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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入人世間 754這種爛女人 文 / 腹黑人物

    人哪,有了經驗,有了年紀,就有了智慧,老爺子就是這樣,他說話總是高深莫測,我這個當兒子有時也不大聽的懂,他又不肯細說給我聽,總是叫我自己體悟。」

    木人血一笑,道:「老爺經歷的事太多,他的話總是有道理的。」

    劉平安道:「木叔,你跟我家有多少年了?」

    木人血道:「有年頭了,我都算不過來了。」

    劉平安歎了口氣,道:「你近來身體也不大好,上次舊傷復發,很長時間才好,以後就留在海州吧,不用總跟著我。」

    木人血沒有答腔,不過看起來還是想跟著劉平安。

    劉平安又道:「早知道李易會把殺手的消息發到網上,咱們也不必用那些鑽石去換消息了,結果一無所獲,我現在甚至都懷疑那手機是不是李易叫人偷去的。

    拉爾夫這個王八蛋,佔盡了便宜,我費盡心思跟他秘密交易,卻什麼也沒得到。他卻把好處都得了。」

    木人血道:「平安,這一次算是失利了,你也不用太往心裡去。不管怎樣,這件案子總算是有一半浮出了水面。」

    劉平安道:「可是另一半卻還沉在下面,重要的信息掌握在井下宏滿的手上,想從這頭狼的手裡把東西拿過來可太難了。」

    木人血忽道:「井下清泉有沒有一起跟來?」

    劉平安道:「他?不清楚。他還敢再回大陸嗎?雖然段凱東死了,李啟明躲了,但是邱澤南還在,這老東西一天不死,井下清泉就一天不敢回來,至少不敢明目張膽的回來。對了,井下宏滿現在在幹什麼?」

    木人血道:「還沒查出來,他到了廣寧之後,就一直住在青馬大廈裡,足不出戶。也沒見他派什麼手下出來辦事。咱們的人都在青馬大廈周圍盯著呢,一有消息馬上會通知我。」

    李易李國柱他們對視一眼,心道:「原來井下宏滿到了青馬大廈。原來青馬大廈現在又開始經營了,就是不知道誰是老闆。」

    這時,劉平安又道:「萬蜂死了以後。我一直想把青馬大廈接手過來。只是陸亭候這老不死的,把咱們的錢全拴在了東南亞。

    等這件事告一段落的,我會再想辦法接收青馬大廈。廣寧這一塊,就屬青馬大廈的風水最好。可惜萬蜂十年一大劫。從樓上唰的一聲跳了下來,摔了個腦漿迸裂,這就叫趕上了。」

    李易心裡暗笑,「趕上了?是叫你老子逼死,你個小王八蛋跟老子做對。早晚有一天,叫你從你們榮翔酒樓上也跳下來。」

    兩人又說了會兒閒話便不再說。錄音一直都有,秦少冰那邊會即時監聽,李易也不用守的這麼緊。

    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井下宏滿的下落,那麼就應該叫秦少冰突擊青馬大廈的網絡,把u盤裡的資料複製出來。

    小黑在電話那頭笑道:「李哥,你太小瞧人了,何止把資料複製出來,還能把對方u盤裡的資料刪除。甚至種下病毒。」

    李易道:「那更好了,咱們說幹就幹,最好把青馬大廈裡的終端機都黑了,叫他們沒法利用網絡。」

    知道了井下宏滿的大概位置,再用黑客技術去查就容易多了。

    過了不到一個小時。秦少冰給李易回話,說已經成功的從青馬大廈的網絡上把u盤裡的資料複製了過來,過會兒就開始黑他們的電腦。

    不過井下宏滿這時並沒有插著u盤,所以這份資料。實際上是根據查找電腦裡的歷史痕跡,重新拼接出來的。要不然也不用費這麼多的時間。

    與此同時,小黑又在指定的位置種下了病毒,只要井下宏滿在青馬大廈的任何一個端口上再插入那個u盤,都會被病毒所感染,從而破壞u盤裡的所有數據。

    秦少冰把資料傳到李易的手機,李易呼吸有些沉重的打開了這份資料。

    資料其實只有一段視頻,效果跟原文件相比應該會差一些,不過已經基本能看了。

    視頻的背景是在一間小房子裡,看樣子是間賓館,不過檔次不高,或許人家就是故意選擇這種小地方見面的。

    視頻裡一個人正是那個殺手,另一個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相貌平平,沒有什麼特點。

