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跳到桌子上,一個空心觔斗翻到對面,一抬腿,將一人硬生生踢了出去,那人被李易踢的哎呦一聲,身在空中便背過氣去,後背在木板門上一撞,將木門也撞塌了,身子落在了外面的過道上。
李易毫不停留,腳踢掌打,將另幾個一一打倒,李易用的全是重手,這幾個人不是斷腿便是斷手,其中一個傷的重些,被李易一掌砍在脖子上,咯一聲,將他頸骨切斷,這人雙眼一翻就昏死過去,身子躺在地上還在不住的抽搐。
李易打倒這幾個人花了還不到一分鐘的時候,可是卻像是打了很久一樣,不住的喘著粗氣。
李易俯身拾起一隻手電筒,閃身出去,見外面沒有人,便又到了第五個山洞。
這一次李易不再細心察看,抬腿就把木門踢倒了,身子一縱搶到裡面,對著第二道門又是一腳,哪知只踢斷了一塊木板,原來這門鎖著。
李易心裡一喜,既然門鎖著,那裡面一定關著人。
李易對著木門又是幾腳,木門穿了個大洞,李易俯身進洞,只見洞裡一排並列著幾個鐵架子,鐵架子拴著好幾個人,大都用鐵鏈拴著。
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十幾歲的小男孩,其中一個卻是女人,正是鍾子媚。
李易心裡簡直要樂開了花,衝過去一把抱住鍾子媚,道:「我可找到你了,我還以為你……,我可找到你了。」
鍾子媚正在迷迷糊糊的睡著。她被鐵鏈拴著,不能躺倒,只能這麼靠著架子半睡半醒的,正昏睡間。被李易搖醒,睜眼一看,一時沒能看清,到後來見是李易,鍾子媚不由得心情一陣激盪,也抱住李易放聲大哭起來。
鍾子媚自小就冷漠無情,成年以後很少哭泣,這時見了李易卻再也忍不住了。兩人抱頭痛哭,一時也不及訴說別情。
周圍那些小孩被兩人哭聲驚醒,有些小孩害怕的向後躲閃,有些則眼帶凶光看著李易。似乎要把李易吃了,有些則目光呆滯,不知喜樂。
李易正抱著鍾子媚痛哭,忽然覺得腿上一痛,低頭一看。只見一個小男孩正露著白森森的牙齒,死命的啃咬著自己的腿肚子。
李易不知這些孩子是怎麼回事,本不想下重手,但腿上痛的厲害。當下伸腿一甩,將這小男孩甩到了一邊。小男孩被鐵鏈拴著,身子一振。發出了嘩楞楞的響聲。
山洞裡的小男孩們有些開始叫喚,聽叫聲就像野獸一樣,叫人牙根泛酸。
李易只覺得這島上十分邪門,當下道:「這鎖怎麼打開,有沒有鑰匙?」
鍾子媚搖頭道:「應該在老頭的手上,是他鎖住我的。何煥文把我抓住了。」
李易梳理著鍾子媚的頭髮,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走,我給你把鐵鏈砸開。」
李易在洞裡四下找石頭,卻什麼也找不到,當下打算穿出房門,到外面找塊石頭回來砸鐵鏈。
哪知李易還沒走到門口,忽然頭頂傳來一陣響動,李易心知有異,不及抬頭細看,忙向旁奮力一閃,只覺一隻大網兜頭罩下。
這網極大,李易閃開兩米多,卻仍然沒能躲開,被網罩個正著,網兜當即收緊,高高將李易吊起。
