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自言自語道:「怎麼老成這個樣子?」
李易把剪刀拿回外間,到衛生間洗了洗身上,用手紙擦乾,出來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經碎的不成樣子,到各處翻了翻,卻只有女人的衣服,氣的李易只好找了一件還算是比較中性寬鬆的,勉強穿在身上,但是衣服的寬窄還能硬撐,長短卻不行,肚臍露在外面,褲腳也提上去老大一截,露出了腳踝。
李易也管不了這些了,胡亂穿好,來到廳門前仔細聽了聽,外面似乎沒人,伸手推門,自然推不開。
李易見門旁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有幾排按鈕,上面是一到九幾個數字,顯然是輸入密碼用的。
李易不敢亂碰,怕攪亂了密碼,門更打不開了,所幸現在週身精力瀰漫,拿樁站穩,雙掌前推,只推的大門咯吱吱直響,卻推不開。
李易轉身回到裡間,拉起阿雅道:「快說,密碼是多少?」
阿雅雙眼無神,啊了兩聲沒有說話。
李易搖了搖她,道:「說,密碼是多少?」
阿雅勉強凝住眼神,看了李易一眼,用微弱的聲音道:「七,三,二,二九,我,我不行了。」
李易不理她,回到外面,輸入了七三二二九,可是叮的一聲響,門卻沒開,李易剛要回去再問,微一轉念,便輸入了七三二九,這一次先是啪的一聲,緊跟著辟啪聲響。嘩啦啦自動鎖打開。
李易忙雙手一推。大門應手而開,外面走廊裡的空氣撲面而來,李易深吸一口氣,精神更是一振。
忽然外面走廊裡有人咦了一聲,李易順著聲音看去,原來走廊左側走過來兩個人,看面貌依稀記得是曾文遠的手下,估計是防止有失,在這裡留著看守的。
李易不等這兩人喊出聲,腳下只微微使力。身子便如箭般射出。
李易本打算跳到兩人近前,再伸手點穴,哪知這一下使力太過,竟然撞到兩人身上。
這兩人本來在門外守著。閒著沒事聊天抽煙,忽然聽到這邊門聲響動,便過來查看,看到一個穿著不倫不類的男人從裡面出來,兩人先是一愣,隨即認出是李易。
兩人正要拔槍,哪知眼前一花,李易已經衝了過來,正撞在兩人肩上。
這兩人只覺肩頭像是被火車撞了一下一樣,還沒等感覺疼痛便暈了。同時身子左右分開倒飛出去。
右邊那人倒飛出去,很快便撞到了牆上,咯吧一聲,肋骨斷了兩根,當場暈去。左邊那人方向卻正對著走廊,這一下飛出去四五米遠,這才一交跌倒,又翻了兩個跟頭,頭重重的碰在牆角,發出咕咚一聲響。也不知頭骨裂沒裂。
李易穿著粉色可愛系的女生服裝,站在走廊裡,有些發傻,低頭看了看雙腿,雖然知道自己功力提升。卻沒想到升到了這種程度,心裡一時驚一時喜。一時又有些害怕,足足愣神了五六鐘,這才反應過來。
李易心想,不管怎麼樣,反正不是壞事,現在青馬大廈裡也不知如何了,我得去看看。
李易見左邊那個打手身材跟自己差不多,上去把他的衣服脫了下來換上,又把兩人的手槍搜了出來往腰上一別,見左面這人還帶著一把長長的匕首,也順手拿了來,揣在裡懷。
