟這些朋友說起以前的事,大家又是感慨,又是大笑,說到傷心處有的人又痛哭失聲。

    三天過後,李易送這些朋友先後回去,免不了又長談數日,前後下來又花去不少時間,等一切都安定了,已經是八月中旬了。

    李易這一陣子喝酒太多,雖然內力深厚,但是仍然有些承受不住,接連睡了幾天,這才恢復了不少。

    這一天晚上,李易正在家裡跟蔣銳她們下棋,忽然獨龍來找李易,道:「大哥,你看這是什麼?」

    李易已經輸了好幾盤,正好借這個機會躲開,道:「什麼東西?咦,這不是我的錢包嗎?」

    原來獨龍手裡拿的正是李易的錢包,這錢包是蔣銳她們幾個在李易生日時送給李易的,後來在澳市,錢包被劃壞了,再後來李易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獨龍道:「這錢包你當時交給石蘭了,石蘭也沒細看,裡面的錢取出去之後,這錢就一直放在他屋裡櫃子上。

    不過今天我去找石蘭有事,正好看見這錢包,才發現有古怪,老大,你看這錢包裡是什麼東西。」

    李易接過錢包,看見夾層裡有一張紙,想起來確實是有這一回事,不過後來事情太多,早就忘了,當下把紙抽了出來,一看之下不由得身子一震。

    原來這張紙竟然是那張久久不見的鬼窺妖圖。

    李易記得很清楚,這張畫在鷹眼手裡,鷹眼失勢之後。李易放他走路了,同時也收了邵榮傑,鷹眼後來一直沒有消息,可是這畫是怎麼回到自己身邊的?又是怎麼放進錢包裡的?

    獨龍道:「老大,難怪你那段時間一直倒霉,我看完全跟這錢包有關。」

    蔣銳把畫接過來看了看,又檢查了一下錢包。道:「這錢包是我們送你的,不應該有這種東西。」

    李易道:「你們別多心,我當然不會懷疑到你們頭上中,鷹眼這老東西這麼陰險,他什麼事做不出來?肯定是他想了什麼辦法,把這畫縫到了我的錢包裡。我又帶在了身上,所以才有可能晦氣。」

    蔣銳道:「這些迷信的東西暫時就不討論了,照這麼說,鷹眼應該一直就在附近監視你啊。」

    李易道:「有這個可能,不過他在暗,咱們在明,這事可不好辦了。」

    獨龍道:「老大。我看不如這樣,我叫兄弟們散出去查查,鷹眼只要在咱們這,就不怕他不顯形。」

    李易道:「好,你叫葉飛、鞏兵、小秋還有項家哥倆去查查,不要聲張,有什麼情況回來告訴我,我來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

    獨龍答應一聲出去了。

    李易反覆把玩著這畫。雖然不迷信,但是這畫可害了不少人了,李易手指一緊,有心把這畫撕了,可不知為什麼,就是下不去這個手。

    蔣銳輕輕將畫接過來,看了半天。李易在一旁道:「這東西很邪門,你可別陷進去。」

    蔣銳道:「這畫有兩個視覺精神集中的焦點,所以可以叫人產生一種自我內省的體驗感,會在潛意識裡影響人的行為。所以才能對畫的持有者產生一定的影響。

    不過必須得是這種尺寸大小的畫紙才行。如果放大就會失去兩個焦點之間的關係,如果縮小,就會失去兩個焦點之間的反差。

    但鷹眼把這畫放到你這裡,是偷偷放的,你又沒看見,所以你那段時間的遭遇應該跟這畫沒有什麼關係。」

    李易道:「哇,老婆,你這麼厲害。」

    蔣銳一笑,道:「這還用你說。你想毀了它嗎?這畫對我沒有什麼影響,我來把畫燒了。」

    蔣銳抬頭看了李易一眼,緊跟著又道:「算了,我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捨不得,你的潛意識裡有一個念頭,想看看這畫最終會有一個什麼結果。」

    李易一挑大指,笑道:「真有你的。那就留著。」

    當下蔣銳把畫收了起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李易剛剛起床,家裡便來了電話,李易好久沒跟家裡聯繫了,電話是衛靈打來的,跟李易說了兩句之後,道:「小易呀,你那邊還忙嗎?」

