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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神鬼四方來 733汪蘭的毒蟲 文 / 腹黑人物

    於蘭不住的投擲,李易左閃右跳,想欺到於蘭身邊,忽然發現於蘭的位置越來越向林外移去,心裡就覺得不對。

    果然,於蘭幾個縱躍,已經到了林邊,李易大叫道:「馮倫快走,他想對付你!」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馮倫有這種車保護,對外來看硬性攻擊向來不怕,所以也就沒有了相應的機敏性,心說於蘭再厲害,難道還能徒手把車砸壞?

    狗屁,子彈都打不透的車,你用手就能打壞?天底下什麼氣功這麼牛逼?

    可是馮倫想錯了,於蘭不是去砸車,而是去摔車。

    於蘭跳到車邊,右手一扣,手臂一振,保時捷就像塊磚頭一樣直飛了出去,咚的一聲正撞在一旁的一塊大石上。

    車子當然沒事,可是馮倫在裡面卻受到了十分嚴重的振蕩,相當於從高處直跌了下來,立刻暈了過去。

    顯見,世間一物降一物,不管是什麼東西,都有可以克制的方法。

    李易大怒,直衝了過去,可是經過齊蘭身邊時,齊蘭卻忽然向前一撲,抱住了李易的小腿,用力一扭,李易翻滾在地。

    齊蘭身邊沒有紙帶,李易也沒把他當回事,反手一擊,打算把他擊暈,再去找於蘭算帳。

    可是沒成想,齊蘭還有另一樣本事,他說過,凡是薄的東西在他的手裡都是要命的武器。長紙帶沒了,可是四周滿是竹葉。齊蘭在近身作戰的時候,用短薄的東西也一樣厲害。

    李易這一下大意了。只見齊蘭雙手飛舞,兩手間各夾一片竹葉,動作快的驚人。

    李易左翻右滾,可是竹葉卻不離自己的眼睛、咽喉、頸側大動脈、手筋腳筋,還有下陰。

    這些要害,只要被傷到一處,李易今晚必死無疑。

    李易這時腦子裡什麼招數都沒有了,只有本能的翻滾。只覺咽喉、手腕、腳踝處已經不知被劃了多少下。不過看來傷的都不深。

    李易不斷的向後躲,卻明知早晚不幸,忽然心生一個念頭,像這種以快為基的功夫,效力一般都要在身前一尺半到二尺的範圍內才有效果,那也就是說,純粹的近身搏擊是可以抵消這種攻勢的。

    李易想到這一狠心。不退反進,向前一撲,投到齊蘭懷裡,用從文蘭身上學到的摔跤法跟齊蘭扭在一起。

    這一打李易立刻發現,齊蘭不會真正的拳腳,在貼身的近身搏擊下。齊蘭基本上沒有功夫可用。

    李易哪能再放過這個機會,身子不住的向裡靠,眼見齊蘭雙手一攏,兩片竹葉閃著青光到了頸側,李易雙臂一撐。將齊蘭的臂彎撐住,同時雙掌向下一按。將齊蘭雙臂壓的脫了臼。

    與此同時,兩片竹葉也削到了李易的脖子上,竹葉的國邊緣將李易的脖子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線,可是齊蘭這時手臂脫臼,速度減慢,雖然竹葉仍然在向裡遞進,威力卻沒有了,在李易的脖子兩側一碰便彎了過來。

    李易掌心吐力,把齊蘭震了出去,便要起身,可是風聲大作,一根竹竿又擲了過來。

    李易現在滿身是血,力氣大耗,實在沒有力氣躲了,忽然叮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打中了竹竿,將竹竿打的偏了些,竹竿貼著李易的臉頰射空,釘在後面地上,發出撲愣愣的聲音。

    李易知道是李國柱到了,一定是他用狙擊槍把竹竿打偏了。

    於蘭一看偷襲不成,竟然有些害怕,他們托克蘭大教會出手殺人,向來乾淨利落,沒想到這次以四敵一,居然連傷兩人,還是重傷。

    於蘭有心作戰,可是近身搏擊不是李易的對手,總不能總去擲竹子吧?再說外圍一定已經來了李易的幫手,有狙擊槍在,自己哪能討得了好去?

