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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少年不識愁 611樹倒猢猻散 文 / 腹黑人物

    李易心道:「這老東西,他是不放心杜闊海,怕杜闊海先提著錢開車跑了。

    兩人先一起提一半的錢下去,杜闊海就沒法自己跑了。萬蜂在下面車裡看著,杜闊海再上樓提另三包,他提著六百多斤的東西,沒有車,也沒法自己跑了。

    如果僅從形式上看,這倒是個好方法。只不過杜闊海如果真有心搶錢走人,憑萬蜂一個不會功夫的殘廢,能攔的住嗎?

    嘿,那是因為杜闊海要想順利離開廣寧,得依靠萬蜂才能走的脫,要不然他一個人搶錢走了,案子一發,杜闊海就得在國內到處流竄躲避,這日子也不好過,還是偷渡到國外去才是上策。

    所以萬蜂這麼做,其實也只是圖個心理安慰罷了,這是人之常情,是他這種人較為固定的行為模式。

    難怪小川哥常說,以言察人,以行察人,人的言行並不總是依著理性的,很多時候明知道事情會如何,卻還是要按著自己的情感、心理或者直覺來做事。」

    李易忽然心念一動,對周飛道:「他們先下來的時候,樓上沒人,咱們上去把他們的錢先偷一包兩包的出來,叫他們互相心存芥蒂,挑撥他們一下,對咱們下一步行事有利。」

    周飛點頭答應,兩人輕手輕腳的下了車,耳中聽得杜闊海剛開門從病房裡走出去,兩人立刻繞到醫院門口,閃身進去。

    李易知道,一會兒兩人提著錢下樓,肯定是要坐電梯的,四五百斤的東西,當然不會走樓梯。

    當下李易向周飛一招手,兩人縱身上了樓梯,這兩人身法都很快,只一會兒就到了八樓。

    李易早從耳機裡聽得萬蜂和杜闊海提著錢鎖上門走了出來,這時八樓八零六房間裡必定沒人,不過為了小心。李易還是悄悄的向八樓探頭看了看。

    八樓的患者已經被醫院清空了,走廊裡靜悄悄的,而且沒有開燈,四週一片黑乎乎。

    李易用手機的夜視功能看了看,見走廊裡果然沒人。

    李易向周飛一揚下巴。兩人一前一後跳上了八樓。

    李易來到八零六。俯身一摸,摸回了自己的信號接收器。

    李易推了推門,門果然鎖著,正想用冥蝶把鎖削斷。周飛性急,早就一掌按在門板上,用力一推,咯的一聲,門鎖被震斷。門向裡開去。

    李易心想也好,自己的冥蝶現在也很有名了,如果門鎖被削斷,說不定萬蜂會就懷疑到自己身上。雖然不怕他懷疑,但是這種遊戲,謎底越晚揭開越好。

    病房的門向裡撞去,李易見屋裡沒有開燈,不過似乎有風,好像窗戶開著。奇怪的是。門剛一被撞開,病房裡便傳來咦的一聲,這一聲雖輕,但在這種環境下卻聽的清清楚楚。

    李易反應甚快,立刻矮身竄進去。隱約見床邊有一個人影,似乎正彎著腰在床上翻找什麼東西。這人手裡好像握著一個十分精巧的手電,發出微弱的光,不過對於這人來說。眼前床上床下的物事,還是能看的比較清楚的。

    李易不知這人是誰。心想或許是合歡幫的人,無意中知道了萬蜂今晚要走,所以也是來順手牽羊的。

    李易上前就要把人制住,哪知這人反應也快極了,見李易進來,揚手就是一掌。

    李易聽他掌風沉猛,招數雖然看不清,但是僅聽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心想合歡幫裡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厲害的角色?