    李易道:「還算可以,有弟兄們幫忙照應著。」

    衛靈把音量放低,道:「你爸說叫你回家看看,你都很久沒回家了。」

    李易確實也有些想家了,當下道:「好,反正我這邊也沒有什麼事,過兩天我就回去,家裡怎麼樣?」

    衛靈道:「家裡倒是一切都好。就是你總也不回來,家裡都沒有生氣了。」

    李易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道:「我這就回去。」

    哪知李啟明卻在後話那邊道:「這小王八蛋要是不想回來,可以不回來,就當他沒有這個家。這小王八羔子。」

    李易心裡的溫情瞬間被擊穿,大聲道:「衛姨,你告訴他,我三個小時之後就到。」

    李易掛了電話,又好氣又好笑,反正也閒著沒事,當下收拾東西,誰也沒帶,出門叫了cia的飛機,直奔東古。

    從海州飛東古,壓根就用不了三個小時,這種小型飛機也不需要大的機場,直飛東古市郊,還沒到中午呢,李易就到東古了。

    下了飛機換車,很快就到了家門口。

    李易見自己家門口什麼都沒變,也不走門,一翻身就從牆頭上翻了進去。

    進了院子,來到大廳門前,李易推門就進。

    家裡人幾乎都在,李啟明、衛靈、趙祥鷹和尺三北正在打麻將,李逸媛和李逸淑正坐在沙發上聊天,周成則站在屋角抽煙。

    李易這一進來,嚇了所有人一跳。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光來看李易,就像李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外星人。

    足足靜了五秒鐘,人們這才啊的一聲回過神來,衛靈推倒面前的牌把李易拉過去坐下,道:「我不是看錯了,小易你真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李啟明哼了一聲。道:「臭小子,回來一次都這麼突然,我這把牌都叫你給攪臭了。」

    李逸媛過來道:「小易,你是從海州過來的?」

    李易笑道:「打飛機回來的,我沒錯過午飯?」

    李易的突然歸來,叫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衛靈立刻叫人準備午飯,裡裡外外的張羅著,看來中午這頓飯又將是一次大餐。

    李易跟所有人都打過招呼,除了周成像個死人似,其餘每個人都很開心,李逸淑現在已經跟李易和好,姐弟倆也聊了很久。

    忙亂了一陣。大家一起吃過午飯,李易要去自己房間睡一會兒。

    回房的時候,自然要經過談欣蓉的院門前,李易不自禁的停住了腳步。

    身後腳步聲響,李易不會回頭就知道是周成,只聽周成道:「她近來身體不大好。」

    李易嗯了一聲,道:「孩子挺好的?」

    周成道:「這個不用你擔心。現在欣蓉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孩子稍有風吹草動。欣蓉都比自己有病還要擔心十倍。」

    李易很想進去看看,可是卻又邁不腳步,最後歎了一口氣,道:「我先回去休息了。」

    忽然聽到腳步聲響,吱呀一聲,院門打開,李易眼前一亮。談欣蓉出現在了門口。

    不過李易很快便眼前一暗,他看到談欣蓉臉上帶著病容,已經瘦了一圈,不過雖然容光不再。但是一副怯生生的病姿,仍然叫人心中不停的跳動。

    周成道:「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出來了。」

    談欣蓉淡淡的一笑,對李易道:「聽說你回來了,我頭疼的厲害,沒去接你。」

    李易道:「哦,沒什麼,我回來,嗯,很方便,不麻煩了。」

    談欣蓉道:「進來坐坐。」

    李易一聽,反而有些猶豫,不過想了想,還是跟著談欣蓉走了進去。

    李易一進到談欣蓉的房間,便覺得這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房間的色調跟以前相比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不過一看這房間,就有一種冰冷的感覺。

