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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蘭道:「放心吧,我們又不是潑婦。」
李易心道:「才怪呢。」
送走蔣銳她們,李易拿著手牌去了男賓部。
這地方的洗浴方式很多,李易換好衣服,服務員在李易耳邊小聲尋問,「貴賓您好,請問要不要特殊服務?」
李易笑道:「我天天都有特殊服務,今天不需要了。對了,安哥今天在不在?」
那服務生聽李易這麼問,卻也並沒有顯出什麼異樣的表情,低聲道:「這個我不大清楚,你有事可以詢問一下前台。」
李易也不理會,先前和蔣銳一陣激戰,這時還真有些累了,當下到了浴室裡洗澡,打算靜下來好好想想該怎麼跟尹君安張這個嘴。
這浴室不算很大,裡面有七八個人正在泡澡,寶藍色的基調襯托了一種幽雅格調,不過這七八個人卻大都一臉凶相,個個身上紋身,和這環境十分不符。
李易哪會去理他們,把毛巾往臉上一蒙,下到池子裡泡澡。
四周放著舒緩的音樂,水汽繚繞,水溫適中,李易索性把身子沉的很深,打算好好享受一番。
這幾個壯漢本來在聊天,見李易來了便都閉嘴不說。
過了一陣,一人忽然在李易肩上拍了一下,粗聲粗氣的道:「你幹嘛的?」
李易把毛巾扯下來,道:「怎麼哥們,有事?」
那人胸口盤著一團龍,張牙舞爪的,用一種極為挑釁的眼光看著李易道:「這麼多小間,你幹嘛非上這來?沒看見我們正說話呢嗎?」
李易笑道:「這是公共間,我就不能來嗎?你們想私聊就去包間,門口掛個牌,我肯定不往裡走。」
那人大怒,道:「你哪的?吃哪一路的?跟我鬧笑話哪?別在這曬臉聽見沒?滾蛋!」
李易已經很久沒跟一般流氓打交道了,一聽這人跟自己來野路子話,不禁十分興奮。
李易有心把這戲演全套。當下裝出一副土鱉老闆的姿態,道:「你幹什麼?立棍啊?知道我手下多少員工不?知道我在平州是幹什麼的不?張大年張總,胡國海胡總,劉盛劉經理,知道人家跟我是什麼關係不?」
那人怒極反笑。跟幾個同伴道:「老七。老五,看見沒,這人是個『蒯子』(土鱉)。」轉頭對李易道:「去去去,滾一邊去。我知道你是哪個馬桶裡鑽出來的蛆,再廢話把你牙摘了。」
李易道:「那我就不走怎麼地?富龍洗浴是你家開的啊?」
那人也是平時橫極了,伸手便來叉李易的脖子,李易看他毛手毛腳的,心裡暗笑。頭向旁微微一偏,右手早已伸過去了,食中二指一駢,已經戳中了那人的腋下。
那人一把沒抓著李易,忽的腋下中指,不禁癢的大笑起來。李易右手五指張開一抹一推,也沒使多大的力氣,這人已經被李易推下了池子。
這人波的一聲從池子裡站了起來,怒道:「***。臭小子,毛他媽還沒長全,敢惹你爺爺我。」
李易笑嘻嘻的抬腿就踹,這人站立不穩,跌在池子裡。李易右腿一抬,壓在他背上。
這人幾次用力想站起來,可是卻覺背上像是壓了一座大山,居然無法站起。
