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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45應該信誰的 文 / 腹黑人物

    李易感謝了藍非,便帶著自己的人回海州,臨行前李易把伍蘭和獨龍留在滬市監督李美光的動向,隨時向自己報告。

    而林子珊因為要跟著報社一起行動,便沒有跟李易回去。

    開庭那天,林子珊當然也去了,她聽到何冰冰給李易所做的證詞時,一開始也有些驚訝和傷心。

    不過蔣銳早就防備了這一點,騙林子珊說何冰冰做的是假證,只是因為李易救過她,她心存感激,這才做假證,兩人之間其實什麼都沒發生。

    林子珊也覺得何冰冰是娛樂圈裡一姐,雖然李易也事業有成,但是兩人之間應該不會有交集,再加上蔣銳勸人最拿手,林子珊便也信了。

    李易帶著人回到海州,從飛機上一下來,這才感到心裡踏實極了,畢竟是自己的地盤,資源也是自己的,人脈也是自己的,發生任何事心裡都有底。

    回到家裡,李易剛洗過澡,陳鐵山便進來道:「大哥,外面有人要見你,聽口音好像不是大陸人。」

    田真真不是大陸人,何冰冰也不是,那麼來人是哪一邊的呢?

    李易讓陳鐵山把客人請進來,過不多時,從外面進來數人,為首一人大概三十左右歲年紀,身體強壯,一張黑臉,十分高大,看起來就像是鐵塔一樣。

    這些人一看就是來勢洶洶,絕不友好。進來之後一看見李易,為首這人就開始運氣。兩隻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似乎要把李易吃了似的。

    李易向沙發一指。道:「眾位坐吧。」

    為首那人坐下,其餘的人則站在後面。

    李易叫人上茶,坐在對面,道:「朋友,什麼路道?道個萬吧?」

    為首那人道:「別人都叫我海裡青,你能不能先叫別人出去?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談。」

    李易藝高人膽大,當下叫旁人都出去,道:「好了。現在沒有人了,你可以說了吧?」

    海裡青拿起茶杯,咕咚一口把一大杯熱茶都干了,把茶杯重重的摔在桌上,道:「我們是何氏集團的。」

    李易恍然,原來來人是娛樂童子何炎的人。

    李易道:「原來是何大哥的人,失敬了。你們這次來是因為冰冰的事吧?」

    海裡青一聽李易提及何冰冰。眼睛立刻就瞪起來了,啪的一下把李易面前的桌子拍塌了,喝道:「你不許提冰冰的名子!你個流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膽子也太大了!」

    李易向來吃軟不吃硬,冷笑兩聲,道:「冰冰為了我,在法庭上作證。我很感動,我也決定了,要照顧冰冰一輩子,我要正式的娶她。

    這件事是有人在後面陷害我,我心裡有數。早晚要查出來,所以說這次純屬是個意外。但這正好說明了我跟冰冰之間的緣份。

    冰冰很單純,卻能為了我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做,我就算為她死了都願意。

    我剛回海州,打算過兩天就去大馬見何大哥,跟他正式提這門親事,既然海大哥提前過來了,那也可以回去幫我跟何大哥先知會一聲。」

    海裡青怒道:「你想的美!冰冰是我們公司裡的公主,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痞子,你以為天底下就你有錢?我這次來就是何哥叫我來的。

    我大哥叫我告訴你,看在冰冰的面子上,就不廢了你了,不過你以後不能跟冰冰再聯繫,也不許在媒體面前提及任何跟冰冰有關的事,否則的話,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李易冷哼一聲,道:「海大哥,我想何大哥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吧。我李易是海州王,你在廣省問問,有誰不知道我海州一點紅的?我現在坐擁數百億資產,何大哥有這麼大的家業嗎?我為什麼就配不上冰冰?難道何大哥是文化人?他難道是做正行起家的?」

    海裡青怒道:「住嘴!」

    李易站起身來,道:「我看在冰冰的面子上,也不跟你計較,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海大哥請吧,海州的天氣比大馬冷,海大哥話說的太多了,小心凍著舌頭,咱們話不投機,海大哥這就回去吧!跟何大哥說,我隨後就到。」

    海裡青起身對著李易就是一拳,李易一看他拳頭的來路就知道這人只有一身蠻力,李易連躲都沒躲,任由這一拳彭的一聲打在自己胸口。

    可是聲音雖大,李易卻一點也不疼,相反把海裡青震的手臂發麻,幾乎提不起來。

    李易冷笑道:「打完了嗎?這一拳我記著,等我到了大馬,再跟海大哥算這筆賬,請吧。」

    海裡青知道在李易的地盤上絕對不是李易的對手,當下重重的哼了一聲,帶著人走了。

    李易心情很不好,本來想過兩天再去大馬,這一下李易決定明天就走!