    一開始那殺手先說的話,只聽他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

    那中年人道:「當然,少於一百萬的活不接。」

    殺手道:「一百萬是底線,我要看任務的難度和點子的身份價值。」

    中年人把身旁一個小提箱拿起來,放到桌上,向那殺手一推,啪的一聲打開,把箱子轉向了那殺手。

    視頻裡看的清楚,箱子裡是美元,看數量折合成華夏幣,應該有二百萬。

    那殺手雖然是見過大錢的人,眼睛卻也是一亮。

    中年人道:「這是訂金,如果事情成了,另有同樣的錢數會匯入你的瑞士銀行賬戶。」

    那殺手把箱子一合,道:「好,成交。點子的資料給我。」

    那中年人又拿出一個文件袋來,交到殺手手裡,道:「看完之後就燒了,你身上不能留這些。」

    殺手把資料接到手裡,第一眼便看到了陸停候的名字和照片,失聲道:「點子是他?我可聽說他有個基金,叫什麼追兇基金。」

    中年人笑道:「我知道,那又怎麼樣?你敢不敢做?本來我不想找你,我是想找第四仲介所來著,不過看你是單干,保密性強,所以才相中你了。」

    李易心道:「苗吉呀苗吉,真懸,如果你成了兇手,以你那智商,不出一個星期你就得叫人抓住。」

    殺手哼了一聲,道:「我不只是做事謹慎小心,我的手藝也好,這一點你怎麼不說?」

    中年人道:「當然,我考慮在內了,五億元的懸賞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個極大的誘惑。你,我,還有我老闆的項上人頭,未必就能頂的過這五億元。

    我在做這事之前也仔細考慮過,很多人也都是合適的人選。他們的手藝都不錯。可是最終還是想到了你。因為那些人都未必敢接這個活。如果他們不接。我老闆做為主謀,這個身份就洩露了,我也一樣危險。」

    殺手道:「你怎麼知道我就敢接?」

    中年人冷冷的一笑,道:「嚴格的說。你不是敢接,而無奈,你必須接。

    我在這之前查了你很多情況,聽說你現在也接不到什麼活了,有一次你為了三十萬也出了手。不過沒有多少人知道,因為你覺得丟人,所以並沒有跟別人提起。

    同時我也聽說你女兒得了一種怪病,正在美國接受治療,需要高額的醫藥費,現在你身上的錢已經不大夠支撐下去的了。

    四百萬對於這個病來說,也不算少了,僅僅靠支持療法,就可以叫你女兒活到二十歲。這些年裡你可以東奔西走再接些活來幹幹,那麼留了足夠的錢養你女兒到五十歲也夠了。」

    李易眾人哦了一聲,原來這殺手有個女兒得了重病,需要大量的錢來進行支持療法。李易心裡對這殺手不禁產生一絲同情。

    這時這殺手長歎一聲,語氣變的極為溫柔淒婉。道:「我女兒又不肯認我,我都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她。每次去美國存錢,都要用別人的名義。現在除了古拉,也沒有誰陪我說話。」

    說著在腰間拍了拍。他腰裡有個皮囊,裡面裝的正是那只無尾棕熊。

    中年人道:「你有這顆心就是好的。小女孩脾氣固執一些也很正常,等你有了錢再慢慢感化她吧。資料看好了嗎?」

    那殺手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點了點頭,取出火來把資料燒了。

    中年人看著火焰,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道:「陸亭候過一陣子會去東昌,到時候你見機行事,只要事情一落實,我就會把尾款給帶來。」

