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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神鬼四方來 386干雜活的人 文 / 腹黑人物

    龍師傅道:「怎麼樣,李老闆?只要酒樓給我們幾個師傅漲工資,我們就留下,不去榮翔酒樓了。」

    李易本來是要給眾人漲工資的,但是李易這人最不受別人威脅,一看龍師傅他們挑眉擠眼的,不禁心裡有氣。

    李易道:「好,我本來就要給大伙漲工資,錢不是問題。」

    龍師傅十分得意,心道:「看來這個新老闆不過是個乳嗅未干的臭小子,沒啥本事,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哼,咱們以後走著瞧。」

    童老闆十分尷尬,將李易拉到一邊,小聲道:「老闆,他們貪得無厭的,你今天給他們漲了工資,明天他們還會用別的事來要挾你。我這酒樓可不只是因為地溝油的事才幹不下去的。」

    李易笑道:「放心,我就是流氓出身,不怕這些人,他們的合同還有多久?」

    童老闆道:「有的還有半年,有的還有一年半。」

    隨即又補充道:「龍師傅的還有半年。」

    李易心道:「好,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這些傢伙,不立威我看是不行的。」

    李易不再和龍師傅們扯這些事,跟大伙說了自己的新理念,龍師傅他們卻又挑了些刺,主要是說不想叫人偷藝。這也不算什麼,李易答應他們做些適當的改動,不叫別人偷藝也就是了。

    眾人談了一會兒,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李易叫龍師傅他們做桌菜,好看看他們的手藝如何。

    龍師傅大刺刺的道:「這是咱們吃飯的手藝,可不敢差,嘿。」

    李易跟著龍師傅他們到了後廚,看著眾人換衣服、洗手、準備材料。

    準備材料都是更低一級別的工人做的,其中就有那個冷笑的瘦高個。

    李易看他幹活又慢又亂,常常是忙了東頭忘了西頭,被龍師傅這些大師傅呼來喝去,絲毫不尊重他。這人也不反駁,更不說話,低著頭搖晃著。叫做什麼就做什麼。

    李易有些不忍,對這人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好奇,見這人正好洗剝一條魚,李易便蹲下身來。坐在小椅上,接過這人手裡的小刀子,在魚身上只輕輕劃了幾下,便將魚鱗、魚肚、魚腮全都收拾掉。

    李易的刀法雖然不能說出神入化,但他練刀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在他的諸多功夫當中,刀法是根基最深的一門,這時收拾一條大魚自然不在話下,出手乾淨利落,只可惜兩把冥蝶全被巫幫的那個大個子榮傑搶了去,要不然就更精彩了。

    十分落魄的那人見李易刀法出奇,雖然不是廚師本行的刀法,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不禁抬著頭看了看李易。昏濁濁的眼神中透出一絲驚奇,但隨即又隱去了。

    李易一笑,將魚遞到那人手裡,道:「你看我做的還合適嗎?」

    那人不說話,將魚接過,又將刀接過。嘟囔道:「做灌湯黃魚做不成,黃魚沒有。那太貴了,用鯉魚湊和湊和。」

    李易奇道:「灌湯黃魚?那是什麼東西?」

    李啟明家裡的廚師做的菜樣多極了。可是李易從小到大就從沒聽說過灌湯黃魚這道菜。

    那人不再說話,將李易收拾好的魚扔到一邊,又拿來一條魚,忽然使了個十分奇怪的手法,小刀子在他手上一轉,李易只覺眼前一花,那魚動了動,似乎沒什麼變化,可是地上的盆子裡卻多了一副魚腸和魚腮,還有一排魚骨,也不知是從哪裡掉出來的。

    李易向那人看了兩眼,輕輕將魚接過,一捏之下發覺魚腹空空,原來這人竟然在一瞬間就將魚腸從魚腹中拉了出來,又將魚骨剔了出來,可是李易卻不見這魚的肚子被剖開。

    那人將魚收回去,向魚嘴指了指,又向魚的肛門指了指,微微一笑,還是將魚腹剖開來,魚頭魚尾切掉,又洗了洗,遞給了一位師傅。

    這一切只發生在不到半分鐘之內,除了李易和董川、李國柱他們,旁的大師傅們誰也沒有留意。

    李易慢慢站起身,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那人,不知道這人是什麼路道。

    李易簡單的洗了洗手,回身看了看董川,董川站在李易的身後,也看到了這一幕,心裡起疑,將李易拉到一邊,小聲道:「這人剛才做的是整魚脫骨,那是做灌湯黃魚的手法,現在沒有幾個人會了。」

    李易聽董川也提到灌湯黃魚,知道那人不是裝神弄鬼,道:「灌湯黃魚是什麼菜?很難做嗎?」

    董川道:「那是滿漢全席裡的一道菜,很貴,也很難做,需要整魚脫骨,又不能把魚腹剖開,手法很難,會的人沒有幾個了。

    黃魚這種魚本身就很貴,一條成魚可能需要上萬塊錢才能買到,魚群很稀有,不是隨便就能買到的。而會做這菜的人就更少,所以這菜十分難得。這人有這種手法,肯定不是一般人。」