    想到這於蘭向汪蘭一招手,兩人轉身便跑,同時不住的繞曲線,以免被子彈擊中。

    李易想去看看馮倫的傷勢如何,卻又怕汪蘭他們跑的不見了蹤影,心想李國柱他們既然來了,自會照顧馮倫。

    當下李易對著遠處打了個手勢,高聲道:「阿國,照看馮倫,我追過去。」

    來的確實是李國柱,他不放心李易,在家裡熬了一會兒,實在是熬不下去了,便帶著狙擊槍趕了過來。

    李國柱是第一個到的,在竹林外面相中了一個制高點,立刻上去選位。

    忽然從狙擊鏡裡見馮倫的車子跌在一旁,這可是以前從沒見過的,立刻就意識到肯定不妙。

    果然林子裡李易正在跟齊蘭激烈的打鬥,兩人纏的在近,李國柱沒法開槍,後來於蘭偷襲出手時,李國柱才開槍把竹竿打飛。

    這也就是因為距離遠,狙擊槍不用有太大的位移,如果離的太近,竹竿的速度那麼快,很有可能打不到。

    於蘭和汪蘭轉身跑了,李易隨後去追,竹林深處竹子太多,於蘭和汪蘭跑路線又曲折,李國柱沒法開槍,只好從高處下來,去救馮倫。

    李易在後面拚命追趕,可是力氣消耗的太多,跑了一段便跑不動了。

    眼見兩人跑上了山,李易一咬牙,提起一口氣,緊緊跑在後面。

    現在冥蝶不在身上,手機也不在身上,李易剛才追過來的時候沒來的及拿,真要是追了上去,真不知該如何跟這兩人相鬥。

    幸好於蘭跟汪蘭也不擅輕功,並沒將李易落下多遠。

    山上很黑,剛下過雨,道路很泥濘,這地方又都是墳地,鬼火在黑暗中十分顯眼,有如鬼燈,搖搖晃晃,不住的飄移。

    李易深一腳淺一腳,跟著前面兩人的呼吸追蹤,所幸天上有月亮。前面的兩個人影模模糊糊還看的很清楚。

    這山並不高,三人一後兩前的跑了一段。已經到了山頂,於蘭一看前面已經沒路可走了,心想自己二人應該已經脫離那個狙擊手的射擊範圍,便對汪蘭道:「別跑了,前面沒路了,做了他吧。」