    中年人說完,把帽子戴好,走出了房間。

    那殺手走過來把攝像機關掉,視頻便到此結束。

    這就是u盤裡全部的內容。

    那中年人的臉十分寞生,李易從沒見過,而且他也不是真正的主謀,他還有幕後老闆,看來查出這個人的身份最重要。

    李易叫所有人都看過了這視頻,大家誰都不認識這人。

    秦少冰說可以在數據庫裡進行臉型資料對照,不過要花很長時間,以秦少冰那邊的主機速度,估計要幾個月的功夫才行。

    關鍵是這人並不一定是華夏國人,如果他早就改了國籍,在數據庫裡還有可能查不到。

    關於如何找出這個人來,大家各抒己見,可是沒有一條主意管用。

    本來這人既然是某個大人物的手下,那麼人肉搜索他應該不難,可是現在這事不能叫更多的人知道,這一招是行不通的。

    蔣銳又把視頻重新放了幾遍,仔細的分析這中年人的言行,道:「這人言語很有自信,應該是有勢力有資本的人物,不過他的頭總是傾向於向左前方低傾,所以他平時為人應該非常低調,不是那種拋頭露面的人。

    他說話的中段語度非常快,語氣變化也很平,像是在背台語,所以我分析他本人對暗殺陸亭候的事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投入。

    進而推斷出他的老闆可能也不是第一主謀,因為這中年人做為他老闆的心腹,不可能一點也不參與他老闆的情緒變化。

    所以這極有可能是個鏈條,這中年人只是這鏈條的最末端,而他的老闆只是中間環節,再向上推有可能另有主使。」

    李易道:「那照這麼說,那個真正的主謀只要多傳幾個環節,再把中間的環節一掐斷,豈不是沒法查了?」

    周飛道:「這應該也不是,如果金主向下延伸的環節太多,一來知情人多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內容,但是傳遞鏈的痕跡卻存在。

    二來金主的消息不方便往下傳,因為這人圈裡的消息十分靈通,一個人剛把秘密任務傳到下家,就有某重要人物死了,那猜也能猜到跟自己這事有關。

    所以一般的做法,也就是找兩到三個。一般是兩個,頂多三個,再多了就沒法運作了。

    真正的多環節不是在找下家上,而是在清除痕跡上。也就是說等事情結束了,金主便開始找人把那幾個下家做掉。當然要看起來死的極為『正常』。

    然後再找殺手把前一個殺手做掉。如此類推,這條鏈會斷掉。」

    分析了半天,又是個死結,李易這時甚至都有些佩服這個真正的幕後主使。做事真是高明,滴水不漏,叫人查無可查。

    大家不能只在賓館裡坐著,周飛把手下人派了出去,各有任務。負責偵察相關的情況。

    李國柱也主動請命,在青馬大廈的附近臨時租了一間房,用狙擊鏡觀察井下宏滿的情況。

    人都派出去了,天也已經黑了,今天是九月二十九號,明天就是九月份的最後一天。

    李易在賓館裡實在坐不住了,當下把頭一包,又戴了副墨鏡,打算出去走走。

    蔣銳和周飛他們非要跟著。李易不讓,一個人溜了出去。

    廣寧的夜裡微微有些涼,李易走在大街上,想起上次在廣寧力鬥八部會的事,心情激盪不已。又勾起了往日的情懷。

    當時,自己還曾經跟陣筠舒在夜雨中漫步,可是這時也早已美人化夢。

    李易感慨一番,信步在街上走著。

    經過一個路口時。正趕上紅燈,路口停著一輛豪車。車子敞著篷,司機是個嬌艷的女人,正拿著手機大聲說話。

    「我靠你少來這套,這種話老娘聽的多了,沒他媽一句是真心話。馬如龍我告訴你,你有今天是你活該,關他媽我什麼事?」

    李易立刻留意起來,這女人的聲音李易記的很清楚,正是在平州的時候,馬如龍的那個姘頭,豐逢源原來的女人。

    本來當時蔣銳看出來馬如龍要殺這女人,李易還有心教訓她一頓之後救她一命。

    後來在東壇體育館,馬如龍的一切都失敗了,被警察抓走,李易就把這女人的事給忘了,馬如龍都被抓了,這女人還能有什麼事,再說這種爛女人的死活,李易可沒心思時刻放在心上。