    李易一向求才若渴,忙將童老闆拉過來。童老闆正在緊張的看著大師傅們做菜,對剛才的一幕並沒看見,見李易叫他,忙出來道:「老闆,有事嗎?你是不是餓了?我叫人先做些點心給你。」

    李易一擺手,道:「童大哥,你看到那個人了嗎?他是幹什麼的?」

    童老闆順著李易的手指望去,見李易指的是干雜活的那人,不禁一愣,道:「什麼?你問老薑嗎?」

    李易道:「他姓姜?他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做雜活的?」

    童老闆不知道李易是什麼意思,便道:「那人叫姜豐年,他就是個干雜活的?怎麼啦?老闆認識他?」

    李易一聽就知道童老闆也不知道這人身懷絕技,只是當他是個做雜活的,此時不便叫破,便道:「也沒什麼,我看他和我一個朋友有些像。這人會做菜嗎?他什麼時候來店裡的?」

    童老闆道:「他哪會做飯,他就是個干雜活的。好像是前年,還是大前年來著,我忘了,這個姜豐年來我這酒樓找活幹,正好原來打雜的馬大爺病了。我一時找不到人手,就叫老薑到廚裡幫忙。

    這人雖然愛喝酒,手腳又慢。糊里糊塗,不過還行,總算是對後廚的門門道道都懂一些,給大師傅們做些雜活。偶爾也打打下手,各路活都能幫上忙,我這才沒辭他。倒是沒聽說他會做菜。似乎以前也在這一行裡做過,也許能做些簡單的菜。」

    李易心裡有數,知道這人必定有些門道。道:「童大哥,這人別叫他走,留下他,給他漲薪水。」

    童老闆不知道李易為什麼如此看重一個打雜的,但也不方便多問,便點頭答應。

    又過了一會兒,飯菜總算都做完了,十幾個大師傅每人都做了一樣不費時間的拿手菜。十幾道菜在桌子上一擺。自然顯得十分氣派。

    李易挨樣都嘗了一口,果然做的味道不錯,雖然以龍師傅為首的這些大師傅都有些狂妄不近人情,但是手底下的活還不差,和自己家裡的廚子相比,有些菜做的更有風味。也難怪這些人驕傲囂張。

    李易叫大夥一起坐下來吃飯,這些人也不客氣。幾杯酒下肚,龍師傅的嘴便控制不住了。道:「李老闆,我說句不謙虛的話,嘿,這酒樓靠的是什麼留住顧客?菜呀。菜是誰做的?我們哪。只要有我們在,生意就錯不了,以後等生意好了,這薪水可得給我們漲漲。」

    李易心道:「老童說的不錯,這就來了。」

    李易舉起酒杯道:「各位,以前的事就不管它了,從今天開始,咱們都好好的幹,酒樓賺了錢,大伙就賺了錢,大家都有好處,我今天把話說在這,我不會虧待了大伙的。」

    眾人哄聲之中,將酒都干了。

    李易見那個姜豐年坐在一角,既沒人理他,他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自喝酒,一杯接一杯的,不大會兒功夫已經喝了一斤多白酒,卻沒顯醉。

    下午五點多,眾人散了,李易叫大家先回去等著,等酒樓裝修好了,就叫大家來上班。

    李易見那姜豐年晃著身子,腳上拖著一雙滿是灰塵的破皮鞋,弓著身子正要出店,忙上前一把拉住,道:「姜大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姜豐年回頭用一雙昏濁的眼睛看了看李易,道:「我認識回家的路,沒事的,你……,嗯,你和別人不一樣,有些特點,好,想法很好。勤行……,嘿,不說也罷,我算是看透了。不用送,我是個打雜的,坐不起車,我自己回去。」

    李易不再拉他,任他自行回去,卻向李國柱一招手,叫李國柱跟在姜豐年的身後,留心觀察,回來向自己匯報。

    李易又留在店裡四處看了看,跟董川和童老闆商量了一下裝修的事,不到六點半,李國柱回來了,向李易道:「姜大哥租的房子,住的不遠,就在五里橋那邊,像是一個人住,沒家屬。」

    李易點點頭,道:「好,咱們還有別的事要做,暫時先把這事放一放,回酒。」

    董川還要在外面打理這些事情,就沒跟李易他們回去,留在酒樓繼續做他的活兒。

    李國柱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李易上車前,回頭對董川道:「這個姜豐年不簡單,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落魄,找機會幫幫他,如果他手底下有玩意的話,我要他做我的廚師長,替我管管姓龍的,殺殺他們的威風。」

