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知道這是申蘭,當下一抓身前的杯子對著申蘭用大摔碑手擲了過去,同時使出移形換位,來到林美心身旁,左臂一攬入,將林美心抱在懷裡,腰間使力,已經和林美心的位置對調
李易抓住林美心的腰帶,反手擲出,穩穩的拋給了黎心雨。
黎心雨接住林美心,跟蔣銳數女迅速的退到了二樓。
他們事先都已經商量好了,遇到這種事情,立刻退到樓上,李易有移形換位的功夫,打不過也逃的了,是以由李易墊後。
申蘭先前一鞭揮出,打算把林美心捲走,但是李易摔來一物,這東西不大,但是風聲勁急,只得反手一帶,用長索把這東西碰開,感覺似乎是個杯子之類的。
李易此時坐到了鋼琴旁,另一條人影欺到近前,雙手一抖,黑暗中閃過兩道寒光,李易知道這人正是使雙刀的蒼蘭。
蒼蘭雙刀上次被李易削斷了,這次又重制了兩把,雙臂飛舞,對著李易就是十來刀。
李易在黑暗中聽聲辨位,就坐在椅子上沒動,左扭右移,把蒼蘭的來招一一躲開,忽然左手冥蝶一甩,反手一刀,笑道:「沒記性,不知道自己這破刀不結實啊。」
嚓嚓兩聲,蒼蘭的雙刀又斷了,不過蒼蘭只是兵器不如李易,刀法卻不俗,雙刀一斷,反應甚速,立刻雙腕一振,兩把斷刀擲向李易。
李易身子一翻,滾到了鋼琴上,兩把斷刀擊空,打在鋼琴琴鍵上,發出當當兩聲巨響。
李易聽聲音知道蔣銳她們已經上樓了,當下雙腳在鋼琴上一點,便要射向二樓。
還沒等李易倒縱出去。一股陰氣襲來,太yin掌石蘭站在廳口,凌空打了李易一掌。
李易只得向後仰身,這股陰氣擦著鼻尖打空。
李易從鋼琴上滾下來。剛要離開,幾點寒星已經打到了面前,正是花蘭的暗器。
李易左手一拂,把這些暗器一掃而落。落在琴鍵上,又是幾聲琴響。
這時,李易已經被人圍住了,打鬥中發覺圍在自己身邊的。有申蘭、花蘭、石蘭、蒼蘭四人,另一人沒有加入戰團,而是一躍而上。也上了二樓。藉著外面的月光,看身形正是哈坤。
李易雖然厲害,但是以一敵四,實在是有些吃力,要不是有移形換位的功夫,早就中招了。
李易跟蒼蘭他們在鋼琴四周圍穿插打鬥,鋼琴琴鍵受到震動或是擊打。便不時的發出噹噹的響聲,雖然不成旋律,但是節奏明快,倒也煞是好聽。
外面淡淡的月光灑進來,投在大廳的地面上,像是一層牛奶在溶溶而動,在這月光中,五個人的身影如蝴蝶般左右來回,暗器不時的飛射,黑索不時的圈轉,就像是唯美的黑白電影畫面。
李易清楚,這次肯定不是只是這五個人過來,沒準托克蘭大教會傾巢出動了,其餘的人肯定在外面四處搜找包管天。
不過李易先前早有安排,別墅內外佈置了不少陷阱。料想敵人多半會中招。
果然,只聽二樓哈坤啊了一聲,其間夾雜著辟叭聲響,李易邊打邊笑道:「哈坤,過電好玩嗎?我家的房門可不是你隨便就能碰的。今天先給你理療,以後你再來,我叫你嘗嘗別的刑具。」
原來李易家裡所有的門都有傳感系統,如果不是李易的自己人,指紋便對不上,那麼敵人的手一碰到門板,就會觸發電流的產生。
蒼蘭等人見哈坤中計,加緊進招,蒼蘭喝道:「李易,把人交出來,要不然你的人一個也保不住!」
蒼蘭雙刀斷了,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不住的來搶李易的雙手,李易幾次想削他的手居然都沒成功。
這時聽蒼蘭叫自己交出包管天,李易笑道:「把你留下我就交出包管天,你幹不幹?哥們,你這兩下還是差的太遠,趴下吧!」
