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香煙一掐,隨手扔在池子裡,雙手叉腰,也怒道:「是,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是我***和野男人生的野種,就該輪著當媽的管,當爹的就在一旁看熱鬧,是嗎?
好,你不管拉倒,我告訴你,反正現在姓邱的老東西有動作,想動王君和王明軒,正愁沒把柄呢,你可倒好,做為王家的心腹人,主動把自己兒子送上去,留給人家當話把兒!
你兒子店裡的資金從哪來的?你兒子的經營有多少違法的事?誰在後面給他撐腰?這要是立案一查,什麼能瞞住?包南方,你***是不是活傻了?凡是給人當刀使的,最後都會給人當鏢扔了!
如果最後事情惹大了,王君和王明軒肯定會捨卒保車,把咱兒子送上去當炮灰,他們來個一推二六五,什麼都不承認。閱讀
那是你跟我的兒子!***,操,是,是是,是你***干老娘硬給幹出來的肉球!你天天見不著人,放著家家不回,放著場子場子不來,打個電話你都不接,天天弄個胡麻子擋我的駕。
這麼長時間了,你就半個月前回了一趟家,只住了一晚就走了,再也找不著你。現在出了事,你又叫我上哪找你去?
包南方,這事你到底管不管?你要是不管,老娘兒子沒了,我也不管了,我就把咱們倆這些年做過的事全都揭出來,王明軒老東西和王君個操蛋的貨,我都不能饒了。」
這女人看穿著端莊大方,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是這時發起彪來,卻活像頭母老虎。
包管天氣的把枕頭遠遠的扔了出去,以手拍牆,喃喃罵道:「這他媽小兔崽子。放著地上的禍不惹,專惹天上的禍,我要是見著他,非得打斷他的腿!」
女人放聲痛哭。邊哭邊道:「你光罵有個屁用,快想辦法啊,要不然給王明軒打電話,叫他想辦法。反正現在你們是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他要是不肯幫忙,就把他跟劉允文合謀買兇殺了陸亭候的事揭出來,要死大家一起死。誰也別想……」
女人還沒等說完,包管天撲過來對著她的臉左右開弓就是四個巴掌,打的這女人身子左右亂晃。最後一個站立不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順著鼻子和口角向外流血。
包管天額上青筋暴起,身上的肉亂顫,像座山一樣壓過去,一把摀住女人的嘴,提著她的頭在地上猛撞了幾下,低聲喝道:「我**的。你活膩了你!賤貨!你死了,你把我也得給拉下水!再多說一句,我他媽掐死你!」
包管天震驚,李易也震驚,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個樣子。
真正的幕後金主果然就是劉允文,這老東西,真是老狐狸!
李易一聽到這個消息,不禁手心冒汗,雖然先前已經猜到會是劉允文,可是那只是憑感覺猜測,當真正的聽到這個消息時,李易還是有些出乎意料,一顆心禁不住咚咚咚劇烈的跳動起來。
劉允文為什麼會跟王家合作暫且不清楚,不過他默認劉平安也參加基金活動,這顯然是故意掩人耳目了,看來劉平安本人都不知情。
女人先前雖然彪悍,不過看到包管天這個樣子,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包管天呼吸控制不住的粗重起來,跑過去看看門有沒有關嚴,接連檢查了好幾遍,這才回過來提起女人,低聲道:「說!你***是怎麼知道?」
女人揉著後腦,悻悻的道:「我怎麼知道?還不是你告訴我的?」
包管天奇道:「放屁,我什麼時候跟你說了?」
女人道:「你上次回家的時候,後半夜才睡,你睡著了之後說什麼夢話來著?肯定是天天想,夜夜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到了晚上睡著了,就說起夢話來了。這幾個月來我就在你身邊睡過這一晚,我還能聽差了?我一個字都沒聽差!」
包管天一臉的懊悔相,掄起巴掌對著自己的臉蛋子啪啪啪就是幾巴掌,伸手一捶頭,咚咚作響,道:「我***可真是毀了,這張臭嘴,這張臭嘴!」
說罷又是幾巴掌。
女人見包管天自責,看來心也軟了,忙伸手攔住,道:「行了,別打了,看把臉打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兒子撈出來。」
包管天回到床邊,頹然坐倒,垂著頭,道:「撈?這他媽還怎麼撈?你一動作,那就等於對方向你要條件。這一要就能把王家的事牽出來,可是王家的事是牽不出來的,咱倆誰也活不了。」
女人坐到包管天身邊,道:「老包,實在不行,咱們把兒子先保出來,然後這就走吧。我聽說尹君安可死了,這事沒準就是王明軒干的,照這麼下去,沒準下一個就是你呀。」
包管天似乎心有些活動了,但是似乎又有難題,道:「走沒那麼容易,現在家裡的錢大都在銀行裡呢,我一去提錢,王家人立刻就能知道,手裡就那幾個現金,去了撈人的錢,還能跑多遠哪。」
女人道:「我手裡有四千多萬,是現金,應該夠用了。」
包管天奇道:「你手裡哪來那麼多錢?」
女人忙道:「行啦,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問東問西的,好好好,我跟你說實話,是我讓胡麻子從你的賬裡『飛』出來的,我存的私房錢。」
包管天怒道:「你可真行,居然串通我的心腹從我的賬面上『飛錢』,居然還『飛』了這麼多!