    於蘭回身見李易就在七八米遠處,當下從旁邊隨手拿過一樣東西來,厚厚的似乎是塊木板。對著李易就擲了過去。

    李易一直提防著,見黑乎乎的一大片東西到了,向旁一閃,那東西便即打空。

    其實這是塊棺材板,這四周已經到處是亂墳地了。李易向旁躲閃,腳下一軟,踩翻了一樣東西。登時跌了下去。

    還沒等李易跌到底,李易就知道了,自己肯定是踩到了墳裡。

    雖說並不害怕死人骷髏,可是這玩意太髒,想想都噁心,李易忙雙腿一分。撐在兩邊,向上便爬。

    可是於蘭又擲來一塊墓碑,李易聽到風聲猛惡,只得向前一撲,那石頭墓碑貼著李易的後背擦過去。

    李易不能在墳裡等死。雖然是死有葬身之地,那也不行。李易連滾帶爬的出了墳地,於蘭卻一件又一件的擲來各種大件物品。

    不過李易從於蘭所擲東西的風聲中聽出,於蘭的體力也在不斷的消耗。

    畢竟人都是血肉之軀,百十來斤的東西一樣接一樣的擲出,那是要消耗體力的。

    尤其先前於蘭還擲了一輛保時捷,雖然他是靠暴發力,可是那一瞬間的能量消耗也是驚人的。

    李易躲了幾下,見於蘭體力漸漸不支,笑道:「於蘭,不行了吧?該我了。」

    李易腳下一點,衝了上去。

    汪蘭歎了口氣,對著李易一彈,隱約似乎有一股清香撲面而來。

    李易知道這娘們厲害,忙向旁一打滾,手裡抓了一把土,迎頭打去,隨即躲在一棵樹後。

    汪蘭雙手連彈,黑暗中,李易隱約見有幾道細線向自己襲來,而且在空中還能拐彎。

    李易心裡清楚,沒準這是什麼飛蟲之類的,忙打出一把又一把的泥土,還好,總算是暫時阻住了毒蟲的來勢。

    不過這些毒蟲在空中被泥土一打散,過不多時,重又聚在一起,似乎汪蘭那邊有遠程遙控的本事。

    李易此時不敢呼吸,也不敢靠近,只得邊打邊退,一個不小心,左腳似乎踩到了什麼圓滾滾的東西上,身子一晃,摔倒在地上,咕嚕嚕向短坡下滾去。

    飛蟲們這時已經趁虛而入,飛了過來,李易已經無處可躲,雙手一抓,卻只碰到了兩個圓溜溜的東西,似乎是石頭,而沒有抓到土。

    李易心裡一涼,暗道:「這次死定了,沒想到我李易是被毒死的。嘿,我居然是被毒死的,真他娘的丟人。」

    像李易這種高手,就算是死,也會在臨死前拚力一擊,以圖和敵人同歸於盡。

    李易雙手一抓,手指忽然插到了石頭上的洞裡,心裡十分奇怪,石頭上怎麼會有洞?

    很快李易便意識到,這哪是什麼石頭,明明是死人骷髏頭,李易當然不會怕骷髏,當下雙臂一振,效仿於蘭的摔碑手,將兩個骷髏頭擲了過去。

    李易沒學過摔碑手,這時只是依樣葫蘆,威勢自然跟於蘭差的太多,不過這是李易臨死前的一擊,兩個骷髏頭帶著勁風,其勢亦足以傷人。

    於蘭正在運氣蓄力,汪蘭則正全神貫注的操縱毒蟲,忽然見兩個圓溜溜的東西飛了過來,兩人都嚇了一跳,沒想到李易還有這手。

    等這兩樣東西飛近了,兩人才發現原來是骷髏頭。

    於蘭這時已經雙臂酸軟,沒了力氣,想要閃躲,哪能躲的開,咚的一聲,被骷髏頭撞到腰間,身子一歪,倒在一邊。

    汪蘭雖然是殺手,可是深更半夜的,一個骷髏頭衝她飛來,兩個大黑洞,一排黑齒,像是要把人吞了,汪蘭心裡也有些害怕,雙手胡亂向前一推,身子一縮,骷髏頭便撞在她肩上。

    汪蘭的毒蟲全仗她操縱,她這一慌,毒蟲立刻像霧一樣散開。

    李易本來在等死了,卻沒想到毒蟲散開來了。心裡暗叫僥倖,右手一摸。摸到一樣光滑的棒子,形狀又不大規則,這肯定不是樹枝,那又是什麼?

    李易這時不及細看,提著這棍子衝了上來。

    汪蘭轉身便跑,可是一個沒留神,左腳踩到一處坑裡,那坑是一個墳地。棺材蓋早爛沒了,汪蘭腳下一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偏偏所處之處是個斜坡,汪蘭身子登時滾到了坡下。

    李易衝過來,見於蘭倒在地上,不及對付他,李易現在最急的是要找汪蘭要解藥。忙從於蘭頭頂躍過,打算繼續追下去。

    可是於蘭這時忽然出手,一把抓住李易的右腳,使盡全身的力氣向遠處一摔,喝道:「到山下玩去吧!」

    李易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遠處激射而出,這地方前面是懸崖。山雖然不高,可是就這麼掉下去,那也是死定了的。