原來李易忽的使出金鎖訣,手腕一翻一偏,便將蒼蘭的左手夾住,立即橫折,蒼蘭痛呼一聲,退了下去。
可是李易出手傷人,身法稍慢,被申蘭的長索套在了頭上。
李易反手一刀,打算把長索削斷,可是申蘭使軟鞭就像人手一樣靈活,申蘭手腕一提,長索立刻收緊,李易只覺脖子一緊,呼吸登時受阻,這長索雖然沒有利刃,但卻像要把自己的頭切下來一樣。
李易不敢耽擱,雙腳一踢,左中石蘭,右中花蘭,身子借力倒縱向申蘭懷裡,右肘向後一撞,申蘭穴道被點,立即軟倒。
這一下敗中取勝,李易贏的實在是有些僥倖。
李易把繩子削斷,跳過去在石蘭和花蘭的身上又補了幾指,蒼蘭一見不妙,轉身便逃,哪知手剛一碰到大廳的玻璃門,腳下便傳來一陣電流,蒼蘭啊的一聲慘叫,身子被電流擊飛,倒地不起。
原來李易聽了獨龍的意見,要引敵入甕,其實李易家裡的圍堵、房門,或者是一些重要的位置上,都設有高壓電線路。
但是為了引托克蘭大教會的人進來,一開始的時候,這些高壓電並沒有啟動,直到這些人進來之後,程序這才啟動,是以哈坤上二樓推門,蒼蘭去推廳門,便都被電到了。
李易得意的快三慢二的拍了五下手,廳裡的燈立刻開了,這是秦少冰設計的聲控感應。
這時,二樓蔣銳她們也下來了,黎心雨手裡提著哈坤,哈坤神情萎靡,顯然被電擊的不輕。而外面也抓了不少人,周飛指揮手下弟兄把這些人都聚在一起,一併提到院子裡。
李易查看一番,外面中招的一共四個,歐陽蘭、齊蘭、伍蘭和左蘭。
李易笑道:「你們這些蘭哪,我真拿你們沒有辦法。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說我該怎麼對你們?歐陽蘭,你說說看,咱們算是老朋友了。哇。你的祖傳秘方這麼好用,辮子這麼長了。」
歐陽蘭不理李易,把頭轉向一邊。
李易走到哈坤面前,道:「哈副主教。你是領導,德桑不在,你就說句話吧。」
哈坤道:「我們認栽。」
李易笑道:「啊哈,這還用你說?認栽是肯定的了。你不認也不成,可是你總得給我一個交待啊。」
哈坤道:「你想要什麼交待?」
李易道:「這筆生意是我的了,你別跟我爭,叫德桑自覺點。另外把包全交出來。」
哈坤道:「這我做不了主。」
正這時。李易忽覺耳邊有人跟自己說話,這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附近,但是又似乎離的很遠。
只聽一個女人的聲音道:「李易。我們主教叫我傳話給你。把我們的人放了。」
李易不禁萬分恐懼,向後一退,四下張望,可是哪裡有旁人?
蔣銳見李易神情古怪,道:「怎麼了?」
李易挖挖耳朵,道:「好像有個女人在跟我說話,但是……」
哈坤冷笑道:「李易。這是宮蘭,她會的功夫是萬河倒流,千里傳音,你別找了,她離這裡遠著呢。她看到我們被抓,這才跟你說話的。」
李易道:「那又怎麼樣?我偏不放,想放人也行,答應我的條件。」
這時,那聲音又響起了,只聽這女人的聲音道:「李易,你的朋友董川現在在我們手上,我們以一換九,這盤口你不吃虧。」
李易心裡哎喲一聲。
自打李易在外面辦事以來,家裡的生意幾乎都是董川在打理,董川既有能力,對李易又忠心,這段時間以來跑裡跑外,著實吃了不少辛苦。
李易這次回海州,董川正在外地跑生意,剛從黃文炳手裡進了一批貨,不過海州查的嚴,這批貨是在東昌卸的,再從陸路由梁華運進海州。
李易身邊的重要人物這兩天都在家裡呆著,沒有去上班,只有董川出門在外,沒想到董川叫德桑給抓了!