    李易知道,沒有男人的房間是冰冷的,談欣蓉思夫太過,看來也是積勞成疾了。

    李易進到談欣蓉的房間,在椅子上坐下,談欣蓉一指對面屋,道:「孩子在午睡,這個時候我一般叫他睡上一覺。」

    李易道:「你可瘦了。」

    談欣蓉淡淡的道:「身體只是一種負累,瘦與不瘦意義都不大。」

    李易搖頭歎息,道:「活著總是現實的,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的經歷裡。」

    談欣蓉一雙暗淡的眼睛看向李易,道:「你有過難以忘懷的經歷嗎?」

    李易一愣,道:「什麼?」

    談欣蓉道:「懷念是因為遺憾,我沒有什麼可後悔的。」

    李易道:「咱們不說這個了,我有一個朋友是學中醫的,水平極高,我改天帶他過來給你看看病,不耽誤什麼時間。」

    談欣蓉卻道:「他看不好我的心,不用麻煩了。」

    兩人相對無語,過了良義,談欣蓉忽道:「我聽阿成說你一直查當年的事。」

    李易道:「哦,是,我查了一些,不過有些事情已經年頭太久,不太容易查了。」

    談欣蓉道:「一盤棋無論最後誰輸誰贏,總會有棋子被吃掉,贏得榮譽和利益的是棋手,而不是棋子。」

    李易一笑,道:「你說的話越來越高深了,還念佛嗎?」

    談欣蓉道:「佛只能引導人去認識問題,卻不能幫人來解決問題,我想我是沒有慧根,太過於魯鈍了。」

    李易見談欣蓉陷的太深,也無法可想,走到談欣蓉身邊,輕輕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道:「出去走走,可能會排遣一下心裡的苦悶。有些事我替你去做,等有了結果,我會通知你。」

    談欣蓉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歎了一聲又一聲,最後道:「當我一開始知道你在海州有起色的時候,我很替你高興。不過當我知道你做的越來越大時,我就很替你擔心。

    很多時候,當一個人能掌握的資源越來越大時,就會形成一個心魔,本來是人駕馭資源,到最後卻是資源駕馭人。

    我怕你會陷進去無法自拔。到時候有些結果是完全可以預料的,人力有時而盡,人不會勝天的,世間發生的事情只會一遍又一遍無聊的循環著,但是卻總引得世人義無反顧的跳進去。」

    李易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人生一世才短短幾十年,可是世事無常卻是大數之規。或許總有個例外,我也許就是這個例外,可以活在夾縫之中,成為上天掌控之中的漏網之魚。」

    談欣蓉輕輕的道:「但願如此。阿彌陀佛。」

    李易從談欣蓉房裡出來,回到自己房間,倒頭便睡,李易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只是感覺有一種無限的空虛壓在身上。那是一種揮之不去的壓力。

    第二天,李易叫來了桿子宋春雷和於樂,李啟明則把宋春雷他老爹宋進平叫來一起打麻將。

    李啟明雖然表面上對李易小王八蛋的叫著,不過內心深處著實得意,總是裝做不經意的誇上李易幾句,惹的宋進平又嫉妒又好笑,揶揄道:「老李。前幾天出去參加宴會,豐尚隆喝多了,笑你是投機分子,滿肚子糞。偶然主義摔出來土包子大款。

    既然你家小易這麼拉風,我看不如叫他打個電話,讓豐尚隆來給你道歉。」

    李啟明冷笑兩聲,道:「老宋,你是在卡我啊,你以為豐尚隆這麼好面子的人不會來給我道歉,想借這個機會諷刺諷刺我是?」

    宋進平笑道:「哪有哪有,你看你,多心了不是。」

    李啟明也不爭辯,向李易一招手,道:「小易,聽見了嗎,你宋叔看不起人,你現在就打電話叫豐尚隆過來,讓他給我道歉。」

    李易正在跟宋春雷和於樂聊天,宋春雷一聽忙道:「李叔,你甭聽我爸胡扯。爸,你就不能少招事?」

    李易一笑,道:「不礙事的,豐尚隆是咱們龍城市長的兒子?我有印象,我記得他以前就這麼囂張。爸,把號碼給我。」

    李啟明立刻把號碼給了李易。

    宋進平也是開玩笑,見李易動了真格的,忙道:「小易,小易,算我沒說,好?」

    李易呵呵一笑,仍然是那句話:「不礙事的。」

    電話拔通,那邊豐尚隆第一句話便道:「你誰呀?我沒你號啊?」

    李易淡淡的道:「是我,海州一點紅李易。」

    豐尚隆道:「什麼紅?啊,你是李易!」

    李易仍舊是那副語氣,道:「是我,有什麼問題嗎?」

    豐尚隆忙道:「不不不,李,李爺,您怎麼回東古了?」

    李易道:「如果我不回東古,還不知道我其實是個偶然主義摔出來的土包子大款。」

    豐尚隆道:「這,這這,我,我其實不是說你。」

    李易道:「我要掛了,兩個小時之內來我家,道歉,不來後果自負。」

    說完掛了電話。

    宋進平看著李易,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的,不過李易卻一點也不往心裡去,說說笑笑,一切如常。

    所有人都不再提這件事了,做著自己手頭的事情,不過眼神卻常常看向大門。

    一小時四十分鐘之後,外面有人進來報信,道:「有客人來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立刻變了,李易頭都沒回,淡淡的道:「叫他自己進來。」