李易心叫糟糕,怪自己進來的時候沒仔細查看。
鍾子媚見李易中伏,心中大亂,道:「李易你快用刀啊,用刀把網子劃開,我不知道這裡還有網啊。」
李易心裡苦笑,自己的刀早被巫幫的榮傑收去了,這個場子到現在還沒找回來,此時身上只有硬幣,哪來的刀子。
這時只聽房門外有人開鎖,鎖頭落地,房門一開,進來幾個人。
李易被吊在上面,看不全下面的情況,眼角餘光只看到大概進來了五六人。
只聽一人道:「沒想到啊,居然還有外人能潛到我們的島上來。」
李易聽這人的聲音就知道是那個什麼德加使者,沒想到中了人家的計。
李易忽然感到有強光射向自己,只聽那德加使者不住的冷笑,道:「叫我看個清楚,哦,原來是李老闆,嘿嘿,了不得,從酒裡跟警察串通了要抓我們,在則路小碼頭又攔截我們。
你不是警察,幹嘛這麼賣力氣?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想抓我們,你根本沒有這個本事。
今天你機靈,還真被你給鑽了空子了,要不是我們及時回來,恐怕就被你給逃了。怎麼樣,這網子的滋味好受?」
李易這個時候急也沒有,索性不掙扎,笑道:「你就是什麼狗屁德加使者?德加,德加,你有德嗎?搞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哎,德加,你他媽是中國人,還是英國人?你是什麼種,說出來給少爺聽聽。」
德加使者道:「你嘴裡還真不乾淨,告訴你也沒什麼,德加是手臂的意思,我是本教的使者,地位很高,僅次於教主。
另外我是英國國籍,我爸爸是馬來西來人,我媽媽是英國人,我媽媽是貴族出身,比起你這個平民來說,身份是極其高貴的。」
李易哈哈大笑,道:「滾你大爺的,說來說去,原來是個***雜種。不過你漢語說的不錯,聽不出來雜種味。哈哈哈哈。」
德加使者大怒,道:「李易,你真是不知死活,我們要走了,沒有時間跟你多說,我就叫你嘗嘗蜜甕的滋味。」
李易心裡一涼,雖然不知道蜜甕是什麼東西,但是從先前他們的對話來看,這玩意一定既不萌也不酷。肯定是個叫人遭罪的東西。
李易身子不能動彈,腦袋用力的扭了扭,比剛才看的更清楚些,只見下面站著幾個人。德加使者就站在正當中,手裡捧著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正是那瓶聖水。
李易這時才看清,這聖水是用瓶子裝著的,在燈光仍然發著淡藍色的光,瓶子裡裝的應該是液體,卻不知是什麼成份,多半有毒。
只見德加使者將瓶蓋旋開。旁邊有人取來一隻小碗,德加使者將聖水向碗裡倒了幾滴。
李易見那聖水到了碗裡也是發出淡藍色的光,看起來十分好看,可是卻又透著一股詭異的感覺。
這時又有人拿出一個大瓶子來。裡面的液體粘乎乎的,德加使者將這東西倒在了碗裡,和聖水混在一起。
李易鼻子裡聞到一絲甜香,看來粘乎乎的東西應該是蜂蜜,難道邪教這幫哥們要請自己喝蜂蜜?