    董川道:「好,我這幾天留心著點,查查他的底。」

    李易和李國柱打車回到酒,剛一進酒的門,周飛便迎了上來,道:「小易,岳局長他們來了,在三樓等你呢。」

    李易忙上到三樓自己的休息室,推門進去,見岳子峰三人正在裡面坐著,一看李易進來了,都起身上前。

    李易就怕岳子峰說沒找到祝澤凱的那個初戀情人,可是看岳子峰三人的臉色,卻又不像,心裡便略略放心。

    眾人坐下,岳子峰道:「李老闆,我們找到人了。」

    李易心裡一喜,道:「是麼,什麼情況,說來聽聽。」

    岳子峰向黃文炳看看,道:「老黃。你來說。」

    黃文炳咳嗽兩聲,笑道:「這種事倒是全由我來說了,好。我說就我說。

    李老闆,董事長剛回海州的時候,本有意見見他的這個初戀情人,但是一直不得方便。當時我們還沒在董事長手下辦事,只有錢柏強跟著董事長,算是個心腹。

    後來我們跟董事長的關係近了,董事長提到這些事,我們就暗地裡留了心。當初也曾經去查訪過,有一些她的消息,知道她已經結了婚。

    董事長一聽說她結婚了,也就立刻心灰意懶,不再提這些事。董事長說,不想去打擾她的正常生活,叫我們也別去多事,我們後來就一直沒再去瞭解跟她有關的事情。

    這次李老闆提出這個想法。我們便又去查找了一下。老闆的這個……。嗯,朋友,其實是個混血兒,她爸爸是中國人,她中文名字叫周思純。

    我們上次查她的情況時,她還住在順豐區。這次去查,結果發現她已經搬家了。我們四處查找,總算是有了眉目。」

    黃文炳說到這似乎有些不好繼續下去。向岳子峰和梁華看了看,這才道:「我們查到……,她已經離婚了。」

    李易一聽,心裡一動,可是再一想,又覺得不合適,只得苦笑一下,道:「黃大哥接著說,人生就是這樣。」

    黃文炳道:「她前年就離婚了,帶著個小女孩,現在一個人過,就住在開發區興海路九段滿德家園六棟三樓九號。」

    李易不禁欠了欠身,調整了一下坐姿。原來這個滿德家園就是自己租房子住的地方,而自己租的房子正是六棟,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巧的事。

    李易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不記得看過什麼混血兒的姐姐,當然,現代人生活在都市裡,別說住一棟樓,就連住同一層對門,都不一定見過。

    李易睜開眼睛,回頭看看李國柱,李國柱也覺得事情太巧了,向李易點了點頭。

    李易知道岳子峰三人對自己的一些事情都調查過,自己在什麼地方租房,他們自然也知道,便道:「這巧了,這位周姐姐就在我租房的那棟樓上。」

    岳子峰點了點頭,道:「我們知道以後,也覺得事情太巧了,看來這樣就更方便一些。」

    黃文炳道:「我們一查到周小姐的事,本想上門去拜訪,但是不知道李老闆有什麼計劃,也就沒輕舉妄動。」

    李易道:「這樣最好,我看……,還是我親自去,這個周姐姐是個關鍵,如果她不同意見董事長,這事還不一定能成。」

    一想到周思純就在自己附近,李易不禁有些緊張,不知道怎麼跟她交談才好,但是事在當頭,不辦不行,硬著頭皮也得上。

    李易不想再耽擱,帶著李國柱和岳子峰三人,逕自出門去找周思純。

    黃文炳道:「我們打聽下來,也沒聽說周小姐又談了新的男朋友,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很不容易,也不知道性情變的怎麼樣了。」

    李易道:「只要是人,就都有弱點,人都有難處,咱們以真情相待也就是了。」

    李易不禁想到談欣蓉,自從談欣蓉生了孩子,李易的心裡就有些不安,說不清為什麼。一個女人,死了丈夫,又帶著個孩子,這……,這是一種什麼感覺?李易當然想不明白。

    不過,如果能有哪個女人,肯在他的男人死了以後,還能把孩子生出來,做為對他的男人的思念,那麼這個男人無疑是幸福的。

    李易的嘴唇抿的緊緊的,兩隻眼睛的眼神有些空洞,忽然腳下一軟,一腳踩空,李國柱眼疾手快,從旁邊伸手一扶,將李易扶住。

    李易苦苦一笑,道:「我走神了。」

    眾人出了酒,一抬頭便能看到對面滿德家園,所有人的心裡都不禁在想,這個周思純現在正在家裡幹什麼呢?

    李易不緊不慢的領著眾人進了小區,只拐了一個彎便到了六棟的樓下,抬頭向三樓看看,見陽台上掛著幾件衣服,不見有人影晃動,也不知家裡有沒有人。

    李易微微停頓了一下,抬腿便進,上到三樓,西面便是九號房,以前李易跟李國柱他們回來的時候,自然常常從這門前經過,從來沒有留意過,可是誰成想,這房子裡住的那個人,恰恰就是今天對自己的計劃十分重要的人物。看來上天真是愛開玩笑。

    岳子峰抬手要敲門,卻停住了,向李易看了看。

    李易一笑,大大方方的伸手敲門,噹噹噹,屋裡沒有人回應,眾人心裡一涼,看來家裡沒有人,那就得等到晚上了。

    李易又噹噹噹的敲了三下,屋裡一個女人的聲音問道:「誰?」

    眾人心裡都是一動,李易站在門鏡前面,輕聲道:「請問是周思純小姐嗎?我叫李易,就住你樓上,我帶來一些朋友,大家有事要跟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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