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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786江湖人爭鬥 文 / 腹黑人物

    華國偉穴道被點,無法動彈,一頓巴掌下來,臉登時就腫了。

    李易也不忍看著華國偉被毆,他只是顧念喬艷紅對自己的好處,這才出手幫忙,華國偉本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喬艷紅也有很多地方做不對,人和人之間的恩怨,很多時間真的很難說清誰是誰非。

    李易對喬進裡道:「喬叔,這事就交給你了,我跟這事不再有任何關係,我在海州還有些生意要做,這就回去了。」

    喬進裡道:「小李子,大恩不言謝,以後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張嘴,我哥心裡有數,絕不會叫你心寒。」

    李易一笑,不再說話,帶著人離開了。

    回到迎仙樓,李易把佳依絲放了。

    佳依絲經過這次打擊,也有些心灰意懶,答應以後離開廣省,到北邊去接生意,以後凡是有托克蘭大教會的人到的地方,她會立刻避開。

    一切事情都處理完畢,李易在東昌又呆了一陣子,本來想謝謝信手的幫忙,不過信手冷言冷語的,並不理會李易,李易也就沒勉強。

    很快,華國偉的消息便傳來了,有警方說在小淮河下游找到一具屍體,經確定正是海州地稅局局長華國偉,經查是溺水而死。

    官方判斷華國偉要偷渡出國潛逃,但是不慎溺水身亡,這件官司到此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易知道華國偉一定是被喬家人按在水裡淹死的,沒準還淹了好幾次。直到他筋疲力盡,這才徹底弄死。想想其實也挺慘。

    又過了幾天,李易的腳傷基本復原,用力太過的時候還是會有些疼,不過已經不影響什麼了。

    這一天是一月底了,李易帶著眾人回到了海州。

    一回海州,田慶便找上門來,非要請李易出去喝酒不可。

    田慶一臉的喜色,拉著李易的胳膊道:「兄弟。兄弟,以後咱們就兄弟相稱,這事你不用多說,我也不用多說,咱們心裡都明白就行。」

    李易笑道:「叫我猜猜,田副局長升職有望?」

    田慶一挑大拇指,道:「啥也不說了。喬家人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以後兄弟你的生意我們一路綠燈。」

    田慶以前給李易的印象,是那種說話極慢,一臉偽笑的老油條,這時陞官有望,這人的本相也突顯了出來。

    席間田慶喝的有些多了。跟李易說話也漸漸沒了把門的,在說起他跟葛玲之間那些狗扯羊皮的事時,田慶居然還帶著一絲得意。

    田慶說他已經給了葛玲承諾,只要他當上了正職,一定把葛玲提拔上來。葛玲這一陣子也跟田慶天天膩在一起,施展了渾身解數。兩人雖然乾不乾淨不淨的,卻也自得其樂。

    喝了一陣,田慶忽道:「兄弟,我跟你說件事,任有德手下那個候盛明,現在已經垮了。」

    李易奇道:「為什麼?」

    田慶道:「任有德現在離開海州了,候盛明是他的門徒,沒了靠山他還能蹦躂幾天,立刻就叫市裡給收拾了。正好年底要有一批反面典型,候盛明的公司就是一例。」

    李易心裡忽然有個打算,因為一下子想到了黃文炳。上次黃文炳受傷就是候盛明幹的好事。這時候盛明公司倒了,黃文炳應該接手過來。

    田慶瞇著眼睛看著李易,笑道:「兄弟,別想了,我都替你想好了,你是不是想著黃文炳的事呢?」

    李易一笑,道:「還是田哥聰明。你有什麼好提議?」

    田慶乾了一杯,道:「這好辦,叫黃文炳接手候盛明的公司,市裡對候盛明公司的估價嘛,我可以聯繫幾個人,把這個價估的低一些,叫黃文炳以五成的價格接手就可以啦。」

    李易敬了田慶一杯,道:「田哥,那就多謝你了。這事用不用我打點打點?」

    田慶哈哈大笑,道:「你看你,見外了不是,都是自己人了,不用這樣,我會關照黃文炳的,放心吧。這不過是一頓飯的事,你可把事說嚴重了。」

    李易心道:「這一頓飯哪能堵住你們這幫人的嘴,只估五成的價,這麼大的事能不跟市裡領導說?童查理這幫人管理海州沒什麼大本事,要錢卻一定少不了他們。他們不方便露面,不還是得靠你們這幫人替他們伸手嗎?