他口鼻都浸在水裡。呼吸困難,不住的掙扎。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其餘的人本來沒把李易當回事,他們確實有事要商量,以為一個人就足以打李易了,沒想到李易嘻皮笑臉的,居然出手不凡。
這幾個人都立刻警惕起來,紛紛從池子裡站起來,衝向李易。
李易雙手拍擊水面,內力帶著水浪沖向那幾個人,這些人紛紛被水浪擊倒,身上立刻瘀腫起來。
李易屁股都沒離開,手撥腳挑,把這幾個人疊在了一起,雙腿一壓,這七八個人的力氣居然掙扎不起來。
外面的服務生聽到裡面的打鬥聲都衝了進來,本來想叫保安,可是見李易已經控制住了場面,而且現場如此古怪,竟都愣在了當地。
李易怕時間長了,憋死下面的人,當下把腳挪開。
這些人嘩的一聲摔了一片。
這夥人一共八個,最下面的已經暈過去了,一個胳膊上紋花雀的忙指揮救人,同時指著李易道:「小子,你把名報上來,今天這事沒完。」
還沒等李易說話,保安已經到了,保安隊長又高又大,一身肌肉,粗聲粗氣的道:「什麼事?誰在這鬧事?都清出去!」
幾個人上來也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把李易和這幾個人都扔出去。
那紋花雀的手一揮,道:「都他媽躲開,尹君安呢?叫他出來,別他媽有事就躲起來,哥幾個今天就是來找他晦氣的。叫他滾出來!」
李易還真不知道這幾個人是來找尹君安的,要說黑幫李易可見的多了,沒想到這幾個人來找麻煩,居然先在浴池裡泡澡。
這一批來了二十多個保安,屋裡都快裝不下了,這些人後面有尹君安罩著,當然沒把這幾個紋身的當回事,上來就把這些人架出去了。
最後剩下了李易沒動,有兩個保安過來架李易,李易一笑,氣向下沉,這兩個保安愣是沒搬動。
兩個保安十分奇怪,又叫來兩人,四個人把李易抬的屁股稍微離地,可是隨即又沉了下去。
那保安隊人虎巴啦嘰的,把四個人推向一邊,大聲道:「廢物,都躲開,這小子有兩下子,沒看出來呀?我來!」
保安隊長雙臂一環,攙住李易的雙腋下,用力把李易抱起來,可是每當李易的身子剛升起一點時,這保安隊長便覺兩臂乏力,連試了五次都是這樣。
李易右手微轉,在這保安隊長的小腹上一點,保安隊長立刻腰酸腳軟,委頓在一旁,只過了片刻便又恢復如初。
李易嘻嘻笑道:「我這人吃軟不吃硬,要是叫幾個小姑娘過來搬我,我沒準就起來了。」
正這時。外面一陣混亂,好像是有人闖進來鬧事,那保安隊長向李易恨恨的指了指,帶著這些保安立刻折向外面。
人們呼嚕呼嚕都出去了,李易有心看熱鬧。起身穿好衣服也跟著人群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大廳。只見大廳四周已經聚了一大圈人,保安站在裡圈,門口也聚著一大群人,約莫能有四十來人。都是一臉凶相,剛才跟李易吵架的那幾個人顯然是跟這些人是一夥的,就站在人群前面。
那紋花雀的正對著裡面叫罵:「尹君安,你出來,別他媽在裡邊裝孫子。跟小婊子睡覺睡麻爪了?不會動啦?
我告訴你,我大哥盧康已經從八家渡回平州了,你好好回憶加快,你這地方原來***姓盧,不姓尹,你忘了你是怎麼家的了?