    李易不正面跟他對掌,掌到中途,立刻反手斜飛,忽然五指一張一勾,去鎖這人的手腕。

    這人又咦了一聲,忽的收掌,隨手抓起床上的枕頭向李易擲來。

    周飛怕耽誤時間長了會生出變化,一聲低喝,從李易頭頂越過,左掌虛,右掌實,對著枕頭便是一下。這一下把枕頭打飛,不偏不倚,從窗口飛了出去。

    床旁這人見來了兩個硬手,不願再戀戰,俯身從床下提起一個裝錢的大包,反手便向窗外擲去。

    李易本來料想這人是李金名,因為嚴正清功夫一般,可是李金名雙手十指已經被自己盡數拗斷,沒法再用掌,可是這人卻掌風犀利,顯然不是李金名。

    這時見他把裝錢的口袋拋了出去,李易心裡好笑,暗道:「不管這人是誰,跟咱們都是一樣的,都是見財起義,那也算是同道中人了。」

    李易不想出聲,打手勢估計對方也看不清,當下把病床向這人踢去,趁這人雙腳點地,騰身而起的時候,李易已經和周飛各拿了一包錢。

    李易在周飛衣角上一拉,兩人轉身向病房外面走,哪知那人隔著床跳過來,落在李易背後一,手臂一長,竟然已經抓到了李易背上的包。

    李易耳中聽著這人落地的腳步聲,知道他離自己還有四尺多遠,怎麼忽然就碰到自己的包了?

    這人用力向回扯,周飛轉身就是一掌,卻被這人左手一格,化了開去。

    李易不跟他拚力氣,忽然鬆手脫包,身子旋了回來,雙掌一併,擊這人軟肋。

    這人聽李易掌風勁猛,知道打中了必定不輕,也只得鬆手脫包,雙掌向下一沉,迎向李易雙掌。

    李易卻使了個詐,這一下只是引他出手,等這人雙掌到了,李易也早向後退了一步,右手不等包落地,便接住了。

    李易正要回身走開,這人的腳卻到了,說也奇怪,明明離的不近,可是等李易發覺的時候,這人的腳已經到了李易的近前,李易甚至都能鼻到這人腳下皮鞋的皮革味。

    李易氣極,心說大家心照不宣,一人一包,你這人可真是的,難道還想全拿了?

    李易左手一架,隨即使出太極勁裡的立圈加粘連勁,將這人的腳推向一邊,又粘了回來,右手的包已經砸向這人膝蓋。

    雖然包是軟的,可是這包有二百多斤重。要是壓在膝蓋上,這人膝蓋就算是不斷,也非受重傷不可。

    這人也真厲害,身子忽的騰起,左腳也到了。將李易手裡的包踢向半空。

    李易右手只得鬆開。在這人小腳上一壓一推,身子借力向聽到躍去。

    周飛早已將包放在地上,衝了過來,出拳如風。跟這人鬥在一起,李易想速戰速決,也跳了過來。

    等李易和周飛跟這人正式一拆招,這才發覺原來這人招數十分熟悉。

    三人出手都如電閃,轉瞬之間。已經拆了將近二十招。這人以一敵二十分吃力,到後來連連後退。

    忽然周飛一個鳳凰落崖,雙手一併,又是一轉,左手下壓,右手上翻,十指忽出,已經一把抓住這人右手腕。

    與此同時,李易也使出從哈蘭那裡學來的一招金鎖掛門。左手搭上這人左手背,右手卻忽然從下面翻出來,一個小翻轉,反手將這人左手腕抓住。

    這人一見自己雙手交叉被兩個敵人抓住,再要拆解也拆解不開了。卻忽的雙臂暴漲,竟然從李易和周飛的四隻手掌中間滑出不到半尺,彭彭兩聲,這人也雙手十指回扣。將李易和周飛的右手腕也抓住了。

    三人拆了這麼多招,現在六隻手又糾纏在了一起。這時都從對方的招數中猜出了對方是誰。

    李易這時已經發覺眼前這人手長腳長,雖然看不到臉面,但是拿肚子想也能想明白,這人不就是邵榮傑嗎?