    當晚李易正要睡覺,忽然獨龍打來了電話。

    李易把獨龍跟伍蘭留在了滬市,讓他們監督李美光的動向,是以獨龍一來電話,李易便是一喜,以為有了李美光的消息,可是等一接通電話,李易心中便是一痛。

    原來獨龍在電話裡說道:「大哥,伍蘭出事了,受了重傷,兩隻手臂都斷了!」

    李易先前跟托克蘭大教會為敵,在這幫怪胎手底下死了無數次,可是後來自打德桑把主教之位移給自己之後,托克蘭大教會中的會眾,便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

    李易行走江湖,向來重視義氣,只要是自己人,李易從來都是以真心相見,伍蘭練的是鐵指功,他手臂一斷,兩隻手的功夫算是廢了,也不知以後能不能慢慢養好。

    李易問獨龍到底是怎麼回事,獨龍道:「別提了。我跟伍大哥守在滬市,一直在法院外面等著。後來看李美光從法院出來。被一群人接走了。

    這群人大都是田真真他們公司的人,我們知道他們其實就是新義安的幫眾,也沒往心裡去,一路跟在後面。

    這幫人在滬市呆了一白天,到了晚上就去了機場,我們自然也跟去了。

    在機場裡,伍大哥正好看見李美光一個人去上衛生間,他一衝動。就想偷偷溜過去把李美光抓了。」

    李易聽到這心裡一翻,就知道伍蘭是上了人家的當了。

    果然,獨龍道:「誰知道在衛生間裡卻埋伏有高手,伍大哥進去之後,還沒等向李美光下手,就被那個高手打傷了。

    那人還想殺我,還好我機靈。高喊機場有炸彈,引來了警察,那人才沒下手。

    警察本來想告我,但是看伍大哥受的傷太重,就先把伍大哥送到了醫院,我這才有機會給你打電話。」

    李易急的在屋裡轉了幾圈。道:「伍蘭現在怎麼樣?是骨折嗎?」

    獨龍道:「大夫說傷的太重,粉碎性骨折,斷骨戳傷了神經,可能兩隻手都保不住了。」

    李易一聽,破口大罵:「我操他八輩祖宗的!別讓我抓住那個王八蛋。要不然我非得把他的骨頭一點點的折斷了!」

    蔣銳她們聽到李易喊叫,都趕了過來。蔣銳安慰李易叫他冷靜一些,李易這才平穩下來,對獨龍道:「獨龍,你在滬市先別動,什麼都不用做,我這就派人過去。」

    掛了電話,李易一掌就把房間裡的桌子拍碎了,嚇的旁人都不敢說話。

    蔣銳使了個眼色,叫黎心雨她們都出去,這才輕輕拉住李易的手,簡單的問明了情況,隨後道:「你不想給伍蘭報仇了?」

    李易大聲道:「當然想!」

    蔣銳道:「那咱們得查查李美光和那個高手是坐什麼飛機離開的滬市。」

    李易道:「是啊,我,我這就……」

    蔣銳一笑,道:「你得叫cia的人幫你去查。」

    李易腦子都有些亂了,當下點點頭,打電話給cia在滬市的聯絡人,把詳細資料給了對方。

    掛了電話,李易把仇蘭、池蘭都叫了來,道:「伍蘭被人打傷了,你們這就帶幾個弟兄去滬市照顧他,但是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輕舉妄動,有事隨時向我匯報。」