你***不但勾引二嫂,還搶我大哥的產業,背後擺人一刀,把我大哥直接送到號子裡。這種埋汰事也只有你這種爛人才能幹的出來!」
李易隱約聽明白了,原來還有一個叫盧康的,可能以前跟尹君安很熟,還幫過他,不過後來被尹君安設計。蹲了號子,這是新招了兄弟,趕回來報仇來了。
忽聽噹噹噹幾聲響,一個十分粗糙的聲音道:「哪個牲口在我家門口雞毛子喝叫的?」
富龍洗浴中心的保安們立刻散開。正當中空出一道胡同,李易扭頭看去。只見一個胖大漢子帶著幾個人,緩步從正當中的樓梯上走了下來。
這胖子身上只披著浴巾,皮膚黝黑,粗手大腳,身上全是毛,尤其胸口的毛極是茂盛,腦袋上的頭像豬鬃一樣根根直立。
這胖子左眼大右眼小,鼻粗唇厚,鼻毛也不修整,直衝出鼻眼外,滿嘴的鬍鬚,耳大招風,脖子短粗。不過李易看的出來,這人骨節粗大,一看就練過,看來硬功不錯。
這胖子一出來,現場登時鴉雀無聲,李易見過周飛派人偷偷拍下來的照片,知道這人就是尹君安。
尹君安手裡夾著一支雪茄,搖搖晃晃的走到大廳中央,四下一環視,很多人不敢跟他目光相對,都把頭低下。
那胳膊上紋花雀的也被尹君安的目光所懾,抿了抿嘴唇,收聲不喊。
尹君安來到這人面前,大刺刺的用手一指,以一種極不屑的語氣道:「剛才是你媽x喊的?」
紋花雀那人略有些膽怯心虛,卻脖子一挺,道:「是,是我喊的?」
尹君安嘿嘿一笑,道:「知道我是誰嗎?」
紋花雀那人道:「我認識你,你不就是尹君安嗎?你終於肯出來了?」
尹君安道:「你剛才喊個什麼東西?」
紋花雀那人道:「尹君安我問你,這洗浴中心原來叫什麼名字?」
尹君安手指一勾,道:「來,你過來,我跟你說。」
紋花雀那人探頭過來道:「你說,要是不昧良心,你就……」
那個說字還沒出口,尹君安手掌已經呼了過去,一巴掌正呼在這人臉上,硬是把這大漢給拋了出去,橫著甩出兩三米遠跌在地上,當時就暈了。
紋花雀那人的同伴本能的就要過去扶,尹君安出手狠辣,把附近的那幾個全都一巴掌撂倒了。
李易看的清楚,這些人中了一巴掌,有的下巴立刻脫臼了,有的牙齒當場就掉了。
這些人全被震住了,再也沒有人敢動一動。
正這時,洗浴中心外面一陣騷亂,有人道:「盧哥來了,盧哥終於來了。」
尹君安眉頭一皺,只見人群閃開,從後面走進一人。
這人不到五十歲年紀,白淨面皮,臉上肌肉稜角分明,有如刀削斧剁,牙齒一咬,兩腮便鼓出兩個包來,看起來也是個狠人兒。
這人應該就是盧康了。
盧康走到尹君安面前,兩人四隻眼睛相對,空氣中好像要射出電火花來。
盧康一呼一吸,晃了晃脖子,骨頭出咯吧咯吧的聲音,看了看被打倒的那些人,向自己人道:「我還沒來,誰讓你們動手的?」
一人道:「盧哥,是尹君安的人先動的手,老七他們先來的。在池子裡跟一個小子遇上了,一開始還以為那小子是客人呢,後來一看應該是尹君安的人。」
李易知道他們在說自己,心裡暗自好笑,也不說話。
盧康閉上眼睛。沉聲道:「安子。我回來了。」
尹君安哼了一聲,道:「回來好啊,平州這地方最近空氣好,我也早想去八家渡請你回來。」
盧康道:「八家渡那地方窮山惡水。我吃了一年多的苦,你知道勞改是什麼滋味嗎?」
尹君安似乎有些不耐煩,道:「老盧,你有話直說,你瞭解我。我不喜歡繞圈子。」
盧康用手一指尹君安的鼻子,搖了搖手指,道:「安子,你說錯了,我不瞭解你。
如果我瞭解你,我就不會在八家渡那種鬼不落腳的地方呆上一年半。如果我瞭解你,我也不會叫你在我頭上戴一頂綠帽子。
如果我瞭解你,就不會把你當兄弟,當朋友。可是卻不知道你在背後對著我咬牙下刀子。這榮光洗浴中心也不會變成富龍洗浴中心。」