李易做事向來是朋友至上,一聽董川被抓,方寸立刻就亂了。
李易立刻道:「好,我同意。」
哈坤道:「你這麼說,她哪能聽見?你把我放開,我來向遠處打手勢。」
李易解開哈坤的穴道,哈坤勉強站起身來,舉起被電發黑的雙手,向著東面打了幾個手勢。
隨即,宮蘭的聲音又在李易耳中立刻響起,只聽她道:「五分鐘後打開門,把我們的人放了,我們會把董川送過去。」
李易來到門房,從電腦上查看大門外的情景,過不多時,一輛麵包車緩緩駛來,停在李易家門前不遠處,車門打開,董川被人提著,從車裡探出頭來。
李易忙道:「開門,把人放了。」
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哈坤一行九人被押著推了出去,他們腳上穴道解了,上半身穴道沒解,就怕他們中途生變。
李易走在最前面,走了幾步,宮蘭的聲音道:「站住,不要再走了。叫你的人都退回門裡,把門關上!」
這句話並不是傳音入密,而是正常說話,旁人也都聽見了,周飛怒道:「放屁,你信不信我把這九個貨全都挖坑埋了?」
宮蘭道:「我信,不過我們殺的人也夠本了,如果今天換不回來我們的人,那也無謂,不過董川死的就會慘一些。」
李易忙回頭道:「大家都進去,這時我來處理。」同時向李國柱使了個眼色。
李國柱會意,從人群裡退到了後面,找到自己的狙擊槍,爬上了閣樓,將瞄準鏡對著了那輛麵包車。
周飛等人也只好全都退到了門裡,關上了門。
李易轉身對著麵包車道:「現在好了,快把我的人放了!」
車門打開,人影一晃,段蘭從車上跳了下來,手裡提著董川,董川意識清醒,跟向李易對了個眼神,李易道:「小川哥別怕,我這就把你換回來。」
段蘭冷冷的道:「李易,行啊,有兩下子,我們托克蘭大教會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你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李易道:「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後果,等著你們來找我麻煩,就怕到時候再落到我手裡。」
段蘭道:「文蘭那丫頭怎麼樣?我聽說好像沒死。」
李易道:「這一掌之仇我還記著呢,今天先說今天的事。改天咱們再算賬。」
段蘭不再理李易,提著董川向前走了幾步,李易也叫哈坤他們走向前面。
雙方對陣,中間大概隔了三四米。段蘭道:「我喊一二三,一起放人吧。我手裡只有一個,你卻有九個,我看這樣。叫他們一起走向對面。」
李易道:「好,喊吧。」
段蘭臉上帶著淫笑,道:「一……」右手向前一推。把董川的身子向前推進了半尺。
李易對段蘭印象不好。怕他耍花樣,當下也把手搭在了哈坤的腰上。
段蘭道:「二……」
兩人的手臂都各自向前輕輕一推。
段蘭深吸一口氣,道:「三!」
說罷居然把董川斜刺裡重重拋出,董川的頭正對準了一旁的一塊石頭撞了過去。
李易心裡罵娘,來不及對哈坤用大摔碑手,身子橫著一飄,半路裡把董川攔住。左手在他腰間一搭,用力一挑,董川前行的方向立刻轉向了上方,李易輕舒左臂,抓住董川的足踝,將董川拉進懷裡。
與此同時,哈坤等人也飛快的跑向了對面的麵包車。
李易接住董川,還沒等起身,突然便覺耳鼓之中像是炸開了一樣,各種巨大的轟鳴聲無法阻攔的衝入耳中,震的李易忍不住慘叫連連,倒在地上。