***,胡麻子這個混蛋,居然背叛我,你說,他從中得了多少好處?」
女人一推包管天,道:「你還有完沒完了!現在是追究這事的時候嗎?你的錢我的錢又怎麼樣?有什麼區別?現在最要緊的是救兒子!」
包管天一拍大腿,道:「我真是陰溝裡翻船,天天算計人,結果叫身邊人給算計了,嘿!」
女人道:「你就別報怨了,快拿主意啊!」
包管天卻又垂下頭來。道:「還是不行,二老爺當初對我有恩,沒有王家就沒有我的今天,對不起王家的這種事我……。我還是不能辦。」
女人站起身來,給了包管天一巴掌,怒道:「你活糊塗了!王家怎麼了?他當初對你有恩,這麼多年來。你還的人情還少嗎?你以為王家人就重情重義嗎?事到臨頭,你一定會給推到風口浪尖去,搞不好直接把你滅口!」
包管天急道:「這還用你說,我當然知道。可是就算我想走也沒用啊。我這麼一走,事情一樣要敗露,到時候就不只是參加基金活動的那些人來找我了。王家劉家的人一樣會來找我。又能逃到哪去?你以為天下真的很大啊!」
女人哭出聲來,道:「我不管,反正我不管,兒子要是沒了,我叫這幫人都活不好。」
包管天愁容不展,急的直用頭撞牆,忽然他清醒起來。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女人道:「什麼辦法?」
包管天道:「你別管了,你現在就拿著錢去找老謝,老楊,還有老趙,能花多少就花多少,叫他們一定要把事情壓住,先不能立案。
然後叫他們跟著,把兒子帶出來,去醫院等我,你先去辦這件事,我打幾個電話,隨後就到,咱們在醫院見面。」
女人道:「江榮慶不會見你的,一見面矛盾肯定激化。」
包管天道:「你別管了,咱們一起帶著兒子去找江榮慶,上門道歉,然後當著他的面兒把這兔崽子的手打斷,我會帶著鬼臉和大兵一起去,叫他們兩個下手。」
女人怒道:「你瘋啦,叫自己人把兒子手打斷!」
包管天大聲道:「你知道個屁,這兔崽子受了傷一是給江家點交待,二是人一受傷就暫時就不會進去,我再爭取叫這兔崽子先住進醫院,只要人在外面,事情不好辦的很嗎?」
女人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非要打斷手嗎?要我看叫江家人打幾巴掌也就是了。」
包管天怒道:「我把你閨女殺了,再叫你打我幾巴掌,你願意嗎?不行,就要打斷手!這他媽王八羔子,非要在這個節骨眼給老子惹禍,沒打斷他的腿算是便宜他了。」
女人還是不忍,包管天又道:「你傻啊,手斷了也不影響跑路,到時候你帶著兒子先出國,國內的事你就別管了,我來擔著。快去吧,再不去來不及了。」
女人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但很快就又回來了,包管天道:「你回來幹嘛?還不快去?」
女人一臉關心的道:「老包,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想自己抗,叫我們娘倆出去躲風,你想一個人把事了斷了?」
包管天長歎一聲,一把抱住女人,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只要參與了,跑是不跑了的,誰都不會放過我,所以我只能一力承擔,這事不可能查到王家和劉家那裡去,到我這就是個終結了。
我到時候會承認是殺陸亭的主謀。我想我這麼做,二老爺會幫我照顧你們的。你記著,千萬不能對外說你知道這件事,否則你和兒子誰也活不成。」
女人含淚點頭答應,一轉身跑出了浴室。
包管天等女人走後,漸漸的恢復了常態,搓了搓臉,慘笑兩聲,穿上了衣服。
李易心道:「原來包管天是這麼想的,不過這樣也好,可以叫這事有個了結。嘿,既然你包管天是這種計劃,那我就不客氣了。這錢沒準就會落到我的口袋裡。」
李易馬上叫來周飛他們,把事情簡單的說了,周飛道:「那還不好辦?把這段視頻拿到新加坡去,做為證據不就得了?」
李易笑道:「基金會要的不只是證據,他們還要當事人,我可沒法把王明軒和劉允文帶到新加坡去。就算是能把人抓了,那消息也一定會走露,到時候這兩家人來找我,我哪能抵擋的了?現在既然包管天想承擔這一切,索性就假戲真唱,拿包管天來打牙祭。」