尹君安不住的冷笑,道:「老盧,你話說完了嗎?」
盧康道:「娟子呢?」
尹君安道:「她幾個月前就死了。」
盧康好半晌沒有說話,從他臉上也看不出是難過還是別的什麼表情。
過了好半天,盧康才道:「怎麼死的?」
尹君安道:「不知道。我玩夠了就扔了,後來現死在街上了,我好心,把嫂子埋了。不過你不感謝我,舉手之勞。你也不用傷心,誰讓他對不起你呢。
死了?好啊,你可以再換一個了。老盧,你看我這裡,美女如雲,你相中哪一個了,拿去,算我還認識你。」
盧康忽然大笑,笑的有些喘不上氣來,笑過之後道:「安子,我來之前,跟平州的彩皮們都說好了,今天只要不『走大河』(出人命),咱們之間的恩怨,他們,哼,就當沒看見。」
尹君安也哈哈大笑,道:「老盧啊,你是越來越幽默了,你蹲了這幾年大號,身手不知道有沒有變差,今天你是想試試了?」
盧康冷冷的道:「那你以為我今天來是幹什麼?我來感謝你的嗎?」
四周的人又散了開來,正當中空出老大一片空地,兩人四目相對,四隻拳頭也漸漸握了起來。
李易裝大洋孫子,擠到人群前邊,抱著肩膀,嘻皮笑臉的看著。旁邊很多保安對李易擠眉弄眼的叫他下來,李易都裝沒看見。
尹君安和盧康相對而立,忽然尹君安大喝一聲,一把扯掉身上的浴巾,露出一身黑肉黑毛,甩開腳下的拖鞋,衝著盧康就撲了過去。
尹君安人沒到,右手巨大的拳頭已經帶著勁風襲向了盧康的面門。
盧康並不動,等拳頭到了面前,這才身子一轉,一拳砸向尹君安的脅下。
尹君安右臂一撩,把盧康這一拳架開,左臂一攏,跟盧康撕打在一起。
李易從旁觀察,見這兩人都是硬碰硬的路子,近似現在搏擊,拳拳到肉,招招狠辣,並非上乘武功,不過在一般人裡,這種格鬥素質算是好的了。
兩人撕打在一處,滿地亂滾,都下了死手,很快便都鼻青臉腫了。
不過盧康顯然沒有尹君安的體格好,兩纏鬥一番之後,盧康漸漸支撐不住。
忽然尹君安雙臂架住盧康的胳膊,盧康也用力下壓,兩人就此僵持住,都怒視著對方的眼睛。
尹君安道:「盧康,你就不應該回來。」
盧康乾笑兩聲,道:「我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
尹君安道:「你的東西?你拿的回去嗎?你的女人我玩完了,我玩夠了,我告訴你她是怎麼死的,在大街上活生生凍死的。你的洗浴中心現在的老闆是我,我就算一把火燒了,也不會還給你。」
盧康大叫一聲,一頭向尹君安撞去,尹君安腰間使力,忽的把盧康拋了起來。
盧康頭下腳上的被甩了出去,偏巧正落向李易的頭頂。
李易知道這兩人今天是為了私人恩怨,不過盧康的遭遇叫李易感到不平,眼見盧康到了自己頭頂,李易右手一撐。在盧康的背上一托,卸去他的下墜之力,就像拿一個杯子一樣,輕輕把盧康放到了身邊。
李易對盧康一笑,左手一伸。向尹君安比了比。意思是叫盧康上去接著打。
盧康也不知道李易是什麼來頭,一轉身又衝向尹君安。
兩人又扭打一陣,盧康又敗下陣來,被尹君安一拳拳打在臉上。打的他不住倒退,鼻子裡嘴裡不住的向外噴血。
盧康的手下一看老大要完,有人叫了一聲,這幾十人立刻衝了上來。
尹君安的手下一看也大叫一聲,衝了上去。雙方登時就是一場混戰。
李易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見遠處蔣銳三人正在向自己打手勢,意思是問自己用不用出手。
李易猶豫了一下,還是擺了擺手,心想看看再說。
尹君安是地頭蛇,手下人又多,他的身手又比盧康好,又打了一陣,盧康已經節節敗退。