董川在一旁見了十分吃驚,他可什麼怪響都聽不到,扶起李易道:「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疼?」
這時周飛已經打開了大門,帶著人要向外衝,可還沒等衝出幾步遠,四周立刻響起一陣怪聲。
這聲音就像是用刀刮著你的骨頭,聽的人牙根發癢,恨不能把耳朵戳聾。
李易心道:「他媽的,這一定是宮蘭干的,剛才是專門針對我,現在開了免提模式了。」
只見從麵包車上下來一個年輕女子,面目清秀,正對著周飛這邊揚聲高喊。
李易料想這女人就是宮蘭,她這手絕活還真絕,看來用聲音也能殺人。
宮蘭這時是叫出聲來的,所有人都能聽見,周飛等人雖然受到了影響,哈坤他們也一樣經受不住,捂著耳朵在車裡發抖。
只有段蘭靠在宮蘭身邊,左手搭在宮蘭背上,屏氣凝神,隨著叫聲擺動身體,似乎沒事。
哈坤他們受不了宮蘭的叫聲,叫道:「宮蘭,別再叫啦!」宮蘭也知道自己的叫聲傷人太重,忙收回叫聲,見周飛一干人尚且不能起身,忽的腳下一轉,對準了李易。
李易心說要糟,這娘們想對自己傳音入密,只弄死自己一個人,這玩意連躲都躲不開。
果然,李易的耳鼓之中又響起了巨大的聲音,又像是火車隆隆,又像是河水倒流,又像是刀槍刺骨,又像是鬼魅入體。
李易只覺得一顆心跳成了一團,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幾乎要從口中跳出來。好幾次想控制心跳都不成,似乎心跳的節奏是隨著宮蘭的聲音而動的,如果照這種方式跳下去,非爆了不可。
就在這時,嗤的一聲響,宮蘭身旁地上彈起一小片土,同時出現一個小坑。
李易知道這必定是李國柱開的槍,先前宮蘭一陣鬼叫,李國柱雖然離的稍遠,也必定受到波及,這時開槍,準確度一定有不好的影響,要不然不會打不中。
宮蘭這時也意識到了有人在對她狙擊,她對聲音似乎很敏感,立刻就發現了李國柱的藏身之處,頭一抬,張嘴發聲,不過卻聽不見,顯然是傳音入密,只針對李國柱。
李易可知道這滋味不好受,李國柱未必能堅持多久,忙起身衝向宮蘭,可是頭重腳輕,剛跟出沒兩步便撲通一聲摔倒地上。
周飛那些人剛才受到宮蘭的攻擊,這會有的正狂吐不止,有的則鼻子流血,手腳發軟,有的頭重腳輕,行走無力,有的頭疼欲裂。抱頭打滾,都想過來阻止宮蘭,可是誰也走不動。
李易想用暗器傷她,但是連打了幾次。都因為手顫,硬幣離宮蘭的身子老遠,全都打空了。
段蘭一看有機可乘,冷笑兩聲。撲向了李易,在李易身前的地上輕輕一掌,力道隔著地面傳來,李易只覺地面像是生出了彈力一樣。硬是把自己的身子彈起老高。
李易到現在也想不透這種隔山打牛的力道是什麼原理,不過剛才看段蘭在自己眼前擊打地面,看著似乎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不過打在地面上的時候。微塵不起,顯然掌力厚實,並不真的是輕飄飄的。
李易身在半空,段蘭向前一縱,對著李易的左腳又是一掌。
這一掌雖然沒有隔著什麼物件,但是李易清楚,只要打中了自己的腳底。那麼離的較遠的那些關節,諸如膝、髖、脊、頸,必定受到隔離震動而碎裂。
李易想到這,忙收起腿開,雙掌十字叉花,兩記手刀對著段蘭的頭頂劈了下去。
段蘭一驚,頭髮已經被李易的刀氣削斷了幾綹,忙收回手掌,向後一退,李易落在地上,搖搖晃晃,不過手刀卻一記接著一記,攻向段蘭。
段蘭幾乎不會什麼近身的招數,被李易削的皮開肉綻,這傢伙一咬牙,拼著中刀,急向前衝,雙手亂揮,去接李易的身體。這一來李易反倒不住的倒退。