    李易心說自己怎麼總能遇到這種事,懸崖若干次,跳樓若干次。如果學成龍去拍電影不用替身,自己早出名了。

    李易身在半空才看清自己右手的棍子是根斷了的大腿骨。這時李易還有什麼可說的,反手一擲,這根大腿骨如箭般射出,噗的一聲,戳進了於蘭的胸口。

    於蘭登時氣絕,李易不想就這麼死了,四肢一張,身子大幅度張開,就這麼阻了一阻,李易向前拋出的態勢立減。

    汪蘭剛才絆了一下,順著斜坡滾了下去,這斜坡正是能向懸崖的,李易落下來的時候,汪蘭也剛好滾到懸崖邊上。

    李易看準落點,左腿一邁,勾住了一處突出的樹根,立即身子反轉,用足背掛住全身重量,頭上腳上,這時汪蘭尖叫一聲,已經從懸崖上滾了下來,正從李易身邊經過。

    李易忙反手一抓,剛剛好抓到了汪蘭的手腕。汪蘭求生心切,立刻死命抓住,山風吹動,兩人就這麼在懸崖邊上一晃一擺,似乎隨時都能掉下去。

    這一下險到了極點,如果沒有這條樹根,李易頂多自救,汪蘭非摔死不可,她死了,就算從屍體上搜到了解藥也不會用,那江大同和林美心也死定了。

    兩人就這麼晃著,汪蘭穩了穩心神,見身下一片黑暗空虛,不免心有餘悸,抬頭看看李易,道:「你,你為什麼要救我?」

    李易一笑,道:「廢話,為了解藥。不過看你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我也不想讓你死的太慘。」

    汪蘭道:「那咱們怎麼上去?」

    李易這時只能苦笑了,道:「我現在半點力氣都沒有了,根本爬不上去,只能這麼掛臘腸了。哈哈,等人來救吧。」

    兩人最後還真是等人來救的,周飛帶著邵榮傑和蔣銳等人在李國柱之後也趕了過來,一路尋到山上,邵榮傑聽到李易出聲求救,他腿長跑的快,幾步搶過來,這才將兩人提了上來。

    於蘭已經死了,被李易用骨頭打穿了肺子,碰到了心臟,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易給劉平安打去電話,劉平安也沒料到會是這種結局,叫李易在山上等著,他很快就到。

    放下電話,李易長出一口氣,眼望滿天星斗,心說自己這叫什麼命。

    汪蘭慢慢站了起來,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遞到李易手裡,道:「李易,你和我們教會之間的事我沒話可說,一碼歸一碼,主教不發話,你仍然是我們的敵人。不過你總算是救我一命,不管怎樣,這次你贏了。

    我這人做事向來守規矩,這是解藥,回去之後用涼水沖服,十天內不能吃葷,不能吃辛辣,不能有房事,不能受風寒。」

    獨龍道:「這藥是真的嗎?」

    汪蘭冷哼一聲,道:「現在我要是想毒死你們,還是易如反掌,我說了,我做事守規矩,這是真解藥,我沒必要騙人。另外……」

    汪蘭猶豫了一下,從腰間拿出一個圓珠,這東西黑乎乎的,不知是什麼質地。

    汪蘭把這圓珠遞給李易,道:「這是五犀蠱珠,是我從苗人那裡偷來的,是用練蠱的方法製成的,聽說其實是一種稀有動物的膽囊,只不過經過了煉製。

    這東西戴在身上,對方圓三米之內的經呼吸道吸入的毒粉毒霧毒氣大都具有排斥作用。含在嘴裡引出唾液嚥下。可以中和絕大多數的生物毒。

    同時還有對毒素的預警作用,用它來接觸有毒的東西。如果是風性毒,它就可以變成紅色,如果是火性毒,它可以變涼或變熱。

    你把它放在身上吧,以後或許用的著,除了我之外,再有人想給你下毒就不容易了。不過記住,這東西一般只對自然界內存在的生物毒起作用。對純粹的小分子化學毒素和高度腐蝕性的化學制劑一般沒作用。」