李易本來有事要問尹君安。如果今天出了大事,怕會耽誤自己的正事,當下不能再袖手旁觀,眼見尹君安把盧康壓在身下,舉拳猛打。李易身子一晃已經到了兩人附近,右手輕舒,啪的一把抓住了尹君安的手腕。
尹君安以前確實對不起盧康,今天盧康帶人回來。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尹君安一直以為盧康死在外面。或者窮困潦倒了。
是以今天尹君安猛下死手,打算來個山壓背彎,把盧康打到無力回天。
哪知道這一拳出去卻被人抓住,用力一掙,居然有如鑄入生鐵山中,半點不動。
尹君安詫異的回頭一看,現抓自己這人面目很生,並不認識,當下也不問,抬腳便踢。
李易右手一甩,尹君安胖大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向旁一歪,這一腳哪還踢的中。
一旁的保安隊長見了,叫道:「安哥,剛才就是這小子在咱們場子裡鬧事!」
尹君安不管李易是誰,另一隻手猛的打向李易小腹,李易一笑,右手一提,硬生生把尹君安提了起來,這一拳正打中李易胸口。
彭的一聲巨響,很多人都以為李易必定骨折,哪知半點事也沒有,相反尹君安的拳頭登時軟了下來,垂在身體一邊。
李易笑道:「大家以前都是好朋友,安哥,你有什麼事做的不對,就給盧哥道個歉,是人家的東西就還給人家,也省得心裡不安。」
尹君安心裡遲疑不定,不知道李易是什麼來頭,當下喝道:「我去你媽的,老子的事用的著你來管?max的,你毛長全了嗎?哪他媽來的小兔崽子!滾一邊去!」
李易冷笑一聲,道:「尹君安,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我給你臉了是吧?你再說一句試試?」
尹君安這人生性,當下一巴掌掄過來,同時罵道:「干你媽的吧!你算個xx!」
李易輕輕歎了口氣,忽然鬆開右手,橫著一抄,便把尹君安的這一巴掌接在掌中,隨即用力一扭,尹君安手腕當即斷折。
李易手法似乎也不是很快,可是扭斷手腕之後立刻又把手收回,重新抓住了尹君安的另一隻手,尹君安愣是沒躲開。
尹君安手腕一斷,疼痛入骨,可是橫勁更甚,啊的一聲,撞向李易肩頭。
李易左手始終背負在後,見人撲過來了,右手順勢一扭便把尹君安摔倒在地,地上彭的一聲,像是掉下一塊隕石一樣。
李易俯身低頭,笑嘻嘻的道:「地上涼嗎?」
尹君安的身子還真硬朗,啊的一聲大叫,從地上跳起來,又衝向李易。
李易笑道:「你這人怎麼沒完沒了啊?」
說罷身子一轉,輕鬆躲到一邊,右手任意揮灑,手刀刀氣出,把尹君安頭上豬鬃一樣的硬毛削的七零八落,不大功夫尹君安已經成了和尚。
如果尹君安有些眼力,這會工夫就應該順坡下,給李易一個面子的同時,自己也少丟人。
可是這傢伙橫慣了,他的地盤和生意就是這麼搶來的,是以左一衝右一撞,非要跟李易玩命不可。
盧康在一旁看著,心裡也奇怪,不知道李易是幹什麼的。看這意思肯定是在幫自己,不過他的手下這時也已經告訴了他,先前就是李易在池子裡打了他們幾個。以致盧康也弄不明白李易到底是敵是友。
李易這一出手,四周的人再也不打了,兩邊分開瞪眼看著李易戲耍尹君安。
這時李易已經摔了尹君安好幾個跟頭。摔的尹君安七葷八素的。不只是頭被削沒了,連身上的衣服都成了一片一片的,碎布四處亂飛,胸口的毛更是被李易東扯一把。西拉一下,拔的精光。
保安隊長一看不行,趕緊招呼手下圍了上來,哪知他剛一下令,忽然感覺腰間有人抱了自己一下。隨即便被人一個過頂摔,直拋了出去。