此時李易大概猜出段蘭的這種隔山打牛功,大體上是把分散的振動在傳導一段距離之後,給聚集起來,從而發揮作用,就像是用凸透鏡聚焦太陽光,只有焦點上的螞蟻才會被燒焦。
當然,這肯定也要受到距離的限制,否則難道還真的隔著山打牛嗎?那在地球這邊打一掌,美國總統的馬桶就得炸了。
一想到這,李易甘冒奇險,忽然向前一挺身,左手掌已經碰到了段蘭的掌心。
段蘭大喜,功力發出,把焦點聚到了李易的心臟上,這一掌打出去,幾股力道會沿著李易的骨骼、肌肉、皮膚、神經、血管體液等不同質地的路線傳導上去,然後在心臟的位置上聚集,從而將心臟震破。
哪知段蘭一掌打出,李易忽然右臂一甩,啪的一聲搭到了段蘭的左肩上。
段蘭的這股力道經過李易的左臂、左肩、胸、右肩,被李易這麼一甩,又傳到了右臂上。
李易借力打力,把這股力道實實在在的按到了段蘭的身上,咯啦啦幾聲響,段蘭的隔山打牛功被李易拉偏了方向,走了一圈,居然又打回了自己體內,在自己左肩上重新聚集,將左肩胛骨、左鎖骨和左上肱骨一齊震碎。
段蘭一張嘴一口血噴出,身子登時軟了,嚇的他拼盡力氣叫道:「宮蘭,先殺李易,別管,別管別,別人!」
宮蘭幾乎就要把李國柱叫死了,只要再有一兩分鐘,李國柱必死無疑,沒有狙擊手這才安全,但她眼角餘光見段蘭有危險,只得收聲,又轉向李易。
李易急中生智,左手一晃,右手一探,手臂暴長半尺,一把抓住段蘭胸口,身子一轉,把段蘭擋在了前面。
宮蘭這時已經發功,段蘭立刻中招,極為痛苦的用右手抱住腦袋,身子不住抽搐。
宮蘭不會武功,只會這種奇怪的叫法,見誤傷了段蘭,心下發虛,正在不知所措之際,李易一看是個大好機會,一記大摔碑手,把段蘭擲了過去,正撞在宮蘭身上。
宮蘭一點也不會抵擋,被撞了個結結實實,兩人的肋骨幾乎全都斷了,翻滾在地,吐血暈去。
李易也用力過度,哇的吐出一口血,雙腿一軟,坐在地上。
李易家的別墅四周無人,尤其是到了這個時候更是安靜,雙方眾人就這麼呆在原地,誰也不能動彈。
漸漸的,周飛和邵榮傑最先恢復了正常,他們兩人功力較為深厚,兩人走上前來,邵榮傑抱住了李易,周飛則走向段蘭和宮蘭。
來到近前,見這兩人胸口全是血跡,早已暈去多時,呼吸急促,就算不死,也得養一陣子才能好。
忽然遠處又開來一輛車,到了近前停住。車門打開,兩個人從車跳了下來,其中一個是黑寡婦汪蘭,另一個男人不知是誰。
汪蘭見此情景歎了口氣。道:「李易,今天你贏了,咱們按江湖規矩辦,我要把人都帶走。包全留給你。人我已經帶來了。」
說著叫那男人從車裡把包全抱出來,扔在地上。
李易見他們放了包全,心裡有了底,擺擺手道:「大家兩敗俱傷。誰也沒贏,你把你們的人帶走吧。」
汪蘭向那男人一打手勢,道:「仇蘭。把人帶走。」那男人仇蘭看了李易一眼。過來把宮蘭和段蘭抱起來,回到車上。
周飛大聲道:「小易,不能叫他們就這麼走了,這娘們會用毒,咱們也不怕她,你身上不是有她給的珠子嗎?」
李易勉強一笑,道:「人家給的東西。再用來對付人家,不大好。汪蘭,今天就互相給個面子,你們走吧。」
汪蘭道:「我們主教就在不遠處看著,如果他出手,我們還是最終的贏家。不過主教做事我也猜不透,他說我們幾乎傾巢出動,卻仍然鬧到這步田地,所以今天就算了。
李易,這五億我們志在必得,咱們之間還不算完,這個遊戲以後接著玩。」
哈坤他們現在不能開車,當下由汪蘭和仇蘭各開一輛。
臨行前,那個仇蘭從車裡探出頭來,對周飛挑釁的一揚下巴,道:「小子,別太狂妄了,叫你見識見識你仇爺的本事。」