鍾子媚雖然被關在這裡兩天。可是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知道要對李易不利,聲嘶力竭的喊道:「你們衝我來,別對他。來呀,來呀。衝我來。」
李易心裡一陣感動,忽然右手一鬆。脫到了網眼外面,李易心裡一喜,右手用力彎曲,在屁股後面的暗兜裡摸出了一枚硬幣。
李易心裡暗自感激盧仲文,當初盧仲文曾說在身上藏暗器十分重要,說不定就會在關鍵的時候救自己一命,看來今天就要驗證了。
李易目前的姿勢只能用彈手法了,只是眼睛不容易聚焦,這一下的準頭不知道能不能取準。
只見德加使者等了一小會兒,可能是在等蜂蜜和聖水混合均勻,他將碗端起,抬頭對著李易冷笑道:「李易,你可能還不知道蜜甕的厲害。我就給你說一說。蜜甕就是將蜂蜜和聖水混在一起,潑在你的身上,蜂蜜會立刻自動的佈滿你的全身,像個大甕一樣把你包裹,聖水的藥力就會滲入到你的皮膚裡。
聖水可以療傷治病,但是和蜂蜜混合以後,卻能激發人的大腦的氣血活動,將你隱藏在心裡最深處的恐怖全都誘發出來。從此以後,你就生活在無限的害怕和恐懼中。
每個人從小到大都會有害怕的事,或者是黑暗,或者是死人,或者是骷髏,或者是蟲獸,或者是疼痛,或者是失落悲傷。
這些不良的情緒會被漸漸的壓在心裡,但是蜜甕卻可以激發你壓在心底深處的恐懼之心,並將之放大,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輩子痛苦,直到精力衰竭為止。
我們教中如果有人叛教,就會用這個方法對付他,那真是生不如死,今天就叫你試試。」
李易知道德加使者說的不是唬人的話,這聖水裡多半有什麼化學物質,跟蜂蜜混合之後,會使人產生幻覺之類的。
德加使者叫旁人將網兜放低,直到李易跟這些人大致平齊。李易緊盯著德加使者的眼睛,右手將那枚硬幣已經捏的發熱了。
德回使者走到李易近前大概不到兩米處便即停步,似乎是怕藥水也粘到自己身上,獰笑道:「李易,我們時間不多了,你就一個人在這受刑。」
德加使者說著將右臂微抬,緊跟著便向李易身上揚來。鍾子媚一見不禁大聲的尖叫。
李易頭腦一片清明,看準機會,右手從屁股下面用力將硬幣彈出,那硬幣帶著風聲斜而向上,啪的一聲正打在德加使者的手腕上。
這一下登時將德加使者手裡的碗打落,碗跌落下來,裡面的蜂蜜水全灑在了德加使者的胸口,李易瞪眼瞧著那蜂蜜水像是活了一樣,迅速的佈滿了德加使者的全身。
一碗水很少,散開來佈滿了之後便顯不出來有什麼,可是德加使者卻像是入了地獄一樣,驚叫一聲,倒退數步,兩眼睛像是要瞪出來一樣,騰騰騰的衝過來想要掐住李易的脖子。
可是他走到中途便即支撐不住,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不住的呻吟呼喊,時不時的用眼睛從指縫裡向外看看,就像是小孩隔著被窩的縫隙看外面的魔鬼一樣。
其餘的人大驚失色,有些呆立在當地,有些則不住的叫喊。李易用力的掙扎卻掙扎不出。
那些人有的反應過來。從懷裡拿出短刀便來刺李易頭臉。
李易一閉眼,心道:「折騰了頭天還是沒能活成,竟然死在這些妖人的手裡。」
李易只覺那人舉刀來刺,刀刃已經劃到了臉上。忽然刀子急速的離開,緊跟著聽到那人一聲驚呼,李易不禁睜開眼睛,見那人脖頸被人抓住,雙腳離地,正在不住的掙扎。
李易再一看,不禁大喜,原來提著這人的正是周飛。不知道周飛什麼時候從醫院趕來了。
周飛下手向來很重,更何況今天情況特殊,只聽咯啦幾聲響,周飛便將這人脖子硬生生捏斷。隨手一拋,將這人丟到一邊。
周飛臉孔扭曲,四下打殺,不出片刻功夫,就把這些人全都打倒在地上。其中兩個顯然已經被周飛用重手震死了。
有一人十分機靈,見周飛厲害,拔腿便跑,周飛也不去追。順手提起旁邊的一個教眾,對準逃跑的那人後背用力擲去。
風聲呼呼。啪的一下,兩人撞在一處。翻滾在地,逃跑那人後背脊柱被撞斷了,下半身癱瘓再也動彈不了,立時暈了過去。