    到時候又是一大筆錢。不過也行,黃大哥接手候盛明的公司之後,海州海路上幾乎就是黃大哥一個人的地盤了。那以後我做什麼事也方便。」

    眼看就要到年底了,李易心裡還惦記著自己要買地皮建會所的事,便向田慶問了兩句。

    田慶道:「地皮的事兄弟你得抓點緊了,我聽說劉平安好像在活動,他家在海州底子深,現在任有德暫時離開,劉平安好像在收購任有德的幾所場子,就連美斯奇樂園好像他也插手了。

    劉家想在海州的經濟份額裡多佔些比例,所以除了收購,還要再建些娛樂項目,那就得買地皮。

    不過地皮是有限的,海州雖大,總不能把中央廣場佔了吧?現在海州市中心根本沒地。」

    李易心裡一動,意識到又要和劉平安有個較量了,不免心情複雜起來。

    只聽田慶接著道:「梅海區幾年前就飽和了,順義區南邊是東天帝都,所以只有北邊有地。可是北邊有小淮河經過,佔了很大面積,再向北就是柳家窪子了,農村耕地又不能佔。所以順義區也沒地皮。

    開發區倒是有地皮,可是開發區是海州市政府的新項目,很多地方要建公共設施,根本沒有多大空間給個體商戶。

    新東區和新九區環境又一般,民房太多。很多樓盤這兩年就要拆,拆了之後建住宅樓。所以也沒有地皮。

    兄弟,哥哥把話可給你說到家了,現在只有東嶺子區有地皮,像什麼七環橋、海州技校原來的老校區、伍新莊,還有爬沙壩跟東嶺子區中間夾著的走馬嶺,那都是可以考慮的。

    不過你能考慮,劉平安也能考慮,所以兄弟得及早出手啊。上次說的那些外資你得抓緊落實。而且這筆賬得算是海州領導的政績,跟你本人就不能有什麼關係了。

    另外,一定要走在劉平安前面,不過你放心,劉平安這邊我替你看著,只要他有動作,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李易緩緩點頭。心裡開始計劃。

    跟田慶吃過飯之後,李易到醫院裡看望了黃文炳,又把這事說了,黃文炳的傷已經好了一小半了,一聽之下自然也是高興。

    李易今天有些喝多了,聽了田慶所說的。又有些心煩從醫院出來,酒有點上頭,坐車回到家裡便一頭睡倒。

    第二天是二月一號,李易起床之後頭有些暈,文蘭煮了醒灑湯給李易喝。李易喝了兩口便拿著碗發呆。

    文蘭道:「你又發傻啦?」

    李易搖頭道:「不是,我……。算了,不跟你說了,你把阿銳叫來,我有事跟她商量。」

    文蘭一撅嘴,道:「你眼裡就她一個是吧?有什麼事不能跟我商量的?我就不懂啦?」

    李易皺著眉道:「生意上的事,小川哥去外省辦事了,我身邊也沒個懂生意的,只能跟阿銳商量了,都是正經事,快去。」

    文蘭眼睛一橫,坐在那沒動,李易今天心情不好,心裡微幾天有氣,把文蘭撥到一邊,下了地親自去找蔣銳。

    文蘭見李易生氣,忙過來把李易抱住,道:「行啦,是我錯了行了啦,我去叫她,你腳還沒完全好呢,快上床歇著吧。」

    李易這才回到床上,過不多時,蔣銳來了,文蘭則可憐巴巴的跟在後面。

    李易一笑,把文蘭拉了過來,在她臉上輕輕一吻,道:「你做的湯很好喝,謝謝你啦。」

    文蘭這才現出一絲笑容,道:「就是嘴甜,有多好喝?」

    李易故意裝作想了想,這才道:「比小花做的湯還好喝。」

    說完不由得哈哈大笑,弄的文蘭對著李易又打又咬。

    又和文蘭胡扯了幾句,李易便跟蔣銳說了昨天的事。

    蔣銳道:「劉家比咱們在海州扎根扎的深,在做生意方面不只是要有生意頭腦,在華夏國很多時候靠的是實力。」

    說到這微微一笑,點著李易的鼻子道:「咱們哪,殺人放火打架鬥毆都沒有問題,要是真的做起生意來,跟劉家人還差了不少。」

    李易並沒反感,相反還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錢咱們不缺,路子卻少了一些,我看得趁年前,在海州上下打點一下,要是等過了年,那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咱們拉的外資很快就到,外經外貿歸曹慧曹副市長管,而買賣地皮和城鄉建設又歸王南王副市長管。看來這兩個人得先打點好了。」