事情緊急,雖然已經很晚了。李易還是坐上保時捷直奔銷金窟,同時叫周飛和邵榮傑做好準備,等自己的通知。
路上,李易打電話給蔣銳。把事情說了。蔣銳道:「既然是這樣,那事不宜遲,不過先等包管天把他自己的事辦完,再去抓他。不能過早,以防生變。
一般人在做這種決定的時候,往往會因為事情的變化,決定也跟著變化。所以一定要等當事人的眼前事成熟了再下手。」
掛了電話,李易繼續監視包管天的情況,包管天這時已經帶著百十來名手下從銷金窟裡出來了。正在開車向北。
包管天先後打了幾個電話。都是打給平州的權力人物的,內容當然都是哪他兒子殺人的案件有關。不過,這些權力人物似乎都有些為難。
包管天也沒強求,只是把話說到了位即可,同時許以重利,便掛了電話。
李易知道這招叫做留兔待狐,在大的背景沒有穩定之前。不急著叫這些人吐口,不用他們答應什麼,只談利,不談態度,等大的背景搞定了,這些關鍵人物自然也會順水流。
正所謂見風使舵,先要把這個風搞定才有意義,至於舵,只要本身沒有牴觸就行。
打過幾個電話,包管天猶豫了一下,叫車子停下來,走到沒有人的地方,叫保鏢們在四外圍成了圈,這才給一個人打了電話。
接電話的還是先前那個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一接電話,就開門見山的道:「老包,是為了你兒子的事吧?你覺得你應該打這個電話嗎?難道你想叫二老爺出面去求那個人?那可能嗎?
我們不會把把柄直接送到姓邱的手心裡。這種傻事誰也辦不出來。你自己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哼,你那寶貝兒子也該有人管管他了。
你包管天包管地,最後管不了自己的兒子,說出去不只是你讓人笑話,連我們也臉上無光。而且你最好叫你兒子的嘴嚴一些,要是說些不該說的話,恐怕這小子活不過立案之前。」
包管天道:「對不起王哥,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時間太緊,我只好給你打電話。
我也不想多說了,麻煩你跟二老爺說一聲,就說那件事我決定一力承擔,麻煩二老爺出面幫忙,只要我兒子沒事,我立刻去新加坡。」
中年男子的聲音立刻變的陰沉起來,冷冷的道:「包南方,你越來越不像話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那件事,什麼新加坡,你在胡說什麼?」
包管天的語氣也變的有些生硬,道:「我沒什麼意思,我絕不是有意探聽你們王家的**,這麼多年來,二老爺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說東我就東,說西我就西,我從來不打聽閒話,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還是無意中知道了。
王哥,麻煩你跟二老爺說,所有證據都在我手裡,甚至王洋去找梅原海的視頻我也有,如果我兒子的事辦不成,我豁出一身剮,也得把這些證據公諸於世。
我知道二老爺有勢力,可是他是人,不是神,世界上這麼多殺手組織來找他聊天,他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中年男子似乎十分生氣,大聲道:「包南方!你住嘴!你在威脅我嗎?你別忘了你能有今天,是靠了誰的提拔!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叫你活不過一個小時!」
包管天這時候也豁出去了,冷笑兩聲,道:「我信,我當然信,不過我的證據已經交給了好幾個心腹,這些人的存在你們都未必知道,如果我糊里糊塗的死了,我想很平州和海州就熱鬧了。
王哥,我的要求不高,叫我兒子活命,叫他們娘倆出國隱居,然後我就承認是殺陸亭候的主謀,把這件公案了結,再把你們的證據消了,皆大歡喜,豈不是更好?