李易在青馬大廈裡住了很長時間,知道這裡是七樓,見四外無人,一轉身跑向七樓通向外面的大門,一推之下發覺鎖上了。
李易冷哼一聲,雙臂用力,轟的一聲巨響,竟將門板硬生生推開。這門的門鎖是那種老式橫插的插銷,這時已經被李易的大力撞的扭曲成彎。
外面走廊裡也沒有人,李易記得能向八樓樓梯的位置,快步跑了過去,剛一轉彎便聽到有人聲,忙向旁一閃,躲在一角。
只見兩個人走了過來,一人道:「咦,明明剛才聽到有聲音。」
另一人道:「我也聽到了,走,過去看看。」
李易見這兩人已經走過自己身前,輕輕到了右面那人身後,在他後背一點,那人當即不動。
另一人便即走過了兩步,發覺同伴沒有跟上來,回頭看了看,道:「大劉,你傻啦,瞪眼看著我幹嘛,走啊,一起過去看看。怎麼,你怕啦?沒出息的東西,以後別說你認識我,我丟不起這個人。」
忽然發覺這個「大劉」情狀有異,忙過查看,眼角餘光卻見有人影一閃,到了自己身後。
這人嚇了一跳,立刻回過身來,可是身後是空蕩蕩的走廊,一個人也沒有,自語道:「娘的,見鬼,這幾天老是眼花,估計是干炮干多了,傷腎。」
說罷又回過身來看向「大劉」,卻從「大劉」的眼神裡發現了一種恐懼之色。
這人被「大劉」的眼神所感染,心裡也打了個突,道:「喂,你小子別嚇我啊,我,你,怎麼啦,你看到什麼啦?我砍刀可什麼都不怕,要不然還能跟萬哥混?」
「大劉」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可是眼睛卻看向「砍刀」的身後,只是他脖子不能自由扭動,神情顯得很是彆扭。
「砍刀」輕輕給了「大劉」一巴掌,道:「你真傻啦?我,我怎麼了?我身後有什麼?」
「砍刀」也沒敢突然回頭,好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便只是慢慢的向左扭頭,眼睛也斜向左後,臉上表情緊張,忽然鼓足了勇氣,唰的回過頭來,可是仍然什麼也沒有。
「砍刀」長吁了一口氣,回身又給了「大劉」一個嘴巴,道:「敢嚇我,娘的,你小子沒規矩。」
可是「大劉」的表情卻越來越痛苦。顯然自己身後好像站個什麼怪物似的。
「砍刀」嚥了口吐沫。忽的又轉回身,卻只見有一道淡淡的人影一閃而過,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根本沒看清。
「砍刀」哥雖然「久歷」江湖,這個時候也怕了,又是一下猛的回身,卻仍然只是看到一抹人影。
「砍刀」不甘心,不住的回身查看,一忽向左,一忽向右。那人影不即不離,就在他眼角餘光處閃來閃去,形如鬼魅。
「砍刀」接連轉了十幾個身子,漸漸支持不住。只覺人影漸漸增多,似乎自己身周全是鬼影,雙腿一軟,一口氣吐出,失了主心骨,便倒在地上。
這「砍刀」卻也有些見識,剛一坐倒,忽然想到一點,這個人影身形雖快,但是畢竟不能隱身。自己如果靠在牆上,那不就能看到他了?