    蔣銳道:「要說往外拿錢這並不難,可是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咱們能拿錢,劉平安也能拿錢。應該想個更妙的方法,叫他們選擇咱們,然後再把錢順理成章的遞上去。」

    說到好的方法,兩人暫時都想不出來。

    正在想著,忽然有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李易一接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貢應。

    貢應的聲音顯的十分疲乏,道:「李易嗎,我是貢副市長,咱們能出來見個面嗎?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李易正在為地皮的事沒轍,一聽貢應主動找自己,忙道:「好吧,既然是貢副市長有邀,這個面子我一定要給你。咱們在哪見面?」

    貢應道:「那就在慧心閣茶樓吧,那裡……,清靜些。」

    李易會心的一笑,道:「是啊,可以清心也。呵呵。咱們幾點見面?」

    貢應道:「晚上七點,準時。」

    李易掛了電話,抱住蔣銳深深一吻,道:「機會來了。我心裡已經初步有了一個想法,得看看貢應是不是幫忙。晚上你跟我一起去。」

    慧心閣是梅海區和順義區中間的一座小茶樓。門臉兒不大,李易以前也去過,那時的茶並不怎麼好喝,好在服務還可以,而且環境十分清幽,很多有情調的人都喜歡到這裡來。

    晚上七點,天已經黑了,李易和蔣銳由馮倫開車送到了慧心閣。

    慧心閣不過是二層小樓。門口的招牌是片茶葉和淡淡水汽,不像其他的一些庸俗茶樓,居然會弄個茶壺的形狀當成招牌,弄的一點含蓄的意境都沒有。

    李易帶著蔣銳下了車,見茶樓門口一個人向這邊招了招手,正是貢應。

    李易和蔣銳走過去,見貢應穿著一件風衣。戴著墨鏡,站在那裡有些微微弓背,顯得不那麼英挺。

    雙方見面之後,沒有說什麼,貢應見李易把蔣銳也帶來了,顯得有些不悅。不過也沒說什麼,三人一起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一間雅間,貢應要了一壺大紅袍,服務員給三人把水倒好,便退出去了。

    貢應好半天沒有說話。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茶。

    李易和蔣銳對視一眼,蔣銳示意李易也別說話。於是兩人也默默的喝起了茶。

    一壺茶喝了一小半,貢應不再喝了,把杯子輕輕放下,紅木的桌子發出鐸的一聲。

    貢應也不看向李易,自顧自的道:「我去了好幾家醫院,都查過了,還到了京城,核磁、大生化、風濕四項、凝血四項、動態心電,能做的查檢我都做了,專家看了無數,哼,沒有任何有意義的診斷結果。

    我還找了很多著名的老中醫,試著吃了幾付藥,一開始還有效,可是到了後來就一點用也沒有了。吃下去的藥如石沉大海。」

    李易和蔣銳默默的聽著,臉上都不動聲色。

    貢應有些愣神,下意識的又端起茶杯來又緩緩的喝了一口,道:「我現在每天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都會心慌,全身酸痛,生不如死,一直要持續十多分鐘才結束。」

    蔣銳一捅李易,示意李易這個時候可以說話了,李易咳嗽一聲,道:「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不過還是那句話,形式所迫。貢副市長,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吧。」

    貢應搖了搖頭,道:「我這一陣子一直休病假,一開始我還希望能把病治好,可是我現在已經放棄了。我打算向市裡提出申請,辦病退,直接退到二線,回家養病去。

    然後……,我知道你未必答應我,任有德不是也被你搞垮了嗎,可能在你眼裡,什麼所謂的副市長,都不一值一個錢。」

    李易道:「你想叫我幫你把毒解了?」

    貢應抬頭看看李易,一抿嘴,道:「不錯。這……,可以嗎?」

    李易一笑,道:「當然可以,我不一個十分凶狠的人。不過,我有兩個顧慮。」

    貢應道:「我明白,你怕我跟你秋後算賬,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不會的。另一個是什麼顧慮?」