    沒想到在廣寧居然又遇到了這人,而聽她打電話的意思,馬如龍還從局子出來了,這小子是怎麼出來的?這對狗男女怎麼又跑到廣寧來了?

    李易反正也是閒著沒事,當下把信號接收器彈到了這女人的身上。

    這時紅燈變了,這女人罵罵咧咧的開了出去。

    李易忙打車,叫司機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同時取出手機監聽,只聽這女人仍然在罵道:「馬如龍我要是信了你,我都他媽是傻子。我現就辦傻事呢。」

    電話裡馬如龍的聲音道:「小玲,咱們相識一場,你當真就不信我了?你忘了我以前是怎麼對你的了?」

    叫小玲這女人哼了一聲,道:「你也就是嘴甜罷了,你對我又能有什麼真的好心了?你還是見一個喜歡一個?不過是為了哄我上床嘛。」

    馬如龍道:「可是我給你買的那可都是真金白銀哪。要我說你心裡還是有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肯過來幫我,罵罵也就算了,心裡還是惦記我的。」

    小玲道:「你少來這套,滾一邊去吧你,我他媽是看你可憐。行啦,你少提這些,你到底在哪呢?」

    馬如龍道:「我在西濱路上,臨時租的一個房子裡。你沒告訴別人吧?沒有人跟著你吧?」

    小玲道:「沒有,沒有,沒有!你有病啊!你要我說幾遍你才能記住?老娘一接你的電話就帶著錢來了,你又一直不掛電話,我哪有時間告訴別人?」

    李易心裡一凜,暗道:「這蠢女人,馬如龍一直跟你保持通話,就是不想叫你通知別人,看來他今晚要對你不利。」

    西濱路離的不遠,沒過幾分鐘就到了。

    馬如龍那邊一直沒有掛電話,兩人淨說些沒用的廢話,李易也沒聽出來馬如龍想幹什麼。

    等小玲到了地方,馬如龍道:「好啦,我看見你了,你現在停車住東走,有一座舊樓,你上樓梯,就在三樓。」

    小玲用誇張的語氣道:「天啦。這樓髒死了,你怎麼租這種地方,窮瘋了你!」

    這時李易的車也到了,李易叫司機離的稍遠些,付錢下了車。繞到陰暗處湊過來。他知道馬如龍就在樓上看著。要是在樓下停下,沒準會被馬如龍看見。

    這時小玲已經上了樓,一邊走一邊罵,馬如龍則叫她小點聲。

    李易沒急著上樓。躲在樓下的陰暗處聽著。

    這時小玲跟馬如龍已經見了面,馬如龍一把把小玲抱住,不住的親吻。

    通過信號接收器,李易見馬如龍形容憔悴,衣服普通。像是老了十歲。

    小玲用力的把馬如龍推開,大聲道:「你他媽的髒死了,少啃我!」

    馬如龍忙把小玲的嘴堵住,道:「小點聲,我現在可能不安全。來,進屋說。」

    兩人到了屋裡,馬如龍把門關上。

    這是舊樓,房間也不大,髒的很。小玲進來後也沒處坐,就站在屋當間。

    馬如龍道:「小玲你真是太好了,肯在這種時候幫我。」

    小玲切了一聲,道:「我是看跟你睡過一場的份上,要不然我才不來呢。豐逢源死胖子怕影響不好。把你從局子撈出來,那是你再造爹娘啊,你怎麼不去找他借錢哪?」

    李易心道:「原來是豐胖子怕馬如龍在局子裡亂說話,這才把他撈了出來。哼。」

    馬如龍道:「借錢?找他?可算了吧。他吃了我的心都有。他把我撈出來以後,就把我的錢全拿走了。還叫我趕緊滾,我現在身上一份錢都沒有,以前的那些債主追著我要錢,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只好找你了。」