反正我也要死,那就看是怎麼個死法了,我覺得與其你們把我做了,不如我把事情攬到身上,也給二老爺消災解禍啊。
王哥,幫我在二老爺面前說幾句話,我不會忘了你的好處。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只要二老爺能幫我這次,那件事就是個終結。也省著天天提心吊膽的。
像托克蘭大教會這樣的組織,誰都得提防著點,好像上次尹君安就是叫他們硬給搶走的吧?而且二老爺還傷了好幾名得力的手下。」
那中年男子沉默半晌,忽然哈哈大笑。道:「哎呀包南方啊包南方,真有你的,你這招破釜沉舟用的不錯啊,好好好。既然你這麼有心,想替我們分擔這些事情,足以證明你不是一個忘本的人哪。你等等,二老爺有話跟你說。」
李易心頭一跳。知道這個二老爺就是王明軒,十有**是先前要在車裡殺尹君安的那個老頭子。
只聽電話裡一個嘶啞的聲音緩緩的道:「南方,你好啊。」
這人的聲音正是先前那個老頭子。看就是王明軒不假了。
包管天立刻恭敬的道:「二老爺。你老人家好,這麼晚打擾你老人家,我心裡很過意不去。這件事……」
對方啞著嗓子道:「不用說了
南方,你仍然是我的人,我會關照你的,嗯,做吧。」
說罷不等包管天回答便掛了電話。
雖然對方沒有明確表態。可是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顯然是同意了包管天的計劃。
包管天長出一口氣,一招手,帶著人回到車裡,開了出去。
李易叫馮倫開著車從後面跟著,過不多時,包管天的車隊便到平州第一人民醫院。
包管天給他太太打電話,他太太說已經把兒子帶到了,但是不敢靠近醫院,怕江家的人出來傷人。
包管天道:「放心吧,我已經來了,叫老謝他們帶著警察押著兒子,我跟你們一起進去。」
這時李易的保時捷也跟到醫院附近,李易叫馮倫在車裡呆著,換了身衣服,戴上墨鏡和帽子,下了車向包管天他們靠了過去。
包管天已經下了車,身邊只帶上兩名手下,估計就是鬼臉和大兵。
過不多時,從街角開過來兩輛警車,到了醫院門口停下來,包管天的太太先從車上下來,隨即兩名警察押著一個年輕人也下了車。
包管天幾步走上前去,對著那年輕人就是兩巴掌,打的這年輕人哇哇直叫,道:「誰?誰打老子?媽的,廢了他!」
看這架勢估計是喝酒了,這會兒還沒醒酒呢。
包管天氣的週身顫抖,道:「媽的,你張開狗眼看看,是你老子我打你!」
包管天的太太在一旁勸道:「你幹嘛打的這麼狠,這是你親兒子!」
包管天道:「別廢話了,你在這等著。」
說罷走到另一輛警車旁,車門打開,裡面有人露出半張臉來,道:「老包,我也只能做到這份兒上了,別的要求實在沒法做到。我可是頂了老大的風險了。」
包管天道:「老謝,不用多說了,你能幫我這個忙,就是給足我面子了。」
車裡那老謝估計是公安部門的重要人物,只聽他道:「老包,我身份特殊,就不能跟你一起進醫院了,不過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可把話說在前頭,你兒子包全跟你進去,你可不能……」
包管天道:「老謝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人,我要是這麼幹,你罵我八輩祖宗,就半個小時,我就把人給你送出來。你幫我跟老楊和老趙說一聲,說我謝謝他們了。」
包管天把鬼臉和大兵帶上,叫其餘人等在外面守著,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許進醫院,這才帶上自己太太和兒子包全進了醫院。
包全被兩名警察架著,周圍卻有十六個警察圍著,全都荷槍實彈,神情緊張,顯然是聽了領導指示,這次出來堅決不能出事。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的很平常,李易便大大方方的跟了進去,並沒有人發覺。
