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道:「哪個?我眼前這個?」
何小美一愣,隨即怒道:「李易,我看你是哪我們何家幹上了,你別以為自己有什麼了不得的,就憑你,跟我們家斗還不配。【——*悠】」
李易道:「要是你大哥跟我說這句話還差不多,你嘛,嘿,差了點。」
何小美道:「你少提他,他根本就不算是我們何家人。」
付美艷從人群外面道:「小美,別跟這種小混混廢話,叫他把那個女的交出來,不行的話,咱們就去他家裡搜。」
何小美道:「李易,你聽到了嗎?把人交出來。」
李易道:「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以後再說吧,人是我的人,我肯定不會交出來的。」
付美艷嚷嚷道:「不交人就去搶人。」
李易模仿付美艷的聲調道:「好啊,何三太太,你有本事就去搶好了。」
付美艷大怒,道:「這人真……,真是……,來人哪,教訓他一頓。」
那些保鏢大都知道李易的身手,雖然己方人多,可是也明知道上去也是白饒,但是主人有命,總不能退縮不前。
這些人對視一眼,還是衝了上來。
江大同搶到李易身前,抬腿踢倒兩人,喝道:「誰敢上來?」
何小美氣的花枝亂顫,道:「江大同,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我二哥手下的一條狗罷了。你居然幫著李易。快躲開。」
江大同也是真的不想跟何家的人作對。道:「三小姐,這事是大勢所趨,二少爺必定是這個結果。再說老爺也不一定是姓鍾的女的害的。」
付美艷原來並不知道江大同是誰,他對家裡的打手保鏢都不大記得住名字,現在卻知道江大同的事了,一見江大同出手阻攔,氣的發抖,道:「小美,叫人把這小子打死,打。往死裡打,打死算我的。」
李易輕輕一拉,把江大同拉到身後,道:「行了。別再鬧了。何小美,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你再鬧下去,我可不客氣了。」
何小美道:「你給我面子?我用的著你給我面子嗎?上啊,給我打。」
李易最不願意跟這種沒腦子的女人浪費唇舌,輕輕一探身,就把何小美抓在手中,揚手就是八個大嘴巴。
尺三北還在後面叫好,道:「好,打的真脆。」
這一下把何小美打傻了。她從小到大哪挨過別人的打,愣了一下,隨即來抓李易的頭髮,叫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殺了你,殺了你。」
那些手下這時不能不上,忙衝上來搶人,忽然不知從哪射出一大堆石子,紛紛打在這些人的小弟弟上。竟然沒一個差的。
這些人要害中石,都疼的蹲下身來,不住的叫喚。
尺三北斜了盧仲文一眼,哼了一聲,道:「下手太陰損。必定折壽。」
盧仲文道:「由近及遠,以一打多。這叫本事,你行嗎?」
尺三北怒道:「誰說我不行,你以為就你會用暗器?」
說罷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對著那些人擲去,也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不是故意的,這一塊石頭竟然打在了遠處付美艷的胸口。
付美艷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當年的風姿尤存,尤其對自己的胸保養的很好,還是比較挺的。
可是這時被尺三北用石頭打個正著,疼的她哎呦一聲,蹲下身來,以手捂胸,滿頭大汗。
盧仲文道:「呸,人下流,用的暗器也下流。臭不要臉,無恥之極。」
李易不理他們胡鬧,將何小美的身子拉到近前,兩人四目相對,李易惡狠狠的道:「何小美,我跟你說最後一遍,你別給臉不要臉,我不想跟你們廢話,你要是再來惹我,我可真對你不客氣。」
說罷又是一頓巴掌,這一次打的沒數,估計足有二十來下,開始時何小美還像殺豬一樣尖叫,打到後來連叫都沒力氣了。
李易打夠了,把何小美丟到地上,道:「滾吧。」
何小美隨她媽,本來長的挺漂亮的,可是被李易一頓爆揍,現在的臉腫的像個發面饅頭。與此同時,也嚇的不輕,不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
李易狠狠瞪了她一眼,叫上尺三北他們,轉身便走。
四人上車離開天光園,李易一路也沒有說話。
尺三北道:「現在年輕人哪,歲數這麼小就這麼囂張,就是欠揍。」
盧仲文道:「我剛才可盯著你來著,你嚥了好幾次口水,是不是看見漂亮小妞,老毛病又犯了?」
尺三北毫不介意,道:「人不風流枉老年,再說我只是看看,想想,又沒摸摸。」