    文蘭對李易點點頭,道:「汪蘭身上確實有這麼一顆珠子,這東西很寶貴,苗人十年才能做出一顆,還得抓到五頭不同年齡的獨角犀,或以說是無價之寶。」

    李易把五犀蠱珠接在手裡,感覺十分光滑。像是珍珠之類的東西,怎麼看也不像是膽囊,當下道:「你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就因為我救你一命?我可是為了救自己人才出的手。」

    汪蘭冷笑兩聲,道:「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難道我的命就這麼這值錢?」

    汪蘭長歎一聲,道:「李易。我把護身的寶貝都給你了,你救我一命,這個人情就算我還了,以後主教讓我殺你,我絕不會手下留情。另外。我希望你把伍蘭和齊蘭交給我。」

    李易點點頭,看向周飛。周飛道:「那兩人我都叫人控制起來了,這就叫人把他們放了。」

    李易道:「馮倫怎麼樣了?」

    周飛道:「已經送去醫院了,不過好像傷的很重,有些輕微的腦振蕩,左臂扭挫傷,差點骨折。」

    李易看看於蘭的屍體,道:「看來於蘭死的也不算冤。」

    汪蘭沒有過多停留,看了於蘭的屍體一眼,轉身要走,文蘭把汪蘭叫住,道:「你回去跟主教說,我以後跟著李易,再也不回去了。我不想給人當工具。」

    汪蘭冷笑道:「你以前不是當的挺痛快?」

    文蘭道:「現在不是了。」

    汪蘭道:「好,我會把話帶到的。」

    周飛叫手下人陪著汪蘭下山,到了竹林裡會同伍蘭和齊蘭走了。

    李易歇了一會兒,精力漸復,山下兄弟打來電話,說劉平安到了。

    山間鬼火不定,劉平安帶著一群人,慢慢的走了上來,在劉平安的身邊還有一個人,跟劉平安長的很像,不過年紀大了很多,李易清楚,這可能就是劉平華。

    「李易,你總是能做出一些叫我意想不到的事。我堂兄本來打算親手殺了於蘭,沒想到叫你偏勞了。」劉平安站在於蘭身邊,踢了踢他的屍體,對李易說道。

    李易笑道:「太子交待下來的任務,我不敢不完成,殺了於蘭就當是贈送的。這位是……」李易一指跟劉平安長的很像那人。

    劉平安道:「我堂兄,劉平華。正好他人在海州。」

    李易向劉平華一笑,道:「劉書記好。」

    劉平華臉色冷冷的,一直盯著於蘭的屍體,對李易的問好並沒有什麼反應,似乎骨子裡就不想跟李易這種人說話似的。

    劉平華身旁有工作人員不住的給於蘭拍照,又開始比對資料,最後道:「劉書記,死者確實是於蘭,托克蘭大教會的人,原名於敏華,照縣人。」

    李易心道:「沒想到劉平華還有這兩下子,連教會裡的人的本名和出生地都能查到。」

    劉平華慢慢的蹲下身子來,一伸手,旁邊的隨從遞上來一把刀子。

    劉平華把刀子抵在於蘭的臉上,忽然用力一割,把於蘭的面皮劃開了。

    人已經死了,皮膚被切開,並沒有太多的血流出來。

    劉平華一刀一刀割的很仔細,最後竟然把於蘭的臉皮完整的切了下來,露出皮膚下面血肉模糊,令人作嘔的肌肉。

    李易悄悄跟周飛對視一眼,心說這人是個變態,身為黨委書記,就算是親生兒子死在殺手手裡,殺手都已經死了,還剝人家臉皮幹什麼?

    劉平華手上並沒有沾血,不過還是用手帕擦了擦,道:「把臉皮拿回去硝制好,在慧羽的墳前燒了。這人的屍體就留在這吧,反正也是亂葬崗。多幾塊肉多幾根骨頭,也是正常的。」

    劉平華這時才抬起頭看向李易,李易一笑,挺直胸脯跟劉平華對視。

    劉平華緩緩的道:「我聽說過你。」

    李易一笑,道:「我現在也聽說你了。」

    劉平華微微側頭,用剛才打量於蘭的眼神打量著李易,道:「聽說慧羽在死前跟你發生了衝突。」

    李易道:「像他那種人跟誰都會發生衝突,沒準一天好幾次。只為了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小事,這種人的思維邏輯如果用兩個字來下定義的話,那就叫愚蠢。」