    貢應說到這不禁有些激動,語速也快了起來。

    李易道:「另一個顧慮嘛……,嗯,就是浪費資源。」

    貢應一愣,道:「什麼?什麼浪費資源?」

    李易道:「我要擴建會所,需要地皮,可是市裡對地皮的批文很難搞到手,再說劉平安也有一樣的意思,我們之間的競爭,我處於弱勢一方,畢竟劉家在海州扎根時間太久了,而我還是個新人。」

    貢應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幫你把批文搞到手?」

    李易只是一笑,並沒有說話,端起杯子來一口一口的啜著。

    貢應咬了咬嘴唇,道:「我並不是不想幫你,我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你對我有什麼要求,我本該全力幫你。

    只是市裡的地皮越來越緊張,能批給娛樂項目的地皮並不是很多,我又不是主管這個項目的,很難直接說的上話。

    就算是主管城鄉建設和地皮的王南王副市長,也沒有直接拍板的權力,這種大事得拿到市長擴大會議上去討論。

    能參加這個會的有將近二十人,只要有一兩個人反對。這事就難度很大。

    按以前的規律,市裡一般會把小塊地皮批給新的商人。而大塊地皮則都是批給海州有信譽的老商戶的。

    所以如果劉平安真的要跟你爭,我看他的勝算比較大。不過我可以努力試試,爭取一下。」

    李易道:「我知道這事不簡單,所以暫時有個想法,希望貢副長能幫我這個忙。」

    貢應道:「你說你說。」

    李易看貢應不再像以前那麼從容鎮定,不禁一笑,道:「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希望貢副市長到上層動作一下。能在年前開一個類似海州商戶博覽會之類的見面會。

    讓新商家跟市裡的大小領導們見個面,介紹一下自己的生意,介紹一下自己對海州示來商業圈的展望。

    然後大家再在一起吃個飯,當然,都是便飯,也給我們一個接觸上層領導的機會。」

    貢應的表情變的輕鬆起來,笑道:「這個簡單。要不然我們每年年底都會類似的見面會,不過都是一些老商戶組織的。

    既然你有這個意思,我可以跟童市長他們反應一下,這次就只讓新商戶參加。在這些新人當中,自然數你最大了。別人哪能跟你比。」

    貢應見解毒有望,以他的身份。這時也不免輕輕拍了李易一記馬屁。

    李易對這記馬屁安然受之,笑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暫時控制住貢副市長身上的毒,等咱們大事辦成之後,再徹底把毒解了。」

    貢應雖然也知道李易不會這時就幫他徹底把毒解了。但是聽李易這麼一說,臉上還是顯示出失望的表情來。

    李易從身上拿出五犀蠱珠。道:「你現在的這種規律性發作,一方面是毒素的作用,二是蔣小姐給你下了一種催眠術,形成了子時發作的規律。」

    貢應對蔣銳仍然心有餘悸,到現在為止,貢應都不知道蔣銳那天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手腳。

    李易把五犀蠱珠在貢應的茶水裡攪了攪,便把珠子拿了出來,珠子上卻不沾一滴水,仍然十分乾爽。

    李易把珠子收回,向茶杯一指,輕聲道:「可以喝了。」

    貢應半信半疑,道:「這……,這就可以了?」

    李易臉一沉,道:「我的人下的毒,我說可以解就可以解。」

    貢應連聲答是,不敢執拗,舉起杯子停頓了一下,仰頭喝了。

    茶水並沒有什麼變化,貢應喝完之後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咂了咂了舌頭,心裡還是有些不信。

    忽然貢應感覺肚子裡有些發熱,正要問李易,卻嗓子一甜,一口瘀血吐了出來,血全是紫黑色的,還冒著若有若無的煙。

    貢應立刻感覺胸口舒服了一些,這才對李易完全信了,臉上也顯出喜色來。

    李易向蔣銳一使眼色,蔣銳伸出手拿起一隻杯子,往貢應面前一遞,道:「貢副市長,你看這杯裡有沒有水?」

    貢應不明白什麼意思,又對蔣銳有些畏懼,當下小心翼翼的向前湊了湊,探頭看向杯子裡,見有半杯茶水,便道:「是,有。」

    蔣銳手臂輕輕搖晃,茶水也跟著晃了起來,蔣銳的聲音變的很柔和,道:「現在呢,茶水有沒有晃動,晃的快還是慢,你能從茶水的倒影中看到什麼?」

    貢應看著這茶水,眼神逐漸變的迷離起來,隨著水波的晃動頭也一下又一下的動著,顯然已經被蔣銳催眠。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蔣銳道:「好了。」說著把茶杯啪的一聲往桌上一頓,茶水濺了出來,嚇的貢應猛的向後一倒。

