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名大聲道:「老闆哪?孫老六,滾出來,八部會合歡幫來人了。」
酒吧的老闆可能是姓孫,看樣子不是合歡幫的,從後面忙跑了過來,點頭哈腰的道:「原來是李哥,喲,是嚴哥,你二位來,有事啊?」
李金名把手裡那年輕人甩到一邊,一把抓住孫老六的衣領,道:「我兄弟龍翔宇來你這玩,叫人給打了,你是幹什麼吃的?人哪?跑哪去了?」
孫老六怕極,嗑嗑巴巴的道:「人,我,他們打架,我沒,沒敢出來,我……」
李金名呸道:「你這點膽子開個屁酒吧,滾一邊去。對啦,以後記著,現在合歡幫吞併了另七個幫派,八幫聯盟,叫八部會,合歡幫是其中前四堂裡最大的堂口,以後記住這個名頭。」
孫老六連連稱是,心中卻暗道:「哪又冒出個八部會來,萬蜂一下子吞併了另七個幫派,好傢伙,廣寧的人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李易心道:「總舵主任命儀式還沒有開始呢,今天是三號,明天四號,得到了後天五號才正式舉行,萬蜂可真夠狂妄的,這個時候就當自己已經是老大中的老大了。
再說明明是八幫聯盟,什麼時候合併成了一個幫派了?而且巧手幫根本沒參加,萬蜂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還真是臭不要臉,把巧手幫也算進去了。」
李金名正在帶人離開。忽然那年輕人看到了酒吧前的雙陽。雖然只是背影,她那英挺的身材,卻叫人過目不忘,先前被人擋住了,這年輕人沒看到,這時孫老六出來,人群讓開一條縫,他這才看到。
這年輕人忙拉住李金名,道:「李哥,這娘們。這娘們跟那小子是一夥的。」
李金名分開人群,走到雙陽背後,一把把她扳正,道:「你膽子不小。誰罩著你的?」
他見雙陽相貌俊美,想他或許有後台,是以先發問,並沒有直接拔拳擊打。
雙陽性情高傲,哪能看的起這種粗貨,哼了一聲,拿起安全帽就要離開。
李金名正在攔住她,一旁的嚴正清卻早已流下了口水,過來一把拉住李金名的手腕,笑嘻嘻的道:「金名。我說過你多少次了,對待美女要客氣點,像這樣的美女,那就是上天做的藝術品,可不能太過唐突佳人了。」
李易哼了一聲,心說這女的我得對付,你和李金名也好不了,我先折了萬蜂的幾條手臂再說。
雙陽正要離開,嚴正清搶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向懷裡一扯。笑道:「妹子,你得罪了我朋友不要緊,只要你肯陪我一晚上,咱們前事一筆勾銷。」
雙陽噗的一口吐沫吐過去,嚴正清一下沒躲開。吐沫正吐在他臉上。
嚴正清大怒,揚手就是一巴掌。雙陽低頭閃過,嚴正清左手一拉,右手一扯,嗤的一聲,把雙陽的左邊衣服撕開,露出了雪白的肩頭。
雙陽左膝一頂,撞向嚴正清下陰,嚴正清只得鬆手,退後一步。哪知雙陽右手一圈一劃,不知她手上戴上了什麼東西,竟然一下子把嚴正清的臉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嚴正清啊的一聲,向後一退,臉上登時被鮮血染紅了一片。嚴正清向手下一揮手,道:「把她給我抓住,就在這把她給我扒光了。」
合歡幫的人一擁而上,有一個人跑在最前,舉鋼管向雙陽頭上砸來,雙陽哼了一聲,舉手一撩,噹的一聲響,將那人鋼管削斷。