    劉平安怒道:「李易,你先想好你在跟誰說話?」

    李易雙手一攤,道:「對於一個剛剛死過一次的人來說,這個問題並不重要,不管一個人生前有多厲害。死了以後只是一堆臭肉,幾根骨頭。我說的沒錯吧,劉書記。」

    劉平華並沒有生氣,相反還十分平和,道:「李易,你知道我在做東昌市委書記之前是什麼出身嗎?」

    李易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劉平華道:「跟於蘭這種人一樣,只不過我是首腦,不需要我親自出手。」

    李易一笑,道:「不奇怪,在華夏國的土地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我猜你一定是『白刀』(有官方背景的黑社會)而不是『地門』(純粹的草根黑社會)。」

    劉平華緩緩點頭,道:「猜的沒錯。後來我覺得原來那種生活不夠高雅,所以我後來從了政。」

    李易雙手一拍,笑道:「恭喜,恭喜。」

    劉平安在劉平華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劉平華點點頭,道:「好吧,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都回吧。咱們之間的事暫時就告一段落,不過時間有的是,慢慢玩。對了,好像老莊跟你關係很近?」

    李易道:「我跟孫顯才是好朋友。」

    劉平華道:「嗯,這就是了。那好,再見。」

    劉平華和劉平安帶人轉身下了山。

    周飛看著他們的背影,喃喃罵道:「裝什麼孫子!」

    蔣銳道:「劉平華說話又慢又穩,尾音不顫,氣息和語句長短等同,這人是個辣手人物,鐵腕人物,咱們以後還是提防著些好。」

    李易道:「不怕狠,就怕陰,不怕陰,就怕木,不怕木,就怕絕,劉平華肯定不好對付,以後大家都小心著些。咱們走吧。」

    李易不忍叫於蘭暴屍荒野,叫人把骨頭拔出來,把於蘭抬到一旁,找了個墳坑,把屍體放了下去,跟別人的屍骨並列放著,就當是合租了。

    忽然從於蘭身上跌下一個小薄冊子,手下人把書撿起來遞到李易手裡,李易一看心裡便是一喜,原來封皮上寫著四個字,大摔碑手。

    文蘭一見忙道:「這就是大摔碑手啊,原來於蘭把書放在身上。」

    李易翻了幾頁,見書並不厚,內容卻都是半文半白的,看的很勉強,有圖有字,看來真是大摔碑手的訓練秘法。

    文蘭道:「我學摔跤的手法裡有一招小摔碑手,跟大摔碑手的訓練方法和原理完全不同,看來你發好心要於蘭埋了,還真有好報了。」

    李易笑道:「皇天祐我,我有什麼辦法。」

    李易把書交給文蘭,帶著人下了山。

    眾人先到醫院去看馮倫,馮倫這時已經清醒過來,只是頭疼的厲害。

    以前馮倫的意識裡形成了一種習慣,就是只要呆在車裡,基本上不用有後顧之憂,卻沒想到一物降一物,一法降一法,於蘭這種摔碑手正是他的剋星。

    馮倫跟著李易很久了,沒有馮倫,李易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這回馮倫受了這麼重的傷,李易心裡很過意不去,當下找到醫院的醫生,給馮倫安排了最好的醫療條件。

    李易留下周飛和幾個兄弟保護馮倫這才回家。到了家裡,忙把解藥給林美心和江大同服了。

    過了不到十分鐘,兩人都好了一些,沉沉睡去,李易一直沒回房去睡,就怕兩人病情有變。

    到了第二天中午,這兩人才醒,一醒便大口的吐東西,吐出來的東西又腥又臭。不過吐完之後,兩人精神便都是一振。又有了胃口。

    黨天宇給兩人號脈,見六脈緩細平和,知道毒是解了。

    眾人這才長出一口氣,都放下了心。

    李易累了一晚,眼皮都抬不起來了,見兩人沒事,心裡一塊石頭也放下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李易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醒來後發現林美心正坐在身旁看著自己笑。