    蔣銳道:「貢副市長今晚不會再發作了,年前這一陣子都不會了,不過以後可說不定,希望貢副市長能幫我們這個小忙。」

    貢應心裡明白,自己沒能幫成李易之前,李易是不會給自己把毒徹底解掉的。可是目前也只能任李易擺佈。

    貢應現在神清氣爽,這是前一陣子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雖然毒還沒有完全解,心裡卻仍然很輕鬆高興。

    貢應起身道:「那好,我這就回去辦這件事,咱們年前再聯繫。」

    貢應結了賬離開了,李易也不著急走。一把摟過蔣銳,在蔣銳冷冰的紅唇上深深的吻了一記。道:「這次咱們勝算加大了,等會所建起來,我給你專門建一個區域,門口請人給你立一個雕像。」

    蔣銳笑道:「我這三腳貓的心理咨詢師可承受不起,買地皮可是寸土寸金。」

    李易道:「我家的大老婆還有什麼承受不起的,我說建就建。」

    蔣銳道:「那你另幾個老婆就不用建了?恐怕建到最後,你的會所就沒有營業面積了。」

    蔣銳當然只是開玩笑,不過這倒提醒了李易。對這些女人確實應該一碗水端平。

    蔣銳看李易心有所思,便轉移話題道:「咱們得回去準備一下,如果這個見面會真的開起來了,那得想個適合的方法把錢遞上去才行。」

    李易歎了口氣,道:「就怕這幫傢伙不收啊。」

    梅海區,夜海聞蘭酒店,頂樓。一間半圓形的休息室裡,任有德正和兩個人聊天。

    這休息室足有一百平,中間沒有任何隔斷,對著酒樓北邊的那一面,是半圓形的玻璃窗,窗下是淡藍色的軟席。在上面無論是坐是臥,都十分寬敞。

    站在這玻璃牆的前面,海州的夜景盡收眼底。不管是誰站在這地方,一種帝王氣息都會油然而生。

    這時站在玻璃窗前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黃臉男人,他穿著十分普通。赤著腳靠在玻璃窗上,像是在沉思。

    一旁抽著雪茄的任有德把煙灰向桌上彈了彈。道:「老武,你別玩深沉了,我說了半天,你一個字都不表態,我這不是白回來嗎?」

    在任有德的身旁坐著一個人,頭髮略顯蓬亂,這人跟玻璃窗前的那人相貌十分相似,臉上始終帶著淺笑,見任有德急了,道:「老任,你也別急,讓我弟好好想想。」

    任有德嘟囔道:「反正是你們哥倆自己人向著自己人,我不管,大家都是兄弟,這麼多年一起摸爬滾打走過來,真格的我現在有難,你們都不幫我?

    老武!武榮緣,你別他媽的裝沉深了,都快六十的人了,裝個什麼酸勁。老子這麼多年一直這副德性,不也是混的風生水起的?

    他媽的,就是遇到了李易這小王八蛋,他肯定是我命裡的衰星。」

    玻璃窗前那人正是海州四大勢力之一的武榮緣,而另一人則是他的兄弟武榮祿。

    武榮緣好像沒聽到任有德說的話,仍然看著窗外的夜景,他曲膝坐在軟席上,靠向玻璃窗,右手端著一小杯紅酒,偶爾把酒杯向玻璃窗上一碰,便發現悅耳的嗡嗡聲。

    任有德又抽了幾口雪茄,把雪茄往桌上一扔,走到武榮緣面前,一把搶過武榮緣手裡的酒杯,道:「老武,你啞巴了,不會說話啦,還是叫李易這毛頭小子也給嚇住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的意思,現在我遇到了一點麻煩,你們就可以獨霸海州了,正嫌我礙眼呢,所以背地裡偷著樂是吧?