    這兩人人答應了,立刻搭專機啟程。

    其實李易心裡也知道,對方既然已經傷了伍蘭,就不會再下手了,他們也是要趕著回港市的,不可能滯留在滬市繼續傷人。

    而且從心態上說,對方這一次算是贏了一招,按江湖規矩,重傷伍蘭就是給李易一個下馬威,面子上的事已經做足了,既然當時沒能殺了伍蘭和獨龍,也就沒必要再下手了。

    過不多時,cia的人向李易回信,說已經查出了那班飛機的航程,第一站先到平州,在平州換機,看樣子可能要轉機去港市。

    李易知道這些人大都是新義安的幫眾,像這種由幫派支撐的娛樂公司,其內部成員中的骨幹,一定是幫會的人。

    因為田真真只是竹聯幫的準女婿,所以他的娛樂公司裡一般來講,不可能有竹聯幫的人,就算是有也不會太多。

    新義安在港市,從大陸出去要過境,所以他們從平州換乘飛機也屬正常。

    查明了情況,李易也睡不著覺了,時間緊迫,自己必須親自去辦李美光的事。

    這次出行,李易除了蔣銳誰也沒帶,兩人簡單收拾一下就上了專機,直奔平州。

    從海州到平州坐飛機才二十多分鐘,等到了機場時,cia的人說李美光的那班飛機還沒到。

    李易在機場等著,鐵青著臉一句話都不說。

    忽然家裡陳鐵山打來電話,李易心裡很奇怪,家裡難道又出事了?

    接了電話,陳鐵山急道:「大哥,海裡青出事了。」

    李易一下子站了起來,道:「什麼意思?」

    陳鐵山道:「剛才海裡青的人又回到咱們家鬧事,說海裡青在機場被人殺了!因為海州是咱們的地盤。先前跟海裡青又很不愉快,所以海裡青的人懷疑是你下的手!」

    李易好半天沒說出話來。倒不是為別的,只是感覺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個混蛋在搞鬼,不斷的製造麻煩和誤會,其最終的目的就是搞垮自己。這人算計的很jing,足見其可惡至極,又極有心機。

    愣了一會兒,李易道:「那些人現在在幹什麼?走了嗎?」

    陳鐵山道:「他們一開始不肯走,不相信你不在家。跟幾個嫂子還差點打起來,現在已經走了,說要回大馬跟何炎說。大哥,我看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來了!」

    李易頭一次感到有些心慌,道:「我,我知道了,你們都別急。記住,告訴大家,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要衝動,一切等我來處理。」

    掛了電話,李易雙眼向前虛望著,嘴裡喃喃自語。心亂如麻。

    蔣銳在李易背上忽輕忽重的拍了幾下,柔聲道:「阿易,你也先別急,我看事情反而好辦了。」

    李易道:「為什麼?」

    蔣銳道:「如果真正的敵人有很多,那還麻煩一些。可是現在局面雖亂,但是背後的主謀顯然只有一個。這樣一來,局面的本質其實是清晰的。

    做事情要抓住重點,所以我們必須得見怪不怪,處事不亂,任其嬌魔作怪。只要緊緊盯住了背後的主謀就行。到時候一切就都會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李易握住了蔣銳的手,放在臉上輕輕的摩挲著,道:「這種時候還是你最好,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蔣銳一笑,輕輕靠在李易懷裡,兩人低聲細語,商量下一步該如何做。

    李易是連夜趕到平州的,這時時間已經很晚了。忽然cia的人來了電話,說李美光的那班飛機就要到了。

    李易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跟蔣銳使了個眼色,兩人都做好了準備。

    李易和蔣銳的位置十分偏,為的就是不被人發現,過不多時,果然有一架飛機到了。

    李易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出站口,很快,機上的人湧了出來,跟來接機的人打著招呼。

    李易一個人都沒有放過,忽然李易眼睛一亮,見李美光和一群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李易一衝動就想衝上去,蔣銳忙在李易的手背上一按。

    李美光這些人都是田真真公司的,其中不少人李易都面熟,在滬市的時候見過。

    李美光他們大概能有二十多人,個個神情嚴肅,因為他們要換乘飛機去港市,所以出站之後直接轉向休息室準備換機。

    李易早把信號接書器準備好了,慢慢靠近之後,找了個合適的機會,輕輕一彈,信號接收器便飛了過去,粘到了李美光的褲腳上。

    像這種事,用暴力的效果並不好,最好是拿到確切的證據,只有這樣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李易彈出了信號接收器,登時放了心,這信號接收器只要粘在對像身上,基本上對象的一切就都被鎖定了,李易就不用費心的跟蹤了。