一想到這,「砍刀」精神又是一振,向旁一滾,後背貼到了牆上,微微彎腰,雙眼向走廊裡不住的掃視,道:「誰?誰捉弄老子?滾出來,叫老子看看,我們合歡……」
剛說到這。忽然看到「大劉」神情更是緊張,額上大汗淋漓,正要開口發問,卻看到「大劉」身後站著一個人,這人隱在「大劉」身後。不住的搖動,就像是站在風裡。隨風擺動一樣。
這人頭臉被「大劉」擋住,看不到他長什麼樣子,「砍刀」急道:「你,你是什麼人?快出來,叫,叫老子看看!」
只聽那人喉中發出吱吱的聲音,像是吊死鬼喉嚨被卡住而發出的聲音,雖然「砍刀」和「大劉」處在青馬大廈裡,樓裡又有幾百人在,但是在這空蕩蕩的走廊裡,兩人還是汗毛直豎,身上汗出。
「大劉」身後那人忽的向旁移了一步,閃出半個腦袋來,「砍刀」原來一直在叫這人滾出來,這時卻忽的怕了,忙道:「你,你別出來,我,我可不想,不想看你。」
那人卻不聽,仍然慢慢的移了出來,「砍刀」忙閉上眼睛,從懷裡抽出匕首來,向前亂刺。
「大劉」自打不能動開始,就始終見到有一個人形,在自己和「砍刀」的身周來回的轉,可是大部分時候被「砍刀」擋住,又或是繞到自己身後,只能看到這人的身子,卻看不清他的臉。
等這人最後繞到自己身後站定時,「大劉」的尿都化成汗從身上流出來了,先前「砍刀」從自己的表情中看到恐懼感,這時兩人換了個個兒,自己開始從「砍刀」的臉上看到了無限的恐懼,心裡默念道:「這人千萬別轉過來,別轉過來,趕緊走吧,走吧,給自己的心……」
「砍刀」和「大劉」正在胡思亂想,「大劉」身後這人已經飄了出來,繞到了「大劉」面前。
「大劉」向「砍刀」哥學習,這時也閉上了眼睛,卻覺面前這人正在向自己吹氣,週身不禁顫抖起來。
忽然這人笑道:「就你們這樣的阿貓阿狗,也配出來混?真給合歡幫丟臉。睡下吧。」
「大劉」和「砍刀」聽這人說話聲音並不老,還話裡帶笑,恐懼之心稍減,不約而同的睜開了眼睛,可是卻沒等看到這人的面貌,身上一麻,頭腦一暈,便即睡去。
裝神弄鬼這人正是李易,李易有心試試自己輕功如何,便拿他們兩個試驗,果然身法隨心,自然流暢,心中喜閱無法描述。
李易點倒了這兩個人,叫他們兩個摟抱在一起,提到牆邊,雙手一拍,向樓梯跑去,輕輕一縱,身如輕煙般徑直上去了,只在樓梯中間一點,已經到了八樓。
李易身在半空之時,只覺週身真氣流動,毫無滯澀,不禁大喜。
李易落到八樓平地,見前面又是一道大門,大門緊緊的關著,隱隱聽裡面人聲喧鬧嘈雜。
李易走到門邊輕輕一推,知道大門是鎖著的,心想裡面必定都是人,便輕輕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裡面的人道:「是誰?」
李易心念一動,含糊的道:「我是砍刀,開門哪。」
裡面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煩,道:「你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呆著。亂跑什麼?一沒煙抽就跟我們要。自己沒賺錢哪?就知道佔便宜,請我們抽白沙,卻抽我們的中華。」
這人發著牢騷,輕輕把門打開。門一開,裡面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像是有人在爭吵的樣子。
李易一側臉,從門縫裡擠了進去。裡面那人似乎發覺不對,一拉李易的袖子,道:「咦,你……。你不……」
李易頭都不用回,聽聲辨位,右手順著這人的手臂向後滑去,反手一點。正中這人太乙穴,李易手指迅速向上,噗的一聲,點中了他的紫堂穴,這人當即定住,不能說話。
走廊裡人很多,看樣子哪個幫派的都有,都擠在裡面大廳的門口細聽裡面的情況,李易這一端只有這一個看門的,李易閃身進來。又點了那人的穴道,走廊另一端的人都沒有留意。
這正合李易的心意,李易心裡暗叫幸運,回身輕輕帶上門,扶著看門這人坐到一邊的椅子上,轉身來到了眾人身後。
李易身子高,雖然站在後面,但是仍然能看到大廳裡的情況。