一路回到酒吧,見周成已經回來了,正在一樓等著,坐在那一支一支的抽煙,像個雕像。
尺三北道:「小易呀,我們這就得回去了,江湖浪險,你小心著點。我在東古也呆的夠了,有機會我再回來看你。」
盧仲文雖然跟尺三北斗口,但兩人當年的交情可不淺,聽說尺三北這就要回去,心裡還真有點捨不得。
李易和盧仲文送尺三北跟周成去機場,周成上飛機前,將李易叫到一邊,道:「事情我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你在海州小心著點劉平安。」
李易道:「原來真是劉平安干的。」
周成不答,眼睛看著前面,不知心裡在想什麼,忽道:「他可別死的太早。」
李易想問問談欣蓉的事,卻又不便張口,到後來終於忍不住道:「談姐現在怎麼樣?孩子也都好嗎?」
周成卻沒理李易。只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
李易心裡暗罵:「死麻皮。下輩子叫你托生成全身麻子,問問怎麼了?問問都不行?」
尺三北跟盧仲文倒有些不捨了,兩人坐在一邊說些當年的事,提到洪百吉時,不禁都長吁短歎的。
終於時間到了,周成和尺三北進了檢票口。
李易看著兩的背影,心裡多少有一些失落感。
李易把盧仲文送回東天帝都,這才自己開車往回走。
到機場送行,李易沒叫江大同跟來,此時自己一個人開著車在大街上。心情有些憂鬱。
回想自己當年的渾渾噩噩,和現今一對比,實在是有些反差太大,不免心生感慨。
如果不是因為談欣蓉。自己也不會立志要考大學出來闖蕩,說不定還在東古這個小地方,當自己的少爺羔子,混吃直到死為止,嘿嘿,人生無常,難以預料。
明天就是祝澤凱的頭七,李易打電話問了岳子峰,岳子峰說一切沒變,明天八點。就在新九區的會英樓。
李易現在的手機是秦少冰給他弄的普通手機,更高功能的要等黃文炳的那批配件運來才能裝好。
李易想起當初拿著那個功能極為先進的手機,和李國柱闖東天帝都的驚險,不由得長歎一聲,那時跟孫顯才還是敵人對頭,沒想到現在卻已經成了好朋友,好兄弟。
李易在街上隨便開著,正巧到了梅海區。
梅海區李易平時很少來,聽說這地方是任有德的地盤,勢力極大。自己偏偏有一家酒樓在這裡就要開張,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和任有德有什麼衝突。既然來了,索性就去看看。
李易開車到了自己那家酒樓,酒樓正在裝修,名字還沒起。後來因為又改了一些設計,所以工期可能會延長一些。
李易進去見了童老闆。童老闆說自己天天跟著,裝修的質量肯定能得到保證。
李易想問問他那個姜豐年的事,但是知道童老闆必定所知不多,只好罷了,左右轉轉,不見有什麼特殊的,便打算回去。
剛一出門,便見一人從對面走來,鬍子亂七八糟的,身上的衣服油油膩膩的,正是那個姜豐年。
李易忙道:「姜師傅,你怎麼來了?酒樓還沒開張。」
姜豐年雙眼無神,一見李易,這才算有了些神氣,道:「我來辭職,童老闆在嗎?」
李易一驚,忙拉住他手,道:「為什麼要辭職?怎麼,薪水不夠?你放心,我再給你加。」
姜豐年搖頭道:「那倒不是,我有別的事,我得走了,所以來辭職。」
李易知道這人深藏不露,道:「姜師傅,我很想你留下來,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想辦法給你解決。」
姜豐年卻又搖了搖頭,這時童老闆從裡面叫裝修工人搬東西,姜豐年忙叫他過來,說了自己要辭職的事。
童老闆不知道姜豐年是什麼底子,只當他是個雜工,一聽說要辭職,心想反正酒樓正式開張的時候也得請新人,姜豐年既然要走,那就走好了。
只不過他現在只是酒樓經理,這種人事上的事,還是跟李易說一下比較好,更何況李易就在一旁。
童老闆把臉轉向李易,李易真的很不想叫姜豐年走,但是看他神情決絕,不便勉強,只好答應,叫童老闆給姜豐年多開了三個月的工資。
姜豐年微有些驚訝,道:「這個我可不能要。」
李易把錢硬塞到他手裡,道:「姜師傅,我是很想把你留下來,但是你既然有事,那就不能勉強了,這錢你一定要拿著。」
姜豐年有些感動,只好把錢收著,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對李易點了點頭,轉身便走了。
童老闆道:「老薑真是的,這麼不識人情,給他多開三個月的薪水,卻連個謝字也沒有。」
李易本想留住姜豐年,卻沒能留住,不禁有些失落,也不願跟童老闆過多解釋,便開車回去了。
這一天沒事發生,李易晚上草草吃了飯,躺下便睡。
第二天一早,江大同叫李易起床。兩人洗漱完畢。匆匆吃過早飯,便坐車出來,直奔會英樓。
那會英樓是寶華集團的一個董事的兒子開的,平時公司裡有什麼慶祝活動,或者領導吃飯,或者請客,一般都來這裡,這次祝澤凱辦頭七,公司也選擇了這裡。