    李易轉身向回走,打算跟蔣銳匯合,忽然聽到一陣辟啪聲,大廳裡的燈竟然一下子便都滅了。

    燈一滅,人們立刻尖叫起來,李易關心蔣銳的安危,忙向前跑去,就在這時,李易忽然感到身旁有人迅速的欺來,聽這人細碎的腳步聲,來者並非善類。

    果然那人欺到了李易身邊,伸手抓向李易的腰脊,出手狠辣,李易甚至都能聽到這人指尖的破空之聲。

    李易身子斜轉,反手格出,前臂跟這人撞在一起,李易用了五成力,要是在平常,這一下早把對方骨頭打斷了,可是這人顯然功力也不俗,跟李易硬碰硬的撞了一下,居然沒事。

    相反李易卻覺手臂一麻,暗道:「好大的力氣!」

    那人變招迅速,瞬間攻出五招,成五行內合之勢,鎖向李易的胸腹諸穴。

    李易雙手亂晃,使出金鎖訣,將這人的招數一一化解。

    兩人攻守之際,就在人群之中,因為燈忽然滅了,人們都在尖叫著亂跑,李易跟這人卻聽聲辨位,穿插於人群之中。出招收招之時都沒有傷到旁人。

    偷襲李易那人顯然也是有意顯示一下自己的功力,並不傷害其他人。李易一時之間起了爭勝的心思,也收斂招數,只對敵,不傷害無辜。

    兩人在瞬間便拆了三十多招,有時候變招太快,手臂不等碰撞在一起就已經收回。

    時間一長,偷襲李易那人已經有些微喘,顯見功力不如李易。李易稍一加力,這人便開始不住的後退,一不小心還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雖然這人武功不如李易,但是也算是一流高手了,李易到目前為止遇到的高手中,只有徐正業能跟自己勉強打成平手。眼前這人的武功比徐正業還要差著半籌。

    李易招招進逼,這人吃受不住,眼見就要被李易一掌擊倒,而這時大廳裡的燈也閃了幾下,應該是機場的工作人員正在修理電路。

    忽然,大廳裡一陣明亮。燈光又恢復了正常,李易雙眼一瞇,憑著空間感覺,一掌擊向那人胸口,那人眼見躲閃不開。一狠心,從旁邊抓過一個小女孩拋向了李易。

    李易一看暗叫不好。忙收力松身,變掌為抓,啪的一聲,將那小女孩的腰帶抓住,順勢向裡一收,將小女孩抱在懷裡。

    而那人則已經極為迅速的溜了出去,李易透過混亂的人群只看到了這人的背影。

    不過李易覺得這人的身形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李易待要凝神細看,那人已經出了大廳。

    那小女孩的媽媽剛才不見了孩子,急的不行,見李易正抱著小女孩,忙過來要孩子。

    李易想著心事,也沒理會孩子媽媽的道謝,把小女孩交還了回去。

    這時,那小女孩道:「叔叔,你的東西掉了。」

    李易心不焉,哦了一聲,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來,隨手放在兜裡,皺著眉向蔣銳走去。

    到了原來的位置,蔣銳迎了上來,道:「你沒事吧?」

    李易搖搖頭,道:「我沒事,那個人……,你看到了嗎?」

    蔣銳道:「滅燈之前,我發覺你身邊有個人的行蹤不大對頭,不過很快燈就滅了,我來不及提醒你。我怕敵人要過來抓我當人質,所以我剛才躲起來了。」

    李易摟著蔣銳坐下,道:「這人功夫不算雜,小架寸勁,應該是南拳拳種中的一種。我剛才只看到個背影,時間太短,這人……」

    忽然李易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來了!是他!」

    原來李易一下子想了起來,偷襲這人就是那天跟田真真見面的那個黑衣人!

    李易早就懷疑田真真的死跟這個神秘的黑衣人有關,甚至伍蘭的受傷也跟這人有關,既然李美光做假證,那這個黑衣人也極有可能跟李美光是一路的,真沒想到,現在果然遇到了他。

    蔣銳聽後道:「如果這事是個陰謀的話,那這個黑衣人應該不會跟李美光他們一路回去,他只是一路跟隨著,畢竟不能讓除了李美光之外的人起疑心。」

    一切都像迷霧一樣不清楚,李易歎了口氣,拿出了手機,打算監聽李美光的動靜。

    哪知手機上卻顯示信號接收器就在大廳外,而且一動不動,李易心裡奇怪,難道李美光定在外面了?