一路走進醫院,不用找,哪個地方最熱鬧,江榮慶一家人就在哪。現在整個醫院就屬二樓普外科最熱鬧。江榮慶女兒的屍體就停在普外科,一家人撫屍痛哭,一直不肯叫人把屍體帶走。
包全這件事整個平州都知道了,有人持械闖進手術室,殺死患者,又傷了醫生和護士,這麼大個案子,在網絡發達的今天。哪能瞞的住。
雖然先前包全已經被帶走,可是醫院裡裡外外仍然留了不少警察,大多數都守在二樓普外科,是以包管天帶人一進來。就直奔二樓。
四周圍看熱鬧的太多了,雖然有警察攔著不讓向前靠攏,但是醫院就那麼大個空間,後退又能後退到哪裡去。是以外圍圍觀的老百姓仍然不少。
李易向前走了幾步,便被警察攔住了,索性躲到一邊沒人的地方拿出手機來看。
只見包管天領著人走進了普外科二零六號房,江榮慶女兒的屍體就停放在這。屋裡一片哭聲,一大群人或坐或站,也分不清誰是誰。
包管天走進屋來。大聲道:「江書記。我把兒子帶來了,給你出氣!」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哭的滿臉淚水,一聽這話立刻抬起頭來,估計就是江榮慶本人了。
江榮慶大聲哭道:「你還來幹什麼!你看你那畜生兒子都幹了什麼!」
這時,江榮慶一旁一個中年女人卻尖叫一聲,對著包全就衝了過來。看來是江榮慶的太太。
包管天的太太想伸手阻攔,卻被包管天一把抓住。只見江榮慶的太太撲到包全面前,抓住包全的頭髮,就是一頓亂抓,嘴裡又哭又罵,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包全酒還沒有完全醒,臉上被抓的生疼,想要掙扎雙臂卻被人抓著,不由得火往上撞,一甩腦袋,大聲道:「x你媽的,誰呀!誰他媽打我!我廢了他!」
江榮慶的太太哭叫的聲音更大了,忽然一伸手,手指惡狠狠的插向了包全的眼睛。
包管天一看忙伸手拽住包全的胳膊,用力的向懷裡一拉,揚手就是兩個嘴巴,看似是在打兒子,實則是避開了挖眼之禍。
江榮慶哭著跳過來,指著包管天的鼻子叫道:「姓包的,你兒子就他媽是個畜生!你領他來幹什麼!我告訴你,不管誰給你撐腰,這事都沒完!我一定要這小畜生給我女兒償命!」
江榮慶還算是理智,畢竟是市委副書記,不像女人那樣當場動手。
包管天大聲道:「江書記,這事是我兒子的錯,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女兒一個交待。」
說著向鬼臉和大兵一使眼色,這兩人立刻跳過來把包全按到了地上。
押著包全的警察一看可慌了神,其中一個道:「這,這,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包管天道:「兄弟,你放心,我答應過你們局長,絕對不搶人。」
包管天回頭向江榮慶道:「江書記,我這就叫這畜生給你道歉!」
話音剛落,只見鬼臉死命的一按包全的脖子,大兵已經把包全的左臂拉了出來,右腳高高抬起,向下一踩,只聽包全啊的長聲慘叫,立刻拖著這條胳膊在地上翻滾來去,叫的聲音比狗叫也強不了多少。
包管天的太太也哎呦一聲,她心疼兒子,親眼見兒子這麼痛苦,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屋裡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原以為是包管天帶著包全來向江榮慶說些拜年話,再答應給予賠償,想來個大事化了。
可是沒想到包管天還有這一手,居然叫人硬生生把兒子的手臂踩斷。
那些警察也都傻了,把犯罪嫌疑人帶出來,結果人是沒跑,但是回去的時候卻斷了條胳膊,上邊的領導一樣得罵呀。
江榮慶愣了半天,道:「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為這樣就算完了嗎?」
包管天不再說話,道:「江書記,我該辦的事已經辦了,接下來的事我絕對不管,我兒子這就回局裡。走吧!」
包管天也不理包全,叫鬼臉把他太太扛起來,走出了病房。