    小玲道:「我跟你說,莫守東給你那四十萬你已經給了我,那就是我的錢,我是不會全給你的,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給你拿十萬,你愛跑路就跑路,愛還錢就還錢,以後少跟我來往,聽見沒有?」

    馬如龍道:「十萬?十萬哪夠啊?我以前不是給你買過不少首飾嗎?那也值十多萬了。還有你名下的那處房,也有五十多萬。你把……」

    小玲揚手對著馬如龍就是一巴掌,道:「放你媽的屁,你說什麼?你叫我把首飾賣了?還得把房賣了?你做夢吧你!

    我告訴你,今天我能來就是給你面子,就他媽十萬,愛要不要,不要滾蛋。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滿大街嚷嚷去,叫你的債主全上門來找你要債?」

    李易心道:「這娘們真蠢,這不是找死嗎?」

    果然馬如龍的表情忽然一變,嘴角顯出猙獰的表情來,冷冷的道:「你說什麼?朱銀玲你再說一遍?」

    李易心裡暗樂,朱銀玲!這名字真他娘的土鱉。

    朱銀玲也察覺到馬如龍凶性大增,心裡不免有些發毛,顫聲道:「我,我我我,我就說你啦,怎麼著?幹嘛,想打我?來啊,我他媽不怕你。」

    李易伸直了腰,自言自語道:「朱銀玲同學,算你幸運,馬如龍也是我李易所討厭的人,所以哥哥今天順手救你一命。」

    李易正要衝到樓上去救人,忽然從遠處閃過一條人影,這人影動作又輕又快,一看就是練家子。

    李易忙又躲在一旁,心說難道找馬如龍要債的?看起來不像啊,哪有要債的有這麼好身手的?

    這時屋子裡已經發生變化,馬如龍低吼一聲撲在朱銀玲的身上,朱銀玲想要大聲尖叫,卻早被馬如龍一拳打倒在地上,用毛巾把她的嘴堵上了。

    馬如龍面部扭曲,低聲道:「臭娘們,他媽的,婊子無情,戲子無意,反正老子也要跑路了,走之前先叫我爽一爽,然後送你上西天,你可別怪我。」

    朱銀玲唔唔唔不知在說些什麼,聽起來似乎是在求饒。

    馬如龍道:「你求我也沒用,一會兒等我用大棒子頂破你的小**的時候,你再求饒吧。你他媽在床上不是很爽嗎?你不是無底洞嗎?今天叫你再嘗個鮮。」

    這時那黑影已經竄到了樓裡,李易隨後跟上,這黑影居然沒有察覺。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三樓,這時馬如龍已經開始喘息,李易怕手機有光亮,已經把手機收到衣服裡,光聽聲音似乎馬如龍已經頂進去了,正在做活塞動作。朱銀玲的叫聲被毛巾堵住,嗚嗚嗚的聽不清楚。

    這時,前面那黑影已經到了門外,先是四外看了看,隨即寒光一閃。甩出一把刀。將門鎖削斷,動作雖輕,卻免不了發出咯的一聲。

    馬如龍正在努力中,忽然聽到一聲輕響。立刻問道:「誰?什麼人?」

    那黑影立刻將門一推,閃身進去,收起刀子,對著馬如龍就是一掌。

    李易這時也猶豫,是不是要進去把馬如龍救了。這種人救是不值得救的,不過有高手來殺他,這事有些蹊蹺,真要是馬如龍有仇人,哪用的著請這種高手。

    就在這時,馬如龍也意識到這黑影既不是要債的,也不是小偷,因為這人目的很明確,進屋就直奔自己來了。

    馬如龍這兩天正在被一些事情所困擾。腦子裡想的就是這些事,此時一見有人要殺自己,不禁失聲叫道:「我也只是中間人,我什麼都不知道!」

    李易本來還在猶豫是不是要出手,一聽馬如龍這話。腦子裡立刻像是打了一道閃電,難道馬如龍也是跟陸亭候有關的那個鏈條中的一環,今天要遭人滅口?