    李易心裡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妙,當下打開了視頻監控,結果發現屏幕上顯示的是一片黑暗中的幾點燈光,一看就是外面的天空,顯然信號接收器已經被人扔到地上了,拍攝的都是從地面向上看的角度。

    按著坐標找了過去,等到了大廳外面一看,果然信號接收器就在外面的地上,不用問,肯定是被李美光撕下來給扔到這了。

    李易撿起信號接收器,放回了手機裡,道:「如果不用人力去撕,不用手機去吸,這信號接收器一般不會因為震動跌下來,看來李美光肯定是發現了。」

    蔣銳道:「十有**是那個黑衣人發現了,通知的李美光。」

    這時,cia的同事通知李易,李美光他們的飛機已經起飛了,正向港市飛去。

    李易把手機在手裡翻來轉去,一邊弄一邊咬牙,忽然站了起來。道:「我就不信了,我這就去港市。到他們地頭兒上看看。」

    蔣銳看的出來,勸也沒用,更何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兩人也上了飛機,直奔港市。

    平州離港市並不遠,兩人天的時候天還沒有亮。

    港市的氣息跟大陸完全不同,李易以前從來沒來過。這時一見不由得暗自點頭。

    這城市的整潔乾淨跟它的現代化都市氣息結合的極好,李易和蔣銳此時還不睏,都有些餓了,不過這個時間段裡,路邊連賣餛飩的都沒有。

    沒辦法,兩人只好到那種通宵的酒吧裡去,李易要了些酒。又要了些三明治,兩人這才算是勉強填飽了肚子。

    吃過東西,倦意襲來,兩人正要出去找家酒店住下,忽然酒吧的大門一開,從外面衝進來三十多人。全都是一身黑衣,戴著墨鏡。

    這些一看就是衝著李易來的,一進門徑直衝向李易。

    李易把蔣銳護在身後,鎮定的看著這些人,面帶淺笑。道:「都是新義安的弟兄吧?」

    這些人卻根本不答,上來就打。酒吧的那些小青年嚇的全都躲在一旁,不過這些黑衣人不發話,這些混酒吧的人小青年就都不敢離開,只能躲在一旁看著。

    李易哪能怕打架,見對面幾人揮拳打來,輕輕一抹一推,便把這些人摔在一旁。

    李易現在不想把誤會鬧的更深,是以並沒有下重手。這些人一看李易還手,更沒有忌諱,發一聲喊衝了上來。

    李易要護著蔣銳,對方人手眾多,李易又不願下死手,所以顯得十分被動,時間一長,身上還中了幾拳。

    李易中途幾次喝止,卻都沒有用,對方根本沒有人聽,後來李易也有些火了,正巧一人用短刺刺向李易小腹,李易等短刺到了眼前,忽的一刁腕,輕巧巧的便將這人的短刺奪了下來。

    那人只覺手腕一麻,都不知道武器是如何沒的,就在他恨愣的時候,李易已經反手一刺,刺入這人雙掌,像是串糖葫蘆一樣,把這人硬生釘在一旁。

    這人慘叫一聲,掙扎不脫,對著李易破口大罵,李易上去就是一拳,打脫了這人的下巴,這人嗚嗚呀呀的說話再也不清楚了。

    李易一聞到血腥,殺機登起,轉頭見有人衝向蔣銳,李易欺過去,抬腿就是一腳,將兩人遠遠踢飛,這兩人也不知摔斷了多少根骨頭。

    這一下局面更是混亂,李易又要下重手,忽然有人喝道:「大家都住手!」

    這一聲喝十分有用,所有人都住了手,呼啦一下散到了兩邊。

    李易順著聲音看去,見從外面又進來數人,為首的一個年紀大了,五十多歲,臉上皺紋不少,不過雙眼精光四射。

    這人顯然是當頭兒的,很有威信,向裡一走,其他的小弟都自覺的向後又退了退。

    這人走到李易面前,立刻有人上前道:「朱哥,這人就是李易,梁堂主就是死在他手上的,李副堂主剛回來,說這小子肯定也跟過來了,所以我們才出來找他,他媽的,一通好找,總算在這找到了。」