保安隊長頭下腳上的被拋在半空,還沒等落地,便有人跳過來,一腳踢中他腰間,像踢包似的把保安隊長扔出去老遠,正摔到大廳一旁的池子裡,激起了兩米多高的水花。
這自然是文蘭和黎心雨出的手。
這時李易也玩的夠了,當下一把把尹君安的後頸抓住。提到了半空,道:「好玩嗎?我看不用再玩了吧,我也累了,要不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尹君安罵道:「談你媽!」
李易咂咂嘴,道:「你真不是個光棍。就憑你這塊料,還想當老大?」
說著一記大摔碑手把尹君安摔在地上。
這一下李易可沒用真力,否則就把他摔死了。饒是如此,尹君安也被摔的吭哧了一聲。像是大皮球被摔冒了泡。
尹君安的手下本來想上來圍攻李易,可是保安隊長一被摔出去。又見李易打尹君安就跟玩似的,便都站在原地沒敢過來。
大廳裡登時又是一片寂靜。
尹君安哼哧了幾下,掙扎著又爬了起來,喘了幾口氣忽然從旁邊手下人的手裡搶過一根電棍,對著李易的頭就是一記。
李易道:「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待電棍將要挨到頭頂的時候,李易右手向上一抬,手腕一翻,已經把電棍搶在手裡,隨即翻轉過來,頂在了尹君安的肚子上。
這電棍可不是假的,真有電,李易一按按鈕,幾道藍光閃過,尹君安被電的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李易下手也夠狠的,對著尹君安的後背連電了五六下,最後尹君安口吐白沫,連呻吟都沒有力氣了。
李易右手一甩,藉著慣性便把這電棍抖成了兩截。
李易道:「尹君安,我今天本來是拜山來著,不過你不給面子,那就算了。
我來之前打聽過你的事,聽說你橫行霸道,犯了不少的事,平州老百姓都把恨到骨頭裡了。好,我今天就給大伙演場戲。咱們出去玩玩。」
李易拉起尹君安的右腿,對著洗浴中心的大門就摔了出去,尹君安胖大的身子帶著勁風直摜出去,把轉門撞的飛快的旋轉,他的身子則直摔到外面大街上。
李易腳下輕點,身子如箭般射了出去,居然從飛快轉動的轉門之間穿了出去,既沒停留,也沒有碰到門邊,要論度其實也不算太快,可是這份眼力和控制力,實在是驚人。
人們都知道尹君安今天遇到正主了,都抱著一份看熱鬧的心思衝了出去。
外面大街上一片明亮,尹君安趴在馬路上一動不動,不過這小子硬功底子扎實,就這麼摔,這麼電,還沒暈死過去。
李易站到他身邊的時候,這小子居然還想再站起來打。
外面圍了一大群人,所有人都聽說今天富龍洗浴打起來了,本就在外面偷看,這時尹君安幾乎是光著屁股被摔出來,人們更不捨得走了。
李易用腳尖挑了挑尹君安的肩頭,道:「服沒?」
尹君安哼了幾聲,罵道:「服你媽!」
李易嘿了一聲,道:「我真佩服你,雖然你他媽是個人渣,不過我還是要佩服你。」
李易伸腳尖在尹君安肩頭幾個大穴一戳,這小子只覺像是有人在抽他的筋一樣,想叫又沒有力氣,在地上不住的打滾。
李易道:「服沒?」
尹君安邊呻吟邊道:「我服……,服……,**你全,全家!」
李易腳下輕輕使力。咯的一聲,把尹君安的左臂踩的脫了臼,尹君安仍然嘴裡罵罵咧咧的,卻聽不出來罵的是什麼了。
這時盧康走過來,在李易耳邊道:「兄弟。咱們還是進去吧。在平州,有些事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
李易一笑,道:「盧大哥,我聽你的。」
