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仙道:「當然沒有問題,東昌榮行大當家的能來,那是我的榮幸——/——/——
光叔又看了看時間,道:「怎麼阿天和阿安還沒來,他們兩個攪什麼鬼?」
霍老三也側頭思索,李易見他眉間一動,臉上現出苦笑,心裡就知道這個天叔和安姨,一定是被一指仙那方面先做了工作,沒準給勸服了,甚至是做掉了。
雙方都坐下,一指仙向王東磊看了看,只是微笑示意,並沒有說話。
一指仙又向李易看了看,向身後一招手,道:「大溜子過來。」
他手下兩人將大溜子架到人前,這大溜子已經站立不穩,勉強深吸一口氣站好,扶著他那兩人慢慢鬆手,退了下去。
一指仙指著大溜子道:「李老闆,在我們處理幫內的事情之前,我先要問問你,我徒弟是怎麼回事?」
李易見大溜子那個德性,心裡也有些略感歉疚,雖然這小子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對他的懲罰未免重了一些。
李易道:「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這不是大溜子兄弟嗎?他病了嗎?」
一指仙道:「李易,你少裝蒜,你行啊,你不敢明來陰的,居然給我來這手。哼哼,今天吳局還來問我他公子的事,我一看大溜子這個樣子,心裡就什麼都清楚了,這兩個人都是你害的,你還不承認?」
李易不動聲色,道:「你叫我承認什麼?難道又是什麼點穴?是。現在整個海州都知道我會點穴,可是那又怎麼樣,點穴又不是什麼絕技,會點穴的人多了。難道這就一定是我幹的?」
一指仙道:「你否認也沒有用,我已經請人看過了,大溜子中的是狗腳技,吳一龍的死狀也和中了狗腳技有關,這兩個人都和你相關,難道還是別人幹的?」
李易道:「哈哈,真是好笑,今天你居然先衝著我來。我不知道什麼叫狗腳技。總之我和這兩個人沒什麼梁子,我為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
一指仙道:「難道吳一龍先前沒有跟你的女朋友耍過流氓,而大溜子是我的人,你就是通過對付他。來報復到我身上。
因為我沒有把錢還給你,所以你就尋機報復,你的手段可真高啊,李易,玩火者必**。以後說不定你也會死在狗腳技上邊。」
李易道:「一指哥好大的火氣,你有權力懷疑我,不過既然你對我充滿了敵意,幹嘛還巴巴的把錢帶來要還給我?直接對我發脾氣不就得了?又必不嫌麻煩。來這麼一出?」
一指仙道:「哼,我跟你是沒話可說。就想把欠你先還你,咱們之間兩清。然後再說正事。我徒弟被弄成這個樣子,你說說看,打算怎麼了結吧?」
李易道:「你這倒為難我了,明明不是我幹的,你卻非要懷疑我,那我也沒話可說。如果你不滿意的話,就請一指哥也請人對我來這麼一招什麼狗腳技,叫我也感受感受。」
一指仙道:「這麼說,你是想直接跟我對著干的了?」
李易道:「常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你不問青紅皂白,硬生生往我頭上安這罪名,這可是你來犯我,可不是我去犯你,我對你一指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有什麼可說的,你非要不講理,衝著我來,那我也只好奉陪了,難道,哼,我怕了你不成?」
一指仙和李易四目相對,李易眼中儘是不屑,一指仙卻沒發作,相反嘿嘿一笑,道:「還真是長江後浪催前浪,江湖上新人輩出,沒想到李老闆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有迫力,佩服佩服,好,咱們之間的賬留到日後再算。」
李易嘻嘻一笑,道:「有賬不怕算,我等你。」
一指仙哼了一聲,轉頭對屯田和秋光道:「輪到你們兩個了,說說吧。」
這兩人自打一進包間,都邦就看見他們了,忍不住怒目相對,這兩人自知理虧,一直不敢跟都邦對視。
都邦道:「大師哥,你叫這兩個叛徒說什麼?」
一指仙道:「老三,你這可說錯了,你覺得他們是叛徒,可是從我們幫的角度來看,這兩人都是以幫中利益為重的弟子,以後我還要重用。屯田,你先說說,你都聽到你師父說什麼了?」
屯田動了動嘴,沒有說話,一指仙眼睛一瞪,道:「你都忘了?」
屯田道:「沒,沒忘。」
一指仙道:「那就快說。」
屯田清了清嗓子,道:「我,我前些日子,聽到師父跟人打電話。」
一指仙道:「他說的是什麼?」
屯田道:「我師父說『二師哥,你沒死可太好了,我就等著你回來,把大師哥推下幫主的位子,這個幫主你來做,我就當你的流金堂堂主,以後只拿收成,不提回金。』」