雙陽趁那人一驚,手臂收回,已經在他胸前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隨即下面就是一腳,將這人踢倒。
李易這時才看清,原來雙陽右手上戴著一個金屬拳套,護住她的第二指節,中指背部還有一個尖銳的隆起,有刃有尖,在燈光下閃耀,顯得極是鋒利。
李易看雙陽身手一般,但是動作奇快,再加上手上有鋼套,雖說跟自己的冥蝶比不了,但是也算得上是鋒利無比了。
合歡幫那些打手雖然人多,但是不敢太過靠前,已經有七八個人被雙陽用拳套劃傷。
李易一撇眼,見李金名從腰間也摸出一個金屬拳套,戴在手上,在一旁侍機而動。
忽然嚴正清挺著肥胖的身子向前一撲,一下子撲到了雙陽的後面,兩條粗大的手臂把雙陽的胳膊向後拗住,道:「媽的,婊子,我看你還跑的了跑不了,今天不把你下邊幹出湯來,我都是你生出來的。」
李金名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見雙陽被抓,揮拳套衝上來就是一拳。
他這一拳眼見就要打到雙陽臉上,忽然感覺後腰被人一把抓住,一百六十多斤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被人拽了回去,同時雙腳離地,身子騰空而起,撞向牆壁。
總算是李金名身手還不錯,百忙中反腿一踢,在牆上一撐,身子平平穩穩的落下來,重重的站在地上。
嚴正清見李金名揮拳來打,怕把雙陽打壞了,正要叫他住手,哪知李金名已經被扔了出去,不由得一愣。
就在他剛一愣神的功夫,兩隻手腕一麻,便將雙陽的手腕鬆了開來。
一開始帶路那年輕人一見,高聲叫道:「李哥,嚴哥,就是他,就是他,龍少就是他打傷的。」
出手這人正是李易,雖然雙陽是敵非友,但是李易頗有憐香惜玉之心,見李金名出手太狠,立刻衝出去,一把把他摔出,只是沒想到沒能摔傷他。
嚴正清見是一個不認識的小伙子,長的平平淡淡的,相貌沒什麼特點,也沒想太多,對著李易就是一拳。
李易冷笑一聲。他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色魔。偏偏在道上,這種人還不少,不管是闊少流氓,還是幫派打手,很多人都有這種毛病,不過也是,有錢有勢的人難道還能追求法制和民主?當然是酒色財氣,樣樣來了。
李易見嚴正清一拳打到,右手連動都沒動,只左手由外向裡的一抄。便將嚴正清的手腕抓住,同時五指用力一攏,只聽咯吧咯吧幾聲響,嚴正清放聲大叫。原來他幾根指骨和掌骨已經被李易捏的稀爛,一隻右手不成手形。
李易聽身後背腳步聲響,知道是李金名衝了過來,便左手一抓嚴正清的衣領,將他一個肥壯的身子倏忽提起,頭下腳上的倒轉到自己身後,李金名這一拳正中嚴正清的下陰。
李金名手上戴著金屬拳套,嚴正清又沒練過宇宙無敵海內無雙打不爛捶不扁越打越堅強鐵**神功,這一下哪受的了,登時雙手摀住下陰。只在喉中哼出兩聲,一張臉漲的通紅,瞬間又變的青紫,雙眼一翻,背過氣去。
李易鬆手放脫了嚴正清,搶過去一把拉住雙陽,向外便沖。合歡幫的打手們向上一擁,雙陽左手圈出,削斷了幾個人的手指,李易右手一搭一粘一推一送。用太極勁中的平圈和橫圈,把右邊的五六個人全都甩了出去。
兩人飛腿踢開酒吧大門來到外面,李易手裡早已從地上摸了一根鐵棍,手插在門把手上,叫這門一時打不開。
雙陽道:「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李易道:「我是走了。不過捨不得,所以又回來了。」
夜色中。四週一片沙沙聲,不知是風吹樹葉,還是風捲輕沙。