    李易把林美心拉在懷裡,道:「你現在沒事了?」

    林美心道:「身子還有些虛,不過好多了。你怎樣?」

    李易道:「我只是有些累,這次內力消耗太多。」

    林美心道:「來,咱們去大廳。我給你彈首曲子吧。」

    李易的大廳裡有鋼琴,那是剛買房子的時候就有的,不過家裡沒有人會彈,這鋼琴不過是附庸風雅,裝裝樣子的。

    現在林美心來了,鋼琴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李易斜靠在沙發上。林美心沖李易甜甜的一笑,十根纖細柔軟的手指輕輕放在了琴鍵上。

    鋼琴聲悠揚動聽,林美心的背影更是迷人,李易身心俱醉,好像身體裡的血液真的隨著琴聲的節奏在流轉。

    蔣銳等人也都從房間裡出來。或站或坐,欣賞林美心的琴聲。

    一曲終了。大廳裡似乎還有音樂在迴響,大家不禁鼓起了掌。

    林美心十分大方,臉上沒有一絲羞澀,笑著向大家微微一躬,道:「大家喜歡嗎?」

    蔣銳道:「相由心生,果然如此。」

    許陽陽笑道:「要我說就是聲如其人,人長的甜,琴聲也甜。」

    林美心精神也不錯,道:「大家喜歡的話,我以後常彈。」

    中午李易叫上眾人一起吃飯,姜豐年今天沒去上班,特意留下來在家裡做飯,這一桌子菜一擺好,眾人食慾大動,讚不絕口。

    聊著聊著,聊到追兇基金的事,蔣銳道:「上次為了引出於蘭,咱們還說要去參加追兇基金呢,現在事情雖然已經暫時了了,可是那五億還是很誘人。」

    董川道:「是啊,你不是要建一座會所嗎?建會所是為了賺錢,可是早期得向裡投錢,沒有錢,什麼也辦不成。咱們現在資產過億,但是終究吃力,水寬好游泳啊。」

    李易其實也有這個心思,想了想,道:「五億是個大數目,確實很誘人,反正現在生意也都平穩,那我就去新加坡走一趟,看看局面再說。」

    說著,李易雙手一振,把冥蝶甩出了鞘,又輕輕一頓,兩把冥蝶又雙雙回鞘,同時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上次打鬥之時,一把冥蝶插在地上,另一把周飛也從齊蘭身上搜了出來,現在手機和雙刀又都回到了李易手裡。

    吃過中飯,李易帶著蔣銳等人出去散步,現在李易是一男六美,身後這六個美女簡直就是一道風景線,引得路人不住的行注目禮。

    眾人到了開發區的兒童公園,這裡有一處十分乾淨的草坪,六女散開,有的坐在草坪上,有的靠在樹上,互相嘻笑逗鬧,再也不是以往的爭吵局面了。

    李易找了個石頭坐下,看著六個紅顏知己,心裡甜的要命,看來女人是天底下最奇怪的動物,林美心來之前,雖然有蔣銳從中調和,可是黎心雨她們還是不時的吵鬧。

    現在林美心一加入,就像是化學反應裡加入了一種穩定劑,六人之間的關係變的極是緩和,就像親姐妹一樣,叫李易省了不少的心思。

    蔣銳來到李易身邊,輕輕靠在李易懷裡,擺弄著李易的手指,道:「這次的基金活動,世界上大的財團,不會在乎這區區五億,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和心力去參加。

    而小的組織勢力,又自忖沒有本事跟別人爭,所以能來的都是中層,或者是龐大組織中的某些中間層面。

    表面上看起來這事只有技術難度,其實呢,背地裡危險四伏,你去新加坡心裡緊張嗎?」

    李易輕撫著蔣銳的頭髮,道:「是去破案,又不是去打架,有什麼緊張的?難道還能真的在新加坡就打起來?大家太沒風度了吧?再說我緊不緊張,你會看不出來?」

    蔣銳道:「我在你身邊有時候這種能力會差很多。我看別人都准,唯獨看你不大准。最近發覺有幾次看走了眼。」

    李易吻著蔣銳的發心,蔣銳身上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神秘體香,裡面充滿了理性和虛幻,叫李易欲罷不能,李易道:「我是什麼人,你一早就看清了,從此以後,可以糊塗一些。」