都邦大怒,指著屯田道:「小王八蛋,你再說一句,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原來,那流金堂向來是幫主親領,堂口裡都是幫主的親信,確實是只吃不吐,但是卻從來沒有轉移給別人來帶領的,這麼做既不合規矩,又顯得都邦和霍老三兩人暗中勾結。
屯田嚇了一跳,道:「這個……,那個……」
一指仙哼了一聲,道:「什麼這個那個的,有話就全說出來,你怕什麼,你師父還能吃了你嗎?」
屯田續道:「這個……,我是聽師父給二師伯打電話的時候聽到的。
師父還說『二師哥,以你的本事和威望,只要肯回來,海州各界誰都得臣服在咱們腳下,到時候各個區只給提半成回金,甚至一分都不給。看他們能怎麼樣?』」
這話說的擺明了是挑撥離間,王東磊初一聽還真有些信以為真了,但凡是地頭上的黑道,不管是旱路還是水路。都和白道有著數不清的關係。
這回金是必須要交的,只有交了雙方才能和平相處,如果真的像屯田說的那樣的話,僅從潛規則角度來說,那這種行為可以說是很囂張的,很不給人面子的了。
海叔忽道:「屯田,你敢拿你的性命擔保,這是事實嗎?你要是說謊。以後不但斷了手藝,還要受三刀六洞之刑,你再仔細想想。」
屯田登時語塞,道:「我……。我說的……」
一指仙道:「海叔,你威脅他也沒用,事實就是事實,你們能說事實,我就不能說嗎?屯田。你閉嘴吧,秋光,你也說說。」
秋光道:「我聽到我師父跟我說起過二師伯的事。」
一指仙道:「嗯,好。都有什麼事,說來聽聽。」
秋光道:「我師父說。他自威望不夠,所以要把二師伯請回來。又要拉攏四大長老,等把幫主趕下位子以後,再逐一的收拾,最後自己當幫主。」
這小子倒是靈牙利齒,絲毫不口吃,說起來像吐豆子一樣,連個嗑都不打。
李易先前聽過他說話,對秋光這人沒什麼印象,看來這小子城府也很深,他被一指仙收買或是逼迫,這才一力證明都邦有大大的不是。
都邦也素知自己這兩個徒弟跟自己不是很親,但是也沒想到竟然反叛自己,他先是生氣,隨即便安靜下來,淡淡的道:「大師哥,說話可得講個證據,這兩個小子說的,怎麼證明是真的?那不過是一面之詞罷了。他們落在了你的手裡,威逼利誘,那還少的了嗎?」
一指仙十分得意,道:「這可不是我教他們說的,他們自己有良心,願意這麼說,我哪攔的住。」
秋光又補充道:「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果我撒謊,叫我受三刀六洞之苦。」
這小子說到得意處,居然嘴皮子越來越利索,搖頭晃腦起來。
信手忽然冷哼一聲,道:「一指,你這招太過下三濫,以你的為人,就算今天老二敗走,你回去之後也是先把這兩個人除了,我猜的沒錯吧?」
秋光和屯田一聽,心裡都是一凜,原來二人就知道一指仙的為人,心裡對這事就十分擔心顧慮,可是形格勢盡,現在只能如此,此時一聽信手這樣說,兩人的擔心又不免增重。
一指仙道:「你挑撥離間也沒有用,事實是不能改變的,他們兩個冒著這麼大的險來揭發老二和老三的陰謀,我只能說幫中兄弟們萬幸了。」
眾人都不再說話,包間裡的氣氛開始有些冷淡。
姜小強看氣氛不佳,張嘴就想說兩句話,但是知道自己身份不夠,便只是動了動嘴,沒有出聲。
都邦看了屯田和秋光兩眼,吐出一口氣,道:「大師哥,這些破事暫且不提了,今天你和二師哥之間的事還用談嗎?」
一指仙道:「為什麼不談?老二回來我很高興,我們師兄弟二人也很久沒見了,不得趁這個機會敘敘舊嘛。」
霍老三道:「大師哥,本來這是咱們門戶裡的事,也是咱們幫裡的事,本不該當著這些朋友的面兒爭吵。
但是天底下的事都抬不過一個理字,大師哥當初對我做過些什麼,我心裡有數,你心裡也有數。
本來嘛,這把椅子誰都想坐,那是人之常情,但是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沒有十全十美的。
大師哥比我資歷老,手藝比我好,可是時運不濟,沒能坐到這把椅子上,我當師弟的也就不說這些風涼話了。
可是當初我在位的時候,我是如何對大師哥你的?難道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想沒有吧。我這兩年牢獄之災,現在鬧的雙腿殘疾,手上的功夫也大不如前了,這全是大師哥你所賜的。
我也是凡夫俗子,要說讓我做到以德報怨,我看我是沒那個氣度了,不過畢竟咱們師出一門,就算是我得勢,我也不會對你如何。」
一指仙輕哼了一聲,道:「那我可得多謝師弟你了。這麼說,你是想和平回歸,大家不兵戎相見嘍?」
霍老三道:「那倒也不是,大師哥做了對不起我的事。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一指仙哈哈大笑,道:「老二,你是不是以為我今天來,就是認定了要敗,我是怕了你了吧?」