李易到的時候,天剛剛亮。公司的董事們正在下面迎接來客,李易和他們不認識,忽然看見人群中錢柏強也在,便走了過去。
錢柏強一看李易來了。上前道:「李老闆,你來了。」
兩人最初有些摩擦,自從這次的事件之後,關係緩和了不少,李易點頭道:「來了,岳局他們到了嗎?」
錢柏強道:「還沒,打過電話了,還有幾分鐘就到。」
李易四下看了看,道:「今天來的都是什麼人?」
錢柏強道:「大都是集團裡各公司的領導,另一部分是董事長的朋友。我主要是負責迎接後者。」
兩人說起祝澤凱的死,都很惋惜。錢柏強對祝澤凱很忠心,提到他時,眼圈還紅了一紅。
這時,周思純也從樓上走了下來,手裡拉著舟舟。
李易上去問好,周思純道:「不好意思,我才下來,剛剛在樓上安排了一下。」
雙方客氣一番,岳子峰他們也到了。
眾人聚在一起。便熱鬧了些。又過片刻,董小梅也來了。
黃文炳把李易和董小梅拉到一邊,道:「那批『皮貨』先運來了,老董,你要的『相公』有兩個病了。看來病的不輕。」
董小梅一拍巴掌,道:「他娘的。就知道老外不中用,算了,病了也得治病啊,我就破費破費吧。雌的那些沒事吧?」
黃文炳一笑,道:「說也奇怪,雌的反而沒事。這一次的貨色可不錯。」
董小梅道:「路上都安全吧?」
黃文炳道:「還好,不過有一個烈性的,半路要跳海,幸好我手快,把她拉住了。」
董小梅眉頭一皺,道:「哦?是我的貨還是別人的?這可不了擺弄。」
黃文炳道:「是劉平安那批裡的,放心,不是你的。那是劉平安叫人從馬來西亞選的貨,只是托我運貨,嘿嘿,我看是逼良為娼,不像是自願的。」
李易也是眉頭一皺,不過黃文炳吃八方飯,不能只給自己「跑外水」,這是人家的生意飯碗,自己不便多說什麼。
李易心中卻暗道:「劉平安挑姑娘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自願,這一手可委實不怎麼樣。」
但是轉念一想,娛樂場所十分混亂,這種事自己不大贊成,卻也管不了別人。
正說著,時間差不多了,寶華集團新任的董事長叫大家到樓上說話,李易等人也隨著人流走了上去。
李易先前沒來過會英樓,見這酒樓豪華氣派,和自己那家酒樓相比,在規模上差著一些,不過也已經很大了。
今天來的,大部分都是跟祝澤凱有過私人來往的,像海州這種現代化的大城市,人們對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已經不大相信了,所謂頭七,也不過是大伙聚在一起吃頓飯。另外寶華集團也順便請了一些老客戶,商量關於生意上的事情。
李易自然和岳子峰他們一桌,周思純和錢柏強作陪,席間說起以前的種種事情,大家都長吁短歎一番。
李易小聲問起自己那批貨什麼時候能運來,黃文炳道:「最近東南亞這邊加強了海上糾察的力度,跑外水的船隊受到了一些影響,不過不會耽擱太久。」
李易道:「『皮貨』卻已經先到了?」
黃文炳一笑,道:「『皮貨』已經靠岸了,過兩天就可以『登陸』。怎麼?有興致先驗驗貨?」
李易笑道:「我一個好朋友想嘗嘗新鮮,要是有『花貨』,我想帶我朋友先去看看。這一陣子人家也幫了我不少的忙,找找樂子,放鬆一下。」
黃文炳道:「好,沒問題,這一批一共四十六人,其中有老董的二十五個人,有你的十個人,還有劉平安的八個,另有個洗浴中心的老闆要了三個人。
沒關係,不管別人,到時候我先不交貨,叫你跟你朋友先嘗鮮。劉平安要的那八個裡,有一個是日俄混血,又聽話又溫柔,還特別夠勁。
另有一個是馬來西亞人,其實是亞裔,剛移民過去沒多久,不過家裡出了些意外,這姑娘現在孤身一個人,不知怎麼的,就納到這批貨裡了。半路要逃海的那個就是她,幸好被我攔住了。
想不到你朋友對外國花貨這麼感興趣,口味跟人不一樣,這一行裡的人都知道,花貨在床上可是太野了,咱們中國人未必搞的定。不過,嘿嘿,有句話我可得說在前面,這些姑娘裡可能沒有真正的鮮貨了。你們不在意吧?」
李易微微一笑,道:「意料之中,不在意。」
他們說話聲音很低,旁人都聽不見,只當是說些私話,也沒人來問,要不然在主人的頭七上說這些話,似乎也不大合適。
周思純給眾人都敬了一杯,說了好多客氣話,大家自然也都客氣一番。
李易問起周思純什麼時候走,周思純道:「我明天就帶著舟舟走,我在英國有一個叔叔,我想過去看看。」
李易道:「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送你。」
周思純卻微微搖了搖頭,道:「不了,謝謝各位,這段時間以來大家出了不少的力,我很感謝,明天我帶著孩子自己走吧,大家都有事情要忙,就不用來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