    李易這時也不及細想,立刻閃身進來。右手食指一挺,一道勁風對著那黑影就戳了過去。

    李易離那黑影約莫三四米。這個距離正是李易隔空點穴的上限。

    李易這一指內力極銳,可是綿勁不足,戳在那人身上卻只將那人的衣服戳了個洞,那人脅下中指,一陣劇痛,卻被被點中穴道,反回身來對著李易就是一刀。

    李易右手輕探,輕輕一抓便將這刀夾住,隨即橫著一扭,那人鬆手稍慢,手腕咯的一聲就斷了。

    李易夾著刀,用刀柄對著這人胸口大穴一撞,這人便如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

    馬如龍嚇的沒敢動彈,這時還插在朱銀玲的身體裡,看著李易發傻。

    李易不想讓他認出來自己,別過臉去,一腳將馬如龍點中穴道,腳尖一挑,將馬如龍從朱銀玲身上挑到了一邊。

    李易正要點朱銀玲的穴道,朱銀玲卻已經把毛巾吐了出來,叫道:「別殺我,跟我沒關!」

    李易上去就是一指,點中了她的啞穴。

    李易到外面聽了聽,不見有什麼動靜,鄰居們顯然沒有發覺,這才把門關好,回到屋裡,把三人提到一起,背對著自己,並排放下。

    李易啞著嗓子道:「你們聽著,不用問我是誰,只能是我問你們,我問什麼,你們就答什麼,如果不說,那就是自找苦吃。」

    李易解開那殺手的穴道,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馬如龍?」

    那殺手道:「朋友,你是馬如龍什麼人?為什麼要幫他?」

    李易摀住那殺手的嘴,在他背上狠狠戳了一指,疼的這殺手悶叫了一聲。

    李易放開他,道:「我說過,只能我問,不能你問。說,誰叫你來殺馬如龍的?」

    那殺手道:「我看朋友也是道上的人,道上的規矩你不知道嗎?有人花錢叫我來的,我不能說。」

    李易道:「你信不信我隨手一掌就結果了你?」

    殺手道:「我信,朋友,我在這行裡這麼多年,你的身手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一個。」

    李易道:「那你就快說。」

    那殺手道:「我真的不能說,那你就殺了我吧?」

    李易哼了一聲,一指戳中這殺手的陶道穴,這殺手一聲不哼,倒了下去。

    馬如龍和朱銀玲不懂,以為李易真的殺了人,這兩人嚇的魂都要飛出去了,想叫又叫不出來。

    李易又解開馬如龍的穴道,還沒等問話,馬如龍便道:「大哥,大哥,這女人兜裡有十萬塊錢,你把錢都拿走吧,全給你。還有這女人身上首飾也都是真金白銀的,值錢,真值錢。還是這女人,雖然不是處,但是挺騷的,大哥你喜歡就拿走,包你滿意。」