說罷腳尖一挑。把尹君安胖大的身子挑了起來,右手一拍,便把他夾住,轉身進了富龍洗浴中心。
進了大廳,李易扛著尹君安來到浴池。把他的身子整個扔了進去,就像是重磅炸彈一樣,激起一片水花。
李易飛身跳過去,雙腿一分,踩在尹君安後背,尹君安雖然傷重,但是臉衝下無法呼吸,憋的難受,便用力掙扎。可是自然沒法翻轉過來。
氣泡一個接一個的從池子下面冒上來,尹君安漸漸沒了動靜,李易跳下來,把尹君安從水裡撈出來,在他背上一拍。尹君安哇的一聲,吐出無數清水。
李易向盧康使了個眼色,叫他的手下把尹君安的人擋在外面,提起尹君安的頭。在他耳邊小聲道:「姓尹的,我今天來是有事要問你。你先回答了我再死。」
尹君安臉上又是血又是水,哼哼了幾聲,道:「你……,你丫誰呀?」
盧康也想知道李易是誰,不禁也向李易投來尋問的眼光。
李易一笑,伸手把頭上的創可貼撕開一半,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尹君安扭頭一看,不禁哦了一聲,態度立刻轉變,急促的道:「原來是,是,是海州一點紅李兄弟到了,失敬失敬,我,我有眼不識泰山。」
盧康也聽說過李易的名頭,沒想到今天見到了真人,當下也著實說了好多客氣話。
李易沒想到尹君安這麼窮橫窮橫的人,聽到自己的名頭都立刻恭敬起來,心裡哪能不得意,當下又把創可貼粘好,道:「低調,低調。尹大哥,我出手重了,過會兒向你道歉,不過我有件事要問問你,你可得跟我說實話。」
尹君安道:「我不知道是李兄弟,你問,儘管問,我有什麼就說……」
忽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尹君安用力一扭身子,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別來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老盧,你請來李兄弟給你幫忙,這洗浴中心以後就是你的了,你去找我助理辦手續,我,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這就出國,再也不回來了。」
李易眉頭一皺,心裡便是一動,見尹君安神態有些失常,伸手又要去抓,尹君安卻不知哪來的力氣,一頭衝向外面,邊跑邊喊:「來人哪,來人哪,給我準備,我這就走了,我這就去國外!李易來找我了,他來找我了,可我什麼都沒說!」
李易隨後跟了出來,聽他喊的奇怪,更是心急,上去想抓住他,可是尹君安卻光著屁股在大廳裡飛快的跑了起來,以李易的身手,居然兩次都沒抓住他。
正在鬧著,忽然外面有警察帶隊衝了進來,進來之後什麼也沒問就大聲喊道:「誰鬧事!都給我拷起來!」
盧康認識那領隊的,忙上去小聲道:「楊隊,怎麼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王局呢?他叫你來的?」
那姓楊的隊長根本不答盧康的話,伸手一推盧康,看了李易一眼,向尹君安一指,道:「把他給我拷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糊塗了,尹君安在平州能做這麼大,和「內部人」怎麼可能沒有交情,為什麼楊隊長會針對尹君安?
更何況今天明明是盧康帶人來鬧事,不管他們以往的私人恩怨如何,至少從表面上看是盧康不對,可為什麼警察進來之後直接就沖尹君安來了?