    這人正是邵榮傑,他也從李易和周飛的招數中猜中了兩人的身份。

    只因李易一直沒有雙刀,而邵榮傑也怕露了行藏,是以沒有用赤火丹,要不然一開始就認出來了。

    三人手臂互相一拉,三個腦袋湊在一起,同時道:「原來是你!」這一出聲,就更確定了。

    李易暗道:「真是反應慢,腦子不好用了,這人明明手長腳長,不是邵榮傑又能是誰?該死,真該死。」

    李易和邵榮傑上次也是在這病房裡過了幾招,當時是因為邵榮傑要送暗青子爬上樓。

    沒想到時隔不久,又在這裡碰面了。不用問,肯定是鷹眼叫邵榮傑從樓外爬進來,想在病房裡找到那幅鬼窺妖圖。

    雖然鷹眼也知這畫十有**會被萬蜂藏在身上,但是他盼畫心切,也只好叫邵榮傑來試試了。

    原來鷹眼一直也沒有離開廣寧,上次曾文遠跟他做生意,想用鬼窺妖圖為條件,叫他派邵榮傑送暗青子上樓,其餘的事不用管,也不用多問,等事成之後就把畫給他。

    可是上次曾文遠失敗,他許給鷹眼的承諾也沒就法兌現了。鷹眼心有不甘,就派出人手來暗中盯著萬蜂以及合歡幫的人的一舉一動,雖然不能一一詳細查知,卻也知道個大概。

    萬蜂想最近跑路的事雖然瞞的隱秘,但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萬蜂近來行為有些反常,這兩天又把醫院裡留守的人手紛紛散了回去,合歡幫裡有些心眼多的就開始懷疑上了。

    鷹眼買通了一個合歡幫白虎堂的小頭目,叫他匯報萬蜂在病房的一舉一動。

    鷹眼也是老江湖,當得知萬蜂這兩天派嚴正清和杜闊海頻繁出去辦事,又常往銀行跑,病床底下還有幾個大包,猜測裡面裝的就是錢,鷹眼就知道這裡有事。

    再加上廣寧的調查督導小組查合歡幫,查廣寧這些市裡領導查的正嚴,鷹眼就隱約猜到萬蜂要攜款潛逃,看徵兆,這兩天就會動身。

    於是鷹眼便派邵榮傑和其他幾個信得過的手下,一直在醫院附近盯梢。

    一開始還沒發現什麼,等到了今天晚上,卻發現杜闊海開了一輛麵包車回來,停在不起眼的地方。

    鷹眼便告訴邵榮傑,萬蜂可能要逃,叫邵榮榮有機會就到萬蜂病房裡去,把那幅畫找出來。如果沒有的話,那就趁機搶一筆錢回來。

    反正萬蜂要跑路,以後也沒機會再報復了。再說他合歡幫樹倒猢猻散,難道還怕他萬蜂帶著杜闊海兩個人回來報復?

    如果實在找不到畫,那就一路跟著萬蜂他們,看他們往哪跑,就算搶也要把畫搶回來。

    所以邵榮就一直在盯著萬蜂的一舉一動,他身子太高,目標太大,不方便露面。便只是在醫院樓後的車裡等著。

    盯梢的事情都是另一個手下幫著辦的,這名手下原本在醫院的一樓等著,後來發現合歡幫在八樓沒安排什麼人手,有幾個人也都睡覺去了,便輕手輕腳的到了八樓。藏到了衛生間裡。時不時的到門口偷聽,一到深夜就更是仔細。

    果然終於聽到了聲音,偷偷一看,隱約見萬蜂關了病房的門。和杜闊海提著兩個大包走進電梯,便忙給邵榮傑打電話通知他。

    邵榮傑早都等的不行了,一接到電話立刻下了車,從醫院的後面徒手爬上了八樓,以他的身手。這次又不用帶人,徒手上這種樓,就跟玩似的。

    邵榮傑爬到八樓,從窗戶跳進來,在萬蜂床上找了半天,卻什麼也找不到。他先前也料想到了,那麼小的一幅畫,又那麼值錢,萬蜂當然十有**會放在身上。找不到也屬正常。

    找畫的時候,無意中在床下的包上一碰,憑感覺知道是裝錢的包,心說果然把現金放在床下了,看來那白虎堂的小頭目說的沒錯。

    於是邵榮傑便要去拿包。哪知就在這個時候李易和周飛闖進來了。

    邵榮傑這個時候還不能叫萬蜂或是他的手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以一直縮手縮腳曲膝彎著身子跟李易和周飛過招。