    外面大門打開,豐尚隆一個人規規矩矩的走了進來。

    李易去海州以前跟豐尚隆見過幾次,這人是龍城市長的兒子,少爺羔子一份,囂張狂妄是家常便飯。

    本來李易很久沒有跟豐尚隆打交道了,不過這次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去年李易跟皇家營的人做一筆生意的時候,豐尚隆曾經無腦的從中阻撓,結果叫李易給收拾了。

    豐尚隆雖然是市長之子,卻叫李易收拾的服服貼貼。再也不敢炸刺。

    鎮黃河雖然死了,不過他活著的時候號稱鎮黃河,黃河沿岸還真就都是他的勢力範圍。

    鎮黃河死後,皇家營在北方仍然有著極大的潛力,豐尚隆這小子平時吸毒、強姦,手上還有兩條人命,這些事情跟皇家營都有著說不清的關係。李易自然也就知道了。

    李易那次就曾經跟豐尚隆說,只要他願意出手,僅憑這些事情就可以叫豐尚隆進去蹲幾年,甚至還有可能把他爸牽進來。

    是以這次李易平靜的發出指令,豐尚隆連個屁都沒敢放,瘋了似的往李易家裡趕來。

    豐尚隆進了李易家門。見李易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這小子也不缺這份機靈,當下走到李啟明面前,彎腰賠笑道:「李叔,我來給您道歉來了。」

    李啟明剛要說話,李易卻站起身來走到桌旁,道:「爸。這把胡什麼?」

    李啟明道:「自己不會看?還差三張呢?」

    李易一笑,道:「不急,慢慢打。」

    兩人誰都沒理豐尚隆,這小子也不敢說話,規規矩矩的站在牌桌邊,就這麼彎腰等著。

    牌局繼續,大家都打的不緊不慢的,時間一長。豐尚隆腰發酸腿發軟,就有點站不住了,可是又不敢說什麼,只能滿臉堆笑的等著。

    這一把牌打完,倒還是宋進平胡了,李易拿起一張麻將來一摔,道:「點背!再打一圈。」

    豐尚隆心說再打一局我這腰就折了。正巧李易摔的這張麻將從桌上彈了下來,啪嗒一聲跌在地上。

    豐尚隆看機會來了,忙彎腰把牌撿起來雙手遞到李啟明面前,李啟明沒理這茬。繼續碼牌,等牌碼好了,上面自然還缺一張,李啟明這才道:「放這。」

    豐尚隆把牌放下,嘻嘻笑道:「李叔,上次是我無意冒犯,我喝多了,真是不好意思。」

    李易道:「看看這把的運氣如何。爸,我替你抓。」

    豐尚隆一看直咧嘴,不過又不敢說話,只得重又站在一旁。

    這一圈李啟明又沒胡,一直到了第三圈才胡了一把,李啟明哈哈大笑,把牌一推,道:「不玩了,我去歇一會兒。咦,尚隆,你什麼時候來的?」

    豐尚隆苦笑道:「我剛來。」

    李啟明道:「好,你自己隨便,我去睡了。」

    說著起身回房。

    豐尚隆現在全身肌肉酸痛,知道問題的關鍵在李易這,只得硬著頭皮道:「李爺,我錯了,這事……」

    李易坐下來替李啟明打牌,也不看向豐尚隆,只是淡淡的道:「回去,在這怪礙事的,以後我爸到的地方,你趕緊滾開。」

    豐尚隆如獲大赦,向李易拜了兩拜,灰溜溜的走了。

    整個過程,家裡人都在看著,這才知道李易的能量居然達到了這種程度。

    李易無心在家人面前炫耀這些東西,又住了幾天,便即回了海州。

    臨走前,李易不免要到談欣蓉門前站上一會兒,微微一歎,這才回去。

    回海州的時候,李易沒有坐飛機,而是坐了火車,李易自己也說不好為什麼,或許希望通過一個長長的旅程來爭取足夠的時間,以消化心中的惆悵。

    八月的天氣,火車上十分悶熱,李易打開窗戶抽著煙,心裡忽實忽空,不能自已。

    此時的自己,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按一個人正常的軌跡來看,李易自當勇猛精進,進取不息。