    李易氣的真想把馬如經的腦袋扭下來,當下解下朱銀玲的穴道。

    朱銀玲立刻破口大罵:「馬如龍你媽個x的。我x你們家十八代祖宗,你個爛人,早晚有一天我用鍋把你煮了。」

    李易又一指把朱銀玲的穴道點中,對馬如龍道:「馬如龍,少在我面前來這套。我問你。這殺手為什麼要來殺你?」

    馬如龍道:「我不知道啊,我不認識他。」

    李易道:「剛才你說你只是個中間人,這是什麼意思?看來你還是知道些什麼呀,說。全說出來!」

    馬如龍呵呵一笑,道:「大哥,你不知道,我以前拉過皮條,估計是哪個嫖客不滿意。所以找人教訓我一頓,其實,嘿嘿,其實……」

    李易用布把馬如龍的嘴摀住,抓過他的手腕,用力一扭,把他的手腕扭的脫了臼。

    馬如龍疼的媽呀一聲,可是被李易摀住了嘴,叫的極為沉悶。

    李易又忽的一托。把馬如龍的手腕又接了上去,這一下更疼,馬如龍連姥爺都喊出來了,鼻涕眼淚橫流。

    李易慢慢鬆開布,道:「你說不說?」

    馬如龍哭道:「我真不知道啊。」

    李易又用布一捂。作勢要再扭,馬如龍怕了,連忙點頭,悶聲道:「我說。我說,我全說。」

    李易鬆開布。馬如龍喘了幾口氣,道:「其實我也不確定,但是我猜應該這麼回事。

    我,我前一段時間,接過一個刀活兒(找殺手)。有人來找我,說叫我找個下線,然後給我中間費一萬塊錢,要叫我找一個辦事牢靠的,社會關係少點的,最好身手乾淨利索的。

    我就答應了,至於什麼事,那人也沒跟我說,我也沒問,這是規矩。後來我找了兩個,不過上家都不滿意,這事就作罷了,但那一萬塊錢還是給我了,我也沒把這事當回事,也沒往心裡去。

    後來也是聽圈裡人瞎說,說找我這人也有上家,而且是一家傳一家,像是個大龍格局。

    大龍就是金主找下家去做掉終端殺手,然後再找做掉下家,以此類推,一直找好幾個,就為保密,最後中間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誰也不知道終端任務是什麼了。

    前不久,我聽說我找的那兩個下線死了,我就開始害怕,怕這事是大龍格局,怕他們找到我頭上。

    正巧我在平州出了點事,從局子裡出來以後,一來我老闆趕我走,二來我也沒敢在平州多呆,所以才,才來了廣寧,打算弄些跑路。」

    李易一聽果然如此,沒想到自己多管閒事,還管到點子上了。

    李易道:「找你的上家是什麼人?」

    馬如龍道:「大哥,你,你到底是誰呀?」

    李易又握住了馬如龍的手腕,馬如龍忙道:「彆扭彆扭,我說我說。是,是原來廣寧合歡幫的一個副堂主付,付亞坤。」

    付亞坤?

    李易這個名字有些熟悉,猛然一下子想起來,第一次到青馬大廈拜山的時候,接待自己的就是那個付亞坤。後來被周飛一掌打斷了幾根肋骨來著,再後來就沒了他的消息了。

    原來是這個人。

    李易平復了一下情緒,道:「付亞坤現在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出事?」

    馬如龍道:「這個倒沒聽說。原來付亞坤是青馬大廈合歡幫的,不過後來合歡幫叫海州一點紅李易給挑了。

    萬蜂死了以後,青馬大廈就歸廣寧市政府了,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接的手,估計是承包出去了。