    一開始邵榮傑也感覺對方兩人的招數有些熟,尤其是先跳進來那個,可是也沒認出是誰來,後來聽這兩人各從床底下拖走一個東西。一聽就知道是把錢拿走了。

    邵榮傑不知這一個包裡有多少錢,心想越多越好。只要把錢搶來,往樓下一扔,再從樓上爬下去,這兩人身手再好,也沒有自己徒手爬樓的本來,於是上來便搶。

    哪知拆了這麼多招,才知這兩人不一般,而且招數越來越熟悉,終於三人纏在一起,無法分開,同時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李易低聲道:「邵榮傑,你來幹嘛?」

    邵榮傑道:「你又來幹嘛?」

    李易笑道:「大家一樣,大哥別說二哥,你主要是來找畫的吧?嘿,畫肯定在萬蜂身上,一會兒杜闊海還得回來,咱們三個鬥他,他肯定輸,不過以他的身手,咱們三個還真不一定能抓住他。

    而且我現在不想這麼早就下手,我還有別的事要辦,得留著杜闊海。要我看,不如大家一人一包錢,各走各的,然後嘴嚴一些,誰也別說。你看怎麼樣?」

    邵榮傑微一猶豫,沒有說話。

    李易一笑,道:「怎麼,咱們還要打嗎?上次我欠你個人情,你要是跟我伸手,我也不好意思。」

    邵榮傑知道從李易和周飛手裡佔不到便宜,當下道:「好,聽你的。一人一包。」

    正在這時,只聽病房外有傳來腳步聲,這人下腳輕快,落地即起,雖然是用走的,但是在行家的耳朵裡,卻一聽就知道這人是高手,而且行速其快,這時已經到了病房外面。

    三人就知道是杜闊海回來了。

    這時邵榮傑手裡的那個小手電筒自然早就關了,屋子裡黑漆漆的,走廊也沒有燈,只能籍窗外微弱的星光和月光看到一些影子,如果杜闊海回來,應該不能發現三人的身份。

    可是這個時候還能往哪躲?就算現從窗戶外面爬出去也來不及了。

    再說杜闊海如果順著窗戶往外扔東西,邵榮傑或許出不了什麼大事,李易和周飛非摔死

    李易忽然想起這病房裡頭還有個裡間,上次就是曾文遠派人躲在裡間,高聲喊叫。

    李易忙低聲道:「一起鬆手去裡間。」

    三人一齊鬆開,李易帶頭向裡間方位跑去,跳到大概的位置上伸手輕輕一推,裡間的房門應手而開,並沒有鎖。

    李易推開門,左一支右一撐,閃身到了裡面,原來裡面面積不大,有一張小床,可能原來是設計給病人家屬陪護用的。

    邵榮傑和周飛也隨後跟了進來,周飛在最後,進來後不及回身,反手輕輕把門掩上,留了一道細縫,三人湊到細縫上向外間細看。

    就在這門剛剛掩上的時候,杜闊海已經到了外面病房的門口,嘩愣聲響,顯然是在拿鑰匙,卻隨即咦了一聲,發覺門鎖已經壞了。

    杜闊海大驚,一下子把門推開,身子向屋裡撲,雙掌一在左前,一在右後,雙雙擊出,一來護身,二來傷敵。

    杜闊海跳到屋裡後,卻立刻發覺窗戶開了,病床移位,屋裡似乎沒有人。

    杜闊海經驗老道,十分小心謹慎,先雙掌護身,矮著身子側頭細聽,聽了半天不覺屋子裡有呼吸聲,這才伸手在地上一摸,不由得暗暗叫苦,只摸到兩包錢,另一包卻沒了。

    杜闊海跳到窗前向窗外望去,這醫院後身並沒有路燈,下面又是灌木草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

    杜闊海大急,從腰間摸出一隻手電筒來,四下照了照,不見屋裡有第三隻袋子,又探身向樓下照了照,似乎有個袋子,只是看不清是不是自己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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