霍老三心裡其實也在擔心這次不能順利奪位,聽一指仙這麼一說,想必他是做了一些準備,當下道:「那大師哥就亮亮牌吧?」
一指仙道:「老二。你當年殺了人,被條子抓了,那是你運氣不好,這可怪不到我頭上。你說是我暗中害你,證據呢?捉姦捉雙,捉賊捉贓,兩年前的事情,你怎麼證明是我做的?」
沒等霍老三說話。那個信手插話道:「一指,你別太囂張了,這兩年我四處調查,凡是老二蹲過的號子。我都花錢查過,知道內情的人都說。老二從海州被轉走,都是張志強做出來的。
老二的案子疑點太多。證據不夠充分,但是張志強一力硬壓,急著結案,還是把老二給點了,就為了防止老二的人托關係,這才把老二轉走。
條子為什麼要害老二,還不是因為老二不想給張志強提太多的回金,影響了弟兄們發財。於是你就為虎作倀,叫人陷害老二,做假證。
現在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硬撐,我真佩服你的心理素質,反正今天你是好不了了,你要是個男人,就坦白承認了也就算了,老二心軟,頂多清理門戶,把你趕出巧手幫,不會斷了你的手藝的。」
一指仙嘴一撇,道:「阿手,你忘了你站在哪說話了嗎?這裡什麼時候輪的到你說話。」
信手臉色唰的一沉,順手一掃桌旁一個煙灰缸,那煙灰缸便激射而出,直奔一指仙。
一指仙也不示弱,左手中指伸向身邊一個煙灰缸,李易見他手勢很奇怪,只是在煙灰缸邊上一搭,並沒見一指仙彈打,那煙灰缸卻像被彈弓彈出一樣,唰的一下也激飛而出。
兩個玻璃的煙灰缸平著在中途一碰,發出一聲巨響,都撞的粉碎,碎片四射。
射向霍老三和都邦、小強他們的碎片,都被這些人輕輕抄在手裡,順手丟在地上。
射向一指仙身後眾人的玻璃碎片,卻被一指仙雙臂一振,將碎片掃落。
射向李易的碎片共有五片,李易雙手左拿右抄,上翻下挑,輕巧巧的將這些碎片接在手裡,一瞬間便用了三種不同手接暗器手法。
眾人一看,都不禁暗自點頭,沒想到李易的身手也這麼靈便瀟灑。
王東磊不喜和這些人混在一起,一直坐的遠遠的,便沒受到波及。
李易將碎片一塊塊的丟在地上,笑道:「兩位,我的酒吧本小利薄,這麼砸下去,我可受不了,要是再碎點什麼東西,那可得賠了,哈哈哈。」
一指仙道:「老二,你這次捲土重來,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你現在殘廢了,我很同情你,可是同情歸同情,理解歸理解,我不能就這麼被你扣上一個帽子,說我陷害你。大家師出同門,你這麼說,太傷我的心了。」
姜小強忍不住道:「大哥,你那天不是親口跟我承認,當年是你對不起我師父的嗎?」
一指仙臉上肌肉牽動,道:「小強,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姜小強只好閉嘴。
霍老三歎了口氣,道:「大師哥,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沒有辦法,咱們只好來個當在對質,阿魚。」
說罷向身後一招手,那個叫阿魚的上前兩步,站在霍老三的身邊。
一指仙又向這個阿魚仔細看了看,可是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霍老三道:「阿魚,你先說說你的身份,我看大師哥沒有認出你來。」
阿魚道:「一指哥,我是江小魚,你還記得我嗎?」
一指仙道:「我哪知道你是什麼魚?」
江小魚道:「你當然不記得我了,你以為我死了,是嗎?那我跟你說,我原來叫楊全安,我原來有個大哥叫馬東,對外道號大馬,這你總記得吧?」
這句話一出口,一指仙全身便是一震,道:「你,你說什麼?」
隨即知道自己有些失態,忙遮掩道:「我,我不認識你。」
江小魚道:「當初大馬帶著我們剛來海州,那時候年輕不懂事,我們跑到海州榮行的地盤上吃生米,霍二爺教訓了我們一頓。
後來,我們就想離開海州,可是你暗中叫人把我們攔住,還有那個姓吳的公安局長,逼我們做假證,證明霍二爺失手殺人,把大馬打死了。
我們當時對霍二爺又恨又怕,既然有這個機會可以對付他,當然就答應了。
大馬真傻,他當時以為只要裝死就行,誰知道後來就真的死了。我們都嚇傻了,你和那個吳局長怕我們說出實情,就把我們毒打了一頓,我們只好在法庭上作證說是霍二爺干的。
後來我們以擾亂社會治安的罪名,被判了刑,有的被判了兩年,有的被判了半年,你和那個吳局長說,這只是做個樣子給外人看,等過一小段時間就把我們放出去,然後給我們一筆錢,叫我們跑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由於本書——百度關鍵字排名不穩定,為方便下次閱讀,請ctrl+d添加書籤喔,謝謝!!