    付亞坤原來是合歡幫的人嘛,所以就留下來了,他熟悉青馬大廈的一些內部的事。」

    李易又問了些別的,馬如龍是再也不知道了。

    李易道:「好,今天就饒了你,拿著朱銀玲那十萬塊錢趕緊滾,要不然再見到你就廢了你。」

    馬如龍再也不敢廢話,把十萬塊錢拿著一溜小跑下了樓。

    李易把朱銀玲的穴道解開,道:「你打算怎麼辦?」

    朱銀玲嚇的顫聲道:「大哥,這事真跟我沒關係,我對馬如龍的事一點也不瞭解,他什麼也不跟我說,我也什麼不打聽,大哥你放過我吧,要不然我給你服務也行,我技術可好了。」

    李易呸了一聲,道:「死一邊去,我還嫌你有病呢。拿著你的東西,趕緊滾!」

    李易收回朱銀玲身上的信號接收器,把她推出去。朱銀玲腿都軟了,勉強下地,把褲子胡亂提起來,拿著包也跑了,自始至終都沒敢看李易一眼。

    現在屋裡就剩這殺手一個人,李易聽他說話的感覺,似乎不瞭解什麼內情,不過這種鏈條結構,就得一個環節一個環節的往上找,就這麼放過他總是不行。

    當下李易把這殺手的穴道解了,這殺手悠悠轉醒,李易道:「死的痛快嗎?」

    那殺手有氣無力的道:「大哥,要不你殺了我吧。我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李易道:「你是哪個堂子的?」

    那殺手道:「我是第四委託仲介所的。」

    李易一愣,笑道:「呦,你是仲介所的呀?你是哪個堂的?」

    那殺手道:「我是飛狼堂的。」

    李易心裡暗笑,原來跟苗吉是一個堂口的。

    李易道:「你們堂主崔成效不是領著你們去新加坡了嗎?怎麼你沒跟去?」

    那殺手奇道:「咦,你怎麼知道這事?」

    李易道:「天底我不知道的事不算太多。」

    那殺手道:「是是是,崔堂主他們去了,但是不能全體都去,家裡還要留人繼續幹活,我和幾個兄弟就留下來了。」

    既然這人是苗吉的「同事」,那李易就不能為難他了,道:「好吧,我跟你們仲介所也有些淵源,這次就不為難你了。你走吧,不過馬如龍已經跑了,你要再殺他得費點功夫,這我就不管了。」

    李易說著轉身出門,那人忽道:「大哥,你慢走,我有話說。」

    李易也不轉身,道:「有話就說吧。」

    那人猶豫了一下,道:「既然都是熟人,你又放我一馬,我就透露一點消息,我那位金主是……」

    沒等這人說完,忽然門一響,似乎有人迅速的把門打開,還沒等李易回頭,李易便感到背後一股陰冷陰冷的勁風襲來,忙向旁一閃,只見一股水箭擦著自己身邊射了過去,正中那殺手的胸口。

    咯咯幾聲響,這殺手被這道水箭撞的胸骨肋骨齊折,胸口衣服粉碎,胸廓幾乎癟了,整個人被硬生生撞了出去,雙眼一翻,一大口血噴了出來,咕咚一聲,向後倒去,死於非命。

    一水箭左蘭!

    李易對這一手太熟悉了,正要回身,又是一道水箭襲來,李易只得向前一撲,這道水箭貼著李易後背打空,正身在屋裡的一條毛巾上,登時把這毛巾打的破了個洞。

    李易反手就是幾枚硬幣,門口那人用水箭打掉兩枚,另幾枚卻打中了那人的身上。

    李易迅速回頭,雙掌一錯,雖然光線不明,但是仍然能認出門口那人就是左蘭。

    左蘭手裡拿著一個水瓶,剛喝一口,還沒等吐,李易便用大摔碑手把身邊的一個枕頭擲了過去。

    左蘭不及吐水箭,向旁一躲,卻沒能躲開,被枕頭正撞在腰上,撞的他向後倒退數步,轉身便跑。

    李易哪能放過他,隨後便追。

    左蘭不會輕巧,他是沿著樓梯下去的,可是等到樓門口的時候,卻見李易從三樓滑了下來,正落到他面前,右手一探,直叉左蘭咽喉。

    左蘭不會什麼近身招數,只得拚命向旁跑開,打算拉開距離,再用水箭打李易。

    李易知道他水箭的厲害,哪能叫他輕易跑開,現在李易功夫大進,眼力看的也准,腳下一使勁,便竄到了左蘭的身邊,左手一領左蘭的眼神,右手輕輕一繞,已經搭到了左蘭的胸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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