    這個叫朱哥的打量李易一番,一拱手,道:「在下朱彪,兄弟就是海州一點紅李易嗎?」

    李易看這人是老派作風,當下也一拱手,小指翹起,道:「兄弟就是李易,諢號在前輩面前不敢當,你叫我阿易就可以了。」

    朱彪見李易十分懂江湖禮節,心中滿意,微微點頭,道:「李兄弟遠來是客,你也是第一次來港市吧?」

    李易道:「第一次,我剛到港市,還沒有去各個幫派碼頭拜山,實在是不敬了。」

    朱彪一笑,道:「哪裡,哪裡,現在的年輕人都不重視這些老傳統老規矩了,李兄弟能這麼想就已經很難得了。

    嗯……,我看……,既然反正也有事要商量,李兄弟和弟妹不如到我堂上坐坐,一切都由我來安排。」

    李易知道這是「軟請」,看這架勢不去也不行,就算能打倒眼前這些人,在人家的地盤上,總也討不到好處去。

    當下李易點頭答應,拉著蔣銳走在前面。朱彪則帶著人跟在後面,到了外面上了朱彪等人的車。車子一路向前開去。

    車子開了大概二十多分鐘,來到一處豪宅前,這地方環境清幽,一看就是有錢人的住宅區。

    下了車,朱彪向宅子一指,道:「我們幫主在裡面,各堂口的堂主也很快就會到,李兄弟。你跟弟妹先進去休息一下。天就要亮了,到時候幫主會跟你們談。」

    李易和蔣銳進了這所豪宅,先在客房住下,看看時間,離天亮還有些時候,李易膽大,蔣銳更是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反正也是既來之則安之,累了一晚,兩人索性相擁而睡。

    睡夢中,李易仍然能聽到外面有不少人在走動,顯然是看守李易的,怕李易再趁逃了。

    李易心裡冷笑。不去管這些,只當聽到的是蟲叫風吹。

    睡了一覺,早上天光放亮,李易和蔣銳便醒了,有人服侍著兩人洗漱就餐。一切收拾停當,已經是早上八點了。

    朱彪從外面走進來。道:「李兄弟,早飯吃過了吧?跟我去會客廳吧。」

    李易和蔣銳跟著朱彪到了會客廳,一看這會客廳很大,能有一百五十多平,呈長條形,正當中放著一張長條形的長桌,兩邊全是椅子,看來是新義安開香堂的地方。

    李易老實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四下裡打量,朱彪就坐在李易對面,道:「我們平時在這裡開香堂,不過最近社團的事務比較忙,也已經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

    今天正好李兄弟遠來是客,我們也藉著這個機會聚一聚,這也是托了李兄弟的福了。」

    對這種屁話,李易自然也是哼哈嗯是的答應著。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忽聽外面人聲雜亂,李易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大群人穿著各異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李易料想這些人就是新義安的各個堂主及其手下。

    這些人進來之後,有的見了李易便是一愣,有的則顯然提前打聽到了風聲,知道李易在這,並不感到奇怪,不過臉上卻滿是敵意。

    朱彪似乎是幫中元老,資歷頗深,這些堂主一進來就都跟朱彪打招呼,有人叫彪哥,有人叫彪叔。

    這些堂主一一坐定,全都把眼光投向李易,又彼此之間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忽然又從外面走進來數人,為首的卻是李美光,李美光身後的手下李易也有認識的,其中有幾個就是那天晚上在橋上向李易偷襲的人,昨晚在酒吧裡襲擊李易人也在其中。

    這些人應該就是忠義堂的了,他們大部分都見過李易,此時一見,不少脾氣急躁的人都呼喝了起來,有些人眼睛都紅了,就要向前衝。

    李易裝大爺,連眉毛都沒動,冷冷的斜身坐著,看著這些人,一副不屑的表情。

    朱彪看這些人要動手,不由得一拍桌子,喝道:「你們都幹什麼?瘋了?要造反嗎?還懂不懂規矩?這裡有你們說話的餘地嗎?」

    這些人礙著朱彪的身份,不敢過於造次,全都停住了腳步,卻仍然對著李易咬牙切齒。

    李美光今天卻換上了一副刁鑽狠辣的表情,跟他在法庭上的狀態完全不同了。

    李美光向手下人一擺手,道:「你們幹什麼?放著彪叔在這,輪的到你們放肆?都給我回來!沒聽彪叔發話嗎?你們還不夠資格!」

    這話說的又衝又酸,李易當然聽的出來,李美光跟朱彪之間有矛盾。

    朱彪瞪了李美光一眼,沒有說什麼。

    李美光的位置就在李易的斜對過,跟旁邊的人打過了招呼,大刺刺的坐了下來,對著李易冷哼一聲,道:「真是家門關不嚴,連狼都放進來了。」

    朱彪道:「美光,一切有幫主主持大局,你就不要說話了,幫主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這時旁邊一個粗壯大漢道:「cāo,李美光,你真能裝,你跟梁哥之間不和誰不知道,我就不信你是真的為梁哥報不平。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身為副堂主,明明看到了李易從梁哥的房間裡出來,你怎麼當時不去過問?」