    我就知道,天底下哪有什麼真意義,都是自私的,都是假的。你們這班陰謀家,你跟劉允文沒什麼兩樣,這些人裡就數我傻。

    我算是看清楚了,我能有今天純粹是他媽的命好,你們都有心機,都有文化,都跟我玩陰的。

    行,我走還不行嗎?就當我沒回來。以後不用海州政府趕我走,我主動離開,不讓你們心煩行了吧?」

    任有德把酒杯塞回武榮緣手裡,氣呼呼的向外走。

    武榮祿忙起身阻攔,任有德不聽,繼續向外走,這時武榮緣輕聲道:「老任,你說一個人如果自己找死,那關別人什麼事?」

    任有德回身怒道:「姓武的,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笑話我嗎?你別忘了,我可不算垮台,我只是暫時離開,我的場子還是我的場子,海州政府別想收走。你這話是罵誰呢?」

    武榮緣把杯裡的酒喝光,從軟席上起身下地,把酒杯輕輕放到桌上,笑著把任有德拉著坐下,自己則坐在任有德對面,細聲細氣的道:「老任,你這個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壞脾氣是成功最大的阻礙。

    都不是年輕人了,何必這麼大火氣。著急是沒用的。我剛才說的那話不是在諷刺你,我是在說李易。」

    任有德這才不生氣了。卻奇道:「李易?他又怎麼了?他找死了嗎?干,我看這小崽子活的好好的呢。

    真沒想到李啟明生了這麼個混賬兒子,現在居然跑到海州來攪咱們的局來了!早知道這樣,當初……,哼。哎,你說是不是李啟明故意的?」

    武榮緣道:「我看不像,以李啟明的性格,他既然歸隱了。就不會再出來折騰。

    我已經叫人對李易前前後後的事情調查了一下,從跡象上看應該是李易自己打拼出來的,跟李啟明沒有什麼關係。這只能說是個巧合罷了。

    大浪淘沙,李啟明明白這個道理,他既然心灰意懶,就不會讓兒子再重複他的經歷。」

    任有德道:「你說李易這小子哪點隨他那個死鬼老爹呢,我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武榮緣笑道:「長江後浪催前浪。這是自然規律,咱們誰也不能違背。好了,不說這個了,說說找死的事。」

    任有德道:「什麼找死?你想把李易做了?」

    武榮緣一擺手,道:「當然不會,這一招太笨了。敵弱則折之。敵強則消之,敵眾則化之,我游身於外,而終享其利,此為上策也。」

    任有德一甩腦袋。大聲道:「又是這套,你們這些讀過書的。說起話來就是叫人聽不懂。」

    武榮緣道:「老任,這話的意思是說,如果敵人太弱,那就直接打倒他,如果敵人太強大,就不要跟他硬拚,敵傷一千,己也傷八百,那是下策,應該逐步消減他的勢力。

    而如果敵人太多,那就分化他們,分而治之,如果敵人本就有恩怨,那就叫他們之間去爭鬥,我們則袖手旁觀,靜等機會,好漁翁得利。這,才是上策。」

    武榮祿笑了笑,道:「老任,明白了吧,做什麼事都是要靠腦子的。你的命再硬,也有流年一怕。可如果做事靠頭腦,那就至少能迴避硬傷。」

    任有德呵呵一笑,道:「我沒有你們這幫人鬼心眼多,老武,你接著說。」

    武榮緣輕輕歎道:「現在海州已經不是咱們一家獨大了,十年前大家聯手搞垮了段凱東他們三個,這才把咱們的大運又向後推了十年。

    十年河水向東流,江湖風雨幾個秋。人生一世,幾起幾落,也都是很平常的。我這人清靜淡迫,不想得到太多,錢早夠花了,又何必爭那些虛名。」

    任有德笑道:「放屁,我才不信。你接著說。」

    武榮緣瞪了任有德一眼,接著道:「老任,當年大家聯手,陰損主意大都是劉允文出的,而力卻都是咱們出的,最後分利益的時候,劉允文所得的卻比他應該得的多多了,你說這公平嗎?」

    任有德一拍桌子,大聲道:「這還用你說,我早就看劉家人有氣了,早晚有一天,我要叫劉平安小王八蛋去街上要飯。」

    武榮緣笑道:「你只提劉平安,卻不提劉允文,看來你還是對劉允文心有忌諱,這也正常,當年那件事之後,劉允文分力沒出,就得了古九莊、湘田園和淺水灣三處地盤,確實是個厲害角色。

    想當年我對他都猜的淺了,這人皮色如常,心思如鬼,確實不是一般人。你想想,殺陸亭候這件事,他連他兒子都騙的了,他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這老傢伙不是人,是鬼。」