周飛正要發作,忽然仇蘭右掌一立,居然從掌心打出一道火焰。
這火焰泛著藍光直衝向周飛面前,周飛忙向旁一閃,可是頭髮還是被燒著了。
仇蘭哈哈大笑,道:「仇爺我人稱烈焰迷天,最擅長用火,大火一燒,什麼痕跡都沒了。周飛,好玩嗎?再來一次吧。」說著又是一道細線火焰打了過來。
汪蘭皺著眉道:「仇蘭,別玩啦,趕緊離開!」仇蘭十分得意,不理汪蘭。
周飛雖然接連躲閃,但是這火焰竟然可以延伸出二十來米,周飛越躲越遠,身上的衣服都燒著了。
李易在邵榮傑懷裡正在運息調傷,見仇蘭戲耍周飛,心裡一急,一口血又噴了出來,李易順勢用一水箭的手法,把這口血噴向了仇蘭。
汪蘭忙道:「手下留情!」
話音未落,這道血箭正打中仇蘭的手腕,登時將他右手手腕打折。
仇蘭對於機械設計十分在行,他的臂腕掌指之間有一套十分精巧的噴火裝置,可以把火焰噴到最遠三十五米的距離,仍然保持成一條細線。同時又有著極佳的隔熱效果,不會燒到手。
可是李易這一記血箭,正打中這裝置的一根導管,登時將這導管打破,可燃的氣體溢出來,立刻燒著了仇蘭的手。
仇蘭啊的一聲,忙用左手握住右手,左手裝置中的滅火成分散出來,瞬間將火熄滅。轉回頭,恨恨的看向李易。
李易冷笑兩聲,道:「小子,別太得意了,你這兩下子沒什麼了不起的。」
仇蘭手腕劇痛,不敢動彈,汪蘭道:「說你你不聽,還能開車嗎?快走吧。」
仇蘭咬著牙一語不發,用左手單手開車,和汪蘭消失在夜幕裡。
回到家裡,眾人漸漸恢復,李易去閣樓上找到李國柱,見李國柱面色發紫,呼吸不暢,知道是瘀血逼住了氣息,忙在他胸口用力一按,李國柱一口紫血吐出來,隨即翻身大吐,直到清水全都吐光,這才好了一些。
當晚李易叫大家好好休息,很多身子較弱的一晚都沒有睡好,對於宮蘭這種用聲音殺人的方法不禁感到萬分恐懼。
包全被關在了另一間屋子裡,李易派了人看管他,暫時沒有叫他和包管天見面。
這小子的胳膊已經接上了,不過接的很草,看來骨頭長成之後沒準會成殘疾。
李易回到房裡盤腿打坐調息,直到天邊泛白,這才完全恢復,只是吐血之後有些虛弱,不過影響不大。
那架鋼琴已經毀了,上面全是毀傷的痕跡,李易對林美心笑道:「你放心,我叫人再給你買十架好鋼琴。」
林美心笑道:「可惜我只有兩隻手,彈不過來。」
李易去看董川,董川仍然在頭疼。說起事情的經過,董川到現在還糊里糊塗,本來跟著梁華的車已經把貨運進了海州,可是卻失去了知覺。等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段蘭抓著了。
李易知道這可能是汪蘭下的迷藥,幸好董川現在沒有中毒的跡象。
六號這一天,大家過的都不舒服。很多人仍然沒有胃口,不過幸好宮蘭被李易打傷了,看來一時之間很難恢復,短時間之內不用擔心再受這種罪了。
李易帶著蔣銳去看包全。包全這會兒正在吃晚飯,見一男一女進來了,也不理會。不過很快便發現蔣銳簡直是個絕色美女。立刻把手裡的雞塊一扔,毫不掩飾的盯著蔣銳打量起來。
李易心裡有氣,把蔣銳往身後一拉,道:「包全,你不認識我吧?」
包全大嘴一撇,道:「我他媽知道你是誰呀?長的跟黃鼠狼成精似的。你們抓我來幹嘛?趕緊把我放了。告訴你,知道我爸是誰嗎?出去打聽打聽。平州包管天!
想綁我的肉票?cāo!你們一分錢也得不著,聽見沒有?居然敢打我的主意,活的不耐煩了吧?」
李易真想用大嘴巴抽他,不過還是忍了又忍,道:「包全,你爸也在我手裡。」