跟上次不一樣,大廳的大門沒關,裡面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窗外天氣依然陰霾。大廳裡點著燈,給人的感覺倒像是在晚上一樣。
廳裡各幫派的座位跟上次一樣,只是鎮黃河的位置上坐著的是甄小聰。
甄小聰穿著一身孝服,胳膊上繫著黑帶,臉冷冷的板著。坐在那一動不動,臉上新架了一副無框眼鏡。顯得書卷氣更重,但是兩隻眼睛裡卻閃著精光,時而向眾人看上一眼,叫人心裡別彆扭扭的。
他身旁坐著那個精緻美女周韻兒,依舊輕佻浮躁,不時的拿出小盒子補妝,兩排長睫毛忽閃忽閃的亂動。外面雖然溫度低,但是這大廳裡有些悶熱,周韻兒穿著半敞懷的貂皮大衣,胸前酥胸半露,堪稱「美景奇觀」。
巧手幫仍然在原位坐著,霍老三、都邦和姜小強他們都在。霍老三雙眼看向空處,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其餘如西江幫、巫幫、左治會、萬道教和點子口的眾人也都一如前樣。鄭國亮也坐在原位,只是背對著李易,不知用的哪一副面容。
首席上坐著萬蜂,臉上微微帶笑,旁邊是那個絕對的氣質美女陳筠舒相陪,曾文遠仍然在萬蜂身邊站著,手裡搖著扇子,看表情看不出什麼來,不過似乎有些緊張。
那個光頭保鏢杜闊海則像一尊鐵塔一樣站在萬蜂身後,雙眼慢慢的掃視。李易上次吃過這個杜闊海的虧,這時雖然內力增強,對這人卻仍然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畏懼。
這時大廳裡正有人在吵嘴,一個是皇家營的人,約莫有六十多歲,頭髮半黑半白,神情激奮。李易知道這人是誰,他是皇家營的元老之一,似乎論輩份還是鎮黃河的師哥。
這人姓卓,叫卓三元,此時正在跟合歡幫一個紅臉漢子吵嘴。
合歡幫那紅臉漢子李易上次也見過,是合歡幫裡四大炮手之一,姓關叫關得勝,名字俗的很,不過因為長了一張紅臉,又姓關,所以人們都管他叫關二哥。上次李易還在青馬大廈裡的時候,這個關得勝就曾經對李易十分的看不起。
這兩人此時都站著,隔著桌子互相指責,你來我往,嘴裡不饒人,李易一聽就知道是在吵關於鎮黃河的事。
李易心道:「瞧瞧,瞧瞧,演戲演全套了吧。甄小聰的陰謀當然不能跟皇家營的內部人說,以子弒父,這可是大罪,他哪敢說,萬蜂想來也不會隨便跟人提起,估計曾文遠都是暗中調查才知道這事的。
所以雙方的手下人都不知道內情,那就會情緒逼真,叫旁人不生懷疑,現在是前戲階段,看來苗吉還沒出手,嘿,萬蜂啊萬蜂,真是老江湖,做事取巧不用蠻,確實是上乘手段,我先不說話,看他們怎麼演戲。」
這時只那卓三元道:「事情都是明擺著的,還用著找證據?八部會重新聯盟是萬蜂的意思,我師弟帶人來的第一天,就遭人暗算,幸好榮傑出手快,要不然早就死了。
行裡的規矩是什麼?可一而不可再。上次你們請賞金獵人,我師弟沒受什麼大傷,也就罷了,那是我們大度,可是這次呢?你們這幫不要臉的,居然二次下手。」
關得勝道:「老卓,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大哥請賞金獵人來著?你有證據嗎就亂說話?我要是請賞金獵人,我第一個把你做了!
挺大歲數,我看你都白活,你這六十多年都活到狗身上了?瞪著眼睛說瞎話。那是鎮黃河自己不修,在外面惹了仇家,趁著我大哥辦大事的機會,找鎮黃河的麻煩,這不過是個巧合,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卓三元氣的頭髮亂顫,道:「關得勝,你跟我怎麼說話呢?你目無尊長!」
關得勝嘿嘿兩聲,道:「尊長?你算哪路尊長?你都是要退休的人了,還尊長。趁早回家抱孫子去吧。這地方不是這種半截身子入棺材的人來的。」
卓三元氣的說不出話來,忽然從腰裡拔出手槍。
這一下其餘幫派的保鏢都立刻站起身來,擋在本幫幫主的身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