尹君安見到那姓楊的隊長,更是有些神態失常,舉雙手投降,道:「我沒說,我什麼都沒說!我這就出國,出國躲躲,你們不能抓我!」
李易又不傻子,一聽就知道這裡有事,那一定是尹君安知道了什麼秘密,有人不想讓自己知道。
其實這姓楊的隊長根本就是早就在附近埋伏好了的。有眼線在大廳裡觀察,自己剛才剛一暴露身份,尹君安這傻子就叫嚷出來了,是以眼線通風報信,幕後有人立刻下令。楊隊長便進來抓人。控制尹君安。
李易上去拉尹君安的手臂,楊隊長顯得十分緊張,道:「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別影響我們抓人!快,把他帶走!」
一群警察硬架著尹君安向外便拖。尹君安一隻胳膊脫臼了,本來就疼的要命,被人這麼一硬拖硬拉,疼痛可想而知,但是尹君安卻顧不上喊疼。仍然大聲的喊著:「我沒跟他說,我沒……」
楊隊長怒道:「你還叫!叫什麼!」
楊隊長一揮手,尹君安的嘴就叫人堵住了。
李易見尹君安要被人拉走,忙趁人不備,把唯一的一個信號接收器彈在了尹君安的身上。
這幫警察來的快,走的也快,警笛都沒拉,硬把尹君安拉上了警車,很快便沒了蹤影。
富龍洗浴中心亂成一團。李易就感覺這事的背後必有一隻大手在控制著,心頭微感煩亂。
蔣銳三人走過來,蔣銳對李易使了個眼色,李易唉了一聲,對盧康道:「盧大哥。今天我多事了,你忙吧,我得先走了。」
盧康哪能叫李易就這麼離開,忙一把拉住李易的胳膊。道:「李兄弟,咱們今天算是有緣。你在這等等我,我處理一下這就走。」
盧康把富龍洗浴的副總郭小東叫了過來,原來這副總就是在盧康手下辦事的,盧康今天突然出現,郭小東心裡有愧,也沒敢露面。
沒想到現在事情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
郭小東一臉訕笑著來到盧康面前,躬著腰道:「盧哥,你回來啦?」
盧康抹了抹臉上的血,道:「上上下下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剛才尹君安說什麼你也都聽見了,他欠我的,今天就得還回來。
我不跟你廢話,盡快把手續幫我辦好,我過兩天就回來主持局面。平州南城這一帶凡是有頭有臉的,你都幫我請來,到時候我擺一桌酒,回拜八方。這些事會辦嗎?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郭小東陪笑道:「會辦,會辦,這些都是以前盧哥教我的,我還沒忘。」
盧康哼了一聲道:「人最容易忘的就是本。」
說罷叫了幾名手下在這裡鎮場,自己則拉著李易出了洗浴中心。
到了外面,盧康一把拉住李易的手,感動的不行,道:「兄弟,我還在裡面的時候,就聽說你了,後起之秀,今天一看果然與眾不同。
你看咱們素來沒有交情,今天你卻出了這麼大的力。哥哥我也不會說客氣話,以後你在平州的事,那就是我的事。」
李易其實今天只是碰巧了,不過人家這麼客氣,又不窮根究底的多問,自己也只好順坡下,李易一笑,道:「盧哥,你言重了,其實今天我也是碰上了,尹君安當年對不起你,不講究,現在也都還回來了。」
盧康唉了一聲,道:「過去的事我就不跟你多提了,我從八家渡回來之後,手裡什麼都沒有,沒有人沒有錢。
後來仗著一些交情過硬的朋友幫我,再另加上我在號子裡結交的朋友,總算是湊了幾個弟兄。
我原來在平州還有些關係,這次我人一回來,茶還不算涼,不過上邊的人其實也很為難,後來總算是給我面子,叫我來找尹君安私下裡解決,只要不出人命,贏了的就是東主,輸的了就打回原籍。
這就叫紅藍白黑,界線分明,上去了點紅睛,趴下了戴黑巾,誰也怨不著誰。這也是老一輩江湖人常用的解決恩怨的方式。書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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