    可是此時此刻,李易卻難免產生一絲對人生前路的迷茫,很多時候,人面對困難,雖然辛苦,目標卻很明確,但是一但事業達到了一個頂峰,那種年少輕狂之時一直追求的一往無前和前途無阻,一但真的來臨了,卻叫人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明明能量巨大,卻又害怕會發生自己所無法面對的事。

    火車轟隆隆的向前行進,大站小站都要停一停,搖搖晃晃中,李易漸漸困了,微閉雙眼想要睡上一會兒。

    忽然從過道走進來一人,提著行李,呼哧呼哧的把行李放下。笑嘻嘻的道:「兄弟,麻煩把腿收一收,我坐這咧。」

    李易睜眼一看,看樣子是個農民工,李易坐的這個臥鋪沒有人,只有他一個,現在是暑假。還沒有到開學的時候,是以火車上人不多,乘臥鋪的更少。

    李易向裡一收腿,順勢也就躺下了,那人就在李易對面,把麻袋塞到下面。拿出吃的來,取出一個煮雞蛋遞給李易,道:「兄弟,吃個煮雞蛋不?」

    李易擺擺手,道:「不客氣,你自己吃。」

    這人把雞蛋敲碎了,兩口就吞了。又咕嘟咕嘟開始喝水,喝過水之後把被和枕頭一挪,躺在床上呼呼睡了起來。

    李易一開始並沒有留意,以為就是個農民工,坐火車回家,可是時間一長,李易才發現,這人骨節粗大。呼吸雖然刻意裝的粗重,但是呼吸深長。

    李易心裡奇怪,心說這人看手腳應該是個練武的,怎麼會是農民工?農民工會氣功呼吸法?

    李易心裡冷笑,裝不知道,假裝繼續睡覺。

    火車向前開,又過了兩個小站。火車便開到了山道上,這一帶是灰古嶺,有一段十分狹長的隧道,火車嗚嗚聲響。車廂裡忽的一黑,火車開進了隧道。

    就在這黑下來的一瞬間,李易便聽到身旁那人陡然坐起,一股寒風撲面,顯然是這人用刀子刺了下來。

    別說李易早有準備,就算是真的沒有察覺,這一下也刺不到李易臉上。

    李易左手迅速的向上一撐,正架在這人的胸口,同時五指一旋,向旁一甩,這人被李易甩了出去。

    李易翻身坐起,聽聲辨位,知道這人再次揮刀刺來,李易聽的清楚,左手一刁,正掛在這人的手腕上,一招巧拿天下,已經將刀子奪下。

    李易立刻反手揮刀,噗的一聲,刀子刺入了這人的手背。

    這人悶哼一聲,卻並不後退,左手來切李易的手腕。

    李易迅速鬆手脫刀,讓過這人手掌,卻再次下落,重又將這人右手腕刁住。

    這一下這人雙臂成十字絞花之形,李易左手向外一翻,便將這人的上半身扭了過去。

    李易笑道:「朋友,你裝農民工的演技太差了,看你的身手,並不是小偷小摸之人,誰派你來殺我的?說!」

    那人用力掙了兩掙,當然沒有掙脫,哼了一聲,道:「要殺就殺,不知道!」

    李易哈哈大笑,道:「那金主給你多少錢?我兩倍給你。」

    那人道:「這不合規矩。」

    李易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卻要來殺我,這就合規矩了嗎?」

    那人道:「你不要再廢話了,快點殺了我,我無話可說。」

    李易鬆開手,卻點了這人的穴道,把刀子拔出來丟到一邊,一扯這人的衣服,將這人拉著坐在自己身邊。

    這時火車仍然沒有開出隧道,李易道:「如果我放你回去,你會是什麼結果?」

    那人道:「收不到錢。」

    李易道:「吃你們這行飯的也真不容易,好,我放你走,不過只此一次,下次再要這樣,我絕不手下留情。」

    這時火車開出了隧道,李易見這人臉上一副吃驚的表情,這人道:「你真的肯放我?」

    李易雙手一攤,道:「有何不可?」

    說著解了這人的穴道。

    這人活動了一下身子,道:「你果然難對付,難怪值這麼多錢。」

    李易一笑,道:「我的仇人遍天下,仇人一多,命就值錢了。走。」

    那人猶豫一下,什麼也沒拿,只是把那把刀撿了起來,別回腰裡,又看了看李易,轉身走了。

    這種事對李易而言,跟喝茶解悶沒有什麼區別,心想這人估計不會是劉平安派來的,水準相差太遠,至於到底是誰,李易其實也沒有心思去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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