包全不禁放聲大笑,道:「你說什麼?瘋了吧你?cāo這小妞把腦子cāo壞了吧?我爸能在你手裡?你他媽給我爸吃屎都不夠資格!」
李易氣道:「跟你這種白癡,我不想廢話,反正這事跟你也沒有什麼關係,我也用不著跟你解釋。你先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見你爸。」
說著一扯包全的胳膊,故意捏在他的斷骨處。
包全放聲大叫,李易也不理會,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到了包管天的房裡。
包管天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到外面有打鬥聲,但是聽不大清,後來有人怪叫連連,這才有些不大舒服,但是因為他在房裡,離的又遠,所以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適。
這時房門打開,包管天第一眼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手一顫,手裡的碗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包管天把包全拉到懷裡,道:「全兒,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打你?」
包全看到老爸,卻沒有顯出什麼激動的樣子來,相反一指包管天的鼻子,道:「我說你玩妞把腦子玩壞了吧?那天為什麼叫人把我手打斷了?我是不是你親生的?你下手怎麼那麼狠?我叫人抓住了,你也不派人來救我,我真他媽的懷疑我是我媽跟別人生的雜種。」
李易強忍著沒有笑出來,心說天底下怎麼淨是這種白癡人渣,垃圾扔貨,一刀一刀把這種人剮了都不解恨。
包管天怒道:「放你媽的屁!你個小兔崽子,你把老子害苦了知道嗎?你就這麼跟你爹說話?要不是……,氣死我了。」
包全向李易一指,道:「這人誰呀?他綁我肉票!cāo,敢情你也叫他抓啦,我還指望你他媽救我呢。我媽呢?叫我媽抓緊辦事啊,我在這可一天都不想多呆。實在不行,要多錢趕緊給他,咱家也不差那倆死人錢。
不過這妞……,嘎嘎,真不錯,這臉蛋,這屁股,哎,你叫什麼名?以後跟我混吧,我一看你這張臉,就知道你那小**肯定又緊又滑。我跟你說,包你爽翻天,我這大雞……」
沒等包全說完,李易上去就是一拳,把包全滿口的牙齒打掉了一半,疼的包全一捂嘴蹲在地上,鮮血順著指縫流下來,疼的他連哼都哼不出來了。
包管天忙道:「等等,別打,李易,你替我把交待給你的事辦了,我肯定不食言。另外得把我太太管紅一起送走,叫他們娘倆呆在一起,等我得到我太太回復我的確切消息,我立刻跟你去新加坡。」
李易忍不住道:「我說包南方,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就算不讓他當好人,也不能讓他當白癡啊?你看看這小兔崽子的死德性,這不就是廢物傻子嗎?我要是生出這種兒子,我拎住他兩條腿,把他活劈了,也不叫他出去給我丟人。」
包管天道:「這是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總之按我說的做。」
李易道:「好,希望你言而有信,這一路去新加坡說不定也會遇到不少風險,你就祈禱自己長命百歲吧。」