那美女騎了一輛摩托,拉著李易迅速的來到摩托旁,道:「他們人多,咱們走為上策。」
李易一見她騎摩托,油滑之心登生,道:「你一個美女騎摩托不大合適吧?還是我來騎,摩托不適合美女來騎。」
忽然那美女伸手在李易腰上一抓,李易便覺她力氣不小,竟然一把把自己舉了起來,李易故意沒反抗,順著她的力氣,朝摩托車後座移去。
李易雙腿一分,便騎在了摩托車的後面,那美女則片腿坐到了前面,把摩托車發動了起來。
李易順勢一摟她的纖腰,把頭緊緊貼在她的耳邊,感覺著她頭髮的絲滑,輕聲道:「你騎摩托不戴頭盔的嗎?」
那美女對李易的騷擾並沒有反抗,反而調整了一下身子,叫李易抱的更舒服些,聽李易問起頭盔,便道:「頭盔落在酒吧了,不過也好,有頭盔就不刺激了。你可坐穩了,掉下去摔破了頭我可不管。」
李易一聲壞笑,雙臂摟的更緊了,道:「你摔不倒我的。」
李易話音剛落,雙陽忽然一下子衝了出去,李易沒反應過來,險些被甩了出去,忙雙臂一緊,牢牢抱住。
騎摩托車的感覺跟開車完全是兩碼事,雙陽迎著風開出去,大風把兩人的衣服和頭髮吹的獵獵作響,李易不住的在雙陽的頭髮上摩擦,時而輕輕吻吻她的臉頰,雙陽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馮倫從外面也知道裡面打起來了,見李易和雙陽從裡面衝出來,上了摩托開走了,便也將車子啟動,遠遠的跟在後面。
摩托車開向城郊,現在已經是十二點多了,越向前開越是偏僻,到後來連過路的車都沒有了。李易聽到有水聲,看來已經開到了小淮河的某一段上了。
李易舒舒服服的抱著雙陽的腰,忽然向上一移,碰到了她緊致的大白兔。
雙陽伸手一拍,道:「老實點,要不然把你手指切下來。」
李易道:「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雙陽道:「先躲一躲再說,怎麼,你怕啦?」
李易道:「以前我聽人給我講過一個故事,說有一個書生夜晚趕路,忽然遇到一個美女,那美女楚楚可憐,說被強盜劫了,身無分文,想求書生幫忙。
書生見她長的漂亮,又確實可憐,就把盤纏分了一半給她。那美女十分感謝,說要報答,便拉著書生到了一處破廟。
讀傻了,不知道這美女要怎麼報答。難道是給自己洗衣服做飯?
到了破廟裡。美女忽然化身成骷髏精妖怪,書生嚇的不輕,把身上的盤纏都拿出來,要妖怪放了自己。
妖怪要錢沒有用,但是看這書生還算是人好,就問他一個問題,說如果回答對了,就放他一馬。如果答錯了,就吃了他。」
雙陽明知李易是在胡說八道,卻還是問道:「妖怪問的是什麼問題?」
李易道:「妖怪問。如果你今晚在路上遇到的我,不是化作一個美女,而是一個醜女,你是不是還會花錢幫我?」
雙陽心道:「這個問題其實很難回答。要是回答是,那說明書生虛偽,要是回答不是,那說明書生不是純粹的出於善心。」
李易知她在想這個問題,便道:「如果是你,你怎麼回答?」
雙陽道:「我又不是書生。」
李易笑道:「是呀,你是美女,所以不用回答,只需要吃人就行了。」
雙陽啐道:「你快說。」
李易道:「書生說,如果遇到的是個醜女。不但要送給她銀子,還要把所有的銀子都送給她。」
雙陽奇道:「你胡扯,這是什麼說法?書生會這麼說?」
李易道:「是啊,妖怪也說,『你胡扯,這是什麼說法?』」
雙陽終於笑出聲來,道:「你敢轉圈子笑說,信不信我吃了你?」
李易道:「不要,不要,我把銀子都給你。」
兩人哈哈大笑。笑過之後,雙陽又問道:「你快說,那個書生是怎麼說的?為什麼要把銀子都送給醜女。」