    任有德微一皺眉,咬了咬嘴唇,沒有接話。

    武榮緣偷偷的看了任有德一眼,心裡一陣冷笑,給任有德遞了支煙,道:「就拿劉允文跟井下清泉有些交情這事來說,咱們也是到了今天才猜出來的。

    要不是井下清泉鬼迷心竅,非得回來做這種事,恐怕咱們一直都不會有機會往這個方向上猜測。

    當然,其實所謂交情都是胡扯,如果有必要,劉允文可以跟殺他全家的仇人交朋友,一個島國人,更不在話下。

    我甚至懷疑,當年井下清泉對談欣蓉起色心,背後可能就是劉允文在弄鬼。

    井下清泉有著重大的終極目的,從這個角度來看,他應該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影響整個事件的進程,結果,哼,有時候天算不如人算。

    利用敵人的女人,來影響敵人和假朋友之間的關係,從而導致事件朝著破壞性的方向發展,不管結果是什麼樣的,對他自己都有利。劉允文哪劉允文,這隻鬼,哼,裝的太像人了。」

    任有德的表情也很凝重,道:「那劉允文當年那麼積極想把段凱東做了,是不是他們之間也有什麼過節是我不知道的?」

    武榮緣的眼睛突然變得很疲勞,道:「唉,當年段大哥爬的太快了,快的叫我害怕,不只是我害怕,凡是相關的人有誰不害怕。以前的很多事現在想起來,就像是做夢一樣。

    恐懼導致攻擊,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也好,有劉允文出主意解決這事,也省得我為難,其實即使是這樣,圈子裡的人也在我頭上扣了不少灰了。」

    任有德忍不住大聲道:「你少來這套,又裝忠心,你敢說你不想把段凱東幹掉,好上位?」

    武榮緣沒有什麼表情,而是把頭慢慢的轉向窗外。

    任有德想到自己有些失言,忙道:「好好好,你忠心,你沒有鬼心,是段凱東命不好,活該他倒台,你沒出手,只是在旁邊看著,你心裡也很痛苦,這總行了吧?你接著往下說。」

    武榮緣沉默了半分鐘,這才道:「十年前那一鬧,先跑了井下清泉,他一回國,這哥三的結構立刻發生劇變,隨即便死了段大哥,又走了李啟明,海州重新洗牌,除了樸環沒動分毫,咱們都各自瓜分了利益。

    打那以後格局大變,我上位,你得利,而劉家則是又得利,又給劉平安的上位鋪平了路。劉允文光吭聲不動手,卻得的最多,拿你拿我都當力工來使。

    咱們老了,邱老爺子對咱們再有好看法,也不能把位置交給咱們。但他更沒有精力再去培養別的新人,而秩序總要繼續繼承下去,所以這條線就交到了劉平安的手裡。

    劉平安現在才二十多歲,你算算,不出十年,海州甚至廣省就是他的天下。如果劉允文命夠長,十年後還沒死的話,那他就是廣省新一代的土皇帝。

    以前有母以子貴,現在是父以子貴,劉允文出智不出力,用計不用兵,放眼長遠,真是高人哪。

    我原來對他分析的還不夠深,可是自打陸亭候這件事一鬧,我才感到害怕,沒想到劉允文原來隱藏的這麼深,咱們都在他的算計之中,還不知道呢。」

    任有德道:「哼,劉允文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也是個糟老頭子。」

    武榮緣心裡又是一陣冷笑,暗道:「老頭子和老頭子可不一樣。如果不是我一個人勢單力孤,我根本不會跟你這種人在這裡廢話。」

    武榮緣一笑,道:「所以說呀,咱們跟他們明著鬥,一來傷了和氣,畢竟不妥,二來打的兩敗俱傷,叫別人看笑話,三來也未必鬥的過。

    劉家有王家做靠山,草木幽幽,向陽則榮,跟著王家這樣的勢力,劉允文會怕你我?」

    任有德道:「那你說怎麼辦?」

    武榮緣靠在沙發背上,道:「這就說到正題了。我先前問你,如果一個人找死怎麼辦。我說的就是李易和劉平安。我斗不如觀人鬥,這才是上策。」

    任有德雖然沒明白武榮緣是什麼意思,卻聽的十分興奮,隱約覺得會從武榮緣嘴裡說出很有份量的話來,當下急道:「你快說清楚點。」

    武榮緣道:「你看武俠小說嗎?」

    任有德道:「我從來不看鬼打架的東西。」

    武榮緣點點頭,道:「天龍八部裡,在江湖上有南慕容北喬峰,江湖人爭鬥,一是為名,二是為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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