李易又像拖死狗一樣把包全拽出去,叫人給他簡單的把傷口處理一下,便不再管他。
涉及到讓包全出國的事,本身並不難辦,只是如何躲避別人的耳目,倒是一件難事。
當然,李易很快的就想到了艾米莉,有這位異國情人的意大利黑手黨做為護盾,能到她那裡搶走包全的人怕是不多。
李易當下跟艾米莉聯繫,艾米莉滿口應承,兩人之間自然也少不了一些柔情蜜意,甜言蜜語。
國家選好了,剩下來的便是包管天的太太管紅。
上次在平州第一人民醫院門口,管紅在混亂中不知到哪去了,這時估計已經回了家。
李易向包管天要來管紅的電話,一打即通,還沒等李易說話,管紅便問個不停,把李易當成了包管天,畢竟夫妻間是有感情的,管紅問的也無非是包管天的安全。
等管紅問的差不多了,李易這才道:「包太太,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包南方先生,不過包南方先生現在在我這裡。」
管紅急道:「你說什麼?那你是誰?你是德桑嗎?」
李易笑道:「當然不是,你暫時不用管我是誰,以後會知道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兒子和你先生現在都在我手上。
管太太,包南方先生已經答應承認自己是殺死陸亭候的主謀,這事我想你是知情的。
不過他有條件,他要求我把包全和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當然是國外了,地點我已經選好了,可以說絕對安全。我只是給你打個電話知會一聲,不知你有什麼想法?」
管紅哦了一聲,好半天沒有說話,靜了一陣,這才道:「那我兒子和先生怎麼樣?」
李易道:「你兒子吃了點苦頭,不過沒有生命危險,你先生生龍活虎的,沒有半點問題。時間很緊迫,你要是想好了,就先出國到菲律賓。
不過,為了防止別人跟蹤你,你最好小心些,我會派人帶著你兒子去菲律賓跟你見面,然後帶你們母子二人出國,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管紅顯得十分猶豫,道:「那我先生他……」
李易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人各有天命,你準備一下,這兩天就出發吧,帶好細軟喲,而且別叫任何人跟蹤你,行事要低調,咱們菲律賓見。」
李易說罷掛了電話,之所以在菲律賓見,是因為李易跟菲律賓政府關係不錯,可以籍此保護管紅的安全。
當然,李易立即就跟菲律賓部統扎西諾通了電話,並沒有提到事情的細節,只是說有個朋友要過去一趟,麻煩扎西諾派人暗中接待一下。
扎西諾現在做總統正是風生水起的時候,國內支持率極高,春風得意之時救命恩人來了電話,麻煩這麼點小事,她哪能不答應,立刻便安排人秘密進行。
李易聯繫好了菲律賓這邊,又立刻派出人手急奔平州,暗中跟蹤管紅,就怕這女人不省事,露出馬腳,再惹起別人懷疑來。
一切安排妥當,李易往沙發上一靠,感覺身心俱疲。
蔣銳她們幾個女人聊著天兒從屋裡走了出來,見李易閉目養神,不禁相視一笑,圍了過來。
蔣銳笑道:「咱們這位呼風喚雨的李大高人是怎麼了?」
李易伸了個懶腰,道:「呼風喚雨?談何容易。像我這種隨時都會喪命的人,哪有這麼風光啊?」
許陽陽道:「死德性,事情這麼順利,你還有什麼報怨的?我看那幾億很快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