周飛回身用力撕扯李易身上的網子,卻扯不斷,焦躁起來,從地上拿起短刀,割了幾下,這才將網子割斷,將李易從網裡放了出來。
李易四肢酸麻,也顧不上活動,先去救鍾子媚,周飛過來用短刀割鐵鏈,割了兩下刀子啪的一聲斷了。
周飛大怒,雙手抓住鐵架子,大叫一聲,搖了兩搖,竟將鐵架子拔了出來。
那些小男孩被周飛的氣勢嚇住,誰都不再出聲,只是縮在一旁看著。
李易急於要把鍾子媚的鎖打開,在那幾名教眾身上卻找不到鑰匙,出去找了一塊大石頭,可是砸了半天也沒砸動。
忽然遠處有人道:「隊長,原來你們在這呢。」
李易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李國柱。
李國柱幾步到了近前,道:「王局已經帶人來了,海州現在全部警力出動,島子已經被警察包圍了。」
李易道:「先不說這個,你身上帶槍了嗎?幫我把鐵鏈子打斷再說。」
李國柱這次出來還真帶槍了,忙從懷裡拿出那支沙漠之鷹。他是特種兵出身,用槍是行家,槍口對準了鐵鏈,一槍下去,只聽噹的一聲,便將鐵鏈打斷了,雖然鍾子媚的腕子上還連著一截,那也只能留到以後再打開了。
鍾子媚得脫,顧不得別的,又跟李易抱在了一處。
李易道:「子媚,這地方不能久留,咱們去跟王哥。」
轉頭對李國柱道:「這些孩子可能都是被祝光達抓來的流浪兒,一起救了走。」
李國柱開槍將鐵鏈一一打斷,可是有些小男孩卻不願跟李易他們離開,相反還用十分敵視的眼光看著李易,只是懼怕周飛的凶悍和李國柱的****,要不然早就撲過來了。
李易料想這些小男孩是受了迷幻,這些事情只能留給警察去做了,當下只帶著願意跟著離開的四五個小男孩,眾人在李國柱的指引之下向外走去。
臨走前,李易又看了看那個德加使者,見他仍然蹲在地上,將頭抱的緊緊的,全身發抖,顯然是怕極了,心裡也略有歉疚,可是這人兇惡殘忍,是他先要給自己施刑,現在自作自受,那又能怪的了誰。
李易不再多想,帶著人回去,一路上聽到槍聲偶爾響起,也不知道抓到祝光達沒有,將近走到島子邊上的時候,便遇到了警察。
王東磊也上了島,一見李易沒事,高興的跟什麼似的,上來抱住李易道:「你沒事可太好了,我正在帶人去找你,就怕你出不來。」
李易想起剛才的驚險,也是心裡後怕,道:「看來我這人命硬,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祝光達抓到了嗎?」
王東磊臉色一變,道:「我們到的時候,祝光達正要坐船離開,他手裡有幾個小男孩是人質,我們沒敢冒然開槍。
等我們靠近的時候,祝光達的船卻開走了,海警現在正在追捕,不過這一帶的海域暗礁太多,怕是不好抓。
咱們不說這個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市局的趙局長。趙局長知道你的事以後,一個勁的誇你,要不是你,我們今天也不能搗毀這個邪教的窩點。」
李易早就看見旁邊有一個大白胖子,能有三尺六的褲腰,一看就是個**垃圾人渣,原來這人就是市局的局長趙大海。
李易心裡瞧不起人,臉上當然不能帶出來,忙道:「原來是趙局長,我早就想見一見了,王局總是說趙局長辦案如神,可惜趙局長平時太忙,輕易見不著,我今天能見到趙局長,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那也是三生有幸了。」
李易現在嘴皮子練的挺溜,已經練成了一手裝王八犢子的絕活,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看見穿白大褂的大夫就叫主任,看見護士就叫護士長,只要是女的就叫美女,只要是領導,哪怕是科長,那也得把他的工作說成是為國為民。
哪知趙大海卻一臉的不屑,斜著眼皮看了看李易,鼻子哼了一聲,道:「小王啊,趕緊調人手,跟錢局長配合好,追上去,咱們海上的警力不夠,可別叫犯罪嫌疑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