    蔣銳笑道:「就知道你調皮。對了。這次參加報名的人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說別人,光是德桑就足夠你應付的。你得多帶幾個人過去。」

    李易道:「家裡的生意不能沒有人照看,大飛和阿國他們我沒法帶,榮傑身手雖好,但是身材高大,帶他出去不方便。既然是技術性工作,我看我就帶你去吧。」

    蔣銳向黎心雨她們一指,嘻笑道:「這幾個姑奶奶你就不帶了?你也敢得罪她們?」

    李易抱著蔣銳柔軟的身子,享受著她的曼妙身段,輕輕的搖晃著,道:「你們哪。我一個也不敢得罪。如果她們想跟著,那我就帶著吧。」

    蔣銳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聽說你有一個紅顏知己,是個紅歌星,我們還沒見過呢。」

    李易身子一顫,知道蔣銳說的是蘇綠。意識不由得一陣糊塗,虛虛幻幻的。似乎回到以前的日子。

    跟蘇綠相識的那段日子裡,沒有這麼刀光劍影的,沒有這麼凶險的打打殺殺,以自己當時的身手,如果遇到這些人,早就死了十幾二十回了。

    蘇綠的樣子在李易的心裡仍然很清晰,堅定的臉龐,剛硬的性格,冰冷的語氣,還有一顆脆弱的心。

    她的第一次和李易的第一次是碰撞在一起的,同時爆炸的,李易自然忘不了這個倔強的姑娘。

    蔣銳道:「想她了吧?怎麼也不聯繫她?」

    李易歎了口氣,道:「她應該已經換了電話了,我們之間很久沒有聯繫了。年前的時候,我看見過她的專輯,她現在小有名氣,已經是紅歌星了。

    只不過她性格很倔強,跟這個社會現實格格不入,其實也是,社會現實這麼折磨人,凡是有些骨頭的人,又有誰願意一開始就屈從呢?

    蘇綠……,是個很好的女孩,說實話,我真的想幫她。不過她這人自尊心很強,不想欠別人的人情,也不給我幫她的機會。

    我們之間只有一次……,唉,那次可以說是她利用了我,我幫她打跑了一群無聊的小流氓。我滿以為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一次轉機,可是誰成想……,不說也罷。」

    蔣銳轉回身來,似笑非笑的盯著李易的眼睛,忽道:「她的第一次給你了吧?你的第一次也是跟她吧?我猜一定不是一個順利的過程。」

    李易臉一紅,似乎有些尷尬,隨即流露出一絲哀傷,道:「那時候很衝動,也很激憤,我以為……,算了,除了像你這樣的妖精,天底下又有誰對自己的判斷和對前景的預料是絕對準確的呢?」

    蔣銳握住李易的手,良久沒有說話,最後才道:「你肯定忘不了她,我賭她的名星之路也不一定順利,小易,這事我幫你,你放心吧,我有我的辦法。」

    「你們幹嘛呢?放著我們幾個人在旁邊,還這麼肉麻,放開放開,換我了,李易,抱著我。」許陽陽拉著文蘭走了過來,笑嘻嘻的道。

    李易把的抹掉,笑著把兩人拉到懷裡,道:「我左摟右抱,給個市委書記都不換。」

    黎心雨拉著林美心和鍾子媚走過來,道:「李易,商量去新加坡的事呢吧?我不管,你一定要帶我去。」

    許陽陽和文蘭也強烈要求同去。

    李易笑道:「其實誰想去都成,我也沒想過真能把五億拿到手,高手如雲,成功的概率不一定很大,不過美心身子不大好,得留在家裡休息,你們要是都跟我去了,誰來照顧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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