李易道:「那個書生說,之所以要把銀子都送給醜女,一是因為醜女可憐。二是因為書生想盡快離開醜女,可千萬不能被這醜女硬拉到破廟裡去。另一半銀子就當是跟她求饒用的好了。」
兩人又是哈哈大笑。
李易趁機摟的又緊了些,雙陽道:「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李易道:「怕是有點怕,只不過如果你把這輛摩托車也給弄的失控了,那咱們兩個就都摔死了,你長的這麼漂亮,要是這就死了,未免可惜。」
雙陽忽然剎車,李易一下子向前一衝,趁機在雙陽的頸上吻了一下。
雙陽沒有回頭,靜靜的過了一會兒,這才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易道:「你問我的名字幹什麼?難道想去閻老五那告我?」
李易感覺雙陽胸脯不住的上下起伏,顯然情緒很緊張。
雙陽道:「你是誰派來的?」
李易道:「這很重要嗎?」
雙陽道:「甄小聰派你來的?他找我做活不是一次兩次了,怎麼這個時候想起滅口來了?這恐怕不合這一行裡的規矩吧?」
李易道:「你看我像是什麼人?」
雙陽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易不理她,在她後頸上不住的親吻,雙陽忽然發動摩托車,如飛般竄了出去。
李易道:「你甩不掉我的,別做夢了,省省吧。」
雙陽不理,逐漸加速,忽然騎上了一個大包,摩托車顛了起來。
李易的小弟弟被硌的生疼,忙抬起屁股,雙陽熟悉這種情況,一感覺到李易起身,便立刻左肘反向回擊,一個腋底錘撞向李易的胸口。
李易沒怎麼騎過摩托車,沒有相關的經驗,被雙陽一顛,身子甩起,雙陽回肘一撞,李易無處躲閃,如果後仰,就必須鬆手。
李易有心調戲雙陽,忽然雙足一撐,身子甩了起來,右手上移,在雙陽右腋下一勾,緊緊掛住,左手掌平向下,對著雙陽的肘尖一壓,破解了她這一招。
李易此時動作難度極大,雙腿已經外移,身子幾乎跟地面平行,右手掌全按在雙陽的右乳上。
雙陽又羞又怒,左手收回,右手外甩,想把李易的右手甩掉。
李易這時卻已經坐回摩托,雙臂穿過雙陽的腋下,兩前臂豎起,雙手扣在雙陽的**上,身子向前一貼,雙陽無論如何再也甩不脫了。
雙陽氣極,加大速度,直向前衝,李易偷眼一看,前面正是小淮河旁的一處健身公園,幾根健身用的柱子中間拴著幾根繩子,看樣子是曬衣服用的。
就在這時,雙陽忽然一低頭,向那繩子撞去,李易這才知道,原來她想把自己用繩子把自己給撞下車去。
李易不想鬆手,可是繩子已經到了眼前,沒辦法,只好鬆開右手,甩出冥蝶,豎著一擋,崩的一聲,繩子中斷,兩下裡彈了開來。
李易收回冥蝶,又握了回去,雙陽無論怎麼開,都不能把李易甩下來,到最後累的呼呼直喘,忽然把車停了下來。
李易怕她再開跑了,不敢下車,壞笑道:「怎麼,這就累了?」
雙陽道:「你到底是誰?」
李易道:「你猜猜。」
雙陽道:「如果你是甄小聰的人,那你就趕緊動手吧,我認栽了。」
李易道:「甄小聰算什麼東西?我跟他不大熟,連朋友都不是。」
雙陽回身看了看李易,李易見她臉色發紅,更增英氣。
雙陽道:「那你是到底是誰?」
李易道:「我是海州人,我叫李易。」
雙陽似乎沒聽過這個名字,迷茫的道:「我不認識你,你這麼纏著我,想幹什麼?你要是想對付我,為什麼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