那些警察也立刻抬著包全跟了出來。李易自然也跟了出來。
出了醫院,包管天來到警車邊,叫開門道:「老謝,謝謝你了,出了一點小麻煩,不過問題不大,人我交給你了,你以後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拜拜。」
那姓謝的估計是平州市公安局長,一看包全胳膊斷了,不由得直跺腳,道:「老包,你這是怎麼搞的,這是什麼名堂啊?」
包管天不再說話。帶著人轉身便走。
李易對包管天沒有好印象,可是也不禁佩服這人的果決,這一手玩的也算是漂亮了,雖然是在劣勢當中。也並沒有完全的扳回局面,但是卻給以後的事打下了一個非常好的基礎。
包管天帶著人往回走,謝局長則指揮手下人快把包全押上車,兩伙人兩下裡分開走。就在這時候,從黑暗的角落裡,忽然伸出一條長索。
這長索就像一條長蛇,極為靈動的捲向了包全的腰際。
與此同時。一個人影則衝向了包管天,五指張開,插向包管天腰際。
李易就站在醫院門口。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雖然沒有看清本人,但是李易還是確定,這兩人一個是無尾靈蛇申蘭,另一個人則是鐵指功伍蘭。
李易知道托克蘭大教會一直在平州對包管天虎視耽耽,沒想到他們抓住這個機會出手了。
看來抓住包全的目的,是以防萬一,如果沒能抓住包管天。也可以用他兒子叫包管天就犯。
而且伍蘭既然已經來了,那看來留在廣寧的哈坤等人應該也來平州和德桑匯合了。
李易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提早把包管天抓了,這時大教會的人突然出手,不由得感到十分棘手,人要是落到他們手裡,那自己就沒有機會再把人弄出來了。
李易這麼一閃念的功夫,申蘭的長索已經捲住了包全的腰,輕輕一抖,便把包全從幾名警察的手裡拽了出去。
而另一邊伍蘭也已經抓住了包管天的腰,包管天疼的大叫一聲,人卻已經被伍蘭扛在了肩上。
這一下醫院門口登時亂了套,警察紛紛掏槍,包管天的一百多名手下立刻下車衝了上來。
就在這時,只聽轟的一聲響,登時火光沖天,包管天的車隊裡炸開了花,好幾輛炸了起來,不知是什麼人幹的。
現場一片混亂,伍蘭已經扛著包管天跑向東面,而申蘭則夾著包全跑向西面。
謝局長嚇傻了,心說這次糟了,玩大發了,怎麼這種百年不遇的事偏叫自己趕上了。
謝局長指揮警察們立即開槍,忽然幾個警察大聲呼痛,只聽噗噗噗叮叮叮幾聲響,很多警察的手槍跌在了地上。
李易心裡一沉,暗道:「不好,是花蘭!」
這女人的暗器功夫可不一般,一定是她出手打掉了警察的手槍。
只見醫院門口的一棵樹下,一個女人雙手亂揮,幾篷暗器打過,警察的槍全跌在地上,警察的手腕全都中了暗器,警車的玻璃也全都碎了,就連車胎都被花蘭打爆了。
李易一看申蘭和伍蘭都各自跑出去幾十米了,心裡知道包全沒什麼用,更不可能湊過去跟花蘭糾纏,當下向遠處的馮倫打手勢,叫馮倫開車過去攔住伍蘭,自己則腳下加力便向伍蘭追了過去,打算兩面夾擊,把包管天搶下來。
包管天手下的車在醫院外停了一大片,李易一個騰躍跳起來,身子正經過一輛車的車頂時,忽然背後金風響動,又勁又猛,知道是有一件暗器打向了自己,一定是花蘭認出了自己的身形,這才出手。
李易光想著追伍蘭了,也沒料到花蘭會突然向自己出手,自己這時正雙腳離地,在半空中沒法閃展騰挪,這暗器打過來的時機又剛剛好,這一下可糟了。
李易心裡暗道不好,百忙中只好雙手摸出硬幣,向後猛砸。當當兩聲響,打的是很準,可是硬幣輕,花蘭的暗器重,並沒有被硬幣砸的偏離方向,繼續衝向李易背心要穴。
李易心裡暗罵,只得運氣於背,同時身子急轉,打算把這暗器接下來。
只聽咚的一聲響,原來這暗器竟然是把手槍,看來花蘭不大會開槍,用槍沒有用暗器准,這才用手槍打自己。
這一下力道不小,槍托正撞在李易至陽穴上,要不是李易提前運氣護身,又通過旋轉卸力,這一下非把脊骨砸斷了不可。