    這大漢一說話,桌面上這些堂主立刻都哄的一聲議論了起來,這些人有的說話還算是文雅一些,看樣子有些文化,有的則十分粗俗,亂哄哄的吵成一片。

    李美光見這粗壯大漢針對自己,把頭轉向這大漢,冷笑兩聲,道:「沈玉田,你前半句話說的不錯,我跟梁哥之間確實不和,這麼多年了,咱們新義安的人有誰不知道。

    所以正因為這樣,我才沒有過問梁哥跟李易的事,梁哥又不喜歡我,如果我多嘴,說不定還要招來一頓罵,弄不好把命就丟了。

    但是,我辦事向來拎的清,一碼歸一碼,李易現在嫌疑最大,他殺了梁哥,我身為忠義堂的副堂主,這個時候就不應該再提私怨,我要負起討伐兇手的責任!」

    另一個胖子附和道:「我覺得美光說的不錯,事情要分開算,如果是李易殺了梁堂主,那就應該先對外後對內,咱們自己弟兄的私人恩怨好解決,如果梁堂主的事都解決不了,反倒自己人吵了起來,那豈不是叫外人看笑話?」

    那壯漢沈玉田道:「光聽李美光的一面之詞還不行,那個小浪貨何冰冰也說跟李易上床來著,現在應該信誰的?」

    李美光冷笑兩聲,道:「沈玉田,你是信我還是信那個sāo女人的話?她跟李易上床可能不假,但是不一定是在案發時間。

    女人是什麼東西你能不清楚?就因為她叫李易給睡了,所以就更有可能替李易撒謊!」

    那胖子叫高雷,似乎是跟李美光一夥的,也道:「不錯,女人的話不可信!沈玉田,你是寧可相信一個女人,還是信咱們自己兄弟?」

    旁邊一個瘦高女人外號花中醉,尖著嗓子道:「高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女人又怎麼了?總之我不相信李美光,他跟梁子有恩怨,最不乾淨,不適合參與到這事裡來。」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吵的不可開交,朱彪雖然身高權重,可是也勸解不成。

    忽然有人咳嗽一聲,輕聲道:「對不起各位兄弟,大家來的好早,我年紀大了,昨天又受了點風寒,所以起晚了,讓大伙久等了,也讓貴客久等了。」

    這人說話聲音不大,可是香堂之中卻再也沒有人敢說話,本來亂哄哄的房間裡,瞬間便沒了聲音,靜的只能聽到人們的心跳。

    李易心裡一動,順著聲音看去,只見簾子一挑,兩個年輕女孩扶著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子走了出來。

    這老頭子很顯老,滿臉的皺紋,皮膚上全是老年斑,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了。

    李易來之前查過新義安的資料,也看過相關的照片,知道眼前這老頭子就是現任幫主龍向生。

    龍向生的父親是**大校,手創新義安,傳到龍向生手裡之後,龍向生用做生意管理企業的方式管理新義安,幾十年來把這個社團做的風生水起。

    近些年來,龍向生很少在媒體上露在同,李易也沒想到龍向生身體這麼不好,都老成這個樣子了。

    龍向生一出來,廳裡所有人都立刻站了起來,李易身為客人,當下也緩緩站起,向龍向生點頭示意。

    龍向生對著李易微微一笑,在兩個女孩的攙扶之下坐到了首位。

    朱彪道:「大哥,弟兄們都到了,咱們開香堂吧。」

    龍向生點點頭,對著大家打手勢,示意大家坐下,咳嗽一聲,微微一笑,道:「剛過完年,還沒出正月,這就叫大家過來,耽誤大家休息了。」

    下面的人自然客氣一番,說些表忠心的話。

    龍向生道:「我年紀大了,這兩年身體又不好,很多事呀,有心無力,本來想多開幾次香堂,把幫裡的一些事交待一下,不過使不上力氣了。」

    下面的高雷大聲道:「大哥,別這麼說,你還是生龍活虎的,這麼多妞不還是拜倒在你的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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