李易雙腳落在車頂上,身子順勢向前滾出,只覺背心劇痛,呼吸不暢,忙暗提一口真氣,剛跑出兩三步,四五件暗器又射了過來,而且各個方位封的十分嚴密。
李易氣的直罵娘,不過也暗讚花蘭的暗器功夫勝過自己一大截,這種暗器排布的方位根本沒法躲,李易心裡一急,心說去你大爺的吧,我就算躲不開,你也好不了,咱姐倆來個兩敗俱傷。
想到這,李易把大摔碑手的內氣用法全部用到了腳下,將腳下踩著的幾塊小石子向後彈去。
李易的願意只是用來彈射腳下的石子,當成暗器來用,進而射傷後面的花蘭,哪知一經使用,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李易只覺身子一虛一晃,頭腦一陣疼痛昏沉,有如乘風踏霧一般,同時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變的極慢,好像進入了電影的慢鏡頭一樣。
當周邊的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動態速度的時候,李易才發覺自己居然向前徑直竄出去十來米,先前是站在一輛福克斯車旁,現在卻站在了一輛天語旁邊。
這一下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李易身為當事人自然也不例外,頭腦雖然很清醒,可是一時間卻像是不會思考了一樣。
若是按理來說,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比暗器的速度快,這是常理,李易其實也沒想過能比暗器的速度快。
可是沒想到在剛才那一瞬間,李易氣與意合,意與神合,神與形合,竟然遠超這幾樣暗器,在瞬間向前縱了十幾米。
正這時,李易後背噗噗噗幾聲響,花蘭沒被李易的石子打落的那些暗器追了上來,已經碰到了李易的衣服。
不過李易剛才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急縱,暗器這時再打中李易,力量和速度已經大不如前了。
李易腳下只一偏,這幾樣暗器便擦著李易的後背打空,叮叮幾聲落在遠處的地上。
這會工夫,李易心裡悲喜交加,既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似乎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直想仰天大喊幾聲,才能解除胸中的激越之氣。
實在是沒有想到,在這種場合下,自己居然無意中練出了這樣一種移形換位的本事。
大摔碑手李易當然早就會了,功力跟死去的於蘭當然還差的很多,但是應對一般情況已經足夠了。
只不過大摔碑手這種內力運用方法,李易以前從來沒用到過下肢上,倒也不是不會,而是從來沒往這方面設想過。
上次把這種方法用在了手上,後來便進一步學會了手刀和隔空點穴。雖然功夫不同,但是內力使用的原理大致相同。
這次把這方法用到了腿上,居然能讓身體在短時間內移形換位,比人眨眼還要快。
要是從武學道理上解釋,其實也說的通,李易一米八的身高,身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脂肪,體重也不過一百六七十斤。
以李易目前的功力,即使用上肢,也能以大摔碑手擲出二三百斤的東西,更何況是下肢。
一想通這個道理,李易不禁悲喜交集,仰天長嘯,嘯聲有如龍吟。
花蘭見此情景也嚇愣了,本能的一聲嬌叱:「什麼東西!」對著李易又是一篷暗器。
李易聽聲辨位,雙膝微曲,腳下使力,身子斜著一晃已輕鬆的經將這一篷暗器躲開。
花蘭的暗器雖然封住了李易身周所有的方位,佈局巧妙,時間差也精準,但是李易速度超快,這是硬性指標,左一斜右一抹,前一晃後一頓,居然接連躲過了花蘭的幾次暗器,就連暴雨梨花的打法也